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8 同歸於盡

隨著聖光能量的流入，心臟里原本沉寂的金色水晶逐漸變得如同最純凈的鑽石一樣玲瓏剔透，然後水晶表面浮現出無數細密的符文，同時劉銳原本灰敗的臉色彷彿注入了生機一般又變得紅潤起來，劉銳盯著正步步向著他們逼近的格卡伊等人粲然一笑突然暴喝一聲：「聖光之魂~碎！！！」隨著劉銳的喝聲，他體內的水晶先是一漲一縮接著瞬間無聲破碎成無數細密的金色光點，這些光點化作一股股精純無比的能量流潮水般湧入劉銳全身，滋潤著他已近乎油盡燈枯的軀體。

此時的劉銳現在就像是一個人形大燈泡，有如實質的聖光包裹著他的全身，金色的能量流肆意的散發著恐怖的氣勢，原本如同附骨之蛆般盤踞在他身體內的劇毒在這股力量面前就好似積雪遇到了開水一般瞬間消融，隨著一道嘹亮的聖歌吟唱，原本已耗盡能量陷入沉睡的主天使安潔莉卡再次浮現在劉銳身後。

此時被這個突然之間發生的異象驚的下意識停下腳步的格卡伊已是反應過來，他心中明白無論劉銳想要做些什麼他們都必須儘快阻止，格卡伊突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事情的結局很可能會出現某種他不願意看到的變化，情急之下也顧不上所謂的風度，嘶啞著叫喊道：「快，趕快殺了他們，你們這群蠢貨！」手裡的神器法杖埃提耶什直指劉銳一道瞬發的暗影之箭就是射了過來。

而還在他身邊正在發獃的一眾人等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紛紛的發動了最強的技能紛紛朝著劉銳等人殺了過去。然而劉銳在格卡伊剛一大喊出聲之時就有了動作，他現在只覺得全身上下充滿了神聖之力，甚至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這股狂躁的能量撐爆的感覺，他一邊拚命地把這股浩瀚的能量引導向身後的安潔莉卡體內，同時右手一揮：「神聖庇護所」一道金色光罩就像一個半扣的巨碗將劉銳等人牢牢的保護起來。

而格卡伊等人的攻擊只是在這道看似脆弱的光幕之上激起道道漣漪，竟是沒有絲毫破碎的預兆。格卡伊幾乎快要瘋了，他大喊著催促眾人加緊攻擊，那些人也不是蠢貨，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拚命地瘋狂進攻著，那些近戰超凡者情急之下更是拿著刀劍之類的武器叮叮哐哐的對著光罩砍了起來。

而劉銳身後的安潔莉卡隨著海量能量的灌入，她的身軀本就是由純凈的光明之力凝聚成的，現在有著充沛的能量供應，原本就高達50米的身軀越長越大，只是短短數十秒就增長到了百米幾乎達到了大殿穹頂的頂端，隨著體型的變大她身後代表著主天使階位的三對金色羽翼下方竟然又生長出一對嶄新的羽翼，待到安潔莉卡的身高達到百米之後那四對金色羽翼突然爆發出熾目的金色光芒，隨著金光消散，那四對聖潔的羽翼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八隻由白金色光芒凝結而成的巨大光翼。

安潔莉卡背上光翼緩緩揮舞，曼妙的身材被一副華貴的金色重甲籠罩，隨著她雙眼緩緩睜開，宛如實質的恐怖威壓好似龐大的山嶽朝著格卡伊等人壓了過來，被這浩瀚的偉力震懾的全身顫抖的格卡伊滿面蒼白，冷汗雨滴一樣從額頭順著臉頰滴落，嘴唇哆嗦著呻吟般吐出了兩個詞語：「座天使，聖階！」聲音不算大，但落在他身邊的一眾人耳中卻猶如驚雷一般。驚恐之下幾個意志力稍差一些的超凡者竟是雙膝一軟癱倒在地。

沒有理會驚魂不定的格卡伊等人，劉銳心中明白他現在這短暫的強大，是自爆了聖光之魂換來的，所以這幾分鐘時間裡的每一秒都是無比的珍貴，他絕對沒有浪費的本錢。

他再次發動了神聖武裝，安潔莉卡又一次化為盔甲和劉銳合為一體，只不過由於劉銳沒有使用出法天象地的神通，所以他的體型沒有什麼變化，除了劉銳背後原先的三對羽翼變成了代表著座天使的四對光翼。

第一次和實力達到聖階的安潔莉卡合體，帶給了劉銳前所未有的奇異感受，體驗著這種從感知體能速度以及全新的技能等一系列質一般的全面提升，劉銳不由的喃喃的自語道：「這就是聖階的力量嗎？」甩了甩頭，不再沉迷於這種力量暴增的快感，他體內聖光凝聚在右手召喚出了一柄十字長劍，同時嘴裡詠唱起咒語，對劉銳來說這種感覺極為奇妙的，他明明是從未接觸過這種由天國神文構成的咒語，嘴裡卻能夠無比熟練的清晰吐出這種極為拗口的陌生語言。

一大長串咒語只是用了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便是飛速念誦完畢，隨著咒語的完結劉銳右手猶如金色水晶雕刻出的長劍再次閃耀出耀眼的聖光，劉銳抬手長劍指向天空口中輕喝一聲：「曙光女神的救贖！」話音未落長劍上陡然射出一團金光在空中爆開然後組成了一座巨大的金色拱門，拱門華麗無比，門邊上裝飾著無數華貴的寶石和浮雕，門框之上纏繞著翠綠色的橄欖枝無數的小天使圍繞著拱門飛舞，嘴裡詠唱著歡快的聖歌，隨著大門緩緩打開，歌聲也變得越發的嘹亮，一位身披潔白長袍，赤著一雙好似用最美好的羊脂白玉雕琢的瑩白雙腳，除了頭上的一頂金色光冕再無一點多餘裝飾的女神從拱門之內緩緩走出。

儘管無論在場的所有人如何努力也是無人能夠看清女神的容貌，然而所有人的心中卻都是湧現出一種她就是代表著聖潔，溫暖，光明，等世間一切最美好的那一面的奇特感覺。

此時無論在場眾人的信仰是什麼，所有人心中都湧起一股匍匐在她的腳下讚美她，歌頌她的偉大的衝動。即使她只是被神術召喚出來的曙光女神的一道微不足道的投影，也絲毫不能掩蓋住她浩瀚的神威。

走出天堂之門后曙光女神白玉般的雙手高舉過頭頂，一團乳白色的光華氤氳在她的掌心，下一刻光華閃爍化作無數白色細雨灑落地面，很快隨著雨滴融入劉銳身後眾人的體內，只見所有人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癒合著，包括哪些已經身亡的團員，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劉銳驚喜的發現眾人的傷勢已是恢復如初，就連已經陣亡的數人竟也翻身從地上站起，只是面色迷茫，明顯還有些搞不清狀況。

此時呆立在一旁的格卡伊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應，他只是傻傻的看著眼前發生的奇迹，嘴裡夢囈般的喃喃自語道：「這就是聖階的力量嗎？」突然他好似被什麼給刺激到了大聲的嘶吼道：「聖者之下皆為螻蟻，哈哈哈哈，果然是聖者之下皆為螻蟻！」一絲殷紅的鮮血緩緩的從他的嘴角流淌而出，直至滴在了他華美的長袍衣襟之上，他卻好似全無所覺。

曙光女神的救贖屬於超階神術，巨大的聖力消耗，使得現在幾乎是擁有無盡能量的劉銳也是有些疲憊。然而他已經無暇喘息，顧不得和眾人說話劉銳再次雙手舉起長劍用儘力氣在身前猛地劈出，劍光劃過之處，半空之中竟是留下一道巨大的黑色劍痕。肖恩失聲叫道：「空間裂隙！」劉銳這一劍竟然是生生的斬裂了空間壁障，直接在虛空之中開出了一道裂縫，鬆開手中劍柄任由長劍化為虛無，劉銳雙手直接插入黑色空間裂隙之中，只見他雙臂用力左右一分，大喝一聲：「開！」只是憑藉肉體力量把這道空間裂縫硬生生的扯大數倍，形成了一個方圓數米的傳送通道，在通道的另一頭赫然就是光輝之城的城門之外。

連續兩次使用了超階的力量，劉銳明顯的覺察到身體的負荷達到了極限，原本強橫的肉體竟似承受不住爆發的聖力，漸漸有了崩潰的跡象，強忍著體內傳來的血肉撕裂的痛楚，他雙目緩緩地在眼前追隨著他出生入死無數次的那些戰友那熟悉的面龐上掃過，就像是想要把他們的面容牢牢地刻印在心底。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肖恩的臉上，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我們曾經立下誓言要一起建立一座迪亞馬特大陸最龐大最繁華也最美麗的城市，看來我要食言了，對不起，我的兄弟，這個艱巨的任務只能是由你來接替我去完成了，」看著虎目圓睜，正竭力忍住淚水的生死之交，劉銳繼續說道：「幫我好好照顧辛西婭她們，還有守護好我們的城市。」再也抑制不住眼中淚水，肖恩突然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語氣堅定地喊出了自己的誓言；「吾以布爾維斯特的神聖姓氏起誓，布爾維斯特家族將永世效忠劉銳家族的血裔後代直至最後一人，所有企圖傷害劉銳血裔的人都將是布爾維斯特家族的生死仇敵，吾等必將其斬盡殺絕！」

肖恩的舉動明顯的讓包括劉銳在內的眾人都是愣了一下，此時最先反應過來的反而是牛頭人安德魯和野蠻人格倫他們毫不猶豫的將武器插在地上雙手握在劍柄（斧柄）上單膝跪地起誓道：「吾等必將以手中長劍（戰斧）守護劉銳家族血裔，至死不渝！」最後除了劉銳的愛侶福克斯，所有人都是單膝跪地，莊嚴的誓言響徹整個大殿：「吾等必將永世守護劉銳家族的榮耀，光輝之城城主長劍所指，即為吾敵！」

劉銳愣愣的看著跪倒一地的眾人，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鄭重的從儲物袋裡取出雷霆之怒·逐風者的祝福之劍右手持劍斜指向天：「光輝之城聖光永存，誓約之劍兵團百戰不殆，萬勝！」下一刻幾十把武器整齊的直指天空，所有的人都是眼含熱淚齊聲高呼：「萬勝~~~~萬勝~~~~~」這一刻眾人的爆發的氣勢甚至震懾住了那些依然拚命攻擊著聖光護罩的格卡伊等人，所有人的攻勢一時間竟然都是停滯了下來。

劉銳欣慰的點點頭，走到淚眼婆娑的福克斯身前，抬手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笑著說：「勇敢的活下去，替我好好的管教那幾個小混蛋，讓他們不要丟了老子的臉，另外替我和辛西婭她們說聲對不起，我沒法再照顧她們了。」

福克斯的淚水模糊了她明媚的雙眼，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痛，猛地撲到劉銳懷裡，臉頰死死地貼著劉銳的胸膛，哽咽著說道：「讓我留下來陪著你，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不要那麼殘忍，讓我孤獨的一個人去忍受失去愛人的痛苦！」

大手撫摸著懷裡悲痛欲絕的愛人火紅色柔順長發，劉銳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對不起，吾愛，這是你必須承擔的責任，原諒我的自私，讓你來承受這份痛苦，但是我們都已經別無選擇了，」說著劉銳雙手抬起福克斯的臉頰，飽含著愧疚，留戀和堅決的雙目緊緊地盯著福克斯的碧藍色雙瞳：「答應我，勇敢的承擔起這個責任，不要讓我帶著遺憾死去！」

最後一次將福克斯摟入懷中劉銳有些不捨得輕吻著她那白色的獸耳，同時悄聲叮嚀道：「在我書房長桌第一個抽屜暗格里有一枚記憶水晶，那裡儲存著我知道的所有怪物以及一些寶藏的詳細情報，裡邊或許有一些小的錯誤和遺漏，但是大體上都是準確的，拿到后不要聲張，除了肖恩不要任何人知道這份資料，這也是我給你們留下的最後一份禮物了。永別了，我的愛人。」

低頭在福克斯粉色櫻唇上又親吻一下，劉銳伸手從腰間取下那個魔化靈紋布包將那把雷霆之怒塞了進去，然後將它遞到福克斯手中，劉銳強忍著心中的不舍，一把將懷中的摯愛推到空間通道旁邊，轉身背對著他們說道：「都趕緊滾蛋，這個空間隧道持續不了多久了，我可沒有力氣再去開一個！」

肖恩不再說話，他伸出右手握拳在胸口敲了一下，然後一把拉住還想要跑回到劉銳身邊的福克斯，不顧她的掙扎率先踏入了空間通道，其餘的眾人也是強忍著淚水紛紛最後一次和敬愛的隊長最後一次握拳致意然後魚貫的進入了傳送通道，留在最後的是身材嬌小的術士莉莉安，強忍淚水，她那可愛的小臉上努力的擠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清脆的聲音里滿是隱藏不住的悲傷與不舍：「大哥哥，莉莉安要走了哦，我會想念你的，大哥哥也不能忘記可愛的莉莉安啊，不然莉莉安可是會哭給你看的哦！」聲音逐漸變得哽咽，隨著小小的身軀隱沒在通道中，聲音漸漸低沉。劉銳心裡默默的說道：「大哥哥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們的。」

拋開了心中最後一絲柔情，劉銳的臉色漸漸變得冰冷，他揮手驅散了空間隧道，對著人群中的加略特冷冷一笑：「現在該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了。」

已經冷靜下來的加略特卻是有些不屑的回答道：「你以為憑藉著自爆核心換來這短短几分鐘聖階的力量就能夠戰勝300個高級超凡者嗎？就算你把那幾個白痴傳送回去，就靠那些個臭魚爛蝦能擋的住32座城的聯軍嗎？哈哈哈哈。」加略特陰冷的笑著：「一會兒宰了你之後我會親手砍下你的腦袋，然後帶回到光輝之城，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麼把這座城市踩在腳下的，至於辛西婭和福克斯那幾個臭婊子，會成為最低賤的**，我會在你面前讓你看著我是怎麼玩弄她們的，嚯~嚯~嚯~！」

說道興奮之處竟是露出了詭異的笑聲。那聲音里的惡毒和變態簡直能讓地獄里最邪惡的魔鬼都自愧不如。聽著加略特那瘋狂的詭異笑聲，就連站在他身邊的那些盟友們都是心中發涼，不由得挪動腳步，悄悄的躲開了幾步。劉銳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跟隨著他多年被他委以重任視作兄弟的傢伙竟是如此一個靈魂扭曲的雜碎。他忽然哈哈的大笑起來對著面前滿臉獰笑的加略特說道：「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我犯得最大的錯誤，不過很快我就會糾正它了。」

說完攤開左手亮出了握在手中的一個雞蛋大小橄欖核形狀的物品。那個東西通體黝黑，表面鐫刻著銀白色細細的紋路，兩端閃爍著一道道光環，中間最粗大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顯示屏，幾個血紅的數字緩緩的倒數著「15~14……………」忽然一個尖利的驚恐聲音叫了起來：「湮滅，那是湮滅！！」極度的恐懼讓他的聲音就好似被閹割過的公雞一般。

所有的人都是呆楞的盯著驚慌喊叫的那個高壯鬍鬚男，接著就似受到驚嚇的羊群，瞬間炸群，這些人幾乎都是混跡在超凡者圈子裡的老鳥，湮滅的赫赫凶名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在迪亞馬特大陸浩瀚的歷史上湮滅出現的次數其實並不算多，然而就是這寥寥幾次無一不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湮滅的每一次現世都伴隨著無盡的鮮血和毀滅。

『湮滅』最頂級的科技類武器，它是唯一一種可以瞬間製造大範圍空間塌陷的超級反物質炸彈，『湮滅』的名字就是來源於它那恐怖的威力，湮滅籠罩的範圍之內一切都將化為虛無，無論你是半神還是聖階，在湮滅的面前沒有區別。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劉銳的手中居然還有著這種大殺器，這一下幾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瘋狂，一些神經最脆弱的人癱軟在地，雙手拚命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嘴裡胡亂叫喊著意義不明的話語，大部分的人則是一窩蜂地擁擠著向著窄小的大殿通道跑去，為了爭奪逃生的道路他們毫不猶豫的將刀劍向著身前的盟友砍去，完全忘記了因為還有戰爭枷鎖的存在，他們根本就無路可逃。

格卡伊與那幾個少數還保持著理智的城主互看了一眼，慘然一笑，一個身型高壯的虎族強者長嘆一聲：「唉~貪婪果然是最大的原罪啊！」說完他便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格卡伊也是臉色灰敗這次的行動32座城主都是帶領著手下最精銳的高手，包括他在內，而且為了防止泄密，他帶來的部下都是他的心腹，這次行動的失敗本家精銳盡失，如今一次就失去了家主以及諸多的精銳，他的子女即使勉強保住城主之位，以他那幾個兒子平庸的能力，又怎能壓制住旁支那幾個驚才絕艷的後輩。

遲早族長之位都會落入別人的手裡。不過他的家族還算是幸運的，畢竟是流傳千年的家族再加上頂級巨城的積累，復興的底蘊還是有的，就算是他的子女不成器，丟掉族長之位成為家族的旁支，但是畢竟都是同宗血親，只要是新上位的族長不是白痴，怎麼都不可能對老族長的後代趕盡殺絕，雖然也會打壓一下，但是後代至少還能落個富貴。

但是其他的那些城主的下場就要悲慘的多了，中小型城市家底子本就薄弱，再失去了城主以及絕大部分的精銳，可以說高端戰力已經一掃而空，在這個強者為尊的迪亞馬特大陸幾乎就像是一個誘人的美女在那裡搔首弄姿招搖過市：「來搞我啊！」可以說這些城邦的下場幾乎已經註定，要麼被其他的城市一口吞掉，要麼毀於怪物攻城的狂潮，然而無論結果是哪一個這些城主的家族都避免不了滅族的厄運。

劉銳滿面笑容的欣賞著這些大人物的醜態，他現在終於感到念頭通達了，看著手中湮滅的倒計時只剩下兩秒了，他毫不猶豫的右臂論起把湮滅對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投了過去，嘴裡還興奮的大喊著：「看老子的STRIKE。」

在所有人的恐懼的眼神里，湮滅在大殿出口處悄無聲息的爆開，沒有巨大的聲響沒有熾目的火焰，「啵」的一聲輕響，就像是氣球破裂，無數道細線從湮滅消失的地方飛射而出，沒等人們反應過來凡是被空間之刃掃過之處無論是人體還是堅固的石質建築物紛紛碎裂，分解，化為齏粉。劉銳眼睛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三道空間利刃交錯劃過他的身體，安潔莉卡化作的鎧甲可以抵擋神器的攻擊然而此時卻像是白紙一樣脆弱。

「一切都結束了」劉銳喃喃的道。他的腦海里一幕幕熟悉的畫面閃過，兒時父母的疼愛，成熟穩重的大哥，喜歡粘在他身邊的可愛小妹，初中時喜歡偷瞧他的同桌少女，高中時的青澀初吻，考上名校哥倫比亞大學時父母那驕傲的神情。初到異國時的新奇，從哥大以優異成績畢業時的意氣風發，在黃石公園遊玩時遇到的那個亦師亦友的雄壯中年人，第一次使用槍支時的興奮，穿越到迪亞馬特大陸時的茫然無助，被赫爾姆斯老團長收留時的感激，第一次擊殺那些恐怖的怪物時的喜悅，在異界再次擁有愛人並組建家庭時的欣喜，第一個孩子降生后第一次抱著那個小肉團時初為人父的不知所措，親手建立起一座完全屬於自己的城市時的驕傲，這一切走馬燈般在腦海流轉，但是當黑暗終於來臨之時他大腦之中最後的一個畫面卻是那個美麗的藍色的星球：「好想回家看看啊！爸爸，媽媽，大哥，小妹。」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滴落。

他沒有看到的是就在湮滅製造出的那個黑洞範圍即將擴散到他身前時，早已被眾人遺忘的那個祭壇上的結節突然崩潰，永恆之火連同體內一個帶著金色玄奧花紋的菱形水晶在空中飛舞著漫無目標的轉了一圈之後突然好似感應到了什麼，瞬間化為一道金紅相間的光茫沒入了劉銳右手腕上帶著的那個臂甲之上，緊接著劉銳殘存的上半身浮現一個金紅色相間的護罩，保護著他殘存的軀體嗖的投入到了那個黑洞之內消失不見。

迪亞馬特大陸歷3850年，光輝之城城主劉銳帶領手下精銳團員擊殺火焰魔王蘇爾特爾之時，被副城主加略特出賣，魔索布倫斯克城主格卡伊·博爾赫斯率領32城聯軍精銳300餘人偷襲劉銳等人成功，劉銳重傷之後自爆聖光之魂成功晉陞聖階，最後光輝之城20名精銳安全撤離，城主劉銳以及魔索布倫斯克城主格卡伊·博爾赫斯以下300精銳失蹤，後人懷疑雙方已經同歸於盡，雙方戰鬥的神殿處出現一個足以容納一座大山的巨大坑洞，據專家考證懷疑是由毀滅級武器『湮滅』所致。大陸歷3850年光輝之城新任城主由劉銳長子劉弘接任，副城主肖恩·布爾維斯特輔政，光輝之城的奠基者初代城主劉銳的時代落幕，但是光輝之城的嶄新篇章才剛剛開始，而迪亞馬特大陸也將迎來新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