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秘劍吟
湖心殿。
韓天擇坐在茶榻之上修鍊,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他突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低頭看著自已的雙手,強而有力,有一種握力爆炸的感覺。
「修鍊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不止,原因...是那一道劍吟...」韓天擇感受著剛才的修鍊,與之前的相比,速度快了數倍不只。
而根本性的影響,除了那一道劍吟,他想不到其它。
甚至....
韓天擇神色一動,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都有著若隱若現的劍吟。
猶如梵音一般。
「若是修為加深,劍吟也加深...天天在腦海回蕩,那我不是每秒都要經歷著劍吟...」韓天擇面色有些苦意。
想想未來,若是自已的修為加深,一道劍吟不停的在自已腦海之中回蕩。
這就是酷刑。
燈泡開到最大,不讓睡覺一樣。
那生活...韓天擇只是想了一下,就深身一顫。
「現在唯一搞不明白的,就是這劍吟是功法所帶,還是其它原因...」韓天擇很苦惱的一個原因。
不過,在這湖心殿中,他沒有辦法實驗,因為無法離開。
思索間,韓天擇走到了湖心殿的入口,此時入口處,放著一個木箱。
打開,裡面是一些飯菜。
談不說好與壞,韓天擇拿進湖心殿。
大約一柱香的工夫,就把木箱拿了出來。
「味道不咋滴...」韓天擇回味了一下。
肉是好肉,菜也是新鮮菜,廚師的手法上來說,也沒得說。
可是吃慣了前世,哪怕是清淡口的飯菜,再吃這種...除了食材的新鮮,火候到位,味道其實只能算一般。
當然,韓天擇就心裡吐槽一下,不可能表露出來。
要不然,不送了...難受的還是自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吃飯喝足,韓天擇再一次進入修鍊。
隨著進入修鍊,那一道劍吟再一次強盛了起來。
在韓天擇的腦海製造的燥音更強了。
一連數天,韓天擇基本都是在修鍊之中渡過。
醒來吃飯,吃完修鍊。
身體的打熬,讓韓天擇感受自已的力量越來越強。
這幾天的時間,大事沒有發生,每日勤練,每日打掃....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在第二天里,那些披甲持銳的士卒,離開了湖心殿的周圍,不知去向,原本他想著看能不能去看一看,可想了想,並沒有實行。
同日,一道書生打扮的青年,不時會站在湖邊,靜立,有時高歌...有時則是吟詩以對。
不過,此人只要出現,常是背負雙手。
在別人眼中,韓天擇不清楚,可在他的眼中,此人...多少有點神經病。
天天一幅吾有萬千之才,快看我的模樣。
如此高調,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韓天擇心中吐槽一番,吃完行膳,正待進入修鍊。
他開始享受著身體充實的感覺,就像是前世,久不運動的人,在經歷了運動之後,會慢慢喜歡那種掌控身體的自在感。
現在韓天擇就是如此。
「兄台,我有酒一壺,邀爾共飲,然否.....」
韓天擇聞言,透過窗邊,看著湖邊之人,並沒有開口。
「廊道有涼亭,我在那恭候兄台。」那書生彷彿知道韓天擇在顧慮什麼,洒脫一笑。
韓天擇神色亦是微微一動,沉吟片刻,起身,邁步走出了湖心殿。
站在湖心殿外,他已經看到了湖心殿門前的廊道盡頭,一道書生身影由遠而近。
韓天擇亦是略帶著些許的沉吟,試探性的邁步,走上了廊道。
發現並沒有事情發生。
這讓韓天擇心中一松,邁步走向中間的涼亭。
「兄台,在下葉玄,字良辰...」書生走近,拱手作揖。
名為出生而取,字是成年所取。
「在下韓天擇,字長生...」韓天擇同樣拱手作揖。
之前剛剛成年,就來了湖心殿,無字。
福至心靈,順勢而取。
「坐..」葉玄伸手一引,順勢坐下,然後把腰間的一壺酒拿上,順勢又拿出了兩個杯盞。
「韓兄弟,面逢數日也是緣,你我皆為讀書人,今天不聊其它,以詩會友如何?」葉玄算是自來熟,可在長公主府上數日,顯然知道一些情況。
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幾日游湖,隔窗而望,那一道身影不是在修鍊,就是在掃地...就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一般。
冥婚,在世俗眼中,是被人所不恥的存在。
哪怕就是現在,他也想不通,長公主明明沒死,為何會同意冥婚,甚至還沒有打斷的意思。
諸多之下,亦讓葉玄生了一絲好奇。
「可。」韓天擇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應了一句。
因為他摸不準眼前人到底是誰。
不過,這幾日,他沒少抄詩,倒也不抗拒。
「以酒而作...你先我先?」葉玄倒也不以為意,舉杯而碰,隨後站立。
「對酌玉液齒留香,渾厚可口話心腸,一飲而盡色膽起,一宿糊塗百事荒。」
葉玄一手持杯,一手於背,朗聲開口,聲音回蕩,保持著姿勢良久。
韓天擇說不上好壞,只是默默的看著這個背影。
『詩好不好先不說,我就好想上手揍他一頓的衝動,怎麼回事。』
韓天擇強忍著出手的衝動,然後,一拍手掌:「好詩,好詩。」
葉玄聞言,這才緩緩的轉身,看向韓天擇:「韓兄,該你了。」
韓天擇強忍著出手把眼前人揍個鼻青臉仲的衝動,低頭看向石桌。
石桌上,有酒有杯。
略作沉吟,不急不緩的開口:
「可憐白雪曲,未遇知音人。」
話一開口,葉玄神情一楞,因為此題是酒,而此句,並不點題。
不過,葉玄細品一下,感覺詞意卻是讚許的點了點頭。
「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濱。」韓天擇一句,微微一頓后再次開口:「澗樹含朝雨,山鳥哢餘春...」
葉玄陷入沉默,看了一眼韓天擇,又抬頭看了一眼湖心殿。
有些感同身受,悲傷不安的羈旅,失意流落在這淮海濱,
沾滿清晨的雨露,原本暗示著希望,可山鳥卻知,春色將暮,卻無能為力,只能悲啼。
籠中鳥,獄中客。
葉玄原本是有好奇的,可此時,他的心卻是沉重,一種感同身受的沉重。
甚至感受著詞意,有一種不吐不快,想把長公主未死的消息告訴對方的衝動。
可話到嘴邊,沉默了。
而這時,韓天擇卻是拿起了酒杯,伸手示意。
葉玄秒懂,把酒杯放在石桌之上,任由韓天擇倒滿。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
一句話,葉玄呆立,楞楞的看著韓天擇,臉上帶著和善。
他在視我為知已......他在告訴我,有一壺酒,有一知已足以...
不管前程如何,不管有沒有希望,不管是不是在無力的悲鳴,可此刻...他只要一知己,一壺酒。
葉玄心中喃喃一句,神情有些默然,緩緩的坐下,打量著眼前這個透露著和善笑容,年紀想仿的人。
「是我葉良辰敗了,敬你一杯。」葉玄沉默片刻,一飲而盡。
倒也坦蕩..韓天擇心中嘀咕了一下,同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