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還我項鏈
洛恆上船后也沒選再需付錢的客房,就選與窮人青年一樣坐在夾板上曬著冬日的太陽等旅途結束,他知這個船最多一個小時就到島嶼,何必還另外花錢定包房。
而夾板上這次有七八位各處來的窮人子弟坐著休息,其中聽他們交談知他們來自天南地北,多數看著不太富足,許多人更是直接說就是去島上做工,如果有機緣再入道修真,也是為討一門生存。
洛恆坐著時遠離人群,而青年中有個灰藍衣褂子其貌不揚的少年在洛恆登船前就跟隨他一直打量,這會他主動跟洛恆套近乎,洛恆只心底感覺麻煩,但還是對方先打招呼后他也點頭一下。
少年從自己布包里拿出個大餅,撕了一半分洛恆,洛恆搖搖頭說了謝謝不餓,少年就自己吃起來與他笑聊天道:「我聽你口音是北州那塊的人,你是寒地來的吧。」
「恩。」
「我是南洲來的,我叫田常樂,是來投奔仙門雲鼎派拜師學藝的,我看你前面回答那官員也是去雲鼎派,看來我跟你一路的。」
「不不,我不是去拜師學藝的,我是去拜訪有目的的,晚上會離開。」
「怪不得你願意出五金豆子上島,看來是旅人,家裡有錢。」
「我沒錢……」洛恆看對方微笑有禮貌,雖覺對方話多,但也釋然放鬆,對方少年淳樸相貌眼神溫和,洛恆這一路又難得有人搭理,所見他也一人孤身看著可憐,對方示好靠近洛恆也願意多個朋友。
洛恆道:「南洲我知是玉米水田之鄉,很富饒,玉米可以長到人大腿粗,許多農田與商旅,你這打扮,應該是種地的庄稼人吧,幹嘛千里迢迢來這麼冷的地方搞什麼仙山求學,我雖看你穿著樸素,但也帶著充足的乾糧與水,穿著也乾淨,家底該可以,為什麼來仙山拜師,多辛苦。」
田常樂笑道:「因為我不想默默無聞,不想種一輩子的地。不瞞你說,我就是想修真入仙門,我家是南洲不窮不富的庄稼人,這點也被你看出了,真種地,一輩子也就那樣,我家有兩個兄弟,都是從來都種地,真的太無聊了,我想過不一樣的人生,見過仙門弟子風光遊走民間辦個事就幾千金豆入賬后,我就不想種地了,家裡人也支持我出門拜師留我弟看家就行,所以我要拜就拜最大的門派,只求一鳴驚人讓家裡人風光。」
「但我所知仙門入門也很辛苦,並不是立馬就學藝,如果不是自己交錢給了昂貴的學費,就是簽訂短工賣身契,至少半年起簽訂,這半年在仙門島上給他們做活兒,以此的酬勞來交學費,每日又要幹活又要上課,很辛苦,許多人堅持不住,一到半年就身無分文的又退出來逃離島嶼了。只有富家子弟有錢交學費,不用幹活只修學修養,我前面看你登船也是知己簽訂半年賣身契的,回頭就是島上仙門半年短工,給他們這裡做活半年無一分收入,在我看來不如回家種地,這裡土地肥沃,種地的也都不會餓著,給別人打工不如給自己打工,這天下能有幾個出人頭地的,聞名遐邇者也不過我聽說只有幾十位,但仙門那麼多上千門徒,還有其他派奇門神技的各種高人競爭名譽,能出頭者真寥寥無幾,真出名又仇人特多殺伐纏身日日危險,我覺得沒意思。」
田常樂聽了洛恆的話苦笑道:「雖然你有的話我聽不太懂,但顯然你在勸我放棄困難,但我有決心。」
「那就隨便你了。人各有志。我反正辦好事就離開。「
「你尋雲鼎派什麼事呀?」
「這不關你事,我不想回答。」
「好吧,看來你是個很有目標的有志之人,也祝你能辦事順利。」
「謝謝。」
路途一個小時就抵達龍骨島,洛恆才發現這是一片群島並不是只一座島嶼,幾十個小島嶼統稱為龍骨島,因為他們組合起得結構位置就像一個巨大的龍骨,而他要去的是最大的一個存在六個幫派的玄龜島,這島上更有最多的懸浮山座,山頭此起彼伏寒山古松林立錯落,雲鼎派就霸佔其中最高的一個山峰,肉眼可見的第二高山峰上的金鼎殿堂為隔壁白鶴仙殿派。
船把七八個想前往雲鼎派的少年與辦事的人都放在直通雲鼎派的山腳下港口邊,而此港口坐落一茶樓,茶樓里坐著四個白色衣著穿仙衣帶珠寶飾品的雲鼎派接待青年,他們一個個相貌堂堂寶劍伴身,只在岸邊茶館不出,等待登島之人一一拜見。
少年們上島就爭先恐慌進入茶館給自己遞上推薦信,那接待的仙門少年很不耐煩的呵斥人排隊,洛恆從邊上人馬屁呼喊的:「讓清間子師兄一一看,你們都排隊好!」這樣的呼喊中得知這像個大佬的少年叫什麼清間子。瞅他那裝腔作勢老幹部一樣的姿態洛恆心底很是鄙夷。
這裡沒有富家子弟投靠,幾個送上推薦信的都是窮苦少年,他們如乞丐一般穿著邋遢,只說著自己的凄慘遭遇,想上仙島求仙入道改變人生。
清間子皺眉並嫌棄的往後仰著頭避開邋遢少年們散發的體味,他道:「看來你們是沒錢交學費了。那我再次提醒你們,可想清楚了,入門算我們弟子如果是沒錢交學費,是以勞動契約代替學雜費等的,至少半年起簽,得每日從事生產勞動,如長工下人,分到各處勞作之地不得有怨言,而只有被認可后,才能有尋得師父拜入挂名再入道有號,懂了嗎?如果反悔,受不住勞苦,任何逃離或者放棄,都會被追責,會有牢獄之災,會被流放隔壁石頭島上的。」
「明白明白,哪裡畫押?我簽!」
「都活不下去了。有口飯吃就行!」
少年們爭先恐後的信誓旦旦求入門。洛恆在人群后看著田常樂也跟著要簽訂契約,田常樂道:「俺是種地的,哪裡種都一樣,只要能讓我拜師入門,我幹了!」
待這些人都簽訂了契約,清間子命兩個師弟帶人走另外一個山道上山去半山腰的初始弟子宿舍,然他最後看到了洛恆。所見洛恆沒有上前簽字,他只不耐煩道:「這裡風大,你趕快來辦好事,我們都要上山去了,你來做什麼的?」
洛恆從包里掏出之前虛無瑕在白土村留下的除魔辦案回函捲軸,他指著上面虛無瑕與雪夜月的簽名道:「我是來找這兩個人的,要這對師徒見我,你能帶我上山嗎?我找他們有重要的事!」
「竟然找夜月,夜月這樣的頂級仙人是你能隨便見的嗎?」清間子皺眉神色顯露鄙夷,他身邊最後一位師弟也譏笑著打量洛恆的漁夫裝說:「每幾天都有不知好歹的人要見夜月,你們真是沒完沒了的,打消念頭吧,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外貌,我說你們就不要窺視仙女了,認清自己身份行不行?你回去吧,她沒空,她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人能隨便見到的。」
洛恆所見這兩人一股『舔狗』嘴臉立馬就噁心了,只嚴肅道:「想哪裡去了,我連她長什麼樣都沒看清,不是沖著臉去的。你們真是膚淺的人,我是找她辦正事,她偷了我東西,如果不能見她也行,我要見她師傅,讓她師父來處理,把東西還給我!」
這一聽兩個少年都臉色沉下,語調也懷疑沒好氣起來,清間子道:「你有何證據說她偷東西,胡說八道,我家仙尊天天忙的到處辦案,怎麼就偷你這漁夫東西了。你瞎說什麼?」
洛恆嚴厲點著捲軸簽名處道:「看到這去年13月白土村的任務捲軸了嗎?上面可是有他們親筆簽名的!我就是怕你們不認賬從老家把捲軸帶來!你們果然不認,什麼東西!」
「你是北州白土村的人?」
「是!他們就是去年13月鬼月在我們村捉鬼月殭屍,然後在村長家,那個叫雪夜月的偷了我的珠寶項鏈!」
清間子皺眉思索道:「好像去年他們真去過那個村,不過你只是個漁民土著,怎麼會有珠寶項鏈,不是來路不正就是胡說!」
洛恆很不爽的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兩就是不想辦事對吧,我看你身份也算高貴,像個管事的穿的人模狗樣,想必也見過那個女的,該跟她有接觸,那好,我就問你,你有見過她帶著或者拿出過一個金色的項鏈,項鏈下面有個藍寶石墜子,藍寶石後面可以打開,裡面是一個頭像的珠寶嗎?你有見過嗎?」
此言一出洛恆就狼一樣明銳的視線看清間子神色,清間子果然神色一凝,洛恆冷笑道:「看來你是見過。那就是我的!果然是那個賊順手牽羊偷了!」
清間子臉色有點難看道:「這,我還真見過。但你怎麼就能說是你的,倘若是她自己民間買的呢又或者是仰慕者送的!我只見過藍色的寶石像你說的那樣,沒什麼可以打開這樣詫異的……」
洛恆立馬打斷他的話道:「少廢話了!跟你這種原始老迂腐腦子人根本說不清,你們何曾懂什麼照片技術。反正你看來是見過那玩意,那你不感覺奇怪嗎,我一個從來沒登陸過你們仙島的人,怎麼就知道什麼神秘高深莫測的她有個寶物隨身,那不是很詫異嗎?不該當面對峙搞清楚嗎?你就別廢話了。帶我上山,或者她下來也成,把東西還給我道歉!不然我就這裡各個門派去說你們雲鼎仙門的什麼冰清玉潔女仙尊偷東西,不要臉!一個土族小村裡的東西都要順手牽羊!你帶不帶我上山?我鑼都帶來了,不還給我我就到處去敲去擴散你們偷東西!雲鼎仙門欺負人啦!偷人東西不承認!偷人傳家寶!不要臉不要臉啦!」
眼看洛恆還真從背著的布包里拿出個銅鑼準備敲,清間子與他師弟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