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才是正職

當我和師傅乘坐老齊的桑塔納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師傅也沒留老齊吃飯，估計就算留他他也不能夠真的留在師傅的小破屋裡吃飯，我們是先回了我家，當師傅把我送進門后媽媽直接就哭出聲來，長這麼大我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長時間，我媽還生怕我趕不上育紅班開學不過看到我回來就放心了許多，這時候媽媽跟師傅說「二爺爺，還沒吃飯吧，先做會喝口水，我去做飯」不等我媽拿出凳子師傅擺擺手「不了不了，這麼長時間沒回家，我也要回去收拾收拾，小哲過兩天就要上學了，你們也好好給他準備準備，上學可是大事」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直接回了家。我就在心裡尋思，我師傅家有什麼可收拾的，

一眨眼兩天過去了，我背著新買的書包到了學校開始了我的學前班以及義務教育，不過我每天放學后都會去師傅家裡，第一是那一碗疙瘩湯，第二就是練習揮棒和每個禮拜天的中午在太陽底下曬太陽，至於為什麼曬太陽師傅說足夠的陽氣能夠更快的讓我感受到『勢』的存在，就這樣起早貪黑星期天都沒能休息過充實生活我熬到了寒假，

寒假的第一天我就睡到了上學以來的第一個自然醒，這天是真的冷，昨晚剛下了一場大雪早晨八點多，爺爺領著我姐在院子里掃雪，爸爸已經去了傢具店幹活，奶奶已經烙好了一筐大餅，我媽在給我和我姐洗衣服，一家人都忙活著，但是這麼冷的天師傅家連個爐子都沒有，這時候奶奶就拿出一大塊布，把布攤開疊了十幾張餅包了起來，又拿出一罐子腌好的蘿蔔讓我給師傅送去，

當我做到師傅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師傅家門前的雪並沒有被踩過的痕迹，房子里卻往外冒著熱氣，我很好奇直接走了進去，看到師傅四仰八叉的躺在門板上，被子堆放在一邊師傅穿著汗衫還撩開了肚子上的衣服露出肚皮，這是入冬以來我第一次冬天早晨來師傅家，外面零下十幾度，小破屋裡的溫度居然讓我感覺要出汗，我叫醒了師傅，把東西放下問師傅「師傅，你這兒怎麼感覺這麼熱，」

「這也是『勢』的運用，等你能夠對於『勢』收放自如的時候你也可以做到」。師傅起身後抓起一張餅又用手捏了一些蘿蔔條卷在餅里大口吃了起來，師傅兩口塞進了一整個餅，嚼著嘴裡的餅子師傅開始做疙瘩湯，一邊做，一邊問我「小哲，你想不想在跟著師傅出去一趟。這回咱們十天八天就回來，還能趕上回家過小年，」我開心的幾乎要蹦了起來，「什麼時候走，我回家跟我媽說一聲，」說完我就要回家，這時候師傅叫住了我「等會，喝完這碗湯再回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我和師傅已經做好了準備，今天師父穿了一條灰色泛白的長褲，踩著一雙帆布鞋。上身是一件老式棉襖就是扣子在側腰上的那種襖子，我看著師傅的這一身打扮問「師傅您不是說在能夠將『勢』收放自如的時候就不怕冷了嗎？」

「我睡覺就是練功，入定中提『勢』有什麼奇怪的，再說了零下十幾度的天我要是穿著汗衫大褲衩不被人笑話，我是無所謂，我現在要考慮你在別人面前的感覺，」師傅說這話的時候沒看我，

師傅這回帶我直接到了鎮子里，說鎮子里有人在等我們，當和我師傅走到派出所大門口時，一個顯得十分壯碩身穿警服的人微笑著向著我們迎了過來。走到近前後那人『啪』一個軍禮然後伸出兩隻手握住了我師傅的手，顯得有些激動「徐師傅這都十幾年沒見了您還是老樣子！」

師傅丟掉了只剩煙屁股的煙捲，

開口笑道「十幾年不見你都轉業了，當年你跟著我出任務還是大小夥子，現在你是在分配到哪兒了？在做什麼。」

中年人轉身邀請我們上了一輛警車「咱們路上說，開車要整整一天呢，」

我們上車后，沒多久走上了高速公路，師傅坐在副駕駛，我坐在後面，中年警察這時候才回答了我師傅的問話「我轉業十年了，剛轉業的時候分配到了J省C市一個派出所里做副所長，去年被調到了下轄的區去做局長，」

師傅有些吃驚「十年就做到局長了？你升遷的夠快的。對了，這回找我是碰上什麼棘手的問題了。」

中年警察嘆了口氣「這事已經鬧出三條人命了，聽本地人說是鬧妖怪，起初我們也是不信，可是當第二第三個死者出現后，這不信也沒辦法，憑我們現有掌握的信息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第一名死者是酒後在小巷裡被人發現的，當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被啃食的不成樣子，法醫的初步檢測是被類似於狼但是絕對比狼要大的大型犬類撕咬致死，第二天我們就全面排查了附近城區的任何流浪狗以及家養的寵物犬種。但是並沒有找到符合死者身上傷口的犬類，因為死者身上的多處致命傷都十分誇張，別說是狼了，你就說是熊乾的我都信，本來這件案子是可以當做意外來處理的，但是沒過三天就出現了第二起一樣的案件，直到一個星期前第三名死者的出現，我才意識到這事沒那麼簡單，馬上成立了專案組對這件事進行跟蹤調查，並在各個小巷安裝了閉路電視，直至兩天前拍到了一個……，哎，我也說不清楚，等咱們到了您自己看看吧。」

一路上師傅和那人聊了很多話，在他們的對話中我了解到這人姓盧，是警察局裡當官的，在他們敘舊的一整天里我都不記得我在車裡睡了幾次，坐車真的很無聊而且很難受。我們在服務區停車兩次第一次吃了午飯盧警官小眯了一會，第二次傍晚沒吃飯都集體去了廁所。當我睡的正香的時候突然一陣顛簸把我顛醒了，我做起身看了看車裡的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師傅那裡也響著微微的鼾聲，顛簸了一陣后盧警官把車停在了一處還沒有打烊的麵館前，車子停下的時候師傅也醒了過來，「恩？到了？」盧警官穿著衣服回道「沒有，沒有，咱們先吃點東西，再有十幾分鐘就到招待所了，那地方晚上沒有吃的，吃過飯再好好休息一下。」

我們每人吃了一碗面總共花了六塊錢，當我們到達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我和師傅住一個房間，我是感覺乏力的連衣服沒脫就爬到了床上睡了過去。

早晨八點多我才睡醒，但是我醒來的時候師傅並不在房裡，我餓的緊就打算出門去盧警官房裡看看，當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師傅提著幾根油條端著一個瓷缸子從樓道口走了過來，師傅看見我笑了笑「餓了吧，吃飯，吃完咱們就去看看現場。」我沒說話，從師傅手裡接過油條吃了起來，瓷缸子里照舊還是一碗疙瘩湯。

臨近中午十點盧警官開車帶我們來到一條小巷裡，巷子盡頭是一個垃圾場，盧警官指著前面的一處空地說道「這裡就是第一具屍體發現的地方，發現屍體的是早晨上班的清潔工，」說著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抽出幾張照片遞給師傅接著說道「這是三名死者的現場照片，」然後又翻找出了一個文件袋說著「這是檢驗報告，」師傅並沒有接過檢驗報告，而是仔細盯著照片觀察。

「確實不是流浪狗之類的東西做的，屍體破損嚴重，應該是某種大型動物做的，小盧啊你還是先帶我們看看視頻監控吧。」師傅說著把照片又還給了盧警官，

十分鐘后我們到達了警察局，走進大門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大概三十左右身穿警服的人，他走到盧警官身前的時候立定了腳步手裡帶著手套捏著一個小小的塑料袋「盧局，這是在死者屍體上找到的一些不明毛髮，經過檢驗大概是屬於大型犬科或者熊科的，」來人把手裡的袋子遞給盧警官的同時說明了這些情況，盧警官『恩』了一聲接了過來，然後對著我師傅和我介紹起了眼前的人「張明一，現在在我們局裡任刑警大隊隊長，也是我的得力助手，再過十幾年我退休了，這個位置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張明一略顯尷尬的撓撓後腦勺，「這兩位是我請來的專業人士，徐師傅還有……」他說到這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師父「我徒弟」師傅回了一句。這時候盧警官看著我說道「能跟著徐師傅學到本事都不得了啊，當年我求他老人家教我一招半式他都不肯。哦，對了明一，帶我們去看錄像吧，」

我們跟著張明一走進檔案室這裡有一台大屁股電腦，好像整個局子里只有這一台，打開電腦張明一點開了一段視頻；一個幾乎和圍牆一樣高大的身影，直立著身子弓著腰像是站起來走路的大狼狗一樣，身體遍布著和鋼針一樣豎起的毛髮，它直視過攝像頭，看正臉就是一張狼臉，師傅看到這裡卻是笑出了聲來，「是狼妖，荒山野嶺的出現妖怪不稀奇，這在城裡出現的我還是頭回遇上，距離上次死人多久了？」師傅這話問的是張明一。

「距離上次案發已經過去整整四天了，」張明一嚴肅的回道。

「四天嗎，看來最近一兩天里肯定還會有所行動，不過這麼大的玩意他白天藏哪兒去了？你們都仔細排查過了？」師傅有些疑問的話好像讓張明一有些不太高興

「徐師傅，我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說是嚴密排查就肯定不會放過整個城市的任何角落」張明一一臉嚴肅的回道。

「地下呢。」

「地下？」

「一所城市地下的排水系統一定要足夠寬敞，」

「地下的排水管道只有六十厘米寬，趕本不足以讓成年人通過，就算能通過，以那怪物的體型也根本下不去」。

「你就直接說沒查就完了唄。」

「我……」張明一頓時語塞。

師傅沒再和張明一搭話，而是轉過頭問向在一旁看戲的盧警官，我還是叫他盧局吧。這時候的盧局卻有些懵了，又把目光轉向了張明一，「張隊，你給徐師傅從市政調一份地下管道布局圖，就說我要的。」

張隊回了一聲『是』就出了門，張隊剛走沒一會盧局就微笑著湊了上來，「徐師傅，我之所以喜歡這小子，就因為這小子像我年輕的時候，你看他現在的勁頭可是帶著不服氣呢」。

「像你？像你就完了，這要擱我十幾年前這樣跟你說話你不早就炸開鍋了，你今晚讓市裡宵禁，就說在說抓捕在逃連環殺人犯。」師傅說完就走出了檔案室，我緊跟著追了出去。

「師傅咱們今晚就動手嗎？」我跟在師傅身後問道。

「動手，今晚如果不把它解決恐怕還會有人遇害，快到飯點了，去找他們食堂，狠吃他一頓，下午睡覺，晚上就行動，這才是咱們的正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