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殘留的回憶
你覺得你有遺憾嗎?
腦海中一直有這麼一個聲音在詢問著我,陌生,但是卻又很親切,說不上的感覺。
每當我放下手中的工作準備閉目養神的時候,那個聲音便會在腦海中響起,直到今天,我終於受不了喊了出來。
「有啊!怎麼可能沒有遺憾,這遺憾你難道能彌補?別煩我了,不管你是誰,目的是什麼,別在我大腦里打擾我!」
當我終於喊出了內心的顧慮后,那個聲音先是停頓了一下,隨後低沉地說:
「好。」
對於這種超自然的現象我從未跟任何人講過,起初以為是工作的勞累導致幻聽,後來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也去醫院檢查過一次,不但什麼都沒查出來還差點被當成精神有問題。
當那個聲音回應了我的答覆后就沒有再出現,周圍頓時寂靜無聲。
我住的房子是個出租公寓,坐落在一個繁華熱鬧的大城市中的小巷子里,大學畢業后獨自來這打拚,房價貴得離譜,不過好在經過多年的努力勉強租了一間公寓過日子,因為是外地人,再加上本來就不善於交際的緣故,我平日里都是孤身一人,工作也好,周末也罷,畢竟習慣了一個人的安靜,當我的腦海中出現那奇怪的聲音后就讓我覺得非常反感。
這個聲音一直在以質疑的口吻詢問我,每次都不改變問法,起初也覺得忍忍就過去了,當今天我終於發泄出心中的不滿后,突如其來的寂靜又讓我變得不知所措。
那個聲音回答了一個「好」,我先是愣了一會,看著電腦桌前的鬧鐘顯示的23:30才回過神來。
簡單洗漱過後躺在床上時我也突然回憶起了以往的遺憾,那些遺憾真的很想彌補,如今想來也不過是一些青春殘留的回憶吧。
這一夜我徹夜難眠,或許是想起了學生時期與兄弟的約定,青春時期的萌動,又或許是那沒有來得及告別的分別,一切遺憾都無法彌補,一想到這,眼角邊流下的淚水開始沾濕了枕邊,我當時為什麼沒有想盡辦法不留遺憾啊!
不知不覺中我便終於睡著,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入房間時,哎?等等,我住的出租屋在一個完全見不到陽光的地方怎麼會有陽光?
一想到這,我猛然睜開眼,只見外面不再是高樓大廈,四周就如同記憶里的樣子,原本的電腦桌變成了課桌,桌旁還有一個配套的凳子,桌上的電腦不翼而飛,除此之外桌子上還多了一本筆記本,那筆記本早已布滿灰塵,上面有個密碼鎖,是小時候特別流行的款式。
當我走到課桌前仔細觀摩那本筆記本時我才發現那居然是我好久之前的日記本,我之前寫日記的方式非常獨特,每次只記錄當天的遺憾,考試的失利,被老師訓斥什麼的,我也顧不得管身邊的變化,抽出那課桌下的凳子便坐了下來。
當我的手觸碰到筆記本的時候,一股電流般的感覺布滿全身,我從旁邊不知道怎麼出現的紙箱中找到了一把生鏽了的美工刀,當我把它拿起的時候,那把美工刀突然變得和新的一樣。
我用美工刀把筆記本上的密碼鎖撬開后,那本筆記本便開始自己翻了一遍,速度快到看不清楚寫了什麼,當我看到那發黃的紙張與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跡之後,往日的回憶湧入心頭,在自己房間打開檯燈書寫日記的日子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看著那筆記本從第一張翻到最後的結尾后,我伸手翻來了第一頁,當我碰到紙的那一刻,
那一張紙突然變得嶄新起來,就和那把美工刀一樣,隨後,身邊的事物突然迅速變化起來,轉眼間,課桌上的筆記本就消失不見,四周是間教室,沒等我緩過神來,當看到那熟悉而又略顯陌生的身影走進教室的那一刻,我突然激動地控制不住自己,我回到了初中時期!
向四周看去,一張張稚嫩的臉龐讓我回味無窮,記憶里的景象與此刻融為一體,只見我們班主任緩緩走上講台,意味深長地說道:「同學們,從今天起你們就正式步入初中生活了,我是你們的班主任,胡啟華,初中三年真的很短,希望各位珍惜如今的相處時光,不要辜負青春!」
當然,這點毋庸置疑,初中時期真的很短,當同學們還在認識彼此的時候,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接踵而至,初中的生活已變得很模糊,曾經的同學能一直保持聯繫的很少,幾次同學聚會後能來的同學卻只剩一半,一些因為家境原因只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拼搏,一些家境比較好的同學去了國外定居,此時的相聚也讓我感到觸動,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內心的激動全都顯露在臉上。
看著自己已經變成初中時期的樣子,就好像得到了重生一樣,除了震驚就剩驚訝。
突然間,腦海里又響起了一個聲音,但是這個聲音不再是之前的那個聲音,是小時候我在寫日記時自己的心聲在腦海里浮現。
「初中開學真的好激動,終於擺脫小學生活啦!不過剛開始所立的新人設好像並不好吧,朋友也沒有認識太多,要是能一天認識所有同學就好了…」
腦海里我兒時天真有趣的想法傳入我的大腦,既然給了我機會,那這次我要彌補遺憾!
當老師在講台上發言完以後,看到那空蕩蕩的教室拐角就已經想到了一會要發生什麼。
「有哪位同學想去教務處拿咱們班級的勞動工具嗎?」老師說完后,同學們互相望著,沒人說話,如果按照時空的正常發展,我們班的勞動委員會在冷場過後主動起身去拿勞動工具,而這一次,讓我來!
說干就干,我獨自起身走出班門,老師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幾分佩服,正想囑咐教務處的位置時,我搶先一步說了出來:「二樓西側第二個教室,找劉老師,我知道。」
隨後留下震驚中的班主任和同學,我獨自跑出班級,下樓前我還偷偷看到班主任一臉的吃驚與不解,他當然不知道,因為我可是把整個初中都過完一遍了呢!
抑制不住的興奮讓我跑的格外輕快,當我剛想踹門而入的時候,殘餘的理智讓我控制住了那種想法,輕輕敲了敲教務處的門得到允許后才推門而入,剛入教務處的時候,我看向了坐在辦公桌旁邊的教務處主任劉建陽,說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問道:「劉主任,請問6班的勞動工具在哪裡領?」
劉建陽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我是怎麼知道他姓劉,擰開那泡了茶葉的玻璃茶杯喝了一口,隨手指了指身後的一堆掃把,洒水壺,拖把什麼的,我剛走到那裡他才突然發現我第一次見他就叫出了名字,然後他一臉吃驚地看著我,問道:「同學,你怎麼知道我姓劉?」
我看向他后微微一笑,說道:「劉主任,您的大名我可在校外都聽說過,盡職盡責忠於職守,別的老師談論你都是讚不絕口呢!」
劉建陽聽到我這麼一解釋,內心的疑惑便解除了,聽我說他的有名后還特地背過身來在那傻笑,臨走時他還說道:「同學就你會說話,以後學校有演講比賽沒你我不看哈哈!」
啪的一聲,我關上了教務處的門,回班的路上我的心情變得特別好,在老師和主任之間的第一印象不就立起來了嘛!
回到班裡,同學們的眼裡充滿吃驚與崇拜,其中我也看到了沒有如願去展示自己的勞動委員在那獨自反思,我猜他應該在反思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就起身幫忙拿東西,為了不耽誤初中時期某些必然的發展,他當上勞動委員是不可缺失的一個節點,畢竟在初中時期他可沒少幫過我,當胡啟華剛想選我當勞動委員時,我主動讓出了職位給他當:「胡老師,我覺得咱們班的李澈挺適合的,他可比我勤快,之前他本來想自己去拿掃把的,是他主動把機會讓給我的,勞動委員非他莫屬!」
聽完我的話,不管是誰都變得更加吃驚,尤其是李澈,明明才開學第一天,他肯定在懷疑我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和想當勞動委員的想法的,胡啟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又把勞動委員一職轉交給了他。
好了,接下來就讓我來完成我那天真的想法了,認識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