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故人
免免仙尊沉默了一下,然又是拉起洛恆的左手,她摸了下他套在手腕上的黑色細鐵圈道:「你知道嗎?你帶的這個玩意,跟我爹帶的一模一樣,說是到死都不會取下來,跟什麼執念似的。你應該是我爹多年來一直等待的老鄉故人吧?我爹也時常說一些奇怪的話,什麼龍翎,什麼天上的星星城市,還說希望遇到一個能與自己一樣帶著黑色鐵圈的人。沒想到還真有人帶著這個,你願意見我爹嗎?」
洛恆頓時激動道:「我樂意,天呀,我竟然真尋到自己人了!這不是做夢吧!」
洛恆沒想到上山還有這種邂逅,整個人非常激動迫不及待的就想去見免免仙尊的爹也就是隔壁山頭天玄門的掌門先生。
而雪夜月與靜吟秋遲遲不回他便等不及要出發,只對免免道長說:「你趕快帶我去找你爹,我一刻都等不了了!等我與你爹相認后,我再回頭來這裡取回他們欠我的金豆子,你趕快帶我走行不行?」
「這倒是不急,我是來打秋風的,還想等午餐過後帶點食物回去給我爹,我們可以等一會再走……」
「不,一定要現在就去見他,我真等不及了!求求你,我快瘋了!」洛恆還是苦苦哀求。所見洛恆一臉熱淚盈眶的模樣免免仙尊被觸動了,他道:「那好,我帶你這就回天玄門,其實不遠,從後山走雲中弔橋就到,隨我來吧。」
於是免免仙尊對側殿門口等候的小弟子說了他們要離開一會再回,然就又拉著洛恆御劍而起躍過側殿往雲鼎派後山而去。
洛恆在空中大體窺探了一番雲鼎仙門的全貌,殿堂后的建築類似許多學堂與宿舍充滿煙火氣息,再到後方便是一大片農田與畜牧圈棚,規模如一個完整的農場,其中勞作的百姓也不少,而抬頭更為驚奇,浮空十七八座大小不一的礦石山如固定位置的被卡在半空中,上流落清泉滾滾入後山農田池塘,而在浮山上又建立仙殿神廟,鑄有如港口的平台,又相近的山體被藤蔓弔橋鏈接起來。
「這些浮空的山,上面是給比較尊貴的人居住的嗎?環境都很好!」洛恆驚奇問免免仙尊,免免仙尊笑道:「是的,只有身份頂級的門中仙者,才能住浮空仙山,當然也不是全為他們佔有的私人樓閣,你看那幾個比較大的仙山,上建立的就是雲鼎派一些資料庫,寶藏殿,秘法神卷室等重要寶物收藏地了。人們還是覺得寶物藏哪裡都不安全,放天上才安全。」
「我真的如在看仙俠科幻片一樣。景色太玄美神幻了,真漂亮。」
「哈哈,那希望你一會到我們派可別太期待,我們派沒雲鼎這麼氣勢恢宏,雖然也是有浮山仙座,但沒雲鼎派這麼多。
洛恆這會瞭望到不願雲霧中另外一個山頭宮殿尖頂,他指著問:「那個是你們門派的屋頂嗎?」
免免笑道:「是的。」然後她帶洛恆又落下地來,只見他們落在一個斷崖前,而斷崖前方鏈接一條通往雲霧中的藤蔓鐵鎖道,上浮著一層脆薄木板,古舊又破爛。
洛恆等雲霧散動的當口發現索道連綿悠長,至少上百米不見通往之處,只能通過方向明白是通往對面山頭的,索道每過幾十米又銜接上如一個個插在山谷中的筷子石柱,形成一條被奇異山體的突出石柱連接成的一條山中橋,每段都搖晃著木板與鎖鏈,下為深不見底的山中谷林,幽深詭異,更顯驚悚黑暗。
免免道:「這條千米空中長廊呢就是從雲鼎後山這裡直接可通往我們天玄派後門的通道,你直接走過去就行。話說你敢走嗎?我想測試下,爹爹說與他同類的人從來都不懼怕高空的,不像我們這兒的人,許多人天生望不得深谷又畏高,終生是修不成御劍之術,被自己的膽魄給克制住潛力發展。
我也不敢貿然帶你去見父親,爹仇人天下遍布,總有人想潛入謀害,我生怕會引狼入室所以得委屈你走最後一段測你體魄,可以嗎?」
洛恆這會很期待與故人見面,所見免免仙尊布置出合理的考驗也理解的點頭,他道:「這有何難,我理解你可以接受考驗,我們新人類的確不恐高,從來都是在宇宙中生活,早習慣看深空了。
只是這弔橋顯得年久失修還風中晃的厲害,我怕萬一我失足沒踏著木板掉下去怎麼辦,那還沒見到故人中途死亡真是太虧了,所以你可以給我個保險嗎?如果我失足,你有能力立馬接住我嗎?」
免免溫柔的拉著洛恆的手拉他往弔橋道:「這個容易,我拉著你一起走唄,如若你問心無愧真誠心愿而去,自會相信我護你周全,倘若心中有鬼,那不上便罷。」
「我相信你。」洛恆對她萬分信任跟著她步伐就走上陡峭索道,雖然只與對方認識一個小時,但察言觀色下洛恆對她的人品自有定義。
便也是踏出腳步上搖晃的浮橋,前後雲霧再次在山體中穿梭籠罩他們,他如走在一個前後不見尾的弔橋中,山雲都在擁抱自己,如夢似幻,幽靜鬼魅,他偶爾更見到那從身邊穿梭過的山中不知名仙鳥之影,一切都顯得夢幻美妙,他拉著前方黃衣女子的手,如跟她一同漫步一場空中的散步之旅,這個神奇的畫面也多年後讓他回憶起來依舊感覺是一個很浪漫的畫面。
免免仙尊走著悠長的索道也與洛恆聊天,她笑問:「你這孩子好奇怪,你為什麼會帶著銅鑼呀,我一直好奇之前就想問你了,真的很搞笑。」
洛恆道:「是為防身,這也不是普通的銅鑼,是鋼鑼,居家旅行防身護體的多功能寶物。」
免免笑起來:「你說來聽聽。你真的是一個很古怪的孩子。」
洛恆道:「這個鑼的質地已經融入了鋼鐵,其實更類似鐵與鋼與一些這裡特殊無毒銅的混合物,是我在白土村時就打造好的旅行配件。也不是我發明的,是當地的智慧人本來就有的技術創造,可能是你們修真的人太高端不曾海上旅行也不曾山林冒險會需要用到這種這些玩意,所以你不認識,但這卻是旅者很不錯的裝備。
你們這個地方雖然工業科技落後,但奇迹的是礦物煉化技術卻爐火純青,竟然能製造出這麼個不錯的寶物來我也覺得很神奇,我沒想到小小村落的一個鐵匠就會這樣的技術,不過當看到家家都有各種礦石打造的生活用具后,比如鐵鍋,燒水爐,鐵盆個,我也不驚奇了。
這個鑼功能很多,可以當旅行的野灶台,上面放食,下面駕火烤熟食物就行,便於清洗,還無毒,如果遇到危險,當個盾牌或者胸鏡護身也不錯,還能敲打的聲音很響亮,我在海船上時,也常敲打這鑼當傳信通知用具,我一個人住繁花酒店的晚上,這也是個門禁保險裝置,畢竟一個人住外面很怕有壞人半夜偷襲,我就把它用筷子卡在門上方懸著,但凡門有被推開的輕微動作,都能讓鑼在砸地瞬間發出巨響來提醒我有人闖入。真的許多功能。」
免免仙尊恍然大悟道:「北方人鑄造工藝精進厲害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常看到北方人背著這玩意長途跋涉,原來這麼多用途,長見識了。」
「您難道不常走民間嗎?所以這都不認識?我以為你會熟悉這玩意的。」
「還真不太出去,所以見識膚淺讓你見笑了。」免免笑道:「這些年我除卻在仙山轉悠,往外走唯一去的地方就是各地書局了,辦事好就回,還真不知民間有這麼多有趣的玩意。」
「書局,是賣書的地方嗎?」
「哈,雖然也賣,但更多是做書的地方。」
「原來這裡還有這種店鋪,你去那處是為什麼?你不是修真的嗎?」
免免對於洛恆的疑惑神秘笑道:「都是為了我爹跑腿。一會你見到他就知了,這麼多年,他在這仙山也沒收徒,也沒開派,一身本事深藏不露都寫入書中了。」
「寫書?他成了小說作者嗎?」
「一會你親自問他你就全懂了。來,到了。」
免免仙尊與洛恆交談間他們已見到了弔橋的盡頭目的地,那是一個山崖銜接的花園一樣的地方,而洛恆待踏上土地,所見腳邊立一天玄派地標字樣石碑,便知到了。
前方一片小花園后是小型農場,農場中一條小道通往一幽靜後山青瓦門扉,則會如不是到一莊園大派,更如錯入一古剎小廟,洛恆疑惑看免免仙尊,免免仙尊卻笑道:「你走空中雲道根本無有一絲害怕。看來你說的都是實話,所以快進去吧,他會見到你很高興的,當然我也提前說過了,請做好準備,這裡不如雲鼎派那麼氣勢宏偉,更像一個隱居者之屋,請見著不要失望。」
洛恆點頭一下做好心理準備,然後他推開了小小後山門扉的門,而打開后,他瞪大眼睛的確吃驚了下,內部的天玄派的確不像剛剛見過的雲鼎派莊嚴雄偉,這裡完全就是如一個隱居者的小花園。到處爬滿神奇植物的藤蔓綻放五彩繽紛的詭異花朵,天空中懸著幾個小小的礦石浮山,浮山下尖尖的礦石尾部流下的瀑布水澆灌在花園裡鑿出的小景觀小溪里。到處是花架,又到處擺放各種神奇的小物件。而後的宮殿更是破落不堪只余框架房梁,上又是整個被綠色植物包裹,整個地方就如一個精靈的原始古迹家園,給人一眼頹廢的感覺,他覺自己如進一個魔女的花園,又如進入精靈的森林悠居,中西結合的混合感讓他覺說不出的詫異。
「這這這?」越往裡走洛恆見到越多詫異的東西,各色書架放滿各種書籍捲軸數不勝數,許多琉璃制玻璃瓶與瓦罐不是插滿神奇花草就是放著閃耀異色光芒的水。
「這裡住著一個精靈嗎?」洛恆再次感嘆,而他也終於見到一個活人,那是一個在花園中正躺在躺椅上仰頭看書的古舊黃袍青年。
洛恆與免免進入神秘花園的形貌這會也同時映入青年眼中,洛恆覺得最神奇的是——他竟然看到青年帶著一副復古的眼鏡,他第一次在這種地方看到會有超前科技的眼鏡,整個人愣在他躺椅前。
青年脫下眼鏡,那是一張看著略微蒼老卻眼睛發藍光的精神抖擻尊容,而與洛恆同樣他微發暗藍如若星空的眼睛一對上彼此時,兩個人都如感觸到什麼心跳不止。
免免仙尊這會笑道:「爹爹,我把你老鄉帶來了!這是真的老鄉!叫洛恆,剛剛我前去雲鼎派邂逅到的。洛恆,這是我爹爹,天玄派掌門辯天機,是雲鼎派掌門的好友,別看他形貌如三四十歲模樣,其實已140歲啦,嘿嘿。」
辯天機微微皺眉,打量一番洛恆后詢問免免道道:「我仇人很多,你別又是找了個刺客回來要殺我?」
「這不會,他有跟你的暗號對上了。」免免笑道:「他會說你說過的奇怪詞語。」
「說了什麼?」
「龍翎環呀什麼的。」
此詞一說,辯天機真的完全震住了,他身體發抖只不敢相信的對洛恆小心試探道:「你知道龍翎是什麼神兵利器嗎?」
洛恆皺眉道:「龍翎什麼時候成神兵利器了?那是個黑色的鐵盒子,裡面是電子設備與能源!在地球上的龍翎是一個知識庫巨型黑匣子,而龍翎環是遠離地球的軌道衛星環球城池!」
「哎呦媽呀!真的是自己人,天呀,我等了百年!終於在古稀之時遇到了!」這會換辯天機很是激動了,他上前一把擁抱住洛恆。洛恆也很是感動,兩個人如經歷生死劫難后的倖存者,都激動的相擁一起互拍背脊。
洛恆更是滿眼飽含熱淚感嘆道:「太好了!我終於不是孤身一個人了,再找不到自己人真想自殺!終於有點希望了!」
於是在這個世紀,他終於又有了一點活著的希望,因為他找到了一個理解自己的同伴。
辯天機的門派更像一個仙者的隱居研修小花園,破落,復古,卻也種綠色花草充滿溫馨的氛圍。
辯天機激動過後拿出好茶與點心來招待洛恆,他激動的詢問他許多,而自己也說了許多,他們都抬起手給對方看那個永不能拿掉的鐵環手鏈。
辯天機無奈笑道:「我這個時間手環呀年輕時被人拿掉過,是整個手腕被仇人剁掉才取下的,仇人搶了我的手環卻不會啟動理解不了它的功能,然而這裡神奇的礦石精華孕育的神水又讓我長出了新手來,我在手成型前又把手環套了上並殺了仇人。
外人不理解我為什麼為一個漆黑的丑鐲子那麼執著,只有我自己知道,這是證明我不是瘋子是一個未來人的信仰,我絕對不會拿下它,這就是支持我在這異世活著的動力!」
洛恆激動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手鏈雖然在這裡只能顯示時間,但就是對我們身份的證明!
我有許多問題想問您,你是哪個星環上的人?你在這裡生活了多少年?還有其他人存活嗎?為什麼你會成為一個掌門?但是,天玄派聽著大氣,這裡也有宮殿,但怎麼都像廢棄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並且過百歲了對吧,怎麼看起來那麼年輕!你在這裡一個人等待了許多年我這樣的人嗎?我發現這裡人的壽命跟我們一樣都是最多活百歲左右,你是怎麼做到活到140歲的?你在這裡又無法換器官!不會衰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