第45章 夢精靈來了

午飯之後，高飛被拎到審訊室。

審訊室里陳設簡單:大桌子後面坐著黑妖王，捏著牙籤剔牙;兩旁站著獸人。

「是不是太早了點?」高飛抬腕看錶，他的手錶早被搜走了，「現在正是美妙的午睡TIME啊!」

「死到臨頭還耍滑頭!」黑妖王把牙籤一吐，正好扎在旁邊的獸人鼻子上，「我把你……「

「慢，我投降!」高飛突然跪下，「我全部坦白，包括我的生辰八字!以前有追星族問我的生日，我只告訴他們出生日期而不說明年份。我怕他們嫌我太老而不再崇拜我一一現在我什麼都告訴你:我生於公元一千九百七十三年四月ニ十三日下午一點五十六分十八點七九秒，不信你到人類世界的醫院婦產科調查出生記錄!」

「我並不想知道這些，」黑妖王悠然自得，「我只想讓你歸降。」

「我已經歸降了!」

「不，」黑妖王黑手一擺，「請如實回答:現在你心裡最強烈的感覺是什麼?」

「是……」高飛體會一下，「是恐懼。」

「我就知道!」黑妖王將臟腳蹺到桌上，「如果你誠心實意地歸降我，會死心塌地地愛我。既然是愛，怎麼會有恐懼呢?這說明你的歸降不過是避免死亡的一種手段，而不是心甘情願!」

「我心甘情願!」高飛表白，「我願為大王您做任何事情!」

「噢，是嗎?」黑妖王一笑，「把她帶進來。」

「是!」

獸人將千依嵐押進來。

高飛眼睛一亮:終於與千依嵐見面了!她雖然面容憔悴，可她還活著!

「現在請表示對我的忠心，」黑妖王說，「殺了她!」

「殺……」高飛愣住了，「我……我屬兔子，見血就會暈……」

「這麼說你不肯聽我的命令?」黑妖王質問，「你的行動表明你的歸降根本沒有誠意!」

「我…當然有誠意!」高飛一跺腳，「豁出去了！」

高飛大步上前，朝千依嵐脖子上一戳。千依嵐配合地閉眼倒地。

「我點了她的死翹翹穴，她已經完蛋了!」

「我看是你要完蛋了!」黑妖王說，「你這點小伎倆騙得過我嗎?我的眼睛可以透視，我看見千依嵐的心臟還在有力地跳動，她的大腦還有敏捷地思維!」

「什麼?」高飛驚訝道，「沒想到我竟然也會失手？」

「別裝了!」黑妖王說，「把他倒吊起來，打!」

高飛心想:吊就吊吧，還倒吊，真沒人性!

高飛被倒吊在審訊室，獸人不斷地吐出火焰燒烤，把他燒成一個炭人。每次高飛以為自己要死了，黑妖王都用恢復魔法將他救活。

「我不能讓你這麼痛快地死去，」黑妖王說，「我還要玩玩你呢！」

每活一次都預示著要再遭受肉體的磨難，高飛現在最想說的一句話就是:「讓我痛快地死吧!」

高飛被燒過被凍過，被電過被壓過，後來還變成雞變成豬變成蒼蠅變成蚊子。除了變蒼蠅時用複眼看世界光怪陸離有點意思之外，其他都很痛苦。

最後黑妖王將高飛恢復人形，要獸人送他回牢房。

自己竟然沒有死，高飛感到非常意外。意外的就是不正常的，他預感黑妖王對他不是仁慈，而是另有所圖。

夜晚已經降臨，小窗外的藍色夜空是那樣靜謐。渾身的劇痛像有無數只蛇在噬咬身體，令高飛無法入睡。睜著眼睛，他突然看見窗外黑影一閃。

「誰?」高飛警覺地坐起來。

「是我，夢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