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屋去哪屋
洵美待在偌大的房間里,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她有種獨守空房的感覺。
她不知道墨曄和靜旌此時在幹什麼。她甚至擔心墨曄是否在她睡著之後,會悄悄走進靜旌的屋子。
洵美終於把門打開一條縫,墨曄的床靠近她的卧室。她從這條縫隙里能看到墨曄是否還在他的單人床上。
「哼,這樣,你還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洵美自言自語。
她突然發現自己有點神經質。她現在並沒有任何實實在在的證據來證明墨曄和靜旌已經勾搭到一起了。她卻要開始監視他倆。
可是回想日常中的點點滴滴,似乎處處都有證據顯示他倆可能已經互生愛慕之情。
洵美再次朝門縫裡看過去,墨曄似乎已經睡著。
「煩死了!」洵美把枕頭抱在懷裡。因為用力,一本被壓在枕頭下面的書掉到了地上。那是她從靜旌那裡借來的書。
洵美還沒有好好讀過這本書。她從地上撿起那本書。「《彼岸花》」洵美輕聲地讀出書名。帶著對這個書名的好奇,洵美打開了書。裡面的文字實在是難以理解。但是,洵美看到書中描寫的某些情節卻讓洵美臉紅心跳。
「想不到靜旌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卻還喜歡看這種帶有色彩的內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洵美暗暗想。
「墨曄肯定想不到靜旌是個這樣的人。我得讓他知道。」洵美突然為這樣的重大發現感到開心。
但是,話說回來,喜歡看這種書的女人,一定對男人的渴望更多。想到這裡,洵美又一籌莫展。
她現在確確實實感到靜旌是個定時炸彈。而這個定時炸彈卻是她當初苦苦哀求加威逼利誘請來的。
「真是自作自受!」洵美對自己說。
靜旌看到墨曄把自己的床鋪上了被褥,她心情愉悅。
她已經受夠了看著洵美和墨曄躺在同一張床上的煎熬。她覺得自己再也不能承受他倆獨處一室,共枕同眠。
之前在同一間屋子裡,他們睡覺都是只脫了外套,但是現在分開了呢?他倆還會和衣而睡嗎?鬼才相信呢!每每想到這裡,靜旌心裡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她是絕對不能接受墨曄一邊說著愛自己,一邊和他的前女友纏綿悱惻。那將是對他們之間愛情的最大褻瀆。
此刻的靜旌是開心的。儘管她不能保證洵美以後是否會逼著墨曄去她的屋子,至少今天她沒有做到。
靜旌覺得自己壞透了。明明是自己插足別人的感情,卻還要理直氣壯地提出各種要求。
但是,這是她的底線。
「這一點絕對不能退讓。」她對自己說。
靜旌躺在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里,感覺從未有過的愜意。她甚至想快樂地放聲尖叫。
整個下午,她都把自己關係卧室里。她細心地擦拭窗檯,床頭,和僅有的一張桌子。她在桌子上擺放好自己的日用品,一面從淮城帶過來的鏡子,和幾本常看的書籍。
她的日記本不再放進箱子,而是壓在枕頭下面。
這種獨立的空間,讓她感受到無比的輕鬆和自由。
她躺在床上,戴了耳機,盡情地跟著音樂哼唱自己喜愛的歌曲。直到有人來敲門。
「靜旌,吃飯了。」是墨曄的聲音。
她翻身起床,打開門,把自己最燦爛的笑容展現給墨曄,然後她的笑如曇花一現,在墨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收藏起來。
他們圍著一個小方桌坐了下來。儘管客廳里沒有沙發、茶几,但是幾隻小板凳和一個小方桌已經很讓他們滿足了。
吃飯期間,房東突然走進來。
「已經收拾好了嗎?我來看看你們還有沒有需要的東西。」
「大姐來了。我們覺得挺好了,沒有什麼可需要的了。」洵美已經站起來。無論洵美心情如何,她對房東永遠是充滿熱情的。
「那就好。以後慢慢看有啥需要的儘管說哦,」房東已經坐到牆角的一張小凳子上。
「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房東說,「錢老闆讓我問問你們明天有沒有空幫他收苞米。」
「收苞米?」他們異口同聲。
「對呀,不過他說了,不會讓你們白乾的。」
「行。」洵美首先說。
「那你們明天早點兒收拾好,錢老闆會過來接你們。」
房東離開后,他們也收拾早早睡覺。在靜旌即將關閉卧室門的瞬間,她聽到洵美陰陽怪氣地對墨曄說:「墨曄,我倆的門都在眼前,你一會兒睡覺時,想去哪屋去哪屋哦?」
靜旌頓了一下,重重地關上了門。
女人呀,一旦心裡有了陰性,是會想盡辦法折磨讓她感覺不舒服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