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衍天

很快，兩人到了二樓的一處角落，這裡的書看起來很古樸，基本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態。

「喏，這裡就是滿足你要求的功法了，你可以慢慢挑選，」南宮羽飛伸手一指旁邊的書架。

方源道了聲謝，顧不得這位師兄，就開始翻找起來，仔細查看了一會兒，這邊的功法特點倒是鮮明，有明顯的優點或缺點。

很快方源拿起了一本書。

焚天破元氣，這部功法霸道異常，也是火屬性功法，修鍊時會受到烈炎焚心之痛，並且每提升一層，修鍊時受到的痛苦就會提升一倍，一直到人堅持不住為止，對身體負擔極大，非大毅力者不可成功。

這部功法代價大，相應的威力也是不俗，修鍊后可修鍊功法的秘技焚天破元掌，這門秘技威力極大，超過普通武技，配合心法，能產生極大的殺傷效果。

「你不會想要找死把，」南宮羽飛看到他拿這本功法看的津津有味，忍不住表情誇張的提醒道，

「這門功法雖然威力極大，但是一個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修鍊時生不如死，而且這功法最危險的是突破的時候，承受的痛苦陡然提升一倍，很多人都在突破時被活活灼燒而死，這門功法在幾大宗門內都有收藏，但是一直沒有人修鍊成功，很多人第一次修鍊，就被那恐怖的高溫灼傷，只能無奈放棄，這功法是已經被滅門的焚天門的功法，我宗現在沒聽說有人修鍊成功過。」

「師兄，這門功法既然是焚天門的功法，那應該能修鍊把，不然他們宗門的人是怎麼修鍊的？」方源疑惑的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我猜測修鍊這門功法還有著別的限制條件，」南宮羽飛不假思索的答道，「你就別打這門功法的主意了，不是師兄我不看好你，而是這門功法根本就不是人能修鍊的。」

方源對這門功法其實還是比較滿意的，名字聽起來就比前面的功法高級多了，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就是這缺陷也太明顯了，自己還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

把這本書放回原處，方源又接著翻找起來，這邊的功法果然一個個都威力極大，但不是有著苛刻的限制，就是有著不可忽視的缺陷，方源一本本拿出來觀看，又被南宮羽飛毫不客氣的一盆盆澆涼水。

「不用看了，這裡的功法都是前人篩選了無數次了，就算能修鍊，也比別的功法艱難無數倍，根本就得不償失，」南宮羽飛見他還不死心，忍不住提醒道。

不過此時方源已經重新拿起了一本書。

衍天章，方源隨手翻開了這部功法，這是一本無屬性功法。

看了幾頁，方源臉色就變得極為驚喜起來，這部功法修鍊后對體質和內氣總量都有一定提升，吸收轉化內氣的速度也會變快，這是因為這本功法有著擴大經脈和丹田的效果，同時體質較同階修士也會提升不少，每提升一層，體內的內氣總量就會提升一層，修鍊到第十層，內氣總量就能達到常人的兩倍。

這部功法優點凸出，但是缺點同樣讓絕大部分人望而生畏。它突破境界的難度，跟提升的內氣總量相比，更加恐怖，內氣每提升一層，突破的難度就會增加一倍。

本來武者進階的難度就已經極大，大部分人陷入瓶頸之後一生都難以突破，所以武者大都追求突破難度小的功法，就像外門的養氣訣，可以說對實力沒有任何加成，但是突破難度算是最簡單的。

而這門功法，即使同階比敵人憑空多出幾層內氣，但是和它的缺陷相比，增加的這點內氣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南宮羽飛看他拿出這本功法看了很久，臉上表情欣喜的樣子，又忍不住要勸他兩句了，「方師弟，你這本功法可以說是絳書閣里最沒用的功法了，」

「哦？師兄，此話何解，」方源抬起頭來。

「這門功法的缺陷你也看到了吧，可以說正常人都不會修鍊，得到的付出的完全不成正比，」南宮羽飛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

「這門功法的缺陷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因為很久以前門中就有不少人不信邪的修鍊過，就像你現在內氣五層，這門功法如果你修鍊到第一層，那你突破第六層的難度就會立馬提升一倍，

有的功法還可以兼修一兩層的樣子，比如之前的焚天破元訣，高階武者比如內氣十層的高手，想要修習配套的焚天破元掌，還可以想辦法修鍊個兩三層，高階武者氣血強大，這點痛苦不算什麼，可以硬抗過去，而且焚天破元訣並不是沒人修鍊成功過。

但是這衍天章，他們也是萬萬不敢兼修的，一旦修鍊這個，僅僅只是增加了一些內氣，但是風險卻極大，

之前門內就有內氣十層的天才高手，在不到八十歲的時候就成功晉級到內氣十層，是那一代之中有希望突破先天境界的人之一，不信邪修鍊了這部功法，僅僅只是修鍊了兩層，就終身卡在內氣十層，直到一百八十歲鬱郁而亡，也沒能突破先天境界，

死之前就嚴厲告誡後人，此功法不可修鍊，一旦修鍊，連回頭的路都沒有，此後宗門內便基本上沒有修鍊此功法的人了。」

方源心中對這位南宮師兄還是比較敬佩的，自己和他素不相識，他能這麼詳細的把這些功法的壞處和後果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和大部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倒完全是兩種類型，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謝謝師兄，不過這功法我感覺挺適合我的，」方源認真的說道。

「師弟，我知道了，你估計是認識到了以自己的天資，只能修鍊到內氣第五層，所以才修鍊這部功法，但是你也不能放棄啊，修鍊別的功法還有一線機會，這部功法一旦修鍊，你這輩子估計就要在第五層停留了，」南宮羽飛表情怪異，心中想著自己估計遇上一根筋的人了。

方源被他噎得說不出話，只得硬著頭皮答道，「師兄，我已經決定了。」

「那我也不再勸你了，祝你好運吧，我也去找找我需要的武技了，」南宮羽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誇張笑容，心想這位師弟是不撞南牆心不悔了。

「師兄，你先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方源微笑著說道，同時抽出這本書走到了最近的桌案，拿過筆墨紙硯，開始謄抄起來。

南宮羽飛見狀聳聳肩，也轉過身到大廳中間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兩個時辰之後，方源終於把這部功法抄錄完畢，把原本放回書架，緊緊攥著手中的書籍，恨不得現在就能修鍊一番。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自己還得選兩門武技，把功法放進懷裡，方源走到了大廳的另一側。

相比於功法，武技在二層所佔的空間更加大，這第二層十之八九都是存放的武技。

武技修鍊，可增加一個人的戰鬥力，簡單的可以總結為用一定的爆發技巧將體內的內氣打出去，達到增加威力的作用，但並不是武技越多越好，因為武技修鍊也會佔用極多的時間，越是威力大的武技，修鍊難度越大。

武技的話倒是沒那麼多要求，方源準備選一門攻擊型武技，再選一門身法類的就可以了。

找了一會兒，方源最終選擇了神行步和七星掌，選這兩門武技是方源經過深思熟慮的。

七星掌共有七式掌法，每一掌都比前一掌威力大一點，施展到第七掌，威力很強，但是內氣消耗極大，修鍊難度適中，跟他的功法倒是比較符合。

神行步，是一門長距離使用的武技，內氣消耗極小，適合跑路用。

方源奉行的是打得過就莽，打不過就跑的策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這兩本功法抄錄又用去了將近兩個時辰。

把功法都收入懷中，方源下樓時發現南宮羽飛還沒有離開，而且剛好已經忙完了自己的事，也準備下樓了。

「南宮師兄，你也要回去了么，」方源詢問道。

「哈哈，走吧，一起，你應該住在起雲峰念雲小築那邊吧，我就在主峰外門弟子那邊住，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住處沒人的話一般我都在演武場那邊。」南宮羽飛此時也是一臉喜色，看來是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好的，師兄，演武場那邊平時很多人么，」方源神色一動。

「那邊人平時還挺多的，有單純比武切磋的，相互間有矛盾的也可以上演武場解決，雙方還可以下賭注，是平日外門弟子主要的解悶方式了，基本上外門弟子都會在上面先跟同門切磋一下，積累一點比武的經驗，然後再接取一些宗門外出任務，畢竟出了宗門，那就全憑個人本事了，死在外面的人也不少，」南宮羽飛臉色一正，神色莫名。

方源也是神色一凜，這可是一個武者無法無天的世界，一定要謹小慎微。

宗門內明令禁止自相殘殺，但是這條規矩的由來就很有意思了，是否在宗門之外，就完全不管了？

方源覺得，如果在宗門外死的比較乾淨，估計除了有數的人，宗門少了人都不會有人發現，這就是大宗門，有好處，也有壞處。

跟他道了聲謝，兩人結伴下樓，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方源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自己的小屋了。

一樓櫃檯，在方源將幾本功法遞給宋長老之後，後者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神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但嘴唇微抿，似有不屑。

方源也不在意，這位宋長老貌似對所有進入外門的雜役弟子都有偏見，這是他改變不了的。

倒是南宮羽飛，看起來在長老之中也很有人緣的樣子，就連一直板著臉的宋長老，面對他時也面色稍緩，和對別的弟子完全不一樣，這倒是讓方源嘖嘖稱奇。

兩人出門之後，就各奔東西了，南宮羽飛火急火燎的衝下山了，看來是要修鍊自己新得到的功法了。

方源來到廣場對面的兵閣，雖然自己選的是掌法，但也不耽誤自己選一把武器，反正是宗門福利，不拿白不拿，以後總能用得著。

兵閣裡面人就比較少了，但是武器卻是種類繁多，許多方源叫不上來的奇怪的武器層出不窮。但是最多的仍是刀槍棍棒和劍類武器。

方源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隨便找了一把劍，此劍劍長三尺，精鐵製造，劍柄刻有黑淵兩個類似小篆的字體，通體烏黑，倒是和名稱比較匹配，這劍算是這裡比較有特色的，就算以後真用不著，想必也能賣一個好價錢。

這裡的看守是個執事，給他看過任務令牌之後，方源就帶著劍回到了念雲小築。

念雲小築旁邊專門有起雲峰的膳食堂，外門弟子可以到這裡去吃東西，但是方源見這裡的人並不多，請教之後才得知，外門弟子領取年奉時會領到一種丹藥，名叫果腹丹，一顆下去能堅持五天左右，是以膳食堂主要是大家品嘗美食的地方，並不是用來填飽肚子的地方。

閉關的弟子基本都會用果腹丹，這樣一來修鍊更加方便，不然突破的時候肚子餓了，這就很尷尬了。

在膳食堂胡吃海塞了一頓之後，方源滿意的拍拍肚皮，之前在雜役弟子那裡，基本上只有吃乾糧，還有肉乾，這樣美味的食物，可不是雜役能享用的，除非自己開小灶。

一番酒足飯飽，方源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接下來，是時候改練功法了。

方源在屋裡盤膝坐下，拿出今天抄錄的幾本功法武技，別的先放一邊，攤開衍天章，細細推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