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聽言
不行聽言
沈君安上前咳了兩下,蕭子墨才抬起頭來,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妻舅沈君安。
「大哥,原來是你,剛才我在前廳聽下人說阿曼暈倒,嚇得我連忙趕過來,好在有大哥在。」蕭子墨看到沈曼只是臉色略微蒼白,氣色倒還好,這才轉過頭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大舅子,自從半年前蕭子墨娶了阿曼,這妻舅沈君安就離開了沈家,說實在話也不曾怎樣深交,只不過他是阿曼的親哥哥,他便有心深交。
沈君安就知道,剛才阿曼在花廳前暈倒會被多嘴的下人傳遍了,好在那時候他也跟了雲笙出來,否則難免會落了人口舌,到時候若傳出阿曼與雲笙怎樣,依著蕭府這樣的府邸肯定是容不下阿曼的,不過他的氣總算是消了點。他當初就知道,若是阿曼願意,她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喜歡上她,並且待她如珠如寶,可是這才半年光景,沈君安沒想到蕭子墨就會娶妾進門,現在想來,肯定是阿曼的原因了。
阿曼,你這樣性子,如何自處。明明你與雲笙之間,一眼就能看到頭,為何還不肯任命?沈君安還以為,當初阿曼答應嫁人,就已經認命了,卻沒想到,終究還是自己那個不服輸的小丫頭啊。
「許久不曾見到阿曼,結果這個妹妹還是孩童心性,這才暈倒,身子倒是無大礙,妹夫不用焦慮。」沈君安頓了頓,這才將離得不遠的江雲笙扯到身邊站定。
蕭子墨這才發現原來房間里還有別的人,看了一眼過去,溫潤如玉便是那男子給自己的初次印象,一襲白衣翩躚,眉宇之間儘是淡定繁華,蕭子墨看得出來,他定有過人之處。
「不知這位公子是……」蕭子墨不曾想到這人與阿曼的關係,對著外人倒也恢復了慣有的瀟洒自信,躬手虛拜了一下,江雲笙不敢對上阿曼的眼神,甚至回禮的時候也故意瞥開眼。
沈君安是房裡最能說得上話的,「這是雲笙,沈家的表親,自幼與我和阿曼一起長大,倒是親如兄妹。」
這般介紹江雲笙自是天衣無縫,蕭子墨也不疑有他,但卻也略微察覺出江雲笙身上存著幾分怪異,沈君安微微偏了下頭,聲音有些低。
「雲笙不行言聽,妹夫還請多包涵了。」
聽到沈君安的話語后,蕭子墨這才知道,這般氣度風韻擱在雲城,定不會是個寂寂無聞之輩,何況又與沈家有關,不過現在看來倒真的是可惜了。蕭子墨心底感嘆之餘,竟也落掉身後阿曼臉上神色一白,唇瓣更是死死地抿住,隱約透出些血色。
不行言聽?沈曼心底忍不住一顫,是啊,她沈曼可以不介意,卻不能不顧慮到雲笙的想法,甚至還要去想旁的人是怎麼想雲笙的,可任憑別人怎麼想,在沈曼心裡,雲笙都是最完美的。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蕭子墨倒是真心替面前的雲笙公子感到惋惜,若不是他身帶殘疾,倒也真是一代風流人物,不過蕭子墨心也是很細,發現沈君安對著雲笙說話時竟也如常,心底微微一怔,也就仿效君安的樣子,朝著雲笙的面說話。
果然,蕭子墨發現,江雲笙能夠「看」見自己說話,心底不免又是嘆息。而一直未曾出聲的沈曼倒是慢慢開口,「二哥,你不是在前廳招呼賓客,怎麼來這處後堂?妾身已經無礙,稍一休息會兒就過去前廳招待客人。」
沈曼不想雲笙見到蕭子墨,更不喜歡蕭子墨此刻見到雲笙時的眼神,那樣她會覺得更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