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瘋婆娘逼婚展堂
海婷赫然出現在白展堂和大牛的面前,身後跟著一眾小嘍啰。
「這個,還有這個,帶出來。」
海婷伸手指了指白展堂和大牛,兩人被上了手銬腳鐐,被推著向前走去。
「你們當真是還未到行殷派投奔的?」海婷走著,向一旁的行刑場看了看,忽然轉身問道。
「這個自然,我們就是騙誰也不能騙姑娘你啊?」白展堂開口道。
海婷對此卻頗為不滿,轉頭看向大牛道,「他油腔滑調慣了,沒一句實話的,我不要他說,你來說。」
大牛被突然欺近的海婷嚇了一跳,轉頭看了看行殷派的行刑場面道,「他們本來就不仁義,最好把他們都殺了。」
海婷這才放心轉頭,跟著白展堂和大牛一同觀看這行刑場面。
似乎是行殷派的滿門都在此處了。
其中不乏長老門客,站在最靠前的,還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婦人和一個只知道往婦人懷裡躲的七歲孩子。
「娘,我怕。」
那婦人卻有一副悍不懼死的表情,轉頭溫柔安慰道,「別怕別怕,吉祥啊,咱們娘倆今天落到了這毒婦手裡便是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了。」
名為吉祥的小孩兒只知道埋頭在娘親懷裡,不知何時,這豆大的淚滴早已浸濕了小吉祥的髮髻和衣襟。
吉祥知道,此刻的娘親雙腿抖如篩糠。
「哈哈哈哈哈……」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笑聲,這笑聲如泣如訴,聽起來倒像是個新晉小婦人變成瞭望門寡一般的自戕。
「死到臨頭還敢笑?」那錦袍婦人神情肅穆。
只見人群中一個癩頭花子又笑又哭,連忙拱手作揖跪拜求饒道,「大夫人饒命,我……我是遭賊人施了法術,並不是有意笑您……」
那婦人轉身時,錦袍流轉似有華彩,月光下宛如翠鳥尾毛,白展堂看著那婦人華美衣衫,如今總算明白呂范大哥為何總是執著於購置衣袍。
人靠衣裝,衣也靠人裝,那婦人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嬌柔中還帶著三分霸氣,面紗下,一雙美眸寒芒一閃。
「現在知道叫大夫人?先前我落難時,你們怎麼不知道叫我大夫人?」說著,婦人化掌為爪,一擊鎖喉,再看那癩頭花子還沒有堅持到笑穴自動解開的時候,人就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名為吉祥的小孩子見狀連忙倒退三步,吉祥的娘此刻也雙眼忠如核桃,涕淚橫流,並未有美人的梨花帶雨之感。
「求你給我個痛快!」那年輕婦人跪地央求道。
「笑話!」錦袍衣袖一甩,「早些年你天天圍著祝榮漢夜夜笙歌時,一向挺痛快的,如今落在我手裡,為什麼要讓你痛快?「
說著,那錦袍婦人拍了拍手掌,兩個小廝端來一口大鍋,「來人,把她的衣服脫了,將那身騷肉給我一片一片剮了,扔到沸水裡去煮,我要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啊!」那年輕婦人聞言癱倒在地,再不能起身。
面對著一聲聲凄厲慘叫,即便是領路的海婷也皺了皺眉頭。
月光下一個年輕婦人被剝了衣衫,起先雙臂還捂著胸口,後來刀子落在身上的時候,也就顧不得禮節,只被吊在高處呼疼,掙扎不得。
這情形饒是刀口舔血的白展堂見了都直搖頭。
「所以說,惹誰都別惹女人。」白展堂連連咋舌,對著大牛說道。
不遠處的海婷卻轉身,沒好氣地回頭看了一眼。
「你懂什麼!」
白展堂抿嘴一笑,「從你家莊主話里話外中所得,似乎她曾是行殷派老掌門祝榮漢的髮妻,被那女人奪了寵愛,女子愛美,容貌被毀,自然心中有恨。」
海婷看了一眼白展堂,對於他口中所說並沒有否認,轉頭對著身後嘍啰囑咐道,「帶他們走。」
說著,幾人推搡著白展堂和大牛,朝著一間莊子里一間屋子走去。
這屋裡已經站了兩人,一個男子手指卷著髮絲,聽聞有腳步聲,連忙上前迎接道,「主母你可算回來了。」
一見是海婷帶了兩個新面孔,那男子臉上的諂媚頓時化成了不悅。
白展堂皺了皺眉,看來這傢伙是軟飯吃慣了,便再硬不起來了。
另一個則比這個還算有點骨氣,只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白展堂和大牛入座,那不遠處求饒聲和咒罵聲并行,不絕於耳,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聲浪才漸漸平息。
房門被推開,月色下一身紫色錦袍早就化成了一件血衣。
「主母,您可算回來了,教人家好等……」
那軟飯男上前諂媚,讓白展堂渾身不自在,聽了不由得胃裡一陣翻騰。
錦袍女子卻快步上前一把捏住了白展堂的臉。
白展堂不難聞出,這女人身上陣陣幽香的味道中還帶著三分血氣。
「不錯,這張臉不錯。」那女子對著恭敬站在身後的海婷說道,「特別是這神情不錯,海婷你看,這漢子的表情像不像我的祝郎?」
身後綠衣女子連忙恭敬道,「主母說的對,這人的確像。」
「哈哈哈哈……」那瘋女人忽然一把扯下面紗,露出滿是疤痕的面孔,「你看我如今這樣面目可憎,你怕不怕?」
饒是白展堂,也被這觸目驚心的疤痕面孔嚇得一驚,不難看出,刀劍疤痕下,這張臉也曾是個嬌艷面孔,只是可惜一是美人遲暮,二是滿臉疤痕。
那瘋女人頓時如獲至寶,眼神中炙熱而焦躁,「來人,把他給我帶出去沐浴,我要和他拜堂!」
白展堂聞言登時一驚,海婷也是一怔,「主母說要與他拜堂?」
「正是!將我的嫁衣與喜燭都準備好,將我那癱倒在床的祝郎也推到我們新房裡,我要讓他親眼看著我和這俊俏後生洞房花燭。」
說著,瘋女人轉身離去留下一串笑聲,當場癱坐在地的有兩個。
一個是軟飯男,生怕自己以後在青牛庄中再無一席之地。
另一個自然是白展堂,他還未曾娶了妻,即便是有心一妻一妾兩個大宅子,也跟這個半老徐娘的瘋女人沒關係啊。
正面打鬥是打不過這瘋婆娘了,眼下有兩條路。
要麼坐以待斃,等到孫賁來救。
要麼,自己抓緊跑,即便是沒有輕功,白展堂相信也沒有誰能攔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