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寒月伴孤影-第67節-24
第67節-24-風衛成離別時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寬闊的大廳中回蕩,童萬思的朗朗聲音如洪鐘大呂撞擊著廳中每個人的心扉。
冷風嶺東風衛打「風」字旗,為風堂冷風嶺塢堡的護衛軍,字白而旗黑,主幡旗號令為「風旗所向、寸草不生」,取意「如風狂進,有進無退」。
冷風嶺塢堡共有人丁三千餘口,除去由周師爺調度的商戶、匠作和雜役,有衛士二千五百餘人,剔除三百餘從鐵籠山而來的冰堂新訓弟子外,東風衛成軍兩千二百人,其中飛馬衛兩組四百人、土工衛四組四百、槍斧衛兩組四百人、箭技衛三組六百、偵緝衛三組三百人、親衛一組一百人。
東風衛風旗首領為內門師兄李浩,掌中軍黑色「風」旗,率領親衛馬隊一百人;
風旗副手為火堂師兄童萬思,掌黑色主幡旗「風旗所向、寸草不生」,率領偵緝衛三百人;
左右營飛馬衛:左營青馬衛,旗主(原百泉湖塢堡木堂護衛隊隊長)吳傑,掌青色「馬」字旗,率百泉湖護衛隊馬隊原班兩百人馬;
右營白馬衛,旗主(原土堂中階弟子)郭遵,掌灰白色「郭」字旗,率冷風嶺塢堡新建馬隊兩百人馬;
御營土工衛,又叫步軍護城衛,旗主(原內門土堂弟子)曲浦,掌黃色「曲」字旗,率冷風嶺塢堡新建土工衛護城隊四百弟子;
前營槍斧衛,又名步軍敢死衛,旗主為(原內門金堂弟子)李征,刀斧手為木堂倪強,掌紅色「李」字旗,率領冷風嶺新建鐵槍船兵和大斧樵漢四百壯士;
中營駐防衛,也叫陣腳兵,是未來東風衛「風」字軍威震千樹高原的主力軍,由盛陽、汪小拐和李闖三人分掌黑色「飛風」、「狂風」和「勁風」三旗,分別率領箭技衛「血羽飛沙」、「鐵箭風狂」、「勁弩強弓」三組六百人;
後衛及輜重營,由旗主(原內門雷堂李浩師弟)呂珍,掌藍色「呂」字旗,帶新訓冰堂藍衣弟子三百人,其中雜色馬隊兩百人,步伍一百餘人;馬夫及雜役弟子五百餘人,牛馬車隊兩百餘牛馬大車;
童萬思將東風衛成軍之事一一安排妥當,廳中十二人皆各有任用,霍小經環視堂下眾人,身著黑色貼身武士勁裝的師兄弟們個個神采奕奕,左胸處白色的「東風」二字分外亮眼。
一張張青春洋溢、充滿自信的笑臉,讓午間明亮的廳堂更加明媚,這些豪氣干雲,心中有火、眼中有光的青年人,更令冬日暖陽下的冷風嶺拂水觀生髮出無窮的薄薄生機。
無論世間如何風雲變幻,千樹高原舞陽門百年激蕩的征戰史即將由這群年輕人書寫!
時間漸近新年,在去往百泉湖塢堡的路上,霍小經見沿湖邊的一些船戶人家,男男女女都在船艙內外忙碌地涼掛臘魚、臘雞,在船板和帆桿上張貼紅色喜紙。
有即將束髮的男孩人家紛紛在船帆上掛起一串串紅色的鯉魚旗,期望來年男孩能魚躍龍門,成為家裡的男子漢和壯勞力,能守護一家人的平安。
喜慶的年味同樣充斥著百泉湖大街小巷,滿街的商販叫賣聲、不時在身邊和遠處炸響的鞭炮聲、兒童呼朋喚友的歡笑聲,以及飄蕩的蒸煮腊味和油炸魚肉丸子的各種混合肉香,令百泉湖塢堡充滿了歡樂的氛圍。
站在荒寂的小院中,霍小經惆悵縈懷,衰草間雜殘雪鋪滿天井、殘缺蛛網零落樑柱,小樓佇立空曠後院,長風黯然穿廊冬園,眼中倩影婆娑、懷中暗香不在。
心裡的人,該留的、不該走的,都走了!霍小經不明白,為何心中的悲傷和痛楚總是在別人歡聚和快樂時突顯得更強烈、更明顯。
門外,立馬小院外的郝修文靜靜地看著小院內那個落寞的男孩,他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對於霍小經離開冷風嶺塢堡,他沒有多做挽留,他知道這個風堂的關門小師弟身上可能寄託著風二先生的莫大期望,也許只有開精,才能完成風堂傳承的可能。
對於霍小經離開冷風嶺的安排和所託,作為師兄的郝修文也一一應允,只是在離開小院時他還是忍不住淡淡地問了霍小經一聲,此去準備何處閉關、需時幾年!
雖然面對的是難堪的沉默,但郝修文還是讀懂了霍小經不語中的艱難,也許舞陽門的靈武學對他這個小師弟來說,可能是一生也難企及的夢想。
就如同他郝修文一般,修行無成,只有憑一聲內家功夫和偷雞摸狗的本事,流落荒野、浪跡湖山,唯有忍辱負重苟全性命,方能艱難守護風堂一絲血脈。
門外馬蹄聲遠去,遠處天際焰火衝天而起,噼啪聲中綻開漫天星斗,瞬間又消失無影無蹤,唯留天穹亘古黑夜如墨。
在小院山亭中盤膝坐下,霍小經聽冬風過廊、看煙花生滅,默人來人去、思緣聚緣散,此去一別,又不知何夕歸來。
痴痴念念間情難自已,心中全是一片孤寂冰冷,直到不知何時,大虎悄悄靠在他的腳邊,那份毛茸茸的溫熱才讓他略感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