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是人是鬼都在秀
巨人崩塌，魔氣消散，護山大陣恢復了淡青的底色。
護山大陣上空發生的事，震驚了青嵐宗里的所有人。
江塵終於看出來了。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歸炁在挨揍。
連分神境的陳躬行都一時疏忽，中了幻術，意味著千面狐出手了。
她的幻術，真的連分神境大佬也能騙過去嗎？
江塵暫停影像，把鏡頭拉遠，提高五感和神識解析度，四處尋找。
這才發現，柳如煙的本體就在清心峰洞府里。
她通過提前布置在雲中的禁制，配合天冥夜的魔焰，製造了幻術。
這已經不完全是幻術了，而是亦幻亦真的騙術，才能騙過陳躬行，一劍誤殺本以為還在身後的歸炁真人。
從天冥夜與柳如煙的短暫合作可以看出，妖魔兩族都想除掉歸炁真人。
已經修行歸形之書的江塵，對此毫無同情，深表理解。
難怪歸炁真人只敢隱居在青嵐宗藏書閣內，他這種功法出去溜達一圈，會被妖魔兩族打死的。
還好，江塵修行的只是單機版半仙之書，只會吸收散逸的妖魔之氣，最多與妖女或魔女雙修互惠互利，不會什麼二段歸形大陣，強行吃人不吐骨頭。
眼下，陳躬行中了幻術，又一劍廢了蠡月要的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他再次哼起了悅耳的小調，旋即，低頭看向了清心峰。
沒想到，竟是他的弟子柳如煙……
「倒是沒發現，我清心峰上還住了只狐狸。」
嘴上這樣說著，手上卻絲毫沒有留情。
隔著大陣，朝清心峰一劍劃出。
刺耳的共鳴劍嘯，夾雜著淡淡的麥香……
洞府內，柳如煙應聲吐血，丹田裂開。
陳躬行沒再補刀，而是看了眼眼前的歸炁真人。
丹田碎裂，也許能救活，但修為是沒有指望了。
陳躬行懶得帶一個廢人回去，仰天長嘆，只道：
「罷了，蠡月渴求的並非前輩的力量，而是學識，留個頭就行了。」
歸炁真人耷拉著腦門，人還沒斷氣呢，依稀聽見陳躬行的話，嚇得腦袋瞬間支棱起來：
「別——」
可惜遲了。
陳躬行抬手摘去他的頭顱，還帶出了連串脊柱。
隨即將脊柱一端，塞進了一個類似花瓶一樣的長筒里，保存起來。
其動作熟練到，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隨即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天際。
全場鴉雀無聲。
……
江塵感覺像是在屏幕後看電影一樣刺激，反轉一波接著一波。
早知陳躬行不像凡夫俗子，沒想到竟是個分神境的蠡月行走！
為什麼蠡月可以得罪妖、魔與大乾皇朝三大勢力，還能存活？
不得不說，這蠡月行走真能耐得住寂寞，出手也真夠拉風的，連頭帶脊柱給人摘了，像是拔劍一樣。
歸炁脊柱劍……妙極。
陳躬行走後。
掌門駱青州更慌了。
女魔頭還在大陣里呢，你蠡月行走為何不一併殺了？
眼下，儘管天冥夜失去魔力，青嵐宗卻誰也不敢上前捉她。
天冥夜徐徐站起身。
面色蒼白，略顯虛弱，但天魔魔尊的氣勢還在，命駱青州：
「撤去護山大陣，免得青嵐宗生靈塗炭，莫怪本座。」
按理說，天冥夜本體魔力散盡，護山大陣外的魔氣也被陳躬行消耗，此時是捉拿魔尊的最佳時機。
然而，駱青州與倖存的幾位長老相視一眼，誰也不敢冒險。
誰知道她還有沒有後手？
她的魔戒里，還有沒有迅速補充魔氣的丹藥？
是否還有隨行的魔宗大軍埋伏在青嵐宗周邊？
最終，駱青州還是老老實實撤去了護山大陣，放天冥夜離開了。
天冥夜來到天上，與計時官匯合，冷冷問道：
「過去多久了。」
自始至終，女魔童沒有表現出哪怕一絲慌亂。
「剛好一炷香。」
天冥夜蹙眉，眼下也不急著恢復魔氣，只搖首嘆了聲：
「想不到火焚國這種小地方，居然有蠡月行走出沒，是本座大意了。」
女魔童笑著問：
「如果殺不了那賊人該如何？」
天冥夜平靜道：
「本座便把修為升到分神境，連那蠡月行走一起殺了。」
只一句話，嚇得青嵐宗眾人瑟瑟發抖，祈禱瘟神快走。
天冥夜低頭瞥了眼清心峰，沒再說什麼，揮袖離開了。
江塵也無法確定，這女魔頭是在吹牛，還是說的實話。
不管怎麼說，這女魔頭的作風實在是太狂了……
天冥夜走後，青嵐宗眾人才鬆了口氣，連忙救助傷者，安葬不幸犧牲的死去的長老。
「沒想到，當年的歸炁長老居然活到了今日……」
駱青州決定徹查此事緣由。
江塵把鏡頭拉去了清心峰。
柳如煙丹田裂開，妖氣散逸，已無治癒的可能了。
只見她面色蒼白，一雙宛若深潭的清澈眸子，彷彿穿越影像，直盯著江塵鏡頭的正中央。
她忽然莞爾一笑，彷彿是在等待江塵見最後一面。
「若你真是我的機緣，定能能推衍到這一幕，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說完，柳如煙身形徐徐崩塌，化為塵煙消散一空。
只剩下一片內卷的空間，將她的納戒捲入了深淵。
江塵看的背脊發涼。
彷彿等著他看她，見最後一面才隕落的。
柳如煙就這麼死了？
千面狐似乎還活著。
難道說，她是一個藏身在柳如煙戒指里的老爺……老奶奶？
到底是千面狐奪舍柳如煙，還是說柳如煙本就是她的分身？
主線劇情一第三次模擬的那夜，助他修行鍊氣的女人，到底是千面狐還是柳如煙呢？
江塵發出了與令狐沖一樣的疑問。
不管怎麼說，相處了這麼久，柳師姐就這麼在自己眼前消失了，江塵多少有些失落。
他要不要去救柳師姐呢？
這是個問題。
觀影結束，江塵只覺這次的劇情，複雜度遠超之前！
甚至出現了分神境大佬……
這是強者的舞台，他一個鍊氣小修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
但恰恰是這樣，插手成功獲得的回報才足夠豐厚，誘人。
迄今為止，系統只是向他提供一個平台，沒有任何獎勵。
富貴險中求，他的種種機緣，都是自己選擇的冒險嘗試。
既然是主線，他絕不能退縮。
【第一次模擬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