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詛咒之器
不提黎春心中所想,其他人對心魔誓成誓的景象早已見怪不怪。
既然此次行動大方向已經定下,眾人不再浪費時間,紛紛出言細化此次行動計劃。
畢竟事關自身性命,自然討論地極其細緻,足足半個時辰才暫且敲定此次行動計劃。
「此次南域行動計劃暫定如此,待我從蒲方、何餘二人處取得南域各宗的情報后再做進一步完善。」
「初定明日清晨出發前往赤日派,在此之前你們可自由行動,但切記此處有可能已被邪修的眼線緊盯著,勿要放鬆警惕。」
「是!」眾人抱拳應聲答道。
陳月微微頷首,亦不再多言當即撤去阻擋神識的法術。
眼看眾人朝陳月抱拳一拜后便就此離去,黎春原本也打算尋一僻靜之處仔細捋一捋此事。
然而正當他準備跟隨周君一同離去的時候,陳月卻突然將其喊住。
「師姐可是還有其他事情吩咐?」
特意將其一人留下,黎春不免疑惑地問道。
陳月看著黎春,沉吟了片刻后說道,「此次宗門任務雖然危險重重,但對你而言同樣是難得的體會,我並不打算讓你就此退出。」
黎春微微一愣,不曾想陳月特地將其留下,就是為了說此事。
然而不待他開口表態,陳月已自顧自地往下說道,「伍師弟、趙師妹四人皆是我精挑細選而來,此次任務途中請你多觀摩、思考他人是如何應對各種情況,你如今所欠缺的並非是實力,而是社會閱歷及處事經驗。」
有感師姐的用心良苦,黎春內心感動不已的同時,當即朝其抱拳躬身應道,「是!師弟謹記於心,此行必定從各位師兄、師姐處努力汲取經驗,彌補自身不足。」
陳月微微頷首,神色淡然地說道,「好,除此之外還有一事。」
「我不曾涉獵過煉體一路,即便臨時抱佛腳地參悟也無法給你指點,因此我向兼修鍊體的道友討教了一些關於煉體方面的心得,其中亦有修鍊過雷火煉體決的傢伙,你且拿去參考。」
說罷,陳月從儲物囊內取出一枚玉簡遞給黎春。
黎春受驚若寵地接過玉簡,不曾想師姐會為了他專程向其他人請教煉體的事情。
他正要向陳月鄭重道謝,卻見陳月再度從儲物囊內取出四具黝黑的護腕狀法器。
「這是為你量身定製的負重法器,佩戴手腕、腳腕處可根據需求調節負重,以此迫使佩戴者不得不保持運轉功法,是煉體士常有的一種修鍊。」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無論是修法還是煉體皆是如此。」
黎春嘴巴微張,本想說這種體能訓練對於煉體而言,實際效益不大,還不如打坐修鍊功法。
但考慮到這也是陳月師姐的一番心意,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將先前那枚煉體心得的玉簡收入儲物戒后,方才將那四具護腕法器接過手中。
此器不知是以何物鍛造而成,外表看上去像是尋常鐵塊,但觸感卻異常柔軟。
說是負重法器,自然會聯想到是沉重之物,然而這四具護腕卻極其輕盈,猶如尋常的布質護腕。
擺弄了片刻后,他將四具護腕一併收入儲物戒內並未當場佩戴。
黎春此舉,陳月自然看在眼裡,但也沒有說什麼。
只見她神色如常地講解道,「考慮到你無法動用靈力,此器參照詛咒之器以特殊手法鍛造而成,只需佩戴上便會持續增加負重,但也無法像是尋常法器般自由調節。」
聽聞詛咒二字,黎春當即眉頭一蹙。
有關被詛咒法器的事迹,他先前亦有耳聞。
聽聞這等法器外表看上去跟尋常法器無差,但是卻被施加了詭異的咒術。
一旦動用法器便會觸發其中的咒術,導致詛咒纏身、難以擺脫,甚至有些咒術強大的,只需觸碰到此器便會沾染上詛咒。
不待黎春詢問此事,陳月已繼續往下說道,「當然,此物自然不會像是詛咒之器那般需除咒才能脫下,只需往裡面注入火焰之力,負重便會停止增加,再次注入時則會解除負重。」
黎春微微頷首,不免對那四具護腕提起了幾分興緻。
正當黎春暗自琢磨何時嘗試一下這個法器的時候,陳月已再度開口說道,「已無其他事情,你且去熟練熟練這法器的運用,以免在關鍵時刻出現操作出錯的低級錯誤。」
「是。」
黎春應聲說道,並朝眼前的陳月用力抱拳鄭重拜謝。
陳月擺了擺手示意黎春可以離去后,再度坐回到太師椅上,取出眾多玉簡以及那布卷地圖再次沉浸其中。
黎春自然不好再在此處打擾,再度一拜后當即轉身離去。
黎春從議事廳走出的時候,廳外早有一妙齡侍女等候。
見他從廳內走出,那妙齡侍女當即迎上前來,屈膝行禮道,「奴婢,見過內門弟子。」
黎春微微頷首,亦沒有心思去解釋自己的身份。
環顧了周圍一眼,發覺不見洪成仙等人的身影后,他朝那侍女說道,「給我尋一處空房。」
那侍女略一躬身,當即引領著黎春往二樓走去。
因此次駐點的弟子多數已喪命在外的緣故,此處空房極其充裕。
考慮到陳月師姐等人用房,黎春最終選擇原先外門弟子所有的房間。
即便如此,此處的房間也極其寬敞,三室一廳就連單獨的修鍊室亦有。
黎春打量房間的同時,那侍女為黎春泡好熱茶后,隨即退至房門邊屈膝行禮道,「那奴婢便先行退下,如有需要可隨時搖鈴呼喚奴婢。」
黎春循聲望去,在她身旁的牆壁上有一掛有流蘇的細繩,想來便是她所說的呼喚鈴。
見黎春微微頷首,那侍女隨即退出門外並將房門帶上。
侍女離去后,黎春神色凝重地走到圓桌前坐下,為自己端茶。
望著茶杯上冉冉升起的熱氣,他開始回顧現有情報以及此次行動計劃。
許久之後,他輕嘬了一口濃茶后,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這群南域邪修跟那七名元嬰期魔修到底有沒有關係……」
琢磨了片刻,他不再考慮此事。
他離去南偏峰前已用傳音符給師尊留言,如果兩者有關聯,師尊必定會有所察覺。
心裡暗嘆了一聲后,他從儲物戒取出那枚記載著煉體心得的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