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 雪蓮再現篇-能力與岳童

尼查德跟他兩個死黨離開校門，盤算著怎麼報復岳希，一不留神踩到了不知道哪個缺德亂丟的香蕉皮，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兩個死黨連忙把尼查德拉起來，邊拍打著沾滿灰塵的衣服，邊問他有沒有事。

尼查德罵罵咧咧地推開兩個死黨，看著在摔倒的瞬間迅速向後撐地而磨破表皮滲出血花的雙掌，四下扭頭望著，卻沒有看到他想找到的，科斯特和肖恩有點不解他這個舉動。

「混蛋，肯定是他先我們一步離校，然後在校門口埋伏著，看準時機丟這塊香蕉皮害我摔倒的，敢做不敢當的垃圾，我一定要給你個教訓。」尼查德惡狠狠地說道。

一旁的兩個死黨表面贊同地附和著，順帶給尼查德出謀劃策。暗地裡肖恩卻在想：「真的如此嗎？剛剛出校門的時候，眼角餘光似乎看見岳希才剛走下教學樓，往另一個方向的校門走去。」

只不過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去觸尼查德的眉頭，替岳希說什麼辯解的話，順著尼查德的意思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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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岳希這邊，對於尼查德所謂的打擊報復，岳希壓根沒放在心上。

孤兒是怎麼樣一種感覺，岳希並不知道，或者說他不知道擁有父母親戚等是怎麼樣一種體驗，如同沒去過的景點，沒吃過的美食，沒有親身經歷過，哪怕別人說得再多，不過是流於字面的，哪怕去想象，也很難有什麼太深的感觸。

自他記憶之初，他就已經在街上流浪乞討，自始至終的一個人，那時候偶爾會羨慕別人有人所謂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情景，但說到底只不過是羨慕，對於未知看似美好事物的渴望獲得，是人之常情。

唯一讓他在意的是，他一直想不起來自己流浪乞討前的記憶，要知道，那個時候他已經八九歲了，這是後來自己學習測骨齡的多個方法給出的，但因為某些原因，岳希自己都不清楚給出的結果準不準確。

所以尼查德說他是個孤兒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感覺，彷彿旁人說了一件跟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理智告訴他對方這種行為很是失禮，就那麼一小會的時間，岳希就「看見」尼查德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的灰色氣體。雖說使尼查德覆蓋上這一灰氣並不是岳希的本意，但既然是灰氣主動找上尼查德的，那就當做給他一個小小的懲戒。

根據岳希的觀察，普通人無法看見這灰氣，一旦被灰氣覆蓋的人或者動物、植物，甚至沒有生命的事物，都必定會遇見各種倒霉事情，至於倒霉程度跟灰氣的量和色澤有關係，灰氣越多，色澤越灰暗，則倒霉的事情對被灰氣覆蓋的事物造成的危害更大更多，不過事情結束以後，灰氣自然就會不見。

依據這灰氣的量和色澤，岳希判斷了一下，應該會讓尼查德倒個小霉，但不會造成永久或長期的傷害，當作是他為那一番無理的話付出的小小代價。

半個小時以後，岳希終於回到了他的小窩，一處位於住宅區內的一棟七層樓建築的四樓。

「我回來了。」岳希關門，邊脫鞋邊說著，沒有人回復，不過傳來了飯菜的芳香和零星幾聲鍵盤的敲擊聲。岳希換上拖鞋，邁進客廳兼飯廳，看見不大的小桌上擺著做好的午餐，一碗飯，兩碟小菜，一盆湯，一副筷子和一根湯勺。

此外還有一個長相跟岳希一模一樣的人正坐在一張電腦椅上，敲擊著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不知道在幹什麼。

岳希洗完手，

坐在碗筷邊的椅子上，恰好背對著那個跟岳希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岳希沒有招呼背後的那個人，拿起碗筷開始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沒有任何互動，一個吃著午飯，一個盯著電腦敲擊著鍵盤，好像對他們來說，另一人是不存在一樣。

突然，坐在電腦前的人敲著鍵盤，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還是犯困嗎？」

「嗯。」

「都說了，當初那個是不能強制停止的，我們都不清楚那時候那麼做會有什麼後果，現在看來起碼傷了本源，至於有沒有其他隱患，我們並不知曉，但單單傷到本源這傷，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

「嗯。」岳希仍沒有做多餘答覆。

是的，無論是竊取資料也好，看見灰氣也罷，亦或者從街頭流浪到有如今有自己的住處，全是因為岳希覺醒了自己的能力，說是這麼說，但是岳希自己其實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就有了其他普通人沒有的特殊能力，而且這個能力似乎有很大的成長空間，起碼在之前摸索的時候，岳希還沒有摸索到邊界。

岳希有嘗試找過，想知道有沒有跟自己一樣的人，但沒有任何發現，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小說電影里寫的外星人，通過各種檢查，確定自己是個人類以後，在半信半疑中打消了這個想法。

至於本源，那是岳希自己認為能夠擁有能力並使用的原因，其實岳希都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東西。之所以說本源，只是每次岳希使用超過一定程度的能力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輸送著能量，但岳希並沒有在自己的身體里找到什麼不尋常之物。

「為了那些人，值得嗎？費了那麼大的勁，準備了那麼多年，結果呢，什麼變化都沒有，還自損了本源。」敲著鍵盤的人不依不饒地逮著這個事說著。

岳希拿著筷子的右手靠在桌邊，平靜地說著：「事已至此，無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為什麼還要再提這件事，的確，我是耗費不少能量和時間做的準備，是為了達成那個目標，所以我並不介意這些消耗。但實施幾年後，我發現錯了，根本實現不了那個目標，與其繼續下去牽連到更多無辜的人，還不如及時終止，不用再讓更多無辜的人遭受苦難。至於導致的後遺症，算是我自作自受吧。」

「無辜的人？！你是在開玩笑嗎？全都是有罪之人，全都該受懲罰！」敲著鍵盤的人雙手怒砸在筆記本電腦的外接鍵盤上。

岳希說：「岳童！是的，他們的確是有各種各樣的罪孽，是該受到懲罰，但是罪不至死，如果按照當初的情況進一步發展下去，那就不是一般意義的懲罰了，那是世界級別的大屠殺了！你不用再說了！」坐在電腦前的這個跟岳希一模一樣的人似乎叫岳童。

「我吃飽了，謝謝你做的午飯，很好吃，我去洗碗了。」岳希快速吃完剩下的飯菜，喝完湯，確保不浪費任何糧食。很明顯做這些飯菜的人很了解岳希的喜好，既沒有岳希不喜歡的飯菜，飯菜的量又恰到好處地填飽了岳希的肚子。

然後岳希收拾完碗筷去廚房洗碗了，留下坐在電腦椅上的岳心。

看樣子，他倆之間這種類似的對話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每一次的收場都是不歡而散。

坐在電腦椅上的岳童實際上不是一個人，準確來說是岳希的一個意志分身，是當初流浪的時候覺醒誕生的，一開始只是個有獨立於岳希思維的意志。-後來在積蓄足夠的能量以後，岳希塑造出一具可以容納並供這個意志驅使的能量體，並且需要的時候能量體和意志都是可以回歸本體的，並且給他取名為岳童。

作為岳希的意志分身，起初他倆的意見是很統一的，隨著後來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二者的分歧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直到三年前那場事情發生，矛盾徹底爆發了。

這住所是當初兩人找了不少地方才確定的，整體不大，三四十平方，經過一番改造，內部布局十分完善。設有客廳兼飯廳，卧室，廚房，衛生間兼浴室，小的健身房，如老話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至於買房子的資金，岳希雖然有了能力，但不想做違法的事情，最終敲定了這個辦法。前面說過，在「智械戰爭」以後，容易尋找的近地資源大多消耗完了，而難以尋找的深層地底資源則猶如大海撈針，哪怕有勘測深層地底的技術，也不可能每寸土地去尋找，這樣消耗的資源不僅龐大，還不一定能找到，結果很可能血本無歸。

於是岳希通過能力找到一個未被人發現的富礦，尋了個買家，以合適的價錢賣了。岳希沒打算賣得更貴或者如法炮製獲得更多金錢，無論是更多的錢還是多次這麼干，都很容易讓自己成為焦點，他可不想因為能力暴露而成為實驗室的研究對象或者某些勢力的武器等等，考慮最壞的情況是岳希的習慣。

加之對他來說錢夠用就好，並不貪心，只做了一次就收手了，把錢分成幾部分存了起來，其中一部分用以岳希日常的花費，包括學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