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室內作戰
部隊分成兩組,從民房中穿過,一路上也沒有遇到鬼子的阻擊,現在距離中西大藥房的門口僅僅只有十多米的距離
「排長,現在怎麼辦」
煤炭偷偷摸過來問我
如今的中西大藥房的窗口上最起碼有四五挺九二重機槍
靠著硬沖是肯定沖不過去了,只能徒增傷亡
我壓低聲音朝著煤炭說到
「沒辦法了,讓副排帶人從兩側繞過去,到後方,成一個鉗型,一但有交火就立刻脫離,不要戀戰」
煤炭帶著消息走了,過一會副排走了過來,十分疑惑的問我
「排長,鉗型是個什麼型」
我在房間里摸了一點灰,給他畫出了鉗型攻勢的意思
「看著,這是大藥房,我要你和煤炭各帶一隊,從兩側的街口繞過去,到他們的後方,直插咽喉」
副排長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就帶人走了,一時間整個樓區就剩下我一個人
「呼,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好」
我也是只能焦急的等待著,時不時看看錶,指針逐漸變了半個格子,終於後面動手了
「八嘎,後面有支那人,快去防守」
「重機槍小組,轉移陣地」
「快把桑口君的遺體搶回來」
槍聲和叫喊聲頓時大做,我一聽,嘿,來活了
抄起mp18衝過街口,沒有一個鬼子發現我,戰線瞬間前後顛倒,把槍架在窗口,此時日軍的重機槍小組還沒有完成轉移,機槍都還沒安裝好,這麼好個機會我當然不能放過
「噠噠噠噠噠」
一個彈夾下去,重機槍小組已經沒有站著的了
把衝鋒槍甩到背後,右手一稱翻過窗戶,從腰間拔出手槍
「砰」
一槍打死了一個躲在櫃檯後面換子彈的日軍
「西內」
一個鬼子的傷員從地上坐起來,手裡的南部式手槍已經瞄準了我
「咔噠」一聲
竟然卡殼了
「納尼,該死的研究院啊」
這也是他的最後一句話,我朝著他的腦袋開了一槍把,射殺,最後還不放心,又補了兩槍
一樓剩下的鬼子也都在面朝著煤炭他們那邊
而我突然發現,重機槍小組竟然在死前組裝好了一挺機槍,我蹲著身子跑了過去,對著前方的鬼子就是一陣掃射
「噠噠噠噠噠」
一連串從後方打來的子彈也給他們打蒙了
「八嘎,前方失守了,幹掉那個重機槍」
鬼子也是瞬間轉變了進攻方向,朝著我這邊火力壓制,副排那邊又輕鬆了很多,頓時就推進了三四個貨架
敵人是火力壓制讓我不得不放棄了重機槍這個大型火力點,他們也是夠拼,一個個跑過來想把重機槍奪回去,我就躲在一個貨架後面,來一個就倒在地上一個,不一會就死了三四個
鬼子軍官也惱羞成怒,直接下令把重機槍給炸了
幾個手雷滾到了重機槍前面
「轟」一下
重機槍就成了一堆零件,一些小零件則是打在了我的身上,給我我打的快疼死了
鬼子也改變了策略,選擇和我們打繞后,你到了我們的位置,把我們就去你的位置
好巧不巧,我前面貨架就是一個正在和國軍戰士周旋的士兵
我一個點射把他打死,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國軍士兵也繞到了他的身邊,一看他已經被打死,餘光也瞟到了我,
便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但下一刻
「噠噠噠」
幾聲槍響他倒在了那鬼子的屍體上,身上的傷口也開始往外噴血
「靠」
我報了一個粗口,接著一個個搜索貨架
搜索貨架時很快我就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有腳步聲,還很近,而敵人也發現了有個人在他的周圍,也是壓低了腳步,如果你能有上帝視角,你會發現我和他同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很快就要相遇
這時我想起伏在地上看敵人腳的方法,這一趴下果然發現了他,我也來了玩心,就抽出勃朗寧的手槍懟了下他的腳,頓時他就跳了起來,腳步瞬間凌亂
「砰」
一顆子彈打在了他的腳上,他頓時疼的嗷嗷叫
「是誰,誰在那裡,快出來啊」
他揮舞著手裡的衝鋒槍朝著別的地方大喊,見狀我又開了一槍
「砰」
他的腿再也堅持不住,失去了支撐力的他瞬間跪在了地上,此槍聲已經逐漸停下,只剩下他的嚎叫
「媽媽,媽媽快來救我啊,天照大神快來救我啊」
既然他那麼相見天照大神,我自然想滿足他,一顆子彈打在他的膝蓋上,他頓時倒在了地上。
終於,他發現了我,甚至嘴角還露出了微笑,為了不讓他噁心我我還是一槍結束了他的生命
「砰」
的一槍后,他的太陽穴多了個血洞,我也忍著疼痛爬了起來,因為使用看衝鋒槍的原因,感覺我的左胸口的傷口已經被震裂開了。
「排長,一樓清空了」
副排走到一個貨架子後面沖我喊
我走出貨架子朝大廳一看,地上已經都是鬼子的屍體,起碼有十幾具
我指了下二樓,他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讓隊員做好戰鬥準備
我從一個鬼子屍體上摘下一顆手雷,拔掉插銷,磕一下牆,接著朝牆壁扔了過去,手雷一個反彈直接落到了樓上
「八嘎,手雷,快卧倒」
「轟」
一聲后,樓上又沒了聲音,我示意讓在我測前方的一個士兵去看看,那士兵緩緩走上樓梯,因為經歷了爆炸的原因,踩在樓梯上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也正是這個聲音暴露的他的位置,那國軍士兵剛剛露出個小頭
「噠噠噠噠噠」
重機槍直接把他的腦袋打個粉碎,無頭屍體就這麼滾了下來
重機槍還把樓梯的護欄給打碎了一部分,他的肩膀上全都是扎入身體的木刺
「媽的,二虎,手雷扔上去」
「是」
接著那名就二虎的士兵就走到了房子外,朝二樓扔了一個手雷
「轟」
「八嘎,我的腿,醫護兵快來啊」
「重機槍被炸壞了,怎麼辦小隊長」
「八嘎,槍口對準樓梯,快」
鬼子又調整了戰略部署,我這個半日語通到也是聽懂了一句話,那就是重機槍被炸壞了,有這個信息就足夠了
我本想再朝樓上扔個手雷,但一個國軍士兵已經替我做了這件事
「當」
那個手雷竟然沒有反彈上去,掉在了我所在的貨架的前面
「md」
我還沒罵完街,手雷就已經炸開,頓時我感覺背後火辣辣的疼痛
副排這時壓低姿態沖了過來
「排長,你怎麼樣」
他輕搖我身體說到
但我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了,此時我的整個後背幾乎全都是木刺,我真想把那個士兵拉出去槍斃
我努力的轉頭,看向了那士兵,他此時也是不知所錯,想要過來但可能是怕被我打,所以就和個球一樣縮成看一團
「排長,你的後背?」
「我沒事」
咬著牙我可算說出了一句話,既然我還能說話,那就證明沒炸太深,能活下來
我讓副排拉起我的身體,此時動一下我就感覺像要死了一樣
「給我扎個嗎啡,快」
我忍著痛朝副排說,牙都快被我給咬碎了
副排也是一個醫療兵出身,注射嗎啡后我終於是緩和了一點
見疼痛減輕看一點,我也是爆粗口
「md,讓那個虎子繼續扔手雷,扔死個他奶奶的」
接著虎子就開始了個人秀,他甚至還換各個窗戶去扔,一時間樓上的嚎叫聲無數
副排長看時機差不多,帶著部隊就沖了上去
我也拖著好轉了點的身體跟副排一起衝上了二樓,奇怪的是副排長已經衝上了二樓,但沒聽到交火聲,只有正在上樓的戰士踩著樓梯的嘎吱聲,和鬼子傷兵的哀嚎聲,很快,我就看到了這人間煉獄的一幕
地上全都是不知名的葯,有中藥和西藥,但中藥的味道十分嗆鼻,鬼子的屍體就躺在這些葯上,有的胳膊被炸段,有的腦門被削開,還有的腸子留了一地,空氣里瀰漫著血,尿,和中藥混合的味道
還有些鬼子的傷兵在不斷哀嚎,本來我和副排長以為能有裝死的鬼子,或者假裝受傷,等我們靠近后像我們開槍的鬼子,但等我們走到他們身邊時,他們只是發出求救的聲音
「打死給得苦累,打死給得」
聽著他們的聲音,處於人道主義我還是幫他們結束了痛苦,煤炭他們此時已經下樓去找存放藥材的地方了,副排長也讓一班長帶人去肅清樓上,此時整個二樓就剩下我和副排長
我掏出在大公紗廠摸出來的鬼子香煙,遞給了他一支,他擺擺手,從口袋裡掏出了萬寶路
我給他點上煙后他也遞給了我一支萬寶路,我沒有謝絕,給自己也點著了
兩個人依靠在被炸的不成樣子的貨柜上,沒有人說話,就這樣過了很久
我把煙摘下,眯著眼睛說
「副排,你覺得,這上海有守的必要嗎」
他也是不緊不慢的回答
「要我說,等人走完,我們肯定也得撤,上海不可能是像你和營長說的那樣,成個持久戰,最多兩三周就得撤」
我乾笑了兩聲說到
「要是兩三周就撤還好了,就不用死那麼多人了」
這時樓下傳來了煤炭的聲音
「排長,找到貨了」
聽后我把香煙扔地上一抿,就走向了樓下,副排見狀也把煙丟掉,拿起槍和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