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離去

洛汐，解除了分身！她以本體再現！

沙迪爾的動作實在太快，只差那麼一絲，洛汐就會刺穿並沾上人族的血液。

這樣不行！

洛汐無法允許自己這樣做，他想要守護人族的那份意願，她必須延續！

「原來那只是你的分身？」

沙迪爾只是一瞬就了解了其中因由。

「你的本體，更讓我滿意！」

那純白槍體，如此美幻！

既然右手無法握住，那就左手吧！

沙迪爾眯眼伸出左手，那莫名的力量再次作用至洛汐槍體之上！

『這是什麼力量？』

經那滴心血連繫，洛汐能模糊的感受到一絲不同。

沙迪爾絕對不正常！或者說，這根本不是那個沙迪爾！

冰雪於空中散落，洛汐化作人形。

洛汐技之四，化身。

少女洛汐懸浮空中，沙迪爾左手對她的作用消失了。

「那是長槍洛汐？」

未親眼見過這樣的洛汐眾人，紛紛詫異，這還算是魔兵？尤娜似乎明白了他的王為何在意起了洛汐，這已經不能算作單純的武器了啊！

「你這再次驚艷到了我。」

沙迪爾收回左手，他的眼中滿是欣喜。

與洛汐的那一絲連繫，沙迪爾也是感受得到。

下一秒，沙迪爾消失在眾人眼中，而洛汐，則是警惕著四周。

「既然變成了女孩子，還是要多笑一笑。」

沙迪爾竟是出現在少女洛汐身旁，他的手，揉在了洛汐的秀髮上。

空氣驟冷，冰雪現。

「浮華！」洛汐技之一，浮華，凍結周身範圍內一切事物。

少女的聲音十分冰冷，她的秀髮，竟被沙迪爾觸摸！

他怎麼敢！

這個世間，已無人再有資格觸碰自己！

雖然不能殺掉他，但教訓，是必須的！

那如花綻放般的魔法，讓沙迪爾都是忘記閃躲，接著他整個人都是被冰凍起來。

『那等魔力！一旦王擁有了洛汐，還需什麼魔人！』

『洛汐竟然殺死了那個魔人？』

「哼！」

洛汐輕哼，再奇怪的力量，還不是被自己控住！既然那般大膽，就好好的在寒冰中冷靜懺悔吧！

洛汐不再搭理沙迪爾，而是飛至人族戰士上空。

「人族，離開！」

人族戰士們繃緊身體，也不知是寒冷還是什麼，他們全部默不作聲。

「不要再逼洛汐，洛汐真的會出手！」

『呵，原來如此。』

洛汐的話，讓尤琳發現了怪異，難怪她只釋放寒意，連攻擊也只是針對他們的魔劍。

「洛汐，若想我們離開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同我一起返回王城！王需要你！」

「否則想要這場戰爭結束，唯有一方死盡！你應當知道我人族從不懼死亡！」

尤琳的話，讓洛汐皺眉，她，必須守護沙迪爾，可若是不答應，他們還要廝殺…

正當洛汐露出愁容的那一瞬，那懸浮的冰晶出現了碎裂。

「咔…」

不過兩個呼吸，沙迪爾那抹邪笑就是映在眾人眼中。

「啪！」

尤琳，直接被扇飛！

「敢讓小洛汐憂愁？你該慶幸自己是女人，不然必殺你。」

『怎麼可能，他竟然掙脫了浮華！』

『不對！他手裡的是什麼？碎晶？啊？』

沙迪爾轉身，將手中的碎晶丟進嘴中咀嚼起來…然後在洛汐詫異的表情下，搓揉著她的臉蛋。

「我不是讓你多笑一笑嗎？」

就在洛汐爆發時，沙迪爾躲開閃避至遠處。

「哈哈哈，洛汐，雖然你聽不懂，但，你…」

雖然聽不懂沙迪爾的話，可那欣悅的笑聲，是那般的刺耳！洛汐有些後悔，她為什麼要答應他的請求。

「時間不多了啊，這裡的人族，該清退了！」

風，在呼嘯，天空，變得暗淡，沙迪爾掃視著下方所有的人族戰士，臉上露出冷意。

『殺意！』

「不可以！」

少女洛汐飛向沙迪爾，她要阻止他！

那猶如實質的黑色火焰，決不能讓他揮出！

洛汐，將所剩魔力全部激發，以自身為引，釋放出最後的魔法。

「浮華！」

這一刻，什麼無人可觸碰自己，被洛汐拋之腦後。

她從後面緊緊的抱住沙迪爾，然後兩人被冰凍至一個冰晶內。

『哎…』

沙迪爾嘆息，那凝聚的黑色火焰消散於空中。

「怕了你了。」

洛汐的堅持，沙迪爾已是看出，這最後的魔力一旦用盡，她就得陷入沉睡期。

『既然無法再清退那些人族戰士，就為你補充魔力吧。』

人族也好，貓耳獸族也罷，他們都驚訝的看著那數人大的冰球。

戰鬥的意志，在那黑色火焰出現的時候，也是消失。

方圓萬米內的魔力，在沙迪爾的牽動下，如灌輸般進入洛汐的體內。

『這些魔力足夠你恢復至完美狀態，那麼再見了，小洛汐，現在的我就交給你照顧了。』

『為什麼洛汐沒有沉睡？這個聲音，是誰？洛汐…為什麼要照顧你？』

「唔？」

洛汐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自己所在環境，她，怎麼會在這個傢伙的懷裡？

「啪！」

「砰！」

冰球破碎，沙迪爾從中摔落至地。

「K，誰偷襲我！」

『不對！我應該被人抹喉了！可我這？是了，那些貓耳獸族人在救我。』

洛汐緊緊盯著下方的沙迪爾，為什麼她會覺得那聲音與昏迷中的聲音相似？而且自己的魔力，竟然恢復到完美狀態。

『難道真的是他？』

「真是有趣！」

雲巔之處，一道身影悄然消失，他是被沙迪爾凝聚的黑色火焰吸引而來。

『那個魔人，恢復了！』

人族戰士們黯然，他們戰鬥到現在是為了什麼？

沙迪爾後撤至貓耳獸族，那個貓耳獸族少女在塔克的治療下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沙迪爾根本不記得。

「是小公子嗎？…」

塔克又驚又喜，至於他在那說了什麼，沙迪爾根本就聽不懂。

少女洛汐落下，來到了塔克身邊低聲說著什麼，接著拉起沙迪爾的衣角走向尤娜。

沙迪爾很懵，他想反抗，可他發現自己的力氣竟然沒有那個少女大？

「喂！你幹嘛！別仗著你可愛我就不敢反抗…」

被拖著走的沙迪爾吵鬧不停，惹的洛汐回頭一瞪！然後沙迪爾變得極為老實…

「貓耳獸族自今天起，已被人族覆滅，走吧，我帶他一起回王城。」

洛汐的語氣雖輕，卻傳遞至每一位人族戰士的耳中，那飽含了不容反駁的氣勢，讓他們無法反對。

「集結，收兵，返回王城！」

人族戰士很快整理完畢，帶著死去的同伴開始離開。

洛汐，沙迪爾在人族戰士的尾隨下消失在了貓耳獸族人眼中。

塔克苦笑，與族人一起將死去的同伴掩埋在這邊界。

他們勝了，也敗了，但至少，族群保住了，接下來，他們將會去往寂靜之地中繼續生存。

歸途是枯燥的，從貓耳獸族和人族邊界返回王城至少需要數天時間，期間人族戰士們除了吃飯和休息外，幾乎無人說話。

沙迪爾的心情極為複雜，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也對死去的貓耳獸族的悲傷，那一戰死去的貓耳獸族人超過了一千，其中大部分都是為了治癒自己保護自己，可他，連句告別都沒有。

他想逃走，可周圍全部是之前的敵人，他根本不敢做多餘的事情，他們走他走，他們停他停。

唯一的排解方式或許就是看那個紅衣少女了吧，沙迪爾可以確定，他沒有見過她，可她為什麼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少女的樣貌極為可愛，明明是那種讓人見了想要守護的類型，但力氣卻大的出奇，而且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每當沙迪爾看她看的入迷，少女就會瞪他一眼，然後沙迪爾就是專心趕路。

相比沙迪爾的苦惱悲傷，洛汐的心情反而平靜許多，到後來甚至是有些享受。

她還從未像人族這樣行走過這麼久，在魔力恢復完美狀態下，洛汐完全不用轉變回槍體形態。

「哎，他們到底是要去哪？都走了兩天。」

「我這胳膊上為什麼多了個奇怪的標記？本來這花紋就讓我難受的很。」

「也不知道那長槍洛汐哪去了，靈兵？坑爹的玩意。」

想到長槍脫離控制到後面差點死掉，沙迪爾就很鬱悶，如果不用拳腳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被抹喉，那麼貓耳獸族們是不是也不用為保護自己而被殺…

這個問題幾乎無解，一切都只能靠沙迪爾自己去想。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沙迪爾自己太過大意，戰場的瞬息萬變，根本不是他這個初入戰場的人能夠明白的。

不過這並不是最讓沙迪爾感到難受的事情。

因為。

先前能看到他人信息的能力，消失了？

而且腦袋中有關解救貓耳獸族的信息全部沒有了，這算是完成了還是失敗了？

二日末，入夜。

沙迪爾被那璀璨的星空吸引，這是藍星世界不可能出現的場景。

那星海，彷彿探手可觸，其中最為明亮的要數那數個形如圓月的星辰。

「那是艾斯比最為強大的種族生存的地方。」

洛汐來到沙迪爾邊上躺下，今夜的風，甚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