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離墨亭輕輕的哼了一聲,傲嬌的說:「我才不要那個呢。」
姜雲緋被他逗笑,但是考慮到他還在生氣,忍住了沒有笑出聲。
接著她點點頭,認同的說:「是啊,我也猜到王爺可能不喜歡荷包,所以我這正綉著手帕準備送給王爺您呢。」
話音剛落,離墨亭本來挎著的臉瞬間欣喜了起來,他不自在的盯著她手中的帕子,忍住笑意的說:「這個帕子是準備給我的?」
姜雲緋笑著點頭。
離墨亭的心情瞬間就好了,也開始得寸進尺了,佯裝不在意的說:「其實我覺得荷包也挺好的,戴在身上也很好看。」
姜雲緋聽出來他的意思了,總之就是還惦記著荷包就是了。
姜雲緋點頭,「既然王爺喜歡的話,那等綉完這個手帕之後,我就給王爺綉荷包如何?」
離墨亭歡喜應下,也不忘囑咐,「還是休息休息再接著綉荷包吧,別太累了,你剛恢復點體力,還是不宜勞累。」
「多謝王爺體諒,但是真的不累,王爺不用擔心。」
離墨亭眼神柔和的看著她,但是突然覺得哪裡怪怪的,阿緋到現在還在叫他王爺呢。
「阿緋...」
姜雲緋看他吞吞吐吐的,以為他又不同意自己去了,著急的問,「王爺,怎麼了?可是不能去思吟河了?」
離墨亭瞧著她失望的樣子,慌忙解釋,「不是這個,我既然答應你帶你去思吟河就不會食言,這個你放心好了。」
姜雲緋鬆了一口氣,接著又感到疑惑,不是這個的話,那是什麼讓他如此為難。
「那王爺是要和我說些什麼?」
離墨亭看著她的眼睛,小聲的說:「阿緋能不能不要叫我王爺了。」
姜雲緋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那王爺,呃,你希望我叫你什麼呢?」
離墨亭害羞的不敢看她,「阿墨就行。」
姜雲緋起了逗他的心思,「那為什麼不是墨亭或著阿亭呢?為什麼是阿墨呢?」
離墨亭聽見她喚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呆愣住了,他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名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竟是這般好聽動人。
「阿緋喜歡喚什麼就喚什麼。」
「可是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想叫我喚你阿墨。」
「因為我喜歡墨這個字,好像這個字和我有特殊的緣分,每每覺得自己的名字里有這個字,是上天註定的。」
姜雲緋點頭,「原來如此,那這樣的話,以後我就喚你阿墨好了。阿墨。」
離墨亭沒有反應過來,姜雲緋又喚了一句,「阿墨。」
離墨亭怔愣著回到,「唉,我在。」
姜雲緋回以一個溫柔燦爛的微笑。
離墨亭看呆了。
姜雲緋沒有忘記正事,「阿墨,那我們明日就去吧。」
「好,明日就去。」
「嗯。」
離墨亭又啰嗦了一番叫她早些歇息的話,便離開了,畢竟天色已晚。
出來之後,輕輕的關上門,就看見七影和小禾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句話也不說,但是兩個人的眼神都帶著些歡喜...還有羞澀。
離墨亭皺眉,這兩人怎麼回事,平時只要兩人在一起不是吵就是鬧,怎麼今日這般安靜。
離墨亭淡淡開口,「七影。」
「屬下在。」
七影迅速的回到。
很好,還知道在第一時間回復。
「你...」和小禾怎麼了?
原本打算這麼問的離墨亭,在看到小禾充滿紅暈的臉的時候也就沒有問出口。
「王爺,怎麼了?」
七影還在等著他的話。
「沒什麼,明天辰時記得備好馬車本王要帶阿緋再去一趟思吟河。」
七影愣了一下,他以為經過那次之後王爺不會再去的。看來阿緋姑娘真的對王爺來說不是一般的存在。
「是,屬下遵旨。」
小禾眼睛亮亮的看著離墨亭,真的成功了,王爺同意姑娘去思吟河了,她滿意的笑了。
這時,離墨亭清冷的聲音響起,「小禾,照顧好阿緋,明日出門的時候記得給她多帶一件衣服。」
「是,奴婢知曉了。」
「嗯。」
淡淡回應之後,離墨亭便起步離開。
七影跟在他身後,回過頭沖小禾做了個鬼臉,把小禾逗笑了。
接著小禾又看見他做了個口型,『晚安』。
小禾也回了個『晚安』。
七影心滿意足的回過頭跟著離墨亭離開。
走了一段路之後,離墨亭開口,「你和小禾是怎麼回事?」
七影沒有想到王爺會這麼問,一時有些緊張,怕王爺反對他們。
「屬下和,和小禾...」
七影深吸一口氣,「屬下和小禾在一起了。屬下心悅於小禾。」
離墨亭停住腳步,沒有回過身,就這麼安靜的站著,七影的心中忐忑不已。
就在他心裡打鼓的時候,離墨亭開口,語氣中竟帶有喜悅,「好,需要本王為你們賜婚嗎?」
七影歡喜不已,王爺沒有反對,這麼多年,王爺似乎都是把小禾當作妹妹般,小禾八歲進的王府,從那之後就跟在王爺和自己身後,他一開始還真的怕王爺不同意呢。
但是聽到王爺這麼說,七影還是拒絕了,「屬下想自己求娶小禾,想要她心甘情願的嫁給我,而不是因為王爺的賜婚。」
離墨亭很滿意他的回答,點點頭,「好,那本王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是,還有,謝謝王爺。」
「謝本王做什麼?」
「謝謝王爺同意我和小禾。」
「呵,要好好待她。」
「是,七影一定會的。」
離墨亭其實早就看出來他們兩個之間是有情意的,奈何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對自己有意,硬生生託了這麼多年,不過今天聽到七影說他們兩人在一起了,他還是震驚的,但更多的是開心,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很值得開心嗎?
回到自己屋裡的離墨亭坐在案前,夜已深,可他毫無困意。
他這麼些年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對付自己的親生父親。
離景初是個怎麼樣的父親呢?一個對自己沒有釋放過任何愛意的父親。那他又是個怎樣的夫君呢?一個承諾永遠卻又摒棄誓言的夫君。那他又是個怎樣的君王呢?一個看不見百姓疾苦,看不見百姓苦難,心中沒有百姓的君王。
無論是什麼身份,他好像都不合格。
就算是他千方百計得來的帝王之位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