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紛紜
十一月十八日周五
天鵝股份開盤20.07元,上漲了5%。
「買入了。」丁松琳看著電腦,「開盤買盤太大了,我還沒從來沒看到出現過這麼大的買盤。」
「買了多少?」虞書望問。
根據昨晚交易所公開信息顯示,韋婉茗透露的伊都操盤大本營所在的營業部昨天大量買入,初步估算買入的股數至少在三百萬以上。
信號已經非常明確了,區曉華已經下手了,而且是在掃貨。
「目前成交了50萬股,我們有950萬股了。」丁松琳說道。
「太少了,現在能動用的資金有多少?」
「按照您定的每天2000萬資金,還能買50萬股。」
「今天別管這麼多了,今天買足,漲停板前一直買。」
「全部買光嗎?」丁松琳想再確認一下。
「現在是比速度,買。」
「好。」
10:15分,天鵝股份20.63元。
「虞總,今天已經買入了320萬股,累計持股1220萬股了,今天用了6500萬。」丁松琳看著虞書望。
「會不會買的太多了。」投資部辦公室里的韋婉茗有些擔心。
虞書望看了一眼劉景,「劉總,我已經和伊都在談收購匯通源集團股份的事了,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啊。」
劉景知道虞書望是在試探自己,鼎峰如果收購了匯通源,那麼必然會找一個懂業務的人幫助鼎峰管理匯通源,吳琴南並不一定在鼎峰的考慮中。
「虞總,我是一直很看好鼎峰收購匯通源后的資源協同效應的,我願意推動吳董事長,儘快完成收購工作。」他用推動兩個字來表明自己在吳琴南面前的影響力。
虞書望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判斷伊都會不會同意轉讓。」
「我覺得會,伊都的實力沒有辦法兩線作戰,另外,代表區曉華權利的離職是一個重要信號,表明伊都確實要退出了。」韋婉茗分析道。
「可是還有宋文山在。」
「虞總,此人能力有限,之前在福茂就不善經營,差點被我們捷達收購,區曉華離開后,伊都的影響力大減,只要我們完成收購,他的總經理位置就保不住了。」劉景對此頗有把握。
「這次我不光要收掉伊都的股權,我還想要吳琴南和汪龍的股權,如果劉總能把吳董事長的要價壓低一些,未來的匯通源一定會有重要位置留給你。」
劉景喝了口茶,微笑不語。
午飯時間,研究院食堂里,尚志遠遠遠看到了宋春棟。
自從前一周聽到宋春棟和董梓萱一起在大青山留宿后,尚志遠再也沒收到過董梓萱的信息,她的朋友圈也似乎對他屏蔽了,期間他發過幾條不痛不癢的信息,董梓萱壓根沒回。
本周上班后,他有意無意經常往宋春棟的辦公室門口經過,也沒有看到他,尚志遠也不好意思一直去問宋春棟,加上這兩天天鵝股份上下震蕩得厲害,他也漸漸淡忘了董梓萱的事。
今天看到宋春棟出現在食堂,他覺得是一個好時機。
「春棟,好久沒見啊。」尚志遠走到宋春棟的餐桌前坐了下來。
宋春棟抬頭看見尚志遠,臉一下紅了,「哦,尚老師,你好。」
「這陣休假?食堂里也看不到你來吃飯。」
「這周我媽三周年忌日,我休了幾天假。」
「哦,你還真是孝順,現在像你這樣孝順的年輕人不多了。」
宋春棟微微一笑,繼續低著頭吃起飯來。
「對了,前一周大青山的科研調查順利吧,什麼時候回來的?」
「已經回來一星期了。」
「哦,在那待了挺長時間了吧。」
宋春棟不明白尚志遠為什麼這麼問,他以為尚志遠肯定從董梓萱那知道了他們回來的時間。
「梓萱肯定和你說了吧。」
「梓萱,」尚志遠愣了一下,心想才兩周時間,宋春棟已經把董小姐的稱呼改成了梓萱。「哦,是是,說過了。」
尚志遠以為宋春棟說的是他們回來的時間。
「這還真的得感謝你,尚老師。」
「這有什麼好謝的。」
「要不是你撮合,我和梓萱也不會認識。」
「撮合。」尚志遠又是一愣。
「是啊,上次你提出讓我去大青山時帶著她去,這不是在撮合我們嗎?」
「你是說你們?」
「梓萱沒和你說嗎?」
「我這幾天忙,也沒問她,你是說你們談…談朋友了?」
「嗯,但是我們打算在條件成熟的情況下儘快結婚,但現在還有些障礙。」
尚志遠驚訝地筷子差點掉在地上。
「春棟,你知道董梓萱的情況吧。」
「我知道,她和他先生已經分居了,這兩天她在和他先生談離婚的事,她說順利的話,這周就辦好。」
尚志遠沒想到董梓萱一直不回他,原來是因為和宋春棟好上了,更沒想到的事,宋春棟這個愣頭青竟然真的要和一個已婚女人談婚論嫁了。
「尚老師,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打算明年上半年結婚,到時候要請你做證婚人。」
「我,這不合適吧。」
「為什麼不合適?」
尚志遠馬上改了口,「我也不懂這些程序,就不參合你們小年輕的事了吧。」
「呃,那請你來吃喜酒。」
尚志遠暗暗苦笑著,心想難怪大家管叫宋春棟書獃子,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董梓萱不能再生育的事,也不知道宋春棟為什麼要這麼草率地要結婚。
「一定,一定。」
「尚老師,下周先請你吃個飯吧,梓萱是你的學生,你這輩分可就上去了。」
「這可不敢當,學生是梓萱對我的客套話,還是等你們定下來后吧,吃飯不急。」
「也好,尚老師,我這次去大青山收穫不小。」
「哦,發現了什麼化石之類的?」
「不是,我在我老家的遠親那裡,無意間得到了一些航海日記。」
「我記得你說過你老家人是世代捕魚的,是他們留下的航海日記?」
「不是他們,是一艘遠洋商船留下的日記,三十多年前的。」
「這麼久。」
「嗯,是一艘從東南亞出發的商船,這些日記應該是出自一個華裔之手。」
「航海的人寫的航海日記能有什麼?」
「顧名思義,就是航海中每天發生的事,專業一點的會記錄天氣、航線、船體情況,也有的只是記錄自己的所見所聞,日常起居雜事,如果是這些我也有多大興趣,但這本記錄的內容恰恰是鯨的蹤跡,這個作者在商船上工作的同時,在跟蹤一群鯨。」
「鯨?」
「嗯,時間正好是1987年1月。」
「那個時間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1987年1月,在大青山發生過七頭鯨集體擱淺的事,也就是說,這條船可能就在那個時期跟著這群鯨到過大青山。」
「為什麼是可能?」
「因為保存的問題,紙張受過潮,嚴重受損,我現在在請研究院的專家做修復。」
「春棟,你的學術專研精神真值得我學習。」
「尚老師別笑話我了。」
「要是有什麼成果,記得告訴我。」
「那是一定的。」宋春棟扶了扶眼鏡。
14:00,天鵝股份的股價已經漲到了20.83元,創出了歷史最高價。
「虞總,剛才我們70萬股成交了。」丁松琳說道。
「繼續買,沒到漲停就繼續。」
「今天的量怎麼這麼大,不管多大的買盤總有賣盤湧出,但賣盤再多,買盤更多,股價還在往上走。」
虞厚田辦公室里,秦芊慧看著屏幕說道。
「你說得對,鼎峰在掃貨了,不過,今天的賣方也非常活躍。」虞厚田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屏幕。
「師父,上午我們只又買了100萬股,下午還要買嗎?」
「再等等,讓我想一下。」
「師父,下周不是要讓程浩出利好嗎,我們不如再多買點。」
「今天不買了,小慧,你沒發現這麼大交易量,股價就是不漲停,這是不是很蹊蹺。」
「您是不是想說多方實力不濟?」
「有句成語,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難道這是要衰了?」秦芊慧的手搭在了虞厚田的肩上。
「我們今天歇手了。」
「哦,那我們現在一共有…」秦芊慧看著交易單,「1120萬股。」
「幫我在國金的錦園亭定一個包房,晚上我約了人吃飯。」虞厚田揉了揉太陽穴。
「哦。」秦芊慧婀娜地走向秘書台,擺動著的長裙發出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你也和我一起去。」虞厚田看著她綽約的背影說道。
14點40分,天鵝股份股價20.75元,依舊沒有衝上漲停板。
「虞總,剛才的買入成交了,100萬股一瞬間全部成交了,今天累計買入490萬股,我們一共持有1390萬股了。」
「收盤前如果還沒漲停,再買,湊足1500萬股。」
「今天是不是買的太多了。」韋婉茗擔心地說道。
「虞總,這是要對空頭趕盡殺絕啊。」劉景笑道。
「呵呵,我就是好讓外面的籌碼都束手就擒,讓空頭明白,負隅頑抗只能死路一條。」
「除了這點外,也會讓區曉華拿不到低價籌碼。」劉景補充道。
「對,他不是替伊都搶籌嗎?我就不讓他如意,下周要讓他花更高的價格從我們手裡買回去。」
「虞總,下周做一把短線,高啊。」劉景朝著虞書望豎起來大拇指。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楊依慈臉色慌張的在門口張望著。
「怎麼回事,不知道這裡不讓進來嗎?」虞書望見門被推開了,很是不悅,又一看是楊依慈,臉色便緩和了一些。
「什麼事?」
「劉總…」楊依慈朝著劉景使著眼色。
「什麼事,說吧。」劉景怕虞書望誤解,依舊沒動。
「劉總,您太太來了。」楊依慈輕聲說道。
「誰來了?」劉景眉頭一緊,隨即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