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破人亡
愈發靠近了隆冬,當氣溫低到一定的溫度后連南方的城鎮也開始下雪了。
不知為何,這一年的冬天特別冷,白茫茫的雪下的不大,家中的庭園屋頂也堆積了層層薄雪。
玉樺靜靜的坐在台階上幫忙挑揀藥材,自從一個星期前看到城鎮張貼的告示后,母親就顯得越發的焦慮不安。
飯菜的調味不是太甜就是太咸,半夜醒來時也能看到母親眼眶泛紅,徹夜未眠的枯等。
這些玉樺都看在眼裡他覺得比起安慰,承擔家務更能夠緩解母親思念的壓力。
距離父親的歸期已經快遲了一個月了,之前母親都還能故作堅強,然而這個星期以來母親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天天盼著父親能早日歸來。
外頭的冬風強勁,把庭園裡的大門吹的嘎拉嘎拉的響,母親總會以為是父親回來了,到到頭來等到的確都是一場場的失望,玉樺心裡也在祈禱著父親不要出意外能夠平安的歸來,到時不管要起的多早去做麻煩的訓練,他也絕不會再嘟著嘴碎碎念。
這一個星期玉樺每天都期待可以在學堂聽吳邦老師上課,吳邦老師總是能夠用簡單的舉例來講解靈師們的基本知識,對玉樺來說吳邦老師不僅強大還很有耐心,沒有什麼太大的架子,有的只有彼此交流時的真實。
儘管如此,玉樺確始終覺得有種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胸口堵的慌,母親現在堅持每天早晚都要接送他上下學,這讓他更加覺得有某件事即將要發生。
「玉樺可以準備吃飯了!「母親從廚房裡喊道。
「知道了,媽媽,「玉樺拍了拍小手,擺出了一個自認為討喜的笑臉走進屋子。
「媽媽,妳也吃一點吧,「玉樺擔心的道。
「沒關係,媽媽還不餓,乖,你先吃。「
「媽媽放心,爸爸他一定會沒事的!「
「嗯!「林圭伸手揉了揉玉樺的腦袋說道:「那當然,你爸爸他一定會沒……小心。「
話還沒說完,只見林圭全身散發著青黃色的光芒,張開雙臂緊緊的將玉樺摟進了懷裡。
下一刻
碰
碰
碰
數顆如丸子大的小球被扔進了屋裡,經過碰撞后在屋內燃燒了起來。
這些燃燒的彈丸迅速的在屋內引燃火勢,雖然外面飄著雪,寒氣瀰漫,但奈何不住彈丸的數量多,火勢一下子就蔓延在了屋內掀起了一陣火海。
不過當強盛的火舌碰到林圭青黃色的光芒后,便會紊亂的退卻,讓出了一條路,林圭趕緊抱著玉樺往外頭奔去,途經大門時還伸手拉了條迎喜的吊墜。
喀啦……
喀啦……
彷彿機關起動的聲音從屋頂傳來,下一秒便看到數顆大燈籠沿著屋檐滾下,這些大燈籠在越過屋檐時憑空爆裂留下了白色的煙塵。
煙塵與飄雪在空中一同撒下,碰到青黃色的光輝自動消融,然而外頭的黑衣人就沒那麼好運了,他們的身上閃著各色的光輝,詭異的是光輝中都參雜著或淡或濃邪媚的黑。
「喀喀,這裡不愧是妙手一刀的家,果然有點古怪,喀喀。「一個詭異的聲音說道。
樹林里傳來了聲響,接著有更多的黑衣人從樹林里走出。
「血耙大人,這應該是一種劇毒,「其中一個黑衣人像樹下的人影說道。
月光透過稀疏的扶枝,映在了人影身上,樹下的人影非常的壯碩,看上去有兩米多高,站在那就帶給人無數的壓迫感,這應該就是那位血耙了。
「蕭夫人林圭,就是妳沒錯吧,你的丈夫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現在估計正被全天下的靈師追殺呢,喀喀喀。「
「呦…我都不知道蕭儒雪有個兒子,「血耙的目光兇狠的盯著玉樺。
林圭見狀伸手將玉樺護在身後,接著頭上開始有一顆顆的星子冒了出來。
一……
二……
三……
四……五……。
五顆巴掌大的星子懸浮與頂。
玉樺在一旁瞪大了雙眼,沒有想到,真的完全沒有想到,媽媽她竟然是靈師……還是一名五星靈王。
五顆青黃色的星子勾勒出了一株花草。
「喀喀喀,妳個五星靈王也想攔住我們,看我的。「
說完血耙的頭頂閃爍出七……七……七顆……整整七顆星子。
星子散發出銀紅色的光芒,其中帶一絲邪媚的黑。
而其他黑衣人也準備進入了戰鬥姿勢,粗略的看過去實力最低的都是四星學師。
林圭見到這幕急忙回頭示意玉樺快往鎮上跑,另一邊喊道:「第四靈技金針屏籠。「
小路的兩旁瞬間有無數的金針花瘋狂生長,最終形成像外帶刺的黃色隧道,玉樺趕緊沿著隧道往鎮上狂奔。
「喀喀,妳不會以為妳個忘憂金針花就能擋住本大爺吧!喀喀,看我的第五靈技追魂血釘。「
「第五靈技黃橙山坡,「林圭道。
玉樺卯足了勁兒狂奔總算是出了隧道口。
外頭的風雪更大了。
啪啪啪,「有人嗎,我是蕭玉樺。「
啪啪啪,「張大叔,有壞人來我們家,來幫幫我媽媽,「玉樺乞求的道。
叩叩,「小四哥,我是玉樺,快點啊開門,求你了,「玉樺急切的道。
啪啪,「陳二姨,求你了,有人在打我媽媽啊,「玉樺破切的道。
咚咚咚,「李叔叔,我是蕭家的玉樺啊,在的話拜託出來啊,拜託。「男孩在寒風中乞求。
喀喀,「關爺爺,我是蕭玉樺,求你了……真的求你了……「男孩雙眼泛淚
叩叩,「徐叔叔,我是蕭玉樺,拜託了,救救我們吧。「髮絲沾到淚水在冷風中結塊。
啪啪啪,「胡伯伯,我是胡瓜的同學我們家現在有壞人,救救我們,「男孩在寒風中凍得發疼。
咚咚咚,「老學究,拜託開門啊,拜託救救我媽媽……拜託……拜託。「
男孩雙手的指甲在寒風中被砸裂了。
玉樺拖著那血肉模糊的雙手,跑向了最後一個地方。
到了大門口豪不猶豫的將雙手掄向了面前最後的希望,彷彿要用手垂碎大門一般。
就算手會爛掉也沒關係
就算骨頭會斷掉也沒關係
我要救我心愛的媽媽
噹噹當,「南伯伯,我是蕭玉樺,我們家來了群壞人,都是靈師,我媽媽打不過他們的,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求求你…………
噹噹當,「琪絲,妳在嗎,求求妳幫幫我,我媽媽現在有危險了,南伯伯……求求你開門啊……拜託你。「
西木城彷彿是睡著了似的,明明仍有燈火,在男孩眼中這裡確如同黑暗之城,任憑男孩在雪中多麼用力的嘶吼,確始終喚不起的沉睡之城。
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彷彿是在無情的嘲笑男孩。
男孩奔回廣場,望著這熟悉卻又極度陌生的場景,擠出最後一絲氣力
喉中帶血的嘶吼道: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大嬸,我拜託你們大家,現在有壞人在打我的媽媽,我求求你們開門啊……求求你們……只要你們願意,我蕭玉樺,願永生為奴為婢,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啊,求求你們吧……求求你們……「
寂靜
雪落下
寂靜
也只有雪落下
「玉樺,在這裡做什麼呢?「這一句話仿若一道光。
將男孩從漆黑的深淵中拉出。
男孩順著光望去,出現的赫然是西木城學堂實戰老師吳邦,西木城唯一的一位七星師尊。
「吳邦老師,拜託你了,「玉樺趕緊拉著吳邦的手往家中狂奔。
有吳邦這個強者,玉樺心安了許多祈禱著一切都能趕上,現在家裡只有媽媽獨自一人面對強敵。
等等!!!!!
獨自……獨自一人……玉樺停下了腳步
「怎麼啦玉樺怎不動了嗎,我來背你吧。「
「吳邦老師,等等,「玉樺鬆開了吳邦的手說道。
「老師你那天怎麼知道我家只有我媽媽在家,那一天我記得你說家裡只有女主人,去了失禮數,我沒記錯那時的你剛到西木城,連個招呼都沒打就來上課了,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情況的呢?「
「玉樺……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很聰明,非常的聰明……「
「然而你忘了我說過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話,「吳邦答非所問的說。
「老師,請你回答我。「
吳邦依然自顧自地說道:「我說過你的老師我很強。「說完便閃身來到玉樺的身邊。
從背後捏著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你這渾蛋,你跟那些傢伙是一夥的。
玉樺這時才意識到一直以來的怪異感就是這個,他竟然引狼入室將另一個七星強者帶回家。
想到媽媽身負重傷正在被他們圍攻
想到整個西木城都視而不見
想到自己在雪中嘶吼
想到自己的弱小
無能
無知
這一切
這一切
啊………
「你別亂叫,師徒一場,我不會折磨你的,啊………「吳邦手背傳來劇烈的刺痛,慌亂間玉樺趕緊掙脫朝家中奔去。
消失在隧道黑暗裡的身影,頭頂隱約浮現一顆銀色的閃爍星子。
「不會吧是自體突破而且還是極其罕見的自體覺醒「
吳邦望著自己右手背上深可見骨的刀傷繼續往隧道的盡頭而去
……………
隧道的盡頭,玉樺的家已然是熊熊烈火,地上躺著數具屍體,林圭身上全是血跡,散落在周遭的是屍體及黃色的金針花。
林圭的臉色蒼白,看著玉樺拿著亮晃晃的銀色小刀,頭頂閃爍著銀色的星子。
她認出來了,跟丈夫一模一樣的持有靈「音波鈦刀「不過她已精疲力盡,所有的靈力都耗費完了。
奈何敵人的數量真的太多,又還有一名七星強攻型近戰靈師。
她的左腳在不慎之下被釘了八個洞,連站著都勉強,她靠著研發的特質毒粉才以五星的身手堅持到了現在。
黑衣人將她團團圍住,望著人牆她看見有另一名的七星師尊在兒子身後,手拿著血黑色的錨鏈甩去。
林圭強撐著滿身是傷的身子心急如焚,然而她與兒子之間有黑衣人牆。
在錨鏈即將穿過兒子的後背時,一聲沉穩的聲音道:「靈技手術房。「
一個巨大的長方體圍住了玉樺、林圭、黑衣人牆、以及甩出的錨鏈,下一刻玉樺跟林圭被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他們期盼已久、日思夜想的懷抱。
而長方體內的黑衣人則隨著長方體的破裂隨之消逝。
出現的男子正是一家之主蕭儒雪,令人震撼的是他的頭頂,有著如鑽石般散發耀眼光輝的八顆星子。
儘管他的衣著破爛,臉上滿是風霜,或大或小的傷口遍布其身,然而他的臉上絲毫不懼,在妻子及兒子的注視下,在八顆如星辰般耀眼的星子的映襯下………
八星半至尊妙手一刀蕭儒雪屹立於戰場之上
「喂,兩隻老鼠啊,誰准許你們對他們出手了,「蕭儒雪冷聲道。
「喀喀,蕭儒雪你終於來了,把東西給我們,不該拿的就不要拿。「
「妙手一刀,你知道太多的秘密了,你必死無疑,「吳邦此時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笑容,曾經浮現的七顆星子此時也轉成了墨血色,錨鏈的一端是鉤刺,另一端是則是如魔鬼爪牙般的棱刺。
………
「身後就是心中所愛,這是我的底線,我絕不會讓步,因為我退無可退「
………
「你們要記住,你們雖然是七星但仍是老鼠,「說完他大聲喝道:「第八靈技裂瓦雲震星。「
「不愧是半至尊,第六靈技魔鬼追命鉤。「
「喀,好強啊,第七靈技八亡血釘。「
如魔鬼般魆黑的勾爪,從虛空中一條一條的射出,鐵鏈憑空發出的刮擦聲,如魔鬼的呢喃,像是亡魂在索命。
八齒血耙揮下,如嗜血的利牙,銳利的勁風,彷彿盯上即將要被摧殘的獵物。
不過儒雪的刀影越轉越快戳動著眼前的空間,這裡的空間散發著狂暴而紊亂的波動,破碎的空間中蘊含著捨身的膽魄,將一切死局,以命破之!
噗!!
兩道身影口吐鮮血同時被震飛。
這就是八星半至尊的力量。
「你跟我跟一路了,出來,「儒雪沉聲望向黑暗的樹林。
「蕭儒雪,你不是我的對手的,「虛空中飄來了一陣聲音。
聲音像是直接在腦中響起,如深淵般陰冷幽暗。
「你太虛弱了,我們的東西遲早是我們的,聲音再次響起引人頭皮一陣發麻。
「看你得樣子應該是個長老吧,你說我虛弱,那你又在害怕什麼呢一路上,你一直在躲我,不是嘛儒雪說道。
「動手,「聲音發怒的道。
這時吳邦艱難的爬起沉聲道:「第七靈技骸下深淵。「
這個第七星子很奇特,星子的正中央彷彿有一顆雞血石般的核心不斷的在吞吐運轉靈力,濃郁的血紅之氣不斷的從他的腳下蔓延,這片大地突然間在細微的震動起來,地面被硬生生的撕裂出一道道猙獰的溝壑,無數道亡靈屍骸從溝壑中走出,屍骸潮的正中央有一架由骨骼組成的亡靈冥船,吳邦立於船上,如一位指揮屍骸大軍的船長。
儒雪看到這般情景臉色越發的嚴峻,卯足全力的道:「第六靈技天落霞璃。「
一道道靈力光芒在半空中凝聚,最後化為了上百道巨大的靈力光鏡,在月光的照耀下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當增長到極限時,儒雪手持音波鈦刀一刀刺出。
咣啷!!!
巨大的光鏡破碎成細細小小的琉璃,這些細密的光之琉璃如同光明箭矢齊射在深淵上,只見無數的亡靈屍骸被開腸剖肚,巨大的骨船被琉璃貫穿得支離破碎。
在地上奄奄一息得血耙被細密的光矢一波帶走。
吳邦也被這天霞之璃刺的渾身是傷。
然而儒雪的身影卻是往樹林里驚天一刺
轟!!!!!
銳利的刀茫挾帶著驚天的光之力在地上轟出大小不一的光彈。
"哈………哈………哈………"
儒學劇烈的喘氣,這是他透支靈力的全力一擊。
"天落霞璃"是他的攻擊絕技聞名於天下,他知道面前的這些黑靈師懼怕這招靈技,因此他藏了將近兩個月,只為了能將幕後的長老級人物刺殺。
這下終於結束了。
他走向了他的兒子摸了摸他的頭,欣慰地看著他手上亮晃晃的手術刀。
"看來終於成功了。"儒雪心想。
然而不遠處的吳邦艱難的爬起,默默地抬起沉重的手低喃道:"第三靈技追魂奪命鉤。"
血紅色的錨鏈再次飛出
儒雪實在是太虛弱了也太疲憊了,逃亡了將近兩個月終於見到心愛的家人,這讓他的緊繃的心放鬆了下來,等到他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奮力地將兒子推開
下一刻,噗
銳利的錨鉤刺穿了他的腹部
錨鉤去勢不變正當要扎入玉樺的頭顱時………噗
母親林圭擋在了他的身前,錨鉤扎進了緊緊相擁的夫妻二人,才總算將這記攻擊化解。
蕭儒雪背對著吳邦,懷中擁著妻子,望著妻子背後的兒子。
喃聲道:"老婆………對不起………對不起………"
"你別說了,老公………你是………我心中………的英雄,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不用對不起,這些是………我自願………的,我愛你老公………,兒子怎麼了?
"兒子………沒事,小圭。"
"那個………傢伙………來了。"
旋即夫妻相視一笑,儒雪道:"玉樺………你知道嗎………你知道嘛爸爸媽媽………深………愛著你,而愛………是鎧甲!"
愛是鎧甲
說完夫妻二人完全燃燒靈力,連身體都開始發出靈力光輝。
快逃……我們永遠……愛你,這是儒雪最後的嘴型。
吳邦看到燃燒的靈力火焰飛身爆退,樹林里也散發出陣陣黑霧將他包裹住,靈力光焰碰到黑霧像是被抵銷了一般。
這時那陰幽的聲音再次響起"吳邦給我血。"
只見吳邦將沾有蕭儒雪夫婦的錨鉤往旁邊一拉,錨鉤上的血盡數飛進黑色的濃霧中。
陰幽的聲音響起"你們以為我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們嘛。"
"煉獄詠嘆調"
黑霧中夾雜著血在空中燃起了邪祟的黑色火焰,那火焰彷彿存在九幽深淵之中,令人不敢直視。
下一刻
啊!!!
玉樺的全身都燃起了同樣黑色的火焰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種火彷彿能融化萬物,玉樺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蒸騰冒泡,皮膚都要焦了,骨頭都要化了,甚至連他的精神都化進這煉獄之中。
"我要跑,這是爸爸媽媽犧牲換來的機會,我一定要成功逃跑。"
說完只見一個黑色的焰人衝進了家門裡的火海中。
燙
非常燙
但他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
他飛身躍過窗戶朝向懸崖漆黑的大海
下一刻
轟!!!
整個房屋成受不了高溫的火場轟然倒塌,巨大的熱浪氣焰將騰空的玉樺給震飛。
在他的意識消散之前,他回眸望向身後的火海,看到他視做妹妹的育孵童子小藍,站在倒塌的房屋中傷心地流著淚,全身泛著藍光,身驅逐漸消失在光芒之中。
玉樺知道接著等待他的是無盡的黑暗
黑暗
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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