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忠義
「我們在鬧著玩，非要我綁起他，說要嘗嘗牢飯的滋味。」
「是呀！妹妹，義兄怎麼能綁得住我呢。」
「對...對...」
屠成一邊說，一邊解開了屠戴雲的刑具。
只見一張清秀的臉龐，一身光鮮綉袍，一個麗人輕移蓮步，顯現二人面前，正是戴程兒。
「牢飯吃不到了，送飯的獄卒和一個探頭探腦的被我撂地上了。」
「牢飯很難吃，不吃也罷。」
「你去外面把他們屍首藏好，免得被發現，我和我哥好好說幾句。」
「好！」
屠成出到外面，找個隱蔽地方，藏匿好被戴程兒敲碎天靈蓋的獄卒屍首。
再到外面找到被敲暈的屠福家丁，拿過送飯的提盒。心道：「多虧你拿著我獨有的食盒，否則也難逃一死。」
原來，戴程兒下山後不見戴雲蹤影，就來到屠府找屠成打探消息，正好暗地裡聽到送飯的獄卒給說給姓戴的送飯，就悄悄跟著到了牢房，看他提著食盒是屠成的，就只是把家丁打暈，然後進入牢房，獄卒沒有坐在看守的椅子上卻去一個牢房偷聽什麼。也就是戴雲被押的牢飯，一氣之下一錘下去要了這個姦細的小命。
他把家丁托起，放在看守牢房的那個獄卒的椅子上，披上看守的衣服，然後自己拎著食盒進入牢飯之內。
監牢里，戴程兒看屠成一走開，就抱著戴雲哭了。
「哥，你痛不痛！傷到哪裡了。」
「只是皮肉傷，不礙事。你怎麼跑下山了，不是說好你守好山寨嘛。」
「我擔心你和父親。」
「哎！就是找不到父親，我想把真相告訴屠成。不想他再認賊作父，糊塗下去了。」
「嗯！」
「你附耳過來，我有話與你將。」
戴程兒趕緊湊到戴雲身前，一聽戴雲所言，漸漸打我喜笑顏開起來。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戴程兒趕緊緊緊握住金錘。屠成若無其事的走進來，還成拎著食盒。
三人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戴雲看此情形，心裡明白了八九分，戴程兒下山不只是擔心父親，也是想見見你屠成，戴雲思忖著。
「我父親已經上了年紀，早已退隱江湖多年。你為何還要尋找與他？」戴程兒問道。
「提親呀！」戴雲突然插嘴道。
「提...」戴程兒本來想說別拿提親來哄騙他，可是看到屠成溫柔熱切的眼神，一張俏臉緋紅，卻一時語塞起來。
「妹妹，你先去依計行事，我和義兄敘談一番。」
「嗯！」他看戴雲並無大礙，屠成也是言聽計從，還拿來食盒，可謂照顧周到。
戴程兒轉身就急匆匆的去了。
「你的父親可能是朝廷捉拿的要犯，多年前被朝廷判下斬立決。為躲避官府追拿，裝成獵戶與你兄妹藏入深山裡，今日得到可靠的線報，你父親真實姓名叫做公孫離，十年前乃是前朝犯官公孫杵臼的家將。我聽父帥說這公孫杵臼犯的可是密謀造反的大罪，是要誅殺九族的。我一定替你說的情，如果你如實交代，可免你和你妹妹不死。」屠成看見戴程兒離開，立刻說道。
「我父親真是一個獵戶。咱們自小相識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都是青崖寨周邊的獵戶，世代都是打獵為生的。」戴雲解釋道。
「你不要在矇騙我了，我已經派出帥府一等一的密探，詳細的打聽你家，你和程兒的本事，我也見識過。不是一般江湖把事可以教出來。你們也不是世代打獵，而是在四五年前才到的青崖寨下。」屠成說道。
「好吧，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你。」戴雲說道。
他看屠成已經長大成人，事情的真相也不能永久隱瞞，有些事情可以和他說清楚。
「我有些十分重要事情告訴你，但是你要把我放了，永不追究。」
「你乃朝廷重犯，恕為兄難以從命。但是你若說出家父的下落，為兄拚死保你活命。」屠成說道。
「好吧，既然如此，你為兄得如此仗義，我做弟弟的就跟你說實話吧。」戴雲靈機一動，心想不如如此這般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看他作何反應。
「我父親確實就是公孫杵臼的家將公孫義，而他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只不過是她的義子，據我推斷，我很可能是忠良之後，公孫杵臼之後，他為了就我，犧牲了自己和家人。」
戴雲說到這裡，雙眼直盯屠成功，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屠成聽完這個故事，微微一愣。他一直認為程嬰是自己的生父，屠岸賈是自己的養父，雖然屠岸賈對自己視如己出，但是程嬰對於自己的教誨和影響更多一些。
而程嬰從小到大喜歡給他講的一個故事，和戴雲說的十分相似，只是故事沒有人物真實姓名。
屠成小時候也問過程嬰都是那家的事情，可憐的孤兒的姓名，程嬰都說忘記了，孤兒是死是活，卻說誰也不知道故事的結尾。
長大以後，他飽讀經史，查遍野史杜撰，都沒有看到相同的故事。
而戴雲所講讓他大吃一驚，不僅故事類似，而且其中人物還有名有姓，不僅如此，這個故事還似乎還和屠岸賈有聯繫。
其他的不說，他查閱文案時候知道，十六年前公孫杵臼確實被朝廷滿門抄斬，在帥府整理聖旨的時候，自己還見過這道聖旨，這說明自己父帥正是執行聖旨的官員。
而且，與公孫案直接關聯的，就是趙氏孤兒的故事，簡直和和程嬰講的故事的前半段如出一轍，只是結尾大不一樣，先開始也曾懷疑過，只是沒有任何證據，隨著自己長大成人，小時候的故事不再新鮮有趣。
戴程兒進入了自己的內心，然後駐守邊關，小時候的不解只是偶爾還能想起。
今天戴雲所說的將他的幼時記憶重新顯現在腦海中。
「當然，還有一個趙氏孤兒的傳說，你也知道吧？」
「那個...」
「趙氏孤兒被掉包了。」
「不可能，誰會讓自己的孩子替死」
「為救趙氏孤兒和滿城的嬰孩。實乃大義之人的忠義之舉。」
「忠義之舉...」
「如果我父親公孫義當年的我換下趙氏孤兒，我就是趙氏孤兒。」
「啊！你...你就是趙氏孤兒...」
「如果我公孫將軍用自己的公子換下趙氏孤兒，他也可能活命下來。」
「當然，可以，被攜帶到青崖山撫養長大。」
「如果，程嬰也用...」
「不可能，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