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奪舍

一隻手按在了周雲軒的頭頂，聲音也隨之響起，「後來者，既然你已經接受了傳承，我就送你離開了。」

周雲軒心中一緊，想要躲開，但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他的心中似有所察，看向了白袍人的影像，不，應該說是白袍人的靈魂。

白袍人的靈魂也正看著他，發現他看過來，微微一笑，說道：「看來你發現了啊，我都在這裡呆了很久了。嘖，本來也沒想到你能這麼快通過考驗，只是讓你可以通過陣法、傀儡來提升你的精神力，以便於你可以更好的煉化魂靈結晶……不過這樣更好。」

他的聲音不再像是之前那樣，不再是滄桑的中年人的聲音，反而顯得很年輕，但配上他那中年人的面容，卻顯得有些詭異。

周雲軒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驚訝的說：「你是那個河神？」白袍人也是有些意外，不過依舊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我，你這小傢伙倒是挺聰明，若是不死，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倒是可惜了。」

頓了頓，河神再次說道：「反正你也快死了，有沒有興趣知道我們的故事？」

但沒等周雲軒回答便繼續說到：「我名青澤，是這蒼玄界一條河流的河神，那白色衣服的傢伙名為莫絕，是傀儡閣的一個長老。」

「一百多年前，我和他還有其他幾人進入一個遺迹之中，我在其中得到了這魂靈結晶，當時我高興極了，因為有了它，我就能破入六階，可是那莫絕卻出手偷襲於我，奪走了魂靈結晶，我全力攻擊也沒有留下他，不過他也受了重傷，而且我在他身上就下了印記。」

剛說完一段，青澤用餘光偷瞄了一眼周雲軒，見他聽得入神，便暗自點頭，手中也不忘布置，卻沒有發現周雲軒眼中飄過一抹異色，又迅速接著之前的話說道：「我順著印記來到了這片古戰場。」

「古戰場？」周雲軒疑惑的問道。青澤對於他的打短表現得有些不悅，但也是回答道：「這片古戰場是很久以前我界一次大戰時所留，雖然只是一處小戰場，但也有不少機緣，傳承或者當初參戰者的武器，這裡都有。」回答完周雲軒的問題，他有些狐疑，心中暗道：『這才過去多久，外面連古戰場都不知道了？』卻也沒有多想。

他看到周雲軒的神色，便知道周雲軒在想什麼，說：「別想了，先不說你不能活著出去，就說外面都過去那麼久了，哪裡還有什麼好東西，好東西早就被人拿走了，現在能有個三，四階的都不錯了。」

青澤繼續講著：「我當時剛在古戰場找到他藏身的大概範圍，印記就消散了，想來是被發現了，不過我最後還是找到了，當時我也很驚訝，沒想到他竟然在古戰場中找到了一處小世界來藏身。」

「我進入世界之後，摧毀了他用來防禦的傀儡，破開了大陣，本來倒是也能攔住我很長時間，可他卻沒想到我有破陣錐，想要破開大陣容易的很。」

「我到他旁邊時，發現他已經開始煉化魂靈結晶了，那可是我的東西，他憑什麼煉化！」說到此處，青澤的面色有些猙獰。

「於是我就盤膝而坐，與他爭奪著這魂靈結晶，我那時才知道，幾個人同時煉化魂靈結晶，只有一個人可以成功，並且成功的人還可以吸收其他人的全部。只要我成功了，不但可以融合魂靈結晶成就六階，還可以吸收他的靈魂、他的記憶。」

「最後的結果也顯而易見了，我使用秘法，重創了他的靈魂，

我成了這次爭奪戰的勝者，不過他也沒讓我好過，在我吸收他靈魂的時候，他用最後的手段讓我的靈魂脫離了身體，並重創了我的靈魂。我無法再煉化魂靈結晶，甚至於連吸收他的殘魂都很難。」

周雲軒聽到這裡，說道：「所以，你設置那些考驗，測試後來者的天賦，讓天賦好的人吸收魂靈結晶，而你只需要奪舍就行了。不過你才五階，靈魂是怎麼留存這麼久的。」

青澤讚賞地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沒錯，至於為什麼我的靈魂能留存這麼久，是因為這一百多年裡，我一直在緩慢吸收莫絕的殘魂。而那些考驗是剛開始那十年準備的，本來還想著挑一挑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個人都沒有，更別說讓我挑了。」

「正常來講，那個陣法每過七天就會打開一次，剛好可以消耗後來者的精氣神。要不是看在你自己破開陣法，我都不會讓你參加那種難度的考驗。不過看到你後來的表現，我直接把剩下的幾項考驗刪除了。」

過去這麼久了，莫絕的殘魂被我吸收的吸收，消散的消散，我最多只能堅持三年了，不，一年，你若是晚上一年再來，你不但可以得到魂靈結晶，還可以直接得到兩個五階巔峰修士的傳承，可惜了……」青澤有些惋惜地說道。

「好了，故事也說完了，剛好，我的儀式也布置好了，你該上路了。」青澤的表情由惋惜變得有些平淡。

「什麼？你竟然在拖延時間？」話音未落，周雲軒竟然動了，他掏出一沓符籙，迅速扔向青澤。

沒錯，周雲軒也在拖延時間，他在這段時間裡解開了禁錮，甚至於怕時間不夠還問了問題，儼然一副好聽眾的樣子。

兩人明明都有圖謀，卻又都表現得平易近人，在外人看來怕是都不知道他們有多「情深義重」。

青澤身體，啊不，魂體一側，便躲開了符籙，回頭隨意的看了一眼，說道：「嘖，雖然我實力受損，但是就這些二階、三階的卻還傷不到我。」

周雲軒又是扔出幾沓符籙，青澤側身躲避著，並說道「我說了，沒用的，你再扔，下一次我不躲，你也傷不了我。」

周雲軒像是怒極了似的，又是猛地扔出一沓符籙，青澤也是守信用，真的沒有躲避，就飄在那裡，還說：「看吧，我……」話還沒說完，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瞳孔一縮，急忙向右躲避，可惜太遲了。

青澤的左半邊魂體瞬間被炸散，甚至於傷勢還在不斷蔓延，青澤的右手上出現了一點靈光，周雲軒明白，那正是剩餘的靈魂碎片，他本想用符籙將其摧毀，但看到靈光迅速消散，再加上還不一定有用，便又收了回去。

青澤的魂體已經復原，但卻變得虛幻了很多。周雲軒見此說道：「嘖，這五階符籙不好受吧，而且它還是專門攻擊靈魂的。」

「哼。」

青澤冷哼一聲，原本的輕慢，得意瞬間消散，而魂體也迅速湧向周雲軒，甚至於為了保險起見，他甚至於耗費靈魂本源將周雲軒定住，不讓他有反殺的機會，破釜沉舟之意可見一斑。

就在這一瞬間，青澤已經沖入了周雲軒的泥丸宮之中。

這一切看上去都順理成章，但是一位活了至少百年，修為深不可測的強者為什麼會在關鍵時刻「守信用」呢？

誰也不知道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