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易

「鐺！」

拘留所。

一群老爺們圍著一起練習怎麼疊被子。

「嘿，又來一個犯事的！」

黃毛幸災樂禍的伸出腦袋上下打量著我。

當他看清楚我的臉后，表情瞬間凝固。

「鬼啊！」

黃毛怪叫一聲，兩眼一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怎麼回事？」

潘禹帶著警員匆匆趕了過來。

「他！」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指向我。

「怎麼又是你？」

潘禹一陣頭大。

莫平生死未卜，黃毛又不省人事。

這下線索全斷了，好像都與我有關。

「不關我的事。」

我一臉無辜的表示。

「跟我走。」

審訊室里，潘禹和小劉坐在對面。

「姓名？」

「姜小白。」

「年齡？」

「嗯，記不清了！」

「那出生年月日總該記得吧？」

「1976年，5月23日。」

「胡說八道了，你撐的樣子死了也就20出頭，怎麼可能有46歲？」

小劉氣憤的拍了拍桌子。

「咳！」

潘禹咳嗽了一聲，借故支走了小劉。

審訊室里，就剩下我和潘禹。

半小時前，剛從旅館回來的潘禹去了老戴的辦公室。

「戴局，姜小白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怎麼能不經調查就放了他？」

潘禹不理解，師傅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和老戴不單單是上下級關係，更有師徒情分。

當年潘禹還是實習警員，在老戴的言傳身教下才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姜小白跟這個案子無關，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想其中有些誤會。」

老戴正在簽署撤銷拘留證明，甚至沒抬頭看潘禹一眼。

「師傅，你和姜小白究竟什麼關係？」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潘禹漲紅了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無意中撇見老戴的辦公桌上壓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那是2001年省里舉辦警察手槍射擊比賽時的留影照片。

一眾人里，潘禹發現站在老戴旁邊那個手捧獎盃的人居然是我。

「真是活見鬼了。」

潘禹腦子一嗡，差點沒站穩。

「你究竟是什麼人？」

潘禹的聲音微微發顫，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認真回答。

「如果硬要說的話，我是一個徘徊在生死之間無法輪迴的人。」

第二天下午，技術部門破解了莫平的手機。

潘禹通過莫平的手機撥通了那個陌生的號碼。

「貨到了，準時過來交易。」

潘禹刻意壓低喉嚨模仿莫平說話的聲音。

「你打錯了。」

對方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

「今晚八點，忘川旅館203號房交易！」

晚上八點，門鈴響了。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拎著行李箱走進店裡。

「203號房，我有預約。」

「嗯，請到這邊登記一下。」

我眯著眼告訴絡腮鬍。

「登個勞子的記，老子上去拿個東西一會兒就下來了。」

絡腮鬍一臉不耐煩，粗暴的推開我往樓上跑。

可任憑他怎麼用力，都不能撼動我分毫。

「對不起，你這樣我很難幫到你。」

「找打是不是？」

絡腮鬍惡狠狠的瞪著我。

「幹什麼呢，辦個事兒磨磨蹭蹭的。」

一個梳著大背頭掛著金鏈子的矮胖子推開門。

「老闆，這小子不讓我上去。」

絡腮鬍見老闆來了，委屈的像一個300斤的小媳婦。

「通融一下。」

矮胖子大方的遞給我一沓錢。

「好吧！」

我不動聲色的接過錢。

「學著點！」

矮胖子跳起來給了絡腮鬍一個爆栗。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敲開了203號的房門。

「你遲到了，我不喜歡遲到的人。」

潘禹佯裝生氣的打開門。

「你是莫老鬼，好像比傳聞中的高一些？」

矮胖子上下打量著潘禹，神色間有些起疑。

「嘿嘿，朱老闆倒是比傳聞中的矮一些。」

潘禹也陰陽怪氣的打量著矮胖子。

「貨呢？」

潘禹戴上手套從行李箱小心翼翼的取出龍紋玉盤。

「真是好寶貝！」

矮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是玩玉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枚龍紋玉盤絕非凡品。

「錢呢？」

潘禹掃了一眼絡腮鬍。

「給他！」

矮胖子給了絡腮鬍一個眼神。-

絡腮鬍打開的行李箱，裡面都是一摞摞的百元大鈔。

「叮咚！」

門鈴響了。

「誰？」

矮胖子一個激靈，差點跳了起來。

「客房服務！」

我清了清嗓子。

「媽了個巴子的，你小子事真多。」

絡腮鬍剛打開門，埋伏在身後的警察一擁而上。

「警察，不許動！」

絡腮鬍沒有防備，三兩下便被按在地上銬了起來。

「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就把玉砸了。」

矮胖子見勢不妙，抓起龍紋玉盤高舉頭頂。

「嘶！」

他的手指像是被什麼東西劃破了，一滴滴鮮血順勢而下。

「啪！」

房間里的燈突然閃了一下，而後變成了詭異的暗紅色。

「桀桀！」

一個通體赤紅的怪物漸漸顯出身形，它張開長滿獠牙大嘴虎視眈眈的盯著眾人。

直到它發現人群中的我…

「是你自己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去。」

我壓了壓手指沒好氣的看著它。

這貨昨天把我的房間弄得一團糟，我可不想今天又重蹈覆轍。

「嗚！」

怪物乾嚎了一聲便消失不見了，地上只留下一攤污血。

房間里的燈又恢復了明亮。

「剛剛那是什麼鬼東西？」

眾人心有餘悸的看著我。

「你們都說了是鬼東西，幹嘛還問我。」

我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