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討要嫁妝

沈歡他們一路直奔沈家，路過的村民看見沈歡好好地，都驚恐望著她，竊竊私語著。

「不是說老沈家的姑娘不堪受辱一頭撞死了嗎？」一個老漢放下鋤地的工具，站在自家的田地里，跟自己的老婆子說。

「可我聽說的是她是嫌段家窮，怕以後跟著過苦日子，跟她婆婆起爭執，一頭撞死的」旁邊的人看見段嘉興他們的牛車從他們眼前經過，也停下來聊起了家常。

「不過，這人是她嗎？」

「是吧，她旁邊坐著的可是段家的兒子段嘉興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知道誰說了句「行了，幹活吧，人都走遠了」

這才都拿起工具干起了活。

這段家本來是人人羨慕，絕口稱讚的家庭，當時段嘉興參軍的時候，有多少媒人上他家去說親，都被宋莉以他兒子年紀還小，事業不出眾，在發展幾年再說為由拒絕了。

結果，天不遂人願，段嘉興在入伍時放假回家，不知怎麼的與人發生衝突，竟直接把那人打進了醫院，那家人也是個厲害的，直接就報了警，警察一來，一盤問，段嘉興不僅坐了牢，還被部隊退了回來。

這下是前途沒了，媳婦兒也就沒了。

再加上他們家還有個厲害的媽，和一對上了歲數的老人，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十里八鄉誰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家。

沈歡剛到家門口，就看見一輛自行車在院子里停著呢，上面坐了個小孩，5，6歲的樣子，是她大姐家孩子。

進入院子，沈歡想都沒想，走到她大姐身邊，抱起孩子就往屋裡走。

「小妹，你、你沒事啦！」

沈歡瞥了她大姐一眼，沒說話，徑直往屋裡走去。

沈秋玲看她不理人，放下手裡的玉米，追了過去，邊走邊說「你幹嘛啊，你放下國慶，你幹嘛啊，孩子玩的好好地」說完就要抱孩子。

沈歡擋了一下，面無表情的往前繼續走著。

沈秋玲傻眼的看著沈歡進了屋，孩子在沈歡懷裡掙扎著，進了屋，沈歡直接就把他扔在了炕上。

「你輕點」沈秋玲喊道。

沈母聞言，從廚房走了出來，看了眼沈歡「你沒事了，沒事正好，來來來，把鍋里的菜炒了，再出去摘點小菜，回來蘸醬吃」

沈歡看著沈母很自然的摘掉圍裙，往她手裡一扔，走到他大孫子面前「哎喲，我的小乖寶，來，姥姥抱」

跟在沈歡後面的段嘉興，看她沒反應，伸手拿掉她的圍裙，想給自己繫上，沈歡看了他一眼，搶過他手裡的東西，直接扔到了沈母腳邊。

「你幹啥啊，造反啊，我跟你說啊，你爸在地里幹活呢，趕緊做好飯好給他們送去」

沈歡：「要做你們做，我做不了」

說完，沈歡找了個凳子就坐了下去。

她看了眼段嘉興「坐啊，進這個家你得習慣無視你，畢竟，這麼多年，他們看我也都是這麼瞎過來的」

沈歡說話夾槍帶棒的，沈母和沈秋玲對視一眼后，沈母開口道：「這撞了一回子牆，學會頂嘴了」

「媽」沈歡沒在給她說話的機會，開口道:「我跟嘉興結婚的時候，媒人來說親時，你說嫁妝給300元，物件你卻要了三轉一響，自行車要飛鴿牌的，縫紉機要熊貓牌的，錄音機要紅旗牌的，還有一手錶」

說完，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這些東西，段家是砸鍋賣鐵也給你補上了，雖然這些東西你要的時候是給我二姐要的，但是最後嫁過去的人卻是我，總不能我的嫁妝我自己得不到，物件還被你填補了我二姐，這道理說不過去吧」

沈歡說完，就見她大姐看她跟看陌生人似的，沈母也半天沒吱聲，半響，她說道：「嘉興在呢，你當他面說這些做什麼？咱們自己家的事情，關上門自己說，你讓外人知道了多磕磣啊」

「外人」沈歡提高嗓門說道：「我都跟他結婚了，他在你們眼裡竟還是個外人，媽，我一直以為村東頭的高寡婦分不清裡外，沒想到媽也是這樣的」

沈歡話音剛落，沈母就炸了「你皮癢了是不是，你竟敢拿我跟那蕩婦作比較，沈歡，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沈家還要臉呢」

「小妹，你幹嘛啊，都是一家人」沈秋玲看完鍋里的菜，忙走到沈母身邊給她撫背。

「一家人？」沈歡換了個姿勢，繼續坐著並說道：「行啊，一家人不說暗話，我的嫁妝和段家給我的四大物，還我吧，我拿走」

「不可能，這是給沈家的，你憑什麼拿走」沈母衝到沈歡面前喊道。

段嘉興看沈母有些激動，不做聲的一點點挪到了沈歡身邊，做出了個保護姿勢。

沈歡：「你放心，她敢打我，我就報警，我就說我的好媽媽，因為想要把她三女兒的嫁妝和四大物用來給她二女兒充門面，好讓她嫁書記兒子的時候，體體面面的」

她說完，沈母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沈母言辭閃爍，不再去看沈歡，沈歡站了起來，牽起段嘉興的手，邊往外走邊說道：「我們去書記家問問，看看我們家給的嫁妝單子上有沒有咱家的四大件，順便啊，嘮嘮家常」

「站住」沈母喊道：「你還嫌不夠丟人的啊，你還要去書記家鬧什麼？」

「呵呵，那好啊，我不鬧，拿來吧」說完，沈歡手心向上，攤開來用行動表示，她要她的東西。

沈母沒了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從一旁的抽屜里拿了三百元給她，並看著她和段嘉興把四大物一件件搬走，痛心疾首的表情在沈妙玲從外面回來都沒能緩過來。

段嘉興在沈歡牽住他手的那一刻，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剛想回握，她就鬆開了。

段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