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蛇蛋
索菲亞師父一從那發光魔法陣里冒出來，我就撲上去。
「師父！」
索菲亞很疲憊，整個眼睛一圈都是黑的，不知道她多久沒睡好覺了。
而且在地下室，師父顯然沒空打理自己，頭髮亂糟糟，像是泡過油的枯草黏成一團。
索菲亞師父用白嫩的手撫摸我的頭，疲倦微笑著和我道好。
她的手變得小巧精緻，這才是正常女人的手。
而且，師父的左手並沒有殘缺小指。
那雙大手應該是一件魔法道具。我體內的手指叫魔女之觸，那整個雙手就應該是魔女之手？
之前沒來得及問，魔女又是什麼？
因為事態緊急，我不能一直賴在師父懷裡。
她立刻就回到房間清潔身體，換上得體的服裝，然後把我們召集起來。
艾弗俄斯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師父。
這次召集主要是告訴大家不必驚慌，她會解決所有問題。
菲洛瑟夫塔的真正主人回歸，大家的情緒不再驚慌。
兩個女僕昨天嚇得躲在房間里一整天不敢出來。
其他人散去后，我跟著師父走進她的房間。
艾弗俄斯已經被師父支開去巡視巫師塔了。
「關於那條黑蛇，你沒有透露全部實情。」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嗯。」
師父坐在椅子上，「詳細說說。」
我便將當日和熙瑪一起練習魔法，然後遇到黑蛇，再到我的黑炎吞噬對方，整件事原原本本都講出來。
「師父師父！我的黑炎是不是很厲害？！」
索菲亞用手肘斜靠著桌子，注視我陷入沉思。
「那條巨大的黑蛇應該是娜迦之蛇。普通娜迦不可能長得你描述中那麼大。也不具備讓艾弗俄斯感到畏懼的龐大魔力……」
我乖巧站著，沒有打斷師父思考。
「你的黑炎……我完全不了解，無法評判。但目前來看應該是一種極其危險的魔法……」
思量許久，師父搖著頭，又打個哈欠。
「算了。危險解除就好。雷蒙，你這件事就結果來說處理得不錯。但我並不希望這樣。如果沒有黑炎，你當時恐怕早就沒命了，你知道嗎？」
「師父，我知道錯了。」我乖乖認錯。
「沒其他事情的話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
我也看出來索菲亞師父現在很睏倦。
「師父師父！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只佔用您很少的時間。」
「什麼？你說。」
我便將嘉麗婭那種依託靈性的魔法告訴師父。
「靈性系魔法嗎？我還以為現在已經沒有了。以後我再告訴你吧。」
「好！」
「嗯。」
「那師父好好休息，再見！」
我關上門離開。
正巧艾弗俄斯從過道那頭路過，它發現我，便飛過來。
「你和主人單獨說了什麼？」
「沒什麼，師父問了我最近有沒有好好練習魔法。」
「我只知道你天天和女妖出去玩！」寶石魔偶抱怨一下，便不理我飛走了。
它有任務在身。
我回到房間。
在房間里獨自練習魔法顯然不行，太過危險，沒熙瑪或者菲莉兒盯著還容易被魔紋炸死。
我張開右手，騰空躥起一股橘紅烈焰。
魔力可以自己變成火，變成水，變成八大元素。
這個過程並不需要魔紋和魔法陣。
靈性系魔法也不用魔法陣，同樣可以控制魔力造物。
我能讓掌心這團火隨意念跳動，能讓它變化形態，這是不是證明我已經具備了一定的靈性？
正當我把玩著火焰陷入沉思，突然感到體內原本洶湧的魔力被瞬間吸空！
手裡的火球萎縮了，變得只有燭火火苗那麼點大。
然後瞬間轉黑！
這是黑炎！
我明明沒有念動魔咒！
黑炎猛然增長，變成人頭大小。
火焰熄滅，原地留下一顆漆黑的蛋。
我的魔力被清空，意識昏迷過去……
李向陽第二次獲得對身體的掌控權。
他用力捏緊拳頭，感受著意識控制肉體。
「只能等他失去意識，我才能出來么……」
他坐在床上，盯著浮空的黑蛋。
「要等到我能徹底掌控這具身體，就得想辦法耗光他的魔力。」
「這顆蛋……」
李向陽手掌捏合，用鬆開，漆黑之火便依附在手心，但不傷他肉身分毫。
「黑炎是我的力量。也就是說，我是神使。」
「吾為神使，御役萬物。黑炎降世，破滅根源。」魔咒第一句話所謂的神使也許不是指雷蒙，而正是他李向陽！
因為他不需要魔咒就能使用黑炎，而雷蒙要。
「因為是神使，所以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嗎？」
「既然代替神來到人間，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那顆蛋傳出聲音，是有規律的心臟搏動。
李向陽立刻就知道，這顆蛋在召喚自己，它在渴求黑炎。
「反正也沒事幹，就喂喂你吧。」
掌心的黑炎驟然膨脹。
他將黑炎甩出去，被蛋全部吸收了。
「異世界真神奇，黑色火焰，不怕燒的蛋，魔法，魔物，還有漂亮的鷹爪女妖……」
「你也是魔物吧？蛇嗎？」
黑蛋紋絲不動，但心跳聲似乎在回應他。
李向陽想到雷蒙費盡努力也不能控制好的魔法。
他伸出手，黑色魔力凝聚出魔法陣，陣紋無比繁複，光是魔紋環便足有八圈！
魔法陣已經凝聚完成。
但他沒有釋放魔法。
一捏手，法陣便化作光點破碎開，然後被那顆蛋吸收。
「看來神賜予了我非常離譜能力。」
能力越大，責任越重。李向陽清楚這點。
也不知道神想要自己做什麼。
然後他就聽到門外傳來高跟鞋踏出的腳步聲。
巫師塔里只有索菲亞會穿高跟鞋。
他便控制肉身躺在床上，主動讓意識隱居幕後。
這具叫雷蒙的身體還要依靠索菲亞活下去，他就不冒出來壞事了。
萬一索菲亞察覺到雷蒙的意識主體變更了，誰也無法確定她會不會發動魔女之觸。
下次出來，要第一時間想辦法解除魔女之觸的威脅。這是李向陽最後的想法。
門猛然打開，索菲亞焦急望過來。
她首先注意到那顆詭異的黑蛋，然後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雷蒙。
沒有顧忌這顆黑蛋可能的影響，她急忙衝到床邊查看雷蒙的情況。
「臉色發白，手腳冰涼。嗯？魔力沒有了？這是耗盡魔力的表現。」
大概判斷了雷蒙的情況，她總算安下心。
再看向浮空的黑蛋。
「外表漆黑，有盾狀鱗片紋路，確實是娜迦之蛇的蛋。」
索菲亞精緻的面孔露出疑惑表情。
「這顆蛇蛋和那條蛇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