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30年化凡

王立奔走於趙國的一座座城市，各種感悟的屬性氣泡不斷積累，自己也看見很多凡人的悲歡離合，心中對修仙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修士追逐仙道和凡人經營好生活異曲同工。修士通過修鍊、奇遇獲得強大的修為，凡人通過辛勤的勞作獲得一家的柴米油鹽；修士尋寶、煉丹煉器得到更加匹配的法寶，凡人開墾荒地、織布、採摘野菜增加收入改善生活條件；修士忍受漫長的寂寞，凡人一生短暫，也要經歷生老病死……

王立心中越發堅定，自己修仙不能完全拋棄身為人最基本的良知，不能忘去親人，否則最後即使修得世間無敵，又有什麼意義呢？

王立放慢了速度，他不再是吸收完一座城市中的屬性氣泡便立刻離開奔赴下一座城市，這樣不就淪為了修鍊的奴隸了嗎？

王立開始嘗試著體驗之前未曾經歷的種種，他嘗遍大街小巷各種美食，和自詡千杯不醉的粗獷俠客拼酒，也在勾欄中為舞姿優美動人的舞女大聲叫好，賭坊中也時常看見他的身影……

王立甚至沒再動用靈力，即使是離開前往下一座城市，也是雇一輛馬車，慢悠悠地趕路。路上聽押鏢的漢子聊這趟錢賺夠了就回家娶一個媳婦，聽趕路的商隊抱怨山匪搶劫、官府盤剝，錢越來越難賺了……

就這樣過去了三十年，王立彷彿忘卻了自己是個修士，他想到，自己的父親應該離開了吧，他沒有回都城弔唁，沒有去見自己父親最後一面，他想尊重自己父親的選擇，或許這一次父親能遇到母親，相守一輩子呢。

王立心中並不著急，他相信，自己一點一點經歷，一點一點成長，最後，會有足夠的能力讓自己在意的人重聚。

愛不是鎖鏈，愛是適當的放手。即使現在自己將父親、母親轉世之身找到，也不可能一直將他們帶在身邊，自己的修鍊危險重重，無法分心保護他們。當自己足夠強大，再將他們找回。

王立撤去了靈力對於時光的抵消，現在的他是一個白了頭髮、掉了牙卻一直在路上的古怪老頭。周圍的人對他或尊敬、或鄙視不一而足，王立並不放在心上，認真地享受生活。

直到到達青石鎮，王立在這發現了曾經想要屠滅一城修士的嗜血蝠魔，他知道，自己的凡人生涯結束了。

王立一步步向嗜血蝠魔走去，每走一步，身體便更年輕一歲，他走了三十步，又變成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王立看著老魔身邊橫七豎八的屍體，心中對他的怒火快要從嗓子眼噴射而出，他不斷加強威壓，直亞得老魔痛不欲生，難以忍受，只是一個勁地求饒。

王立撤去威壓，老魔噴出一口精血，用出血遁想要逃跑。但他一個結丹修士怎麼可能跑得過元嬰期的王立呢。

王立並沒有立即將他攔下，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等他出了城，加速衝到他面前，一個大逼斗將他拍落，攔腰砸斷了一棵大樹。

王立降落在他面前，看著痛苦掙扎的老魔，「你這樣的人要怎麼去改變呢？」

老魔不斷磕頭求饒，「前輩，您放過我，我以後一定痛改前非，一定不再害人了。」

王立靈光一閃，「痛改前非？你倒是提醒我了。」王立一招手，靈力破壞掉老魔體內經脈，廢掉老魔修鍊吸血大法得來的修為。現在，他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全靠著王立的一點靈力吊著一口氣。

王立看著修為被廢、心死的老魔，充滿蠱惑的說：「我肯定是不會讓你繼續修鍊這吸血大法了，

但沒了修為你也不可能繼續活下去，現在有我的靈力勉強維持一線生機。

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是不信的，你以後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改變自己去幫助別人。我會在你體內留下一縷神識，若你有任何害人的舉動便會殺死你，若你救了一個人的性命，便會為你提升一點修為，十人一層練氣，百人築基，千人結丹，是要死還是重頭再來就看你的選擇了。」

王立留下老魔轉身離開，這不過是一個嘗試，成與不成已經不重要了，或許為了重新修鍊老魔會試著改變呢，體驗過修士的高高在上，現在修為被廢重新成為一個凡人，巨大的落差換做誰都不能輕鬆接受吧。

王立

壽命（60/……）

靈根（中等資質600/1000)

修為（元嬰後期130萬/180萬）

法術（火球術登峰造極20/500）

（引力術爐火純青3/100)

（流光初窺門徑12/100）

（媚術初窺門徑3/40）

（陣法略有小成4/100)

（煉丹術爐火純青30/10000）

……

感悟：喜（深刻1831/100000)

……

真假（深刻3032/100000)

因果（深刻2328/100000)

生死（深刻4000/100000)

……

這三十年，王立沒有再吸收靈力氣泡，增長的修為全是因為感悟達到深刻后掌握了意境，感悟了天道，自然增加的，他早在二十年前便察覺到，身體好似飄然欲飛，天空中彷彿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把他向上拉扯而去，這是即將化神會產生的感覺。

但王立壓制住了修為的突破，想要將自己能夠形成意境的感悟全部達到深刻，這樣突破化神他可以擁有多種意境，實力自然也比一種意境的化神修士更強，以後若要感悟神通也會順利很多。

至於資質的提升全然是意外之喜，他也沒有想到十二年的修士生活中拾取到的資質氣泡沒有這三十年在凡人中吸收到的多。

掉落資質氣泡最多的是沒有修鍊過的孩童，或許每一個人出生時都是資質不錯的，但隨著長大，五穀雜糧，在身體中留下了雜質，生活的酸甜苦辣，使靈魂的白色染上了五顏六色。於是，便有了修士的資質差異，誰知道呢？

王立隨意地走著，體內一種種意境成形，喜怒哀樂、欺騙、真假、因果、生死……沒有了王立的壓制，體內靈力也在飛快增長，天空中的拉扯感越來越強。

化神，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