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尾聲
莎莎莎。
在幽靜的森林中,有道身影正在行走。
這裡是不為他人所知的地域,『守林人』則肩負著守密的職責,一切妄圖窺視的生靈都會被殺死。
然而,男人卻走在了這裡,哪怕是守林人也禁止入內的深處。
若問原因,則只有一個。
他擁有這個『權力』。
如同被折射在水面上的金色光輝所籠罩的金色髮絲,一對如最為精緻的藍色寶石的眼珠,如同雪山般的冷峻面孔,以及那穿著『禮服』的修身身軀。
正是這個聯邦中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大總統,安德里。
【——————————】
空氣中彷彿有冰冷的氣機正在匯聚,在四周悄然浮現黃綠色的藤曼,此刻卻宛如蛇類一樣的盯著對方的動向。
渾濁不堪的淡黃霧氣逐漸升起,將視野所見的一切盡數籠罩,隨著低鳴的聲音,一排排的巨大林木堵住了他的去路。
安德里並不為此吃驚,他只是平靜的停下腳步,而後,看向前方,嘴唇微動。
「.......我來了。」
那無比高遠的眼珠凝視著前方,卻如同俯瞰著大地的天空一般,既遙遠又充滿神聖感。
「李墨。」
漆黑的影子自地面升起,伴隨著四周驟然響起的哀嚎之聲,影子抬起頭,一如往常的看向這邊,逐漸化作白色的臉部露出了笑容。
「啊,你來了。」
向前走了一步,如同一個普通青年一樣,黑髮的男子的眼中毫無陰霾,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
「真是抱歉,將聯邦的責任交給你,也不知道許印它們會怎麼說,真是頭疼呢.....」李墨抓著頭,難得露出幾分窘迫。
看著如同剛剛離開般的李墨,安德里神情不變。
「嗯,就像我跟你說的一樣,雖然有些波瀾,但總體而言還算順利,許印甚至當了一段時期的老師,還有.....」
安德里輕吐一口氣,語氣卻沒有什麼波動。
「溫慧我也安排好了,雖然她看起來還蠻狂躁,甚至想要打我,但我也很好的處理過了。」
「.....」李墨苦笑著,「抱歉,是我不辭而別的原因。」
男子望向遠方,眼中帶著一絲愧疚。
「明明已然述說過明天,結果,卻背棄了那份承諾,我也真是罪惡深重啊。」
「我還是不能像梁先生那樣出色,真是遺憾......」
安德里忽地開口,打斷了對方的懺悔。
「你與我是并行的關係,因為你的緣故,我才能放心的處理一些細節問題,你才是這個聯邦當之無愧的總統。」
李墨神情沉重的搖著頭,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而且,他看向對方。
「那你和諾倫呢,雖然羅度不同意,但想必現在你們應該成婚了吧。」
看著那帶著猶豫和不安的視線,安德里心中明白,對方是在為強行將諾倫牽扯進來心中愧疚,然而,即便是聽到那個名字,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
「沒有那個可能。」他平靜的回答道。
「.....果然是我的錯吧。」李墨面露悲痛,曾經,正是他強行拜託羅度聯繫諾倫,再然後懇求諾倫出手,這才將安德里牽扯進來。
當然,他是明白的,這樣會對那個心靈纖細的女子造成怎樣的心靈創傷,但他依舊選擇了這麼做,哪怕.....這有浡他的原則。
「她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安德里深深的望了這邊一眼,而後搖著頭,語氣變得冷淡,「她也已經死了,也就不用再提了。」
「死...了?」李墨的神情變得獃滯,他反覆重複著口中的辭彙。
而後,那對黑色的眼珠驟然變成黃綠之色,變得如樹皮般的臉龐也在下一刻變得扭曲。
「她不可能死的,如果她死了......」低沉的笑聲在四周響起,枯枝般的藤曼抓起一顆頭顱,那近乎瘋狂的面孔看向這邊,眼中帶著某份確信。
「那你也一定會立即去死。」
冰冷的話語響起。
「為什麼要騙我呢?」
「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大家呢,難道都被你殺死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安德里眼神平靜的看著眼前近乎暴動的『森林』。
「你,是知道的。」他只是簡單的說道。
「被『魔神』所干涉的人會變成什麼樣,我不可能放任它們隨意的行動,所以,我將它們都封存起來了。」
天藍色的瞳孔中倒映著眼前的場景。
那是宛如在泥沼中翻滾,帶著無盡邪惡和罪孽的血肉之森,是高度的與魔神共融的體現,在那些『玩家』的手下,『人』僅僅只是他們備用的身軀。
為何李墨會消失,很簡單,因為他因為被完全的侵蝕了,作為擁有以低『親和度』擁有龐大力量的軀體,在完成契約后,便成為了對方指下的玩物。
那樣的他,毫無疑問沒有資格作為聯邦的總統。
李墨自身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將聯邦託付給了另一位總統,自身則化為了『森林』,也就是容納魔神意志的軀體存在。
在那一刻,在李墨的本我即將消失之刻,安德里與那位魔神做了一個交易。
因為它們是天生的盟友,因為安德里很強,因為.....祂很欣賞這幕『戲劇』。
因此,交易成立了。
血肉的根莖高高舉起,將世界都全部覆蓋,面帶惡意的身影狂笑著沖向這邊。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轟!!!!!
煙霧捲起無數,黑色的身影發出暢然的歡笑,黃色的汁液自眼角兩側滑落,宛如一道道花紋一般。
轟轟轟!!!
安德里站在森林的入口處,靜靜的望著遠方不遠升騰而起的煙霧。
「.....安德里總統,那是.....」眼中帶著英氣的男子走上來,他看著遠方『騷動』的森林,有些猶豫的問道。
安德里瞥了對方一眼,那是李墨親族的後代,現在改名為李文的一個後輩,現在作為守林人而行動。
「我在規劃接下來的防禦帶。」
「這樣......」
無視對方小聲的話語,安德里繼續凝視著前方,正如他所說,他來此也並非是單純的敘舊的,倒不如說,對他而言,那種東西毫無必要。
之前提到的交易,一共有三點。
維持『李墨』的自我,作為與魔神聯繫的中介,以及最後......
「聯邦的護盾,我是不可能忽視的。」安德里語氣冷淡的說道。
以歲月為食,環繞聯邦本土世界而立,永存於外層的森羅之森。
那才是聯邦現在真正的後盾之一,以『總統』級的力量作為核心,將可能的外來襲擊擋在本土之外,這才是安德里真正留下李墨的原因。
在等待片刻后,森林中的騷動得以停止,安德里再度邁開腳步,進入其中。
「..........」李文表情複雜的嘆了口氣,而後繼續回到自己原本的崗位。
隨著男子的移動,黑色的影子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
在下一刻,眼中還帶著一絲茫然的李墨看向這邊。
「.....安德里?」
「是我。」安德里平靜的點點頭。
因為還需要調試一二,所以,他還得再來一次流程。
一如往常的友好交談,就像停留在過去一樣,青年樣子的李墨開朗的述說著自己與溫慧私定終生的那一天。
直到.....
「王承....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李墨嘆息著提起一個人的名字。
「死掉了。」安德里冷靜的回答著。
李墨一呆,只是苦笑一聲。
「是...嗎,也對,那傢伙一定憧憬著他的父親,所以,能像英雄一樣死去,也是他的心愿吧。」
在過去,王承的父親曾是負責物資的管理者,不過,因為過於冷酷的思維,導致人們認為對方在貪污受賄,最終受到了憎恨。
那個人沒有在意外人的看法,只是一如既往的做著自己的事,然後,在戰爭的後期,同那位席統一同死在了作為獸類誘餌的陷阱之下。
「那時的你似乎發表了一番演講,很是鼓舞了當時的人。」安德里也不由回憶過去,那是在兩方尚未匯合之前發生的事。
「不,我什麼也沒有做到。」李墨面露苦澀的搖搖頭,「我的言語絲毫無法傳到那些因為梁先生死去而失魂落魄的人們耳中。」
他面露唏噓的眺望著遠方。
「已然放棄之人的話語是無法喚醒他人的,那時的我表面雖然依舊在述說著希望,但我心底也認為,啊,這下人類沒救了。」
「........」安德里一怔,竟然不是這樣嗎?
「我是被拯救了啊。」李墨的臉上顯出一絲羨慕,他伸手一彈,一幅畫面在眼前重現。
安德里隨之望去。
那是一處高台,李墨正在上方大聲演講著,他的話語富有激情,他的動作滿懷赤誠,然而,他的行動卻無法打動下方麻木的人們。
「連那位都死了,我們還能有什麼生路。」
「現在就去想一個死法吧,例如睡死之類的。」
「已然沒有希望了,就讓我們留下最後的回憶吧。」
人們只是自顧自的說著話,那一張張帶著虛無目光的面孔之上絲毫沒有對生的留念。
李墨心中焦急,卻想不出辦法,他不是那位老人可以用言語鼓舞人們,也不是自己的父親,可以用行動告訴人們如何去做。
在老者死去,父親遠征的現在,他只能坐視局勢不斷的變壞,心中卻懷著釋然般的絕望感,甚至感覺無比的輕鬆。
「.........」
咚,一個瘦弱的身影站上高台,雙目含淚的看著眾人。
「你們....在想什麼,到底...在想什麼,我們....不是還活著嗎,為...什麼就要去死?!」
那是既不幹脆,也不清朗的話語,甚至連聲音也帶著絲絲顫抖。
人們不悅的看向這邊,待看清對方的面孔之後,卻情不自禁的露出施虐般的笑容。
「哈哈哈,是那個貪官的孩子。」
「什麼孩子,分明是小雜種,說不準是哪條老狗的種呢。」
「我說,也可以讓這小畜生先替我們試試死法,我們也好效仿一下,畢竟那麼賤的玩意也很少見了吧。」
人們爭先恐後的發言著,話語中滿含惡意。
少年的身體越發的顫抖,甚至連牙齒都在抖動,但他依舊用瞪眼的方法看向其中一個開口的人。
「收回那句話!」宛如受傷的小獸一樣,他發出咆哮般的聲音。
人群一靜,繼而更大的謾罵和戲謔迎上人們的面孔。
「呵呵呵,小東西,老子罵你幾句又算什麼,有本事,你來打我啊?!」身體壯碩,只有右臂纏著的白布上有些灰跡的舊守衛嘲笑著。
「不要胡鬧!」李墨大喝著,試圖壓下現場的騷亂,然而,並沒有人理會他的話語。
少年咬著牙,下一刻就撲下了台,用牙齒狠狠的搖著前者受傷的右臂,壯漢吃痛之下,粗壯有力的左臂不斷落到少年的背上。
人們大多眼帶快意的看著這一幕,不過,一小部分人卻皺著眉,看著那力道一下比一下的樣子,心中覺得有些複雜。
有必要這麼做嗎?
「鬆口,快給老子鬆口!」
「尼瑪的,混賬玩意!」
壯漢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狠狠的打在對方的後背。
少年眼露執拗的看著對方,卻死都不鬆口。
咚,咚,咚。
李墨試圖上前阻止,卻被一旁的人攔住,它們面色沉重的搖搖頭,真要讓臨時主持會議的李墨出手,那麼這裡的秩序就徹底亂了。
「我...父親...不是....」
「不是...貪官.....他.....」
「他.....是......」
斷斷續續的話語從痛打聲中傳開,人們看著那一幕,看著面色蒼白,嘴邊滿是鮮血的孩子,失去的冷靜再度回歸,近乎獃滯的視線望著對方。
李墨晃開擋道的人,而後疾步跑到壯漢身前,一個肩肘擊倒了對方,順勢將正要趴在地上的少年抱起。
少年勉強抬起頭,意識處於彌留之際,他依舊望著遠方,口中則喃語著。
「英雄......」
李墨頓在了原地,而被擊倒的壯漢也只是坐在地下,只是用一副異常複雜的面孔看著這邊。
「我大哥就是死在那個貪官手下的.......」名叫陳剛的男子低聲道。
李墨看著那張臉,依稀想起,那個曾護著那位老者前往那個陷阱的護衛,記得叫陳威勝的剛毅男子,那張臉確實與眼前的人有幾分相似。
「我——」
一隻手抓破眼前的畫面,眼珠再度變成黃綠之色的李墨看向這邊,四周再度有洶湧的林木正在蠕動著。
「那之後,便是冷靜下來的人們接受我的提議,向著遠方遷徙,為此,雖然我沒有說,但在我心底卻一直覺得對王承有所虧欠。」
那陰鬱的目光看著這邊。
「可你呢,連他的直系後代都被你捨棄掉了,安德里,這是不對的。」
不同於前一次立即暴怒的李墨,這一回的李墨依舊保持著足夠的冷靜,他眼瞳一閃,眼中閃過無數景象。
於是,難得清醒的他理解了更多,用言語質問著對方。
「你對我們的歷史做了什麼?」
「先人們捨棄生命帶來的勝機,同胞們拼盡全力才創造的聯邦,以及身為人類的自豪,安德里,你究竟在想什麼?」
李墨的手掌在空中一震。
「那是李博士。」
在驟然展開的畫面中,已經五日不食的老者們埋在桌前,依舊苦心琢磨著人類可以擁有的武器。
【「老陳,幫我拿個.....」面色蒼白的李博士看了眼,陳博士低著頭,雙臂垂下去。
他按著桌面,勉強站直,看向一旁,縮在牆角的王博士蜷縮著,卻沒有了半分動作。
蒼老的臉笑了笑。
「那就繼續吧。」】
「那如同笑話般的處理食物和水的方法是什麼,是在嘲笑這些竭盡全力的老博士嗎?」
「那與獸共融的方法又是什麼,我們何曾有那麼強了。」
李墨語氣冷漠,甚至連聲音也不再帶有溫度。
安德里明白,那是自己擅自插入的科技板塊,本來,會在死更多人之後才會研製出的特殊方法。
「還有帝國。」
一幕畫面展開,那是一個個如同牲畜般趴在地面啃食著飼料,臉上寫滿麻木之色的人們。
「真好呢,帝國竟然那麼的『美好』,竟然沒有處理作為一些低劣的耗材(孩子),明明在我的記憶中,我們完全失敗,甚至被操控著親自將他們搗成血泥的。」
「一下又一下,只需要按下按鈕,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失去了呢,呵呵。」
李墨笑著,但那笑容卻顯得極為冰冷。
「我也知道,那與你這個大少爺毫無關係,畢竟我們可是會同情低劣耗材的奇怪東西,與被重視的您不同啊。」
「毫不猶豫的拋棄人類的立場,以風流之名聞名的安德里,你是沒有人心的怪物啊。」
「因為我沒有才能,所以才無法阻止,所以,我才需要力量,哪怕是會墜入地獄的力量。」
「............」安德里沉默著,那是被他真正掩去的過往,是用美好的『現實』虛飾,將殘酷掩蓋起來的真實歷史。
沒錯,如果僅憑『現在』歷史上的那些行為,那麼人類也不一定會堅定的反對帝國的通知,哪怕是用孩子作為借口。
因此,在過去的那些強者才會哪怕拼上性命也要擊墜帝國。
「後代的首座不約而同降臨此刻,在過去足以和帝國高層抗衡的強者,以及帝國內部恰如其分的內鬥,安德里,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啊。」
李墨嘆息著,眼中卻沒有任何的光輝。
「可惜,在我的記憶中不存在那一幕。」
「沒有什麼從未來而來的強者,帝國高層更是團結有加,諾倫固然強,也被虞絲和艾斯波切聯手壓制,前者打消她身上的恩惠,後者作為主力壓制。」
「我僅僅抗住兩個帝國強者就落在了下風。」
「你縱然借著自己的力量,勉強與剩餘的強者保持均衡,但明眼人一看,我們的失敗也是遲早的事。」
「所以,其他的人才要拚命,才要將那些強者從你的身邊引開,王承瘋了,劉軒近乎崩潰,羅度內核破滅,就連惜命的貝爾克也以自身作為素材,開始精鍊。」
「諾倫也在強行崩滅虞絲的領域后,強行接過其他人承受不住的強者,這才能讓你直面最少的強者。」
「你追逐著埃曼斯克與虞絲戰鬥,將前者暫時擊殺,然後,你追著後者去了神宮......」
李墨沉默了,他依舊回憶起當日的景象。
所有人都在拚命,人們也在相信,那個最終選擇站在人類這邊的傢伙,一定會打倒對方的頭目,獲得最終的勝利。
「然而.......」無比冰冷的視線看向這邊。
安德里表情平淡。
「我決定與神殿共存,然後,同其他帝國強者一同打倒了你們。」
「是啊,然後你將我們的歷史改成了現在的樣子,所以我想問一句......」李墨看著安德里。
「為什麼?」他的語氣聽上去無比冷硬。
「我還是那一句話。」安德里的聲音也是同樣的冷靜,他看著對方的眼睛,「我們需要它們,僅此而已。」
「那麼.....去死吧。」李墨忽地揚起頭,暴虐的笑容迎上臉頰,他大笑著,如血肉般的森林洶湧而至,將眼前的一切全部覆蓋。
轟轟轟!!!!
安德里站在森林的入口,看著遠方的動靜,眼中沒有半分情感的波動。
「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吧。」面色沉重的李木出現在一旁,做出了相應的提醒。
安德里扭過頭,而後微微點頭。
「.....之後的調試就由你處理吧,李墨。」
李木輕嘆一聲,而後無聲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
安德里望向遠方,而後,他的身影如煙霧般消散了。
「........」望著安德里消失的位置,李木深深一嘆。
「你果然是瘋了啊,主體.....」他的臉上浮現一抹複雜,原本黑色的眼中閃過一道藍色,「我可不是李墨啊。」
他轉過身,向著遠方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盡頭。
..............................................
空寂,澄澈的空間中有著兩道身影。
其中一人如同鄰家大叔一樣,正揉著自己的眼角,口中哈聲連連,宛如星彩所化的藍色長衣包裹著他的身體。
忽地,他按著肚子,不由抱怨道。
「....啊,忘了吃東西了,好餓。」
另一人是筆直的站立著,面容嚴肅而莊重,有著白金色的頭髮的中年男子,渾身是由白線和金色圓球組成的長袍。
「.........」後者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即不做理會。
踏踏踏。
兩者的表情同時一變,在這驟然響起的足音中,它們感知到某道身影的來訪。
於是,它們同時轉過身,看向正露出微笑的訪客。
「蒼純閣主。」兩人齊聲恭敬道。
「好久不見,烏拉梅爾,還有......」來者那對純凈無暇的眼中閃過一道蒼藍色的火焰,而後笑著看向另一道身影。
「高湯。」
天之主烏拉梅爾,高氏國主高湯盡皆露出笑容。
「接下來,就帶你們前往我們的主戰場吧,『你們』想必也等了許久了。」
蒼純微笑著,他的手指在空中一劃。
一道純白色的門戶頓時出現在那裡。
「讓我們邊走邊說吧。」
說完,蒼純便當先跨入,烏拉梅爾面露自信的緊隨其後。
高湯望著兩人頗有默契的行動,眼中閃過一道幽深的光芒。
「呵,倒是我落後了啊。」
「看來接下來倒是不好保持中立了。」
「做好準備吧,我的朋友。」
他低語著,也一併跨入其中。
門戶合攏,白色世界崩塌,露出外層的黑暗星空。
遠方群星羅列,如淵如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