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命:流金(二)
吳二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疑惑,他好像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對於這裡的一切他都不了解,眼前的事物和現象他都不理解,就連他自己他也不了解。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他忽然感覺一種壓迫感襲來,這種壓迫感是前所未有的,但是感覺十分危險,他馬上警覺起來,戒備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耳朵也變得靈敏起來,不放過一點聲音,他聽見腳步聲伴隨著空氣的擾動聲,在他集中精力的時候看見一縷縷淡青色的霧氣在空中慢慢聚集,緩緩地進入他右手臂的圖案,手臂上的圖案發生變化,變成了他夢中的那把橫刀。
吳二三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傳來一聲重踏,腳步聲消失了,接踵而來的是刺破空氣的聲音,吳二三下意識向左閃避而去,但還是遲了,一柄血紅色的長槍穿透牆壁而來,穿過右肩把他釘在牆上,吳二三頓時動彈不得,痛感傳來,吳二三左手握住槍柄實圖拔出,他用盡全力才使那桿紅槍往外一點點,當他再次用力的時候,正面飛來一個黑影,用腳踹在紅槍的末端,紅槍借力前進,雖然吳二三手握著槍柄,但是絲毫抵擋不了這豪橫的力氣,紅槍大半插入吳二三身體內。
黑影現身,黑色的緊身衣讓他看起來略顯消瘦,但是各處肌肉的線條是緊身衣掩蓋不住的,黑影脖子上有一條紅色的三角巾垂在胸口,臉上帶著一張奇怪的面具。面具的左邊是一個男子的笑臉,右邊是一張猙獰的鬼臉,鬼臉上有兩條紅色的裂痕不斷飄出紅色的霧氣。
黑影緩緩走到吳二三的面前,伸手握住槍柄。黑影比吳二三略高,吳二三仰頭問道: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黑影並不說話,握住槍柄的手緩緩轉動,槍柄也隨之旋轉,吳二三痛出聲,大聲質問這:
「你為什麼要殺我,讓我死也得說明白吧」
黑影傳出沙啞的笑聲,握住紅槍開始往外拔,吳二三仔細看去,槍柄處似魚鱗一般的倒刺掛著他淋淋的血肉慢慢拉出,黑影邊拔邊說,絲毫不在意吳二三的哀嚎:
「你,好弱呀,我好失望啊,為了彌補這份失望,我想看看你的絕望。」
紅槍一點點地拔出,血肉被倒刺也一片片地帶出,吳二三反而不再嚎叫,他想活,他不想死,隨即他忍著劇痛,伸手抓住槍柄,當右手抓住槍柄的瞬間,紅色的槍柄似害怕一樣收起了鱗片,嗖地一下回到黑影手中,黑影詫異地看著回到手中的紅槍,剛才被吳二三右手握住的地方有一個手印狀燒蝕的印記。
吳二三由疼痛轉而氣憤,為什麼都要和我過不去,我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今天是為什麼呀,都來欺負我,那麼來吧,小爺我也放肆一回。轉念間,右臂的圖案開始蔓延到全身,彷彿重新構建了他的脈絡,右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橫刀,金色的脈絡由手臂延伸到橫刀之上,從他的手到刀劍來迴流動,像河流一樣,黑影看著吳二三手裡的橫刀,不知覺地叫出:
「流金!流金怎麼會在你手上!」
吳二三並不理會,抬刀箭步直刺,黑影橫槍格擋,但是放映稍慢,刀劍已經到他的腹部,劃破他的衣服,黑影借力翻身,並用紅槍自身而下刺去,當他伸出槍的時候發現目標不見了,隨即一股危機感襲來,藉助本能空中扭身,當身體扭正時,吳二三的橫刀已經劈了下來,黑影出槍格擋,但是橫刀正好砍在紅槍剛剛被燒蝕的地方,橫刀砍斷紅槍時沒有停頓,
徑直向黑影臉上劈去。
黑影人臉的那一半面具掉在地上,黑影痛苦地捂著臉,而那半張鬼臉上的紅色傷疤紅霧開始迸發,不受控制地鑽進黑影的身體,黑影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壯大,兩節的紅槍也開始在黑影手中抖動,變成了兩把朴刀。黑影身體不斷抽搐著,好像極度痛苦,黑影抬起頭,半張鬼臉面具深深嵌入他的面部,原先被人臉面具遮住的臉現在變的鮮血淋漓。吳二三看著黑影問道:
「你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你創造出這個世界來囚禁我們,除了你之外,每個靈只有一百年的記憶,我們不得已和我們的魂強行分離才能記住你給我們的傷痛,你經歷過和魂分離的痛苦嗎,比把你生生鋸開還痛苦,我們沒有魂了,沒有魂的靈會迷失,就像我現在這樣,無法控制靈力,最後我們會徹底消失」
「我不明白你說的,我只對我現在負責,至於之前,我不記得,你要來我便戰。」
黑影聽了這句話后紅霧爆發,剎那間衝到吳二三面前,雙刀成十字撞向下砍去,吳二三這時傳來一陣暈眩,眼睛緩緩閉上,當雙刀砍到面前時猛的睜開雙眼,眼睛由黑色變為金黃色,眼白卻變黑了。當吳二三的眼睛睜開的時候,黑影的雙刀慢慢消散,黑影的身體失去平衡摔了出去,吳二三瞬間來到黑影摔落的地方,踩住黑影的腳,黑影向前掙扎,但是吳二三踩住的腿彷彿被大山壓住,動彈不得。
吳二三看著黑影,緩緩地說:
「你,冥頑不靈,枉我放你一條生路,上世你吞魂噬靈,數萬生靈魂飛魄散不入輪迴,今世你仍執迷不悟,殘害生靈,罪孽深重,你服與不服!」
聲音空靈而莊重,似佛音一般灌入黑影耳中,話音剛落黑影雙手雙腳被金色霧氣縈繞,慢慢顯形為金色鎖鏈,黑影喘著粗氣回頭望著,咬牙切齒道:
「我不服,適者生存,天地大道,我何錯之有!」
「適者生存,物競天擇為天地大道,你吞魂噬靈破壞輪轉之道,罪大惡極!而今不知悔改,當誅!」
說罷,手中的流金射入天空,吳二三伸手捻指,口中念道:
「金輪獄,寒水鏈,鎖!」
話音未落,空中出現黃金圓圈套在黑影身上,地下流出細流也似騰蛇一般纏繞在黑影身上,細流接觸黑影的瞬間,細流和黑影接觸的地方便開始冰凍,不一會兒細流纏繞到黑影的鬼臉附近,凍住了他的鬼臉。
黑影躺著的地方出現黑色的斑點,隨著斑點越來越多,黑影越來越慌張,但是身上鎖著金輪和寒水,動彈不得,慢慢地被斑點吞噬。
黑影消失的時候,吳二三眼睛也變回黑色,這時腦海中傳來一個聲音,「既然它選擇了現在的你,你就是他的主人,需要你做的,你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