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培育氣量
他把靈照空與寒山都當眾貶低的一文不值,所見兩位好友當眾丟臉后,洛恆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更懂了這裡實力就是絕對的道理,因為敗了,哪怕憤怒也只能忍著,因為無有實力,管你平時受多少的誇獎,管你什麼身份面子,勝利者就是如此囂張。
那些在廣場上圍觀看他們出醜的弟子這次都逮著機會嘲笑,旁人幸災樂禍之態盡入洛恆冷眼。洛恆也看出靈照空與寒山都羞得臉紅,但他無能為力,他只有不吭聲的看著,希望自己的朋友們能挺過來。
靈照空被赫連容吐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們。陸寒山被吐槽就是個廢物玩個屁槍回家玩繡花針去吧。
洛恆本以為這兩個朋友會去向長輩們告狀,卻沒想到被罵后他兩並未求援,只相約每日晚間加課在後山一起更多的練習武功與互相督促操練,連帶他們把洛恆也帶上,逼著洛恆一起夜夜苦練,按照靈照空的意思是:「你能服他天天看到你就罵你是走後門的軟蛋嗎?你不生氣?你有點骨氣吧!這貨嘴巴真毒,雖不說髒話卻把我們罵的一無是處,太可惡了,我們不能被這囂張的玩意看扁了!一個修真幾十年的高手來欺負我們這些初窺門徑的少年,還一臉高高在上的樣子,真不要臉,仙長們都沒這麼貶低過我們,他真是品格極低!不過是來這裡待個幾日,天天看到我們就挖苦,我快懷疑他是怕我們未來成才與他競爭才會如此打壓了,我們不要讓他得逞,要練起來未來比他厲害!」
洛恆道:「可是他再過三日就走了,現在操練也還是打不過他呀,寒山手也受傷了。」
「我沒事。」陸寒山冷靜道:「我跟我師父說過了,我要在你們雲鼎派這裡操練幾日每日下午與上半夜都來!一直到他離開前我都會天天與他約戰!他辱我沒事但辱我師父無法容忍!」
「這哪裡是約戰,是單方面毆打吧,他總是一邊用劍刺得你渾身是血,還用言語干擾你罵你是廢物,我覺得他人品有問題,是我就告訴師父並不再與他比劍,那是白白被欺負。」洛恆嘆氣。
寒山卻傲然的笑起來道:「如果這點苦都吃不得,未來在天下遇到比他更惡毒與古怪的高人打不過了怎辦?這天下本就各種怪人都有,他欺我辱我也好都為磨練!只會讓我更強大!他好歹是還是指導著我,明顯也有分寸未有傷到我經脈只傷皮肉,那這點來看他其實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麼,是故意為之,洛恆你也不能這麼混日子,看看應天諾的下場吧!光有頭腦並未安生!你也得厲害起來,這世界上比赫連容又毒嘴又厲害的人多得是,他並不算什麼,他的打擊也只是在鍛煉我們的意志!要感謝他提前讓我們知道在仙島外的世界有多殘酷!如若區區侮辱都承受不住,我們未來別出仙島了!」
「行行行,都聽你們的……」洛恆所見陸寒山剛毅神色,突覺她與雪夜月氣勢也十分相似。
於是也算是被朋友們拉著加強訓練,洛恆夜夜舞劍不敢偷懶,他武藝增進的很快,也許比不過厲害的弟子們,但洛恆明顯能覺察到自己基本的操劍技術穩重增進。
赫連容來到的第五天已把所有除長輩與秋秋仙尊外的後輩出挑者都罵了個遍,但凡有點能耐的他都罵了一番。連清間子看到他都如蔽瘟神一般繞道。
這日洛恆與玄珩長老抱怨道:「他真的過分,說靈照空使劍如戲子。並且不但罵寒山廢材,還罵寒山的師父根本沒得罪過他的原初心大俠是坐輪椅的殘廢,還天天看到我就罵我是走後門的廢物,說我怎麼還不滾。」
玄珩長老笑道:「氣了吧,氣了才有動力天天加強練功唄。他說的也沒錯,靈照空的確有點女相,這幾年武藝停步不前,早被卸去天才的頭號了,是該敲打敲打。原初心也的確是坐輪椅的沒說錯,赫連容與原初心也為一直較量如敵似友的關係,如果能罵到原初心氣得跳起來跟他再比試,他估計會求之不得,天天揍寒山也是逼原大俠出山吧,而原大俠就是不出,那自然就更揍他徒弟了,管她是不是女孩,在赫連容這追求極致武功成就的執著人看來,不行的就是需要敲打。誰叫正好寒山之前送任務捲軸來巧被他逮著了呢,就是黏上天天會罵,你不來找打吧我罵你烏龜孬種師徒都是廢材坐輪椅去吧,你氣不過來應戰,那就繼續不停的被我虐吧。」
「他心理有問題吧,像個更年期老男人到處挑事!那我至少跟他沒仇吧,我只是個剛學會御劍的仙羽弟子,我瞧他也不罵其他仙羽弟子,或者說其他人他都當透明人從來不正眼看一下,但見到我就各種陰陽怪氣挖苦,還天天就逮著我使喚,說我就是奴才的命,要不是你叫我別跟他計較,我真的想告訴辨天機。」
「辨天機與免免仙尊都與他有仇,你如果想看到他們三在這裡打的把所有樓閣都摧毀把事情引大,你就試試吧,我的建議還是算了,他就是毒舌嘴,不過你一旦比他強了,他會十分尊重你。」
「就是因為聽你的,所以他一直欺負我,還罵免免仙尊是騷貨,罵辨天機是老不死。」
「哈哈哈哈,正常。」玄珩長老嘆氣道:「你就忍忍吧,你看風守間與意飛揚也不喜歡他,意飛揚直接他來了后就離派出去遊歷了,眼不見為凈。因為實力不如他,就安分認輸。至於風守間,他是青亭長老的親傳徒孫,青亭長老是上代老掌門那一輩最後的祖師叔,他的一位徒弟也就是風守間的師父跟赫連容是同輩道友,但當初被赫連容貶低打敗后自殺了,自然青亭長老這一派的很討厭這個赫連容,但又實力暫時比不過,便隱蔽起來不搭理,風守間你看自從赫連容來到后,就一直陪著青亭長老在他們的偏遠深山中不出來照面,任憑赫連容這臟嘴在山頂罵他們一夥的縮頭烏龜都聽過只當沒聽過。這沒辦法,他的確很厲害,都是能在外自立門派的人,又罵人不帶髒字,有的話也是戳痛點的真話,所以有氣量者甚少與他理論與一般見識。」
「聽你一說我知道了好多門內曾經的恩怨關係,怪不得要自立門派,就這張嘴,誰會服他當雲鼎未來掌門。話說難道免免仙尊也打不過他嗎?我真想告訴免免仙尊他背後如此難聽罵人。」
玄珩道:「這裡也有點私人恩怨,免免仙尊你是知道的,非常漂亮又風趣善良,自然是我們大家都喜歡的女神仙尊,雖然嘴巴有點開裂,但平時帶上面紗不影響美貌,而且有的人就喜歡這種特別的風韻,比如清間子赫連容都喜歡她。」
「天呀,我知道了個啥?清間子是喜歡免免仙尊道嗎?但平時他總是吐槽嫌棄她呀!」
「這就是你洛恆太天真無邪不懂許多男女感情啦,等你長大點就會懂了,這是愛而不得的恨,清間子從小一直喜歡免免仙尊,但免免仙尊只當他是小屁孩後輩,求而不得總被當小孩,自然壓抑多年爆發了。赫連容也是如此,他們小時候都是免免仙尊督導教學的,都喜歡這女仙長,赫連容曾經就是想稱霸天下一方取得豐功偉績後來向辨天機提親娶免免仙尊,但被免免仙尊自己拒絕,還被辨天機一通罵,他自尊心極強,從此就罵她很難聽的話語了,如果免免仙尊氣不過揍他,他還會開心點,如果免免仙尊只無視他當他幼稚,他會罵的更凶,都是求而不得想引起注意的年輕傻男人們幼稚行為罷了。」
「怪不得這段時日免免仙尊說外出辦事,就是知他來后便常駐繁花鎮在外不回來了。看來真的是避開他,他就一直罵天天罵。」
「你等著,過兩天免免仙尊無視他不見,他還會連帶把談小仙也罵成狗。說他們是一對狗男女。他這張嘴總有一天會惹得談仙尊殺他,這些年談大仙都是看在免免仙尊的面子上不予計較,聽聞赫連容想把自創新派就建立在天昊派對面山頭,就是對抗著談小仙去的。這男人們呀,為個女人有時就會像鬥雞一樣無腦,哈哈。」
「談小仙我記得是一個與免免仙尊有點曖昧關係的叫什麼天昊派的長老對嗎?」
「是的,他們才是年齡相仿的一對,只是理念不同不在一起,但彼此心底都有對方,畢竟四十多年的交情了,許多感情非常默契。」玄珩感嘆道:「不過談小仙這近二十年功力增進的更厲害了,一個月前來我派見過一面,真感覺越發年輕像二十齣頭小夥子了,真是英俊帥氣,嘖嘖。」
洛恆道:「您也挺八卦的。話說我還是不明白他跟其他人有仇有恩怨是因為曾經的確有過節,那他老罵我幹什麼,總喜歡說我是廢物。」
「你不是廢物,越不是他才越想打擊你。」玄珩笑道:「為什麼只敲打你,因為你就是這代最厲害的仙羽弟子了。學御劍十二天就會,半路出家沒任何基礎,現在卻也能跟上基本的劍術修鍊,會自己看劍譜領悟力超強,所以他越發看到厲害的孩子越發會敲打,大不了就兩種結果,一種是受不住打擊放棄了,那就真如他說是個廢物了,另外一種是反而越罵越超越自己,你不最近也在超越自己唄,所以真不用氣他的話,他如果真做了說了過分的傷害很大的話,你說靜掌門又不是瞎,豈會讓他在自己門派里為非作歹欺負自己的弟子。靜掌門不管的,其實就是默認同意他的行為,也是讓他訓練你們。」
「好吧,那看來我還得感謝他的敲打了,但他說的話真的氣人。還好雪夜月不在,不然按照她那不願意吃虧的脾氣,指不定要跟他廝殺起來。」
「哈,那倒未必,雪夜月很喜歡他,他也喜歡雪夜月這小師妹,哦,所以說可能針對你也是聽了流言蜚語說你跟雪夜月有一腿吧,他很護短,雖然從小對其他男弟子都很兇,但對秋秋與夜月是變了個人似的溫柔。」
洛恆目瞪口呆:「真的假的?他竟然跟雪夜月關係良好?兩個人都看著脾氣很大的樣子。」
玄珩笑道:「夜月時常在外冒險旅行,有時也會借宿在雲鼎分部,時常往赫連容的地盤跑,你說他們可能關係不好嗎?赫連容以前也罵過雪夜月是廢物,後來雪夜月打敗他他反而笑了。
雪夜月剛剛來到雲鼎派時很自閉,你也是知道的,她經歷過喪盡天良人性黑暗之事,整個人就如一個死屍一般無精打采,但是赫連容那張嘴可厲害了,愣是天天罵她,竟是把她給罵覺醒了,哈哈,覺醒后就不罵她了,反而對她溫柔照顧,雪夜月喜歡這個兄長的性格,更喜歡跟著他練劍。所以遇到喜歡聽自己罵與敲打的孩子,反而赫連容態度很好了,他們這麼多年有時見面赫連容也會說一些過分的話損雪夜月,但都是提點督促的敲打善言,雪夜月不生氣他說話過分,反而很喜歡他時刻提點自己。」
「這大概就是她的格局,果然值得我敬佩。」洛恆也似懂了點什麼。
「洛恆,你今日來我這裡本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說了這麼多八卦,我都快忘記你來找我的目的了。」
「哦,就是為了讓你給我換班,可以這幾天不讓我巡邏時見到他嗎,只要看到他,他就會總要我御劍去什麼地方快速的取東西回來,哪怕飛得再快,他都會對我各種辱罵,罵我比烏龜還慢,我頂嘴解釋吧就罵我沒教養,我不頂嘴吧就罵我孬種娘娘腔。我真要氣死了。不想見到他。至少不想隔日執勤都遇到他。」
玄珩笑道:「你受著吧,他指名這段時日就要你貼身服侍。說要看看這十二日學會御劍的弟子到底有何能耐。」
「他有毛病嗎?」
「也許是吧,其實挺看中你的就一直在敲打,你知道嗎,見過你御劍的仙尊們都說你是他們距今為止所見學會御劍最快的弟子了,而且飛行速度也極快。」
這倒讓洛恆開心了點道:「真的嗎?我自己倒是沒感覺,就是怕他又屁話多。所以辦事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洛恆你可知道,我派學會御劍術最快的記錄者,曾經是十五日學會御劍的靜吟秋,而你只用十二天,是整個仙島有史以來最快的了。」
洛恆驚喜的發現自己這麼厲害,他瞬間又不太生氣了。
「所以就當個故作惡人的嚴師在訓練你吧,還有兩日他就離開了,你會獲得清靜的。」
「我突然不太恨他了。如果他說我這樣的都是廢物,那整個雲鼎派的仙尊以下弟子都是廢物了,哈哈哈。」
「想開就好。」
因與玄珩長老交心吐槽了一番,之後洛恆就不太在意赫連容的辱罵了,他發現對方也不是辱罵,他話中不太帶有髒字,許多是挖人缺點的直白點醒,所謂忠言逆耳,洛恆想來這樣的挖苦也是鍛煉人,至少洛恆遇到過這樣嘴毒的仙尊后,他感覺自己氣量又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