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計高一籌
殷玖夜只是縱容的將沐寂北護在臂彎,冷眼看著臉頰腫起的伍琉璃,沒有一絲責備沐寂北的意思,就像是故意縱容她一般。
周遭的士兵也突然都安靜了下來,似乎沒有想到沐寂北竟然是如此的囂張,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就敢動手打太子妃。
驚愕之餘,心中更加開始為伍琉璃鳴不平,這永夜郡主當著他們的面都敢這麼欺負人,這背後只不一定會做出怎樣的事呢?
可是似乎懾於沐寂北之前的氣勢,卻是沒有一個人在這時開口。
伍琉璃看著殷玖夜冷漠的目光,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失敗,她忽然覺得,即便是現在她死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甚至只會在乎自己的死會不會讓他身旁的女子不舒服。
終於,寂靜的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不滿的聲音:「永夜郡主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啊?」
「是啊,實在是太囂張跋扈了,太子妃都給她下跪認錯了,她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下,就連之前對沐寂北十分有好感或者心理想要擁戴她的人也都無話可說,畢竟這是眾人親眼所見。
邊疆的這些將士,大多同宮中那些趨炎附勢的朝臣不同,雖然也會有不少看人臉色行事的,但是常年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讓他們更加多了一絲血性。
所以沐寂北此刻在這些人眼中的印象一下子就都顛覆了。
伍琉璃不再去看殷玖夜,而是將目光落在沐寂北身上,她長這麼大,還從沒有人這般打過她,看著沐寂北嘴角的那絲笑意,就像是個得意洋洋的公主。
儘管心理諸多不甘,伍琉璃卻沒有動怒,即便是她得不到殷玖夜,也一定要毀了沐寂北!
伍琉璃垂下眸子,低聲道:「如果能消除你對我的怨恨,如果你能夠不拿這些士兵的性命兒戲,即便是你再甩我一巴掌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小姐!」綠纓看著放低姿態的伍琉璃,滿臉都是心痛和憤怒之色。
沐寂北冷眼看著將戲做的很足的伍琉璃,笑道:「你說我威脅你滾回帝都,說我記恨你太子妃的位置,我很好奇你有哪一點值得我這麼做。」
沐寂北的聲音平靜溫婉,不聲嘶力竭也不尖銳,溫軟之中帶著淡淡的疏離,卻莫名的讓人願意靜心去聽。
伍琉璃雙眼瞪得溜圓,看著面前始終平靜的沐寂北。
沐寂北繼續道:「你回不回帝都對我而言實在是沒有任何威脅,畢竟你當初差點死在太子面前,他也不曾看你一眼。」
沐寂北看著伍琉璃慘白的臉色繼續道:「再者你的太子妃之位已經擺明了不屬於你,陛下下旨廢除你的太子妃之位不過是早晚的事,我又何苦再大費周章。」
沐寂北不給伍琉璃開口的機會,將目光落在一旁的士兵身上道:「你們擁護你們的太子妃我可以不理會,但是凡事總是要講究一個證據,井中投毒之事,不過儘是伍琉璃的一面之詞,如今在這井邊發現的是她的耳墜,卻也要推到我的身上來?莫不是你們只長了一雙耳朵?」
士兵們被沐寂北說的有些羞愧,想想確實是如此,傅以藍這時插嘴道:「確實,誰讓人家有個能說會道的好丫鬟,從來到這,永夜郡主就沒說過一句話,可這屎盆子卻生生是被扣在了她的頭上,就連不是她的東西,卻也能說成是被她撿了去,還不全憑一張嘴。」
綠纓看著傅以藍臉色有些發綠,傅以藍卻是道:「看什麼看,你會說,我還會說呢,我還可以說伍琉璃看著郡主得到太子的真心相待,心生嫉妒,看著士兵們如今對郡主也心生好感,自己投毒陷害沐寂北,讓人認為她通敵叛國,這樣一來,豈不是所有人都要聲討於她,你豈不是坐收漁利。」
傅以藍雙手抱懷,繞著有些狼狽卻以及挺拔的伍琉璃上下打量道。
所有人聽到她的說辭不由得心中一震,看向伍琉璃的目光十分震驚,如果傅以藍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眼中的太子妃才是那個最終禍首不是嗎?可是。一向待他們十分親近的太子妃,真的為了爭寵不惜下毒謀害他們嗎?
伍琉璃看著傅以藍臉色更加發白,最終只是垂下眸子:「我不知為何你要這般陷害於我,如果我擔下這個罪名能夠平息你們的怒火,我不在意背負這個罪名。」
「我陷害於你?你敢說你名義上的夫君卻掏心掏肺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另一個女人?你會不怨,你會不恨?還是說你真把自己當成了聖母?」傅以藍嘲諷的反問道。
伍琉璃看起來有些疲倦,楚楚可憐的樣子很容易讓人產生憐惜之情。
「如果我擔負下這個罪名能夠讓你們平息怒火,那麼就當做是我所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伍琉璃開口道。
沐寂北冷笑的看著伍琉璃,伍家出來的人果真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一個個貫是會裝,她越是這樣,眾人就越是會覺得是她在退讓。
「到此為止?不好意思,我沒有替人背黑鍋的習慣,這件事,一定要徹查到底!」沐寂北冷眼看著眾人。
那些士兵一時間看看伍琉璃又看看沐寂北,也不知道是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請問伍小姐這耳墜是什麼時候丟的。」初一似笑非笑的代替沐寂北開口道。
「就在我回來的那日,因為在北邦的營地受了不少苦,我便精心裝扮了一番,耳墜就是在那個時候丟的。」伍琉璃開口道。
初一點點頭:「之後沒有尋找嗎?」
「找了,可是沒有找到。」伍琉璃的聲音十分篤定。
一名隊長手捧一隻不小的首飾盒,走到眾人面前,伍琉璃雙眼微微收緊,有些不明所以。
初一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了首飾盒,看了看,而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如果伍小姐所言都是真的,那麼請問這一對完好的耳墜又如何解釋?」
伍琉璃看著初一白皙的手指上一對精緻的扇形白玉耳墜,在陽光下發出了盈盈的光芒,不由得踉蹌著後退一步。
眾人瞬間就議論紛紛,傅以藍再次開口道:「是啊,你耳墜子明明是一對的,你卻說丟了,還編造出什麼永夜郡主逼迫你的事來,真是奇怪呀,莫不是你心裡有鬼,不是自己的東西也認下是自己,還導演出這麼一出苦情戲?」
沐寂北的眼中帶著一抹笑意卻不答眼底,身後男人的臂膀寬闊而有力,始終不曾放開她。
伍琉璃此刻已經懵了,這白玉耳墜竟然不是自己的,她竟然上了當了!枉她以為沐寂北是派人偷了她的耳墜,將自己的那顆紅瑪瑙換成了她的白玉,想要陷害她。
她本以為只要自己大膽承認下這耳墜是自己的,再演上一出好戲,便可以成功扭轉乾坤,卻不料,正是自己這種自作聰明的反應,甚至是因為自己做賊心虛,才會恰恰中了沐寂北的詭計!
伍琉璃震驚的看著沐寂北,踉蹌的退了幾步,她實在是不敢想象,沐寂北的心計竟然如此之深!
沐寂北只是淡笑著,她確實讓傅以藍去偷伍琉璃的耳墜,只不過,伍琉璃以為她只是將耳墜偷出來,將自己故意丟掉的那隻紅瑪瑙換成她的白玉,卻不知她是讓人拿著伍琉璃的耳墜秘密仿造了一隻一樣的。
當然,說是一樣,實際上卻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伍琉璃當時只是聽著人說這隻耳墜如何如何精細,加上心裡有鬼哪裡敢去細看,只是先入為主的以為自己故意設計讓她撿到耳墜,而後偷出她的,刻意陷害於她,卻不想,這隻她認下的東西根本就是假的。
如今在她的首飾盒裡發現了兩隻完好無損的耳墜,她所說的一切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伍琉璃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畢竟這種情況實在是太突然了。
沐寂北見此柔聲道:「將剛剛那隻撿來的耳墜拿過來,與盒子里的兩隻對比一下,看看有什麼差別,不要冤枉了伍小姐才好。」
沐寂北的話雖然沒有針對眾人,可是那些士兵卻都是一陣臉紅,心中卻是懷疑的看著伍琉璃,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而看著始終淺笑著站在那裡的沐寂北,心中卻是有些說不出的愧疚。
那名士兵將之前的那隻白玉耳墜拿了過來,初一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其仔細對比起來,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初一的動作。
傅以藍也在一旁張望,不等初一開口就搶先道:「這隻撿來的耳墜的白玉倒是還算不錯的質地,不過明顯不如盒子里的兩隻要好,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其中含有細小的雜質,再看雕工,這隻耳墜上的山水畫,刀工粗鄙,整幅畫面上刀工深淺相同,可是盒子里的這兩隻,卻是深深淺淺,逼真不已,即便是外行人也是一眼就看得出來。」
「太子妃你為什麼葯說謊?」
「是啊。五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憑伍琉璃再是巧舌如簧她也說不出可所以,更何況,她並非是傅以藍這般善於言辭的人。
「將伍琉璃關押起來,嚴加徹查此事!」殷玖夜冷冷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議論,似乎將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句點。
不少人對伍琉璃失望透頂,對沐寂北則是萬分愧疚,可有一些人卻始終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伍琉璃所為,始終不肯相信,他們心中慈愛和善的太子妃真的是這件事的兇手。
綠纓似乎也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最後竟然會變成這個樣,眼看著自家小姐落敗,當即嚷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剛剛有個士兵明明說看到北邦的婢女伊娜找過永夜郡主,兩人不知說些什麼。」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沐寂北身上,可是經過這些事,他們也已經不再那麼輕易就懷疑沐寂北了,加上之前心中的愧疚,都想要聽聽沐寂北是怎麼說。
沐寂北看著綠纓柔聲道:「這北邦的婢女可是你們主子帶回來的,可她卻冒然找到我頭上,我還想問這是受到誰的指使,若是你想說我被北邦的婢女收買,我倒是也不怕告訴你,她說只要我能勸得太子退兵,便許我北邦太子妃之位。」
底下的眾人看著坦然的沐寂北,倒吸一口涼氣,北邦太子妃!
「如果太子肯為我退兵,我為何又要遠去北邦嫁給一個不相識的男人?這點姑且不論,只說此次征戰,是北邦率先進軍我西羅在先,怎能說退就退?犯我西羅,雖遠必誅!」沐寂北眉眼之中染上冷意,不怒自威,站在殷玖夜身前,自有一股與之匹敵的王者之氣。
讓那些士兵不由得心神一震,再一次受到極大的撞擊,看著那始終平靜的女子,莫名的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感受。
殷玖夜見著這麼多雄性生物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女人的身上,心頭不悅,將懷裡的人摟的更嚴實了一些。
「還不將伍琉璃帶下去,嚴加調查此事!」殷玖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寒意,讓人沒有的覺得發冷。
伍琉璃氣的發堵,她竟然被沐寂北算計的毫無翻身之地,一口氣上不來,只是狠狠的看著沐寂北。
殷玖夜蹙起眉頭,想直接將伍琉璃處斬,想必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沐寂北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拉了拉的衣袖搖頭。
殷玖夜只好改口道:「將伍琉璃禁足,不得外出。」
沐寂北知道,殷玖夜可以就這麼殺了伍琉璃,不過這些士兵怕還是會有很多人多有不服,這並不是她想要的,更何況,她總是有辦法讓她身敗名裂!
兩名士兵上前將伍琉璃壓下去,伍琉璃卻是掙紮起來:「你們放開我,我是西羅的太子妃,你們怎麼可以聽信這個女人的一面之詞,你們忘了我曾經親自走訪你們,對你們噓寒問暖嗎?」
伍琉璃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被帶走,否則怕是很難再有迴旋的餘地,她一定要利用這些士兵做最後的努力!
「帶走!」殷玖夜的眼睛微微眯起,裡面折射出猩紅的光芒,有些駭人。
「放開我們小姐,放開我們小姐!」綠纓見自家主子落敗,當即也上前幫忙,畢竟今日她可是幫著主子把人給得罪光了,若是自家主子沒有好下場,她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砰』就在拉扯和掙扎期間,一隻瓷瓶從伍琉璃的袖子中掉了出來,滾到了殷玖夜腳下。
所有人在這一刻,再次安靜了下來,伍琉璃也忘記了掙扎,士兵們也放開了手,目光紛紛投注到那隻瓷瓶上。
殷玖夜掃了地上的瓷瓶一眼,彎腰撿起,放在手心打量了一番。
沐寂北微微抬眸,看了眼瓷瓶,便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伍琉璃眼中生出一抹光亮來,如果那隻蠱種到了殷玖夜的身上,是不是他們的命就牽連在一起了。
此刻的伍琉璃還不知道,另一隻蠱已經死了,而她的壽命也決計活不過四十九天了。
殷玖夜在眾人的目光下,拔開了瓷瓶,沐寂北也沒有阻止,殷玖夜將瓷瓶在手心上倒了倒,裡面出現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殷玖夜雙眼微微眯起,對著站在一旁的兩名大夫道:「看看這是什麼。」
「是,太子殿下。」
眾人耐心的等了一會,心中卻禁不住猜測能夠讓太子妃隨時戴在身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兩名大夫研究了一會,頓時滿臉驚愕,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可是從對視的目光中卻清楚的看見對方同自己一樣的神色,相互點點頭,轉身對著殷玖夜開口道。
「啟稟太子殿下,這。這瓷瓶中的粉末。正是這井中所投的毒。」大夫有些忐忑的開口。
伍琉璃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裡面不是安月恆交給她的那隻蠱嗎?安月恆曾經囑咐過她,千萬不要打開,一來這蠱離開了特定的環境容易死,二來很容易隨便爬到一個人的身上。
因為關係自己的性命,所以伍琉璃格外小心,從來不敢將瓷瓶打開。
可是為何,如今這瓷瓶里卻變成了井中的毒,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寂北,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陷害我!」伍琉璃看著沐寂北終於再也無法強壯淡定,如果這瓷瓶中的東西被換成了毒藥,那麼關係著她性命的那隻蠱跑到哪裡去了?
如果那隻蠱在沐寂北手中,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命也將捏在她的手裡。
伍琉璃震驚的看著沐寂北,不再出聲,可沐寂北卻是笑道:「我陷害你?難道我還有本事將這瓷瓶塞到你的袖子中?還是我讓你承認的這隻耳墜是你的?如今證據確鑿,為何還要向我身上潑一盆髒水。」
所有的士兵都沒有回過神來,看著伍琉璃的目光不敢置信,就連剛才還始終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是伍琉璃所為的人,此刻也已經說不出話來,誠如沐寂北所說,這瓷瓶是從伍琉璃的袖子里掉出來的,難不成這東西還能是別人放進去的不成。
再加上之前關於耳墜的謠言,眾人看著伍琉璃的目光都是帶著不敢置信的震驚。
傅以藍趁機火上澆油道:「如今證據確鑿,果然是你才是那個下毒的兇手,你為了要陷害沐寂北,不惜對這些出生入死的士兵們動手,只為了讓他們更加擁戴你,果真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伍琉璃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腦中所關心的始終都是那隻蠱去了哪裡,如果那隻蠱死了,她的命豈不是也就要到達終點?
傅以藍見此,冷笑道:「哦對了,我才想起來一件事,也許你是逼不得已的呢,記得在回來那日在門前撞上了你,你可是說你被北邦的將軍下了毒,活不過而是天,是不是你因此早已被北邦所收買,所以才會對西羅的士兵下毒手!」
「沒有。沒有。我沒有中毒。」伍琉璃焦急的辯解著,她確實沒有中毒。
「那北邦怎麼這麼好心放你回來,難道不該抓你當人質,還是說你色誘了北邦的將軍,成了北邦的姦細,才會平安歸來?」傅以藍的話讓伍琉璃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沐寂北,你果然好手段!
「是啊,說啊。說啊…」周遭的士兵也紛紛對著伍琉璃開口,似乎希望她能給出一個答案,可是哪裡知道,現在伍琉璃根本無法辯解,無論怎樣辯解,最終都是錯的,根本沒有退路可走。
「來人,將她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殷玖夜神色不悅的開口,話音落下,轉攬著沐寂北轉身離開。
傅以藍一路跑過來,對著沐寂北儘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寂北妹妹,你真是太厲害了,姐姐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以後你讓姐姐往東姐姐就往東,你讓姐姐往西姐姐就往西,你要殺人,姐姐給你抗刀,你要放火,姐姐給你澆油,你要上天,姐姐給你墊背,你要入地,姐姐給你挖坑。」
沐寂北看著傅以藍的樣子,嘴角抿出一抹笑意,殷玖夜看著一手緊緊拉著沐寂北臂彎的傅以藍,卻是神色不悅。
殷玖夜兀自散發著陰寒之氣,可惜傅以藍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殷玖夜的臉更是黑了下來,開口道:「她要休息了。」
「休息也不能在這休息啊,難道你還想表要活春宮啊?」傅以藍隨後道。
氣氛卻一下子就冷凝了下來,殷玖夜站在原地不在向前走,一雙眼睛幾乎可以把傅以藍鑿出無數個洞來。
傅以藍的臉色有些僵,不過自詡輕功無雙,卻是十分囂張。
「呵呵,怎麼不走了,不是說累了嗎?」傅以藍乾笑道。
殷玖夜一掌揮出,傅以藍腳下生風,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她是怎麼動的,只覺得留下一道道幻影。
一路撒丫子開跑的傅以藍見身後並沒有人追來,不由得一臉得意:「哼,想追上我再練個幾年吧。」
可是傅以藍剛一回頭,就發現自己前面站著一道身影,頓時大驚,轉身就開跑,卻被殷玖夜一下子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馬棚里。
殷玖夜沒有理她,確信這距離足夠遠,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來,才回去找沐寂北。
傅以藍的頭髮瞬間就變成了雞窩,夾雜著枯草從一匹馬的身下鑽了出來,嘴裡夾著一根乾草:「呸!真是陰溝裡翻船。」
將嘴裡的枯草吐了出去,拍了拍身子,看見一群馬正拿著屁股對著自己,心頭一火,一掌就拍在了馬屁股上,誰知這馬的脾氣不小,一個后蹬蹄,就踹在了傅以藍的後背。
傅以藍哪裡料到這馬還有這脾氣,當即就摔了個狗啃泥,半天沒有爬起來。
殷玖夜回到沐寂北身邊,看著她凍的有些紅的鼻尖,趕忙帶著她往回走。
沐寂北看了看身旁的殷玖夜開口道:「怎麼不殺她?」
殷玖夜眉眼閃過一絲冷意:「殺了她太便宜她了。」
沐寂北勾起唇笑道:「再留幾日,還有些用處,讓她囂張了這麼久,總不該一無是處的死去,既然擔負了這麼多將士的擁戴,也總該做些好事造福一下西羅。」
殷玖夜只是寵溺的將她擁入懷中,其實這些士兵所中的毒,如果非要說,那麼是她下的,因為她讓傅以藍將伍琉璃交給綠纓的毒換掉了。
伍琉璃所買的毒藥,店家並沒有騙她,可以說是點滴封喉,若是真的是那一包毒投了下去,今日八成的中毒者都會命喪黃泉。
至於那隻紅瑪瑙的耳墜,不過是她故意丟下的,從激怒伍琉璃開始,包括料想到她因為羞辱和奚落,會不甘心的將那瓷瓶戴在身上,一直到今天這一出好戲,都是她一手算計。
伍琉璃自詡聰明,卻不曾想最終把自己算計了進去。
回到營帳,殷玖夜將沐寂北身上的披風脫了下去,在屋子裡加了幾個火爐,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在睡一會。
「殷玖夜,你覺不覺得我太狠毒了?」沐寂北迷迷糊糊中開口問道,她想,這個男人一直都知道,否則為何在她奚落羞辱伍青青的時候,還刻意配合,按照他的性子,哪裡會同伍琉璃說那麼多話。
殷玖夜應了一聲:「嗯。」
沐寂北嘟起嘴,閉著眼睛,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殷玖夜的身上:「那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殷玖夜牢牢拖著身前的女子的臀部,在沐寂北耳邊沉聲道:「沒有,我喜歡的緊。」
沐寂北臉一紅,也不知殷玖夜說的喜歡是喜歡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殷玖夜一臉的無辜:「唔…」
沐寂北見此,本想作罷,可男人的大手竟是不安分的滑進了她的衣衫,也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解開了她的扣子。
「殷玖夜!」沐寂北放柔了聲音,彷彿能夠滴出水來,殷玖夜一下子就有了反應。
他對她最是沒有抵抗力,只要一個眼神都能讓他情難自禁。
「唔。」殷玖夜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尷尬。
感受到頂著自己臀部的堅硬,沐寂北的臉直接紅到了耳朵跟,當然,裝作無辜的殷玖夜也好不到哪去。
「殷玖夜,每天只能看不能吃你是不是很難受啊。」沐寂北摟著殷玖夜的脖子吐氣如蘭。
殷玖夜像是最忠誠的哈士奇猛的點頭,一雙黝黑的眼睛竟然帶著點點水光,好不可憐。
沐寂北嬌媚的一笑,翻身從殷玖夜身上滾了下去,拿著被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不忘扔出一句:「那你好好忍著。」
殷玖夜看著背對自己的沐寂北,想要擠進去,可是奈何沐寂北將被子壓的嚴嚴實實的,連被將女子攬在懷裡,殷玖夜兀自道:「冬天來了。」
沐寂北心一動。
「要下雪了。」
沐寂北看了一眼一臉正色的男人,微微鬆了松被角。
「邊塞的條件艱苦。」男人的語氣依舊是平淡無波,沒有一絲起伏,可是沐寂北怎麼都在其中聽出了可憐巴巴的意味。
沐寂北心一軟,掀開被子讓殷玖夜進來,不等沐寂北說話,男人動作快的令人咋舌,精壯的身軀觸及女子柔軟的身體是說不出的悸動。
「殷玖夜,你脫我衣服幹什麼?」殷玖夜正埋頭脫著沐寂北的衣服。
「穿衣服睡你不舒服。」
「我沒不舒服!」
「唔,你舒服。」
「我沒舒服!」
「不舒服就脫掉。」
沐寂北怒視著面前的男子,說不出話來。
不過沒過一會,殷玖夜就知道了,脫了衣服誰不舒服,感覺小腹一陣陣熱流涌過,溫香軟玉在懷,殷玖夜恨不得立刻就將沐寂北給拆吃入腹。
沐寂北的臉火辣辣的,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殷玖夜的一隻大手牢牢鎖住了沐寂北的腰身,另一隻則是將她攬在了懷裡,順勢搭在了她胸前的香軟上。
沐寂北閉上眼,她知道,他珍惜她所以遲遲不肯動她,記得一次無意間聽見,大夫對殷玖夜說,因為自己之前受了寒涼,所以身子底子有些差,不等及笄還是不要行房的好。
再加上這半年有些勞頓,她自己也覺得似乎有些虛弱了,不過還好,只要可以一直在這個男人的臂彎里,虛弱些又有何妨?不過想想因為曾經的事,他要一直忍著,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報應。
而另一邊的校場上
初一大搖大擺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青瓷雙手抱懷站在一邊,傅以藍則是十分囂張的坐在了桌子上,嘴裡磕著不知從哪找來的葵花籽,當然,如果忽略她的雞窩頭,絕對是氣場十足。
外圍了圍了不少的士兵,甚至原本不知道的人也因為消息的不脛而走紛紛趕了過來。
伍琉璃被兩名士兵壓了上來,直接摁在了一方長椅上。
------題外話------
出現了個禁詞,找了一會,晚了兩分鐘sorry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