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門外疑雲

體力消耗過半的小魚被我強行一把拉著轉過身朝我指的那片小樹林看去，開始還不耐煩的看了看我，順著我指引的方向看去，他漸漸地一本正經起來，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不能解釋的奇怪現象。

從我兩現在所處的位置上看那片剛走過的樹林小到幾乎可以忽略它的存在，可是我們剛才又明明在裡頭走了許久，甚至走到氣喘噓噓，這一切看起來極不合理。小魚和我的困惑同頻，都無法解釋剛剛在我兩身上發生的一切。

接著我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手機，再次確信自己和老弟剛剛的確走了快半個鐘頭，時間這時已經顯示在晚上22點。突然，身後傳來斷斷續續的狗叫聲，轉身定睛一看，這聲音正是從那棟樓里傳出來的，嘗識告訴我們裡頭住了人。

我和小魚出於本能往後退了幾步，叫聲似乎沒有消停的可能。沒來得及讓我們好好休息一會兒，只見身後又傳來一陣嘈雜的狗叫聲，一下也沒心情去想那小樹林的事兒了，匆忙之中我們趕忙應付眼前的麻煩。

就在這時，從那棟樓里走出來一個身影，在光線不充足照耀下，顯得異常模糊，遠遠看出，更像是一個向我兩平移過來的魅影。

「不用怕，不咬人的。」

從裡頭傳來一聲蒼勁有力中帶著常年抽煙導致的喉嚨沙啞聲。帶著好奇和見到陌生人本能的抗拒緩慢靠近才發現，只見一位看起來上年紀的老人家從那幢小洋樓左側的一處較矮的房屋走出來，他手裡牽著的正是用鎖鏈綁著的那條剛剛對著我們叫個不停的狗。

剛還為能不能進這幢小洋樓發愁的我和老弟看到狗是被牽著的，心裡這下也放心了。在看看那位年邁的老人，由於是在夜色下，我們也沒看清楚他的一張正臉。但對於我，看到眼前這個身影似乎有種似曾見過的感覺，興許是有過一面之緣，但又一時說不出來，印象里都是那種模糊中帶著朦朧感。

「老伯，管好你家的狗啊，看給我姐嚇的。」帶著竊喜的表情，小魚一時沒忍住剛看到我出糗時表現的不知所措。我狠狠給他手上掐了一下，透過夜色看過去都能分辨出一條深深的凹痕。他剛剛也不見得比我看起來體面，小魚沒再說什麼，似乎我說到的正是他的痛點。

聽到小魚口中的老伯，這讓我頓時間想起了自己剛剛不久在車庫裡遇見的那位年邁的老者。再聯想起他的身形，我有種強烈的預感，眼前這個老人就是我們這次要來歸還古盒的對象。

害怕又矜持的我還是借著周圍燈光加之小魚在一旁，慢慢靠近這位老人。

這下我能清晰看到了眼前這張臉了，我馬上後悔了，我甚至能斷定這正是我害怕看到的那張在車庫看到的臉，他似乎沖我在笑。

「您是我在車庫裡見到的老伯嗎？」帶著禮貌性的語氣問候眼前這位幾乎矗立不動的老者，我小聲的對著前方那個身影說道，語氣充滿卑微和敬畏。

只聽到那個老伯帶著一副沙啞的嗓子發出陣陣咳嗽聲，什麼也沒說，徑直就走向小洋樓左側那所昏暗的小屋內了。

只剩我小魚獃獃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又相對無語，好像一點任何聲響都會打破此時周圍這片死寂，但它需要被打破，無形的壓迫感和沉悶使我幾乎要窒息。這會兒的天似乎也來雪上加霜，變得異常悶熱，和周圍肅殺的氣氛相互映襯，叫人喘不過氣來。

帶著疑惑不解的我和小魚隨即小步試探性的追過去一段距離，

老伯依然沒有搭理我倆，不過因為對這人生地不熟的加之周圍是一片漆黑，我們沒敢靠近老伯走近的那所小屋，在僅有的模糊的視線里那所小搜尋，發現屋後面是一片小湖泊。

看了看滿臉困惑不解的小魚，我自知他是不可能解釋眼前剛剛所看到的一切，慢慢走回原來的位置后我又想了一會兒，手裡緊緊拽著那個古盒，心想我兩來的目的眼看就在眼前，有想過打道回府，又不甘前功盡棄，我再次鼓起勇氣硬著頭皮，內心已經對這次的造訪愈發的堅定。

奇怪的事發生了，正在此時，老伯突然一下就不見了，伴隨著還有那那隻狗也不見了，沒有燈光，沒有狗叫聲，一切看起來像是沒發生什麼事一樣。小魚摸著腦瓜子走回來的同時還下意識的朝身後老伯消失的那所小屋方向看了幾眼，目之所及還是一無所獲。

我強忍著沒去多想剛剛那件詭異的又是跟老伯有關的事，心裡想到他一定會和這幢小洋樓有某種關係。看得出此時的小魚有些想打退堂鼓的念頭，我一隻手搭在他肩上，他似乎將其解讀成了是我因為害怕而變得對他特別的依賴。如果這樣能使他產生陪我在這兒是理所當然的事，即便意思被他曲解，又有何妨。

我們一步步的走近這幢小洋樓，剛剛因為隔著一段距離沒有相對好的視角，而此時它就在我們眼前，空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具體表現在站在這幢樓的最下端往上看你會發現它其實是有點迎面傾斜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當時這棟樓設計者故意為止還是出於風水上面的考量。而更加讓我們好奇的是小洋樓周圍是一片院落，院子外面最靠近大門的石階上分明鋪著一層厚厚的青苔，看著這裡不像有人居住，倒想一棟廢棄已久的被主人遺棄的建築。只要稍稍一靠近還能聞得出這片青苔散發出來的帶點芳草清香般的味道。越想越覺得這不對勁，這裡不應該住人。

但剛剛那位老伯明明就在這棟樓院子里，他還出來過，他還和我兩搭過話，接著他還牽過他那隻愛叫的狗。經過前面的推理，現在看起來這一切顯得極不尋常，我兩對視的眼神里相互傳達一種接近束手無策的無助，想要求證這一切，卻又不知從何處下手。

一切似乎朝著我兩都不願看到的方向在發展，夜色漸濃，就在此時，我看到眼前這棟樓二樓位置一個房間內亮著微弱的光，剛剛還沒有，這燈是突然才有的，頓時小魚和我渾身上下不舒服起來，雞皮疙瘩使一旁的小魚不由哆嗦了一下。

「姐，我看還是回去吧。我冷。」

我潛意識兩手摸了摸肩，小魚這不說還好，霎時間我也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又緊握了握手，我手這會兒是濕的，純粹的大半夜的嚇出的冷汗導致。儘管這時的天氣不會讓人聯想到冷，但這會兒，身處陌生境地又臨近深夜的姐弟兩有種無處話凄涼的無助和孤立無援。

走近那院落大門，看到那把門閂果然有人動過的痕迹，這也讓我們頓時心裡舒緩了不少，剛剛的疑惑也迎刃而解。仔細看那扇門，門中心除了那些老舊風化的紋路之外，上面還雕琢著一枚圓形的徽章一類的東西，被圓圈圈住的是像一朵花一樣的圖案，紅色，深夜的光打上去顯得格外血腥壓迫。我想起腦海里又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圖案，就在不經意間的朝手裡的古盒看過去時，我發現那盒子上有個和這扇門上一樣的刻有一簇紅花的圖案，只是盒子上的顏色大部分已經褪去，表面看上去更有歲月的沉澱，這是使用多年的痕迹見證，我印象模糊多半也是源於此。只見門上的的一把大鐵鎖現在是處於半開的狀態，我們想到這就是剛剛那個老伯打開的。繼續接近大門位置，連續叫了幾聲門，大晚上的整個周圍回蕩的就是這幾聲叫門生，給人一種詭異肅殺的氛圍，門內沒有任何回應，連先前那叫個不停的看門狗這會兒也不見任何動靜。一陣面面相覷過後，這總情況下，管不上禮不禮貌方不方便之類的事了，我只想儘快辦完事回去，手裡拿著盒子也更加堅定此次來這的目的。跟小魚示意了一下，他立刻領會我的意思，經過我和老弟合力一番折騰，大門終於被我們挪到一個縫隙，藉助這個縫隙，我可以看到院內的一切擺設和構造。

這扇看著老舊又古老的大門在我和小魚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之後終於有了打開的跡象，只聽見一聲拉長的開門聲劃破這詭秘夜空，我頓時感覺迎面吹過來的一陣涼颼颼的涼風裡還夾雜著一絲腐朽的味道，是那種荒廢已久的傢具擺設因許久未被使用而散發出來的腐朽氣味，叫人有種直接想找一處乾淨地方大吐一場。

裡面的一切無不給人一種荒涼廢棄的感覺，院子里雜草叢生，通向住所的路被各種長勢兇猛的雜草擠破，顯得破敗不堪，因為是在夜裡，到處能聽到各類夜晚出沒的蟲子的叫聲，還看到幾隻老鼠不時從周圍建築穿過發出的聲響，腳踏過之處都會留下一處足跡，整個院子給人毫無生機的體驗，詭異的氣氛叫人不想多呆一秒。

正當我示意小魚準備朝樓四周喊有沒有人之時，在靠近院落一個不起眼柱子一旁，一樣東西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我記得那個顏色，剛剛還見過。柱子後面，赫然躺著一隻紅色的皮球。就靜靜的躺在那，在微弱燈光投影下，紅色皮球迎面反射過來的光打在我臉上，我打了個冷戰，感覺眼前的一切令我不寒而慄。

小魚對這些是不知情的。在我跟他解釋過後，他也是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我顧不上和他說這一連串發生在我身上的怪事，聯繫看剛剛看到的大門上的圖案，此時的我心裡愈發堅定覺得這裡正是我要來的地方，勢必要見到那老伯，把手裡的盒子物歸原主。

「這還有一扇門。」

通往這棟樓還有一扇連接院落和主人家裡的小拱門，這扇門比較樸素，除了門全部被塗成紅漆之外，其他和普通門最大的區別在於它是扇鐵制門，拱門形狀。我兩謹慎的往前一步步靠近，生怕整出一點多餘的動靜打破這片看似祥和的夜空，好奇的小魚忍不住上前眼睛成一條細縫狀態繼續穿過那扇大門往裡看去，不甘落後，我也跟著湊了過去。

正在這時。

我的視線範圍瞬間被一張長得乖巧精緻的小臉蛋給填滿。但只要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不同，那張臉和那雙眼睛在我看來有點和我們正常人不太一樣，臉是慘白的無任何紅潤的那種，而那雙眼睛更是沒有那個年紀所應該顯露的童真，取而代之的是銳利和充滿疑慮和凶光的眼神，這張臉從門縫裡看過去沒有任何錶情，有的是我和小魚由此產生的困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