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D
「李義士之前可是有師承某種案牘之術的出身?」
魏求渡順著他那有事相商的言語,繼而發問道。
「嗯哼?不算是吧..我只是曾看過幾本與犯罪相關的電..額...雜書,作者叫福先生、柯先生什麼的,裡面多少是教了點如何刑偵的公案內容。」
李鶴之的眉頭微微一皺,越發覺得這找上來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那太好了,想必那福先生與柯先生的經傳也是一時之奇書吧?不然李義士是如何能讀出如此細緻入微的觀察力與如此高明的案牘術?」
笑容燦爛的魏求渡說著,作勢就想起身來握李鶴之那在茶几上正盤玩著茶杯的手,以示某種重視。
好傢夥,事情沒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高帽就先給我戴上四五六了?還想靠握手言歡這種爛招來收買我??真當我是你們本地土著,還不識某握手狂魔魏公公的套路嗎?
李鶴之是絲毫不給對方將雙手搭上來的機會,又像是突然口渴一般,順勢就抽手辦作喝茶狀,自是讓那魏求渡的雙手撲了個空。
而兩方正中的姚翁有看到,李鶴之那杯子里的茶水本就是空的,意思不言自明,他同時也在心中笑罵了一句,這小子找的台階是真的僵硬。
隨著那魏求渡的手懸停在半空,場面一時尬住...看來他的這番收買功力是實在沒修鍊到家。
「魏公子也不用義士義士的叫我,叫我李鶴之就好,有什麼事情也直接說吧,我看情況商量。」
李鶴之喝了滿滿一口空氣后,便放下了茶杯,回以笑容看向對面,他本就是一個不喜歡彎彎繞繞的人,對方想整尬的就任他尬好了。
魏求渡重新盤坐於榻,臉上的神情雖是少了幾分如之前那般的過分熱忱,但也還算是笑容滿面,他說道:
「鶴之兄台果然是一副江湖好兒郎的直率,那我也就直言好了。」
魏求渡側頭看了看坐在他身側的魏三,魏三則從衣懷中掏出一疊麻紙來,其上各張皆畫著一系列圖畫與文字。
而在魏三掏出這張麻紙的同時,魏求渡也從自己的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宣紙來。
二人一手一份,便給李鶴之這邊分別遞了過去。
「我想借鶴之兄的案牘之術,幫我找一個人。」魏求渡表情恢復正色,摻雜著幾分期待地繼續說道:「魏三手上這份,是我絳教公示於內部的尋人令與各懸賞令,而我手上這份,是我自己畫出的其人面貌,還望鶴之你能先細看一二。」
變幻為(?_?)這幅莫名表情的李鶴之聽著對方的話語,默默接過這堆材質不一的畫像紙張,便觀摩了起來。
啊這...
首張麻紙之上,黃底黑墨畫著的,赫然是一副女子的肖像畫,不過對於李鶴之而言...
這也太過於抽象了吧!?正常人誰能靠這種水墨抽象畫技分辨出肖像上的人物具體是何人啊???
但肖像的下方,那幾行蒼篆小字他倒是看懂了:
「原絳教紅衣聖女,魏未,衍勢境修為,年歲二十三上下,具體樣貌為丹鳳眼,柳葉眉,少女樣,身材姣好。
在共治三十六年十二月冬,於洪澤城內被擄,兇手為一眾使用四相門中階武藝的受籙者,有任意線索者可提供於就近的絳教武府,視提供線索的具體情況另行重賞。
武門共治三十七年春,正月十六,書。」
其餘的麻紙上,也分別畫著不一的人物肖像,
或粗框,或消瘦,或麻臉。
而李鶴之一張張飛快地看過去,只覺得畫師是有後現代抽象藝術派的功底的,竟能畫出這種各有不同的畢加索感,他屬實佩服。
翻到最後一張,那便是魏求渡遞來的宣紙了,其上難得是畫出了能讓李鶴之看懂的彩墨畫內容。
那是一名孤傲的紅袍女子背影,她持劍而立,孤零零的站在某間雅苑的偏殿內,正用冷峻的側臉看向後方,周圍還滿是血紅色的櫻花正在飄落...
啊這..怎麼說好呢...這玩意兒...這魏求渡是不是暗戀對方啊!?這藝術加工成分也太高了吧!!和第一張那尋人令上的,真的是同一個女子嗎?!
『紅衣聖女的教內第一傾慕者...原絳教紅衣聖女魏未...』李鶴之回想到剛剛對方在完整的自報家門時,無意識般順便提到的這一嘴...
「請鶴之一定要幫我,未兒本與我是青梅竹馬,但這紛亂世道屬實為泱泱季世,而她又貴為我們的紅衣聖女,現聖女不知所蹤了,本該由我們自己出動自己教內的所有力量去儘力搜尋的,可...」
魏求渡一邊說著,還一邊幾欲作難忍的抽泣之態,不給李鶴之有什麼答應或詢問的空檔,他又繼續帶著幾分憔悴地補充言道:
「可事到如今,單靠我們絳教自己的力量,依舊還是一無所獲和毫無進展,更不論教內的人心惶惶已經發生,我更幾度的茶飯不思,就害怕著未兒遭逢此無妄之災,更遭遇了什麼不忍言之事,所以請鶴之兄一定要幫我......」
一旁危坐的魏叔岐聽聞此處,也是想起某些痛苦的回憶,頓時便生出一種同命相連的無奈感,他拍了拍他家少主的肩膀,以作安慰。
沉默旁聽著的姚翁更是嘆了一口氣,苟活在這個娘希匹的世上,不管高低貴賤,家家都不容易啊...
A.一齊安慰那哭哭啼啼的魏求渡,踴躍報名這此莫名其妙的尋人活動,玩命搜尋那紅衣聖女的下落,有機會獲得魏求渡的大量好感值、絳教的好感值、與可能性的那所謂紅衣聖女的好感值...
B.不安慰那哭哭啼啼的魏求渡,只儘力接下這次委託,儘力搜尋那紅衣聖女的下落,有機會獲得魏求渡的適量好感值、絳教的好感值、與可能性的那所謂紅衣聖女的好感值...
C.鈍角。
該做選擇題的時候又到了,這是李鶴之在聽聞對方的所有敘述與前提條件后,腦海中第一時間升起的三個方向。
很好,那我就選...
「我拒絕。」
...嗯哼?
各方那不一的神情,隨著這一聲回答與突然安靜下來的場面,一下子就僵在了這一刻。
「什..么?」魏求渡好像有點不可置信他的耳朵在剛剛聽見的內容,他無法確定似的問了一遍。
「我說,我拒絕幫你找這魏未。」李鶴之正色看著對方,重複起剛剛的言語。
「為...為什麼?」魏叔岐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在他的認識里,這李鶴之不應該是那一種正義感爆棚,且不惜捨生取義的義士嗎?
就連姚翁也往李鶴之這邊看去,眉毛一高一低,眼睛一大一小(o_O),有點琢磨不透李鶴之到底又是何種套路了。
「有這四..不,三點...」李鶴之狀若思考,改口言道:
「一,你們那個聖女是在...是在上一年年末不知所蹤的吧?已經時隔近一個月之久了,你們隔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找到其人,為何你們還會覺得只靠一些刑偵案牘之術,就能找到其人呢?」
李鶴之將第一張麻紙抽出,指著上面的具體的失蹤時間,給對方說道,二魏也幾欲張口,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二,你們都認出了行兇者用的是一手四相門的武藝了,后又相隔那麼長的時間,你們才發出這份尋人榜單,想必其中關鍵也是你們在與四相門那邊交涉無果后,才做出的無奈之舉是不是?既然毫無結果,那你們憑什麼覺得我能有結果?」
這一通道理,說的在場眾人無法反駁。
他們的確是與四相門那邊作了一定交涉,可這查來查去的,又因為宗門制度的不一,四相門那邊是屬於廣收徒,不詳計,信奉著有教無類這種經論的宗門,他們自然也便無法準確判斷出這行兇惡歹徒到底是何種根腳。
「三,我怕死。」李鶴之一本正經的模樣沒持續多久時間,便又換回了他那副要笑不笑的淡然臉,他如此說道。
「想必在場的各位都能看出來,我本就是一個普通人,身上更沒有你們武家的真炁修為,這一夥連這個..額..這個衍勢境修為的聖女都能劫走的犯罪團伙,為何你們覺得我一個普通人能安然找到他們的行蹤,而後還不被滅口?」
而他為何改口的這第四點,則是...
爺不想幫就是不想幫!
雖說,說出來時要一臉正氣凜然地口口聲聲說什麼不在乎之類的言語,但誰還不給人在心中默默的記仇呢??你們絳教在牢中對我拳打腳踢的賠償,都還沒給我結算呢...更不要說這次的破事到底與我有何干係啊?
哐!當!
又是不刻功夫,房門便被人略帶幾分氣憤地重重合上。
「老夫還以為這次,你要上趕子的過去當這個爛好人呢。」姚翁喝了一口茶,對坐在他的對面,正數著十幾貫樣式古樸的銅板的李鶴之言道。
李鶴之將目光從這堆魏求渡二人留下的懸賞錢與賠償錢上抽離,搖了搖頭,正色對姚翁說:
「好人也是要講究個自己量力而為的,當面遇見了跌倒的老人不扶是一回世道炎涼的惡事,但擱著山水萬里,批判他人不扶,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這麼點相通的道理在裡面,可你這也算是得罪了那個什麼魏少主了,連話都已經說到了幾時幾時就要責令離開他們的鹿兒嶼,這是何必呢?先行接下來這份委託你又不會損失什麼。」
姚翁戲謔似的訕笑著,給李鶴之倒了一杯茶水,還在心中略有感慨,這群年輕人畢竟還是年輕人啊...
剛剛的後續,是任那個魏求渡如何如何的許諾,這李鶴之真就是不留一分餘地的在那邊拒絕,算是什麼台階都不給對方接上。
「那也總不能說,因為我是一個好人,那魏求渡就想道德綁架我,讓我去干這去干那,做那些我已經知道是我能力之外的事情吧?」
李鶴之用手勢謝過對方的傾茶,小酌幾口,算是緩解了自己的口乾舌燥。
「你的這些個道理與詞章,真是連我都不知道你是從哪學來的,橫說豎說都是你有理...嗯?你這是什麼意思?」
姚翁正總結似的說道,說著說著,卻又見李鶴之將那十貫銅錢串從茶几上推了過來,自己只留下了二貫半的樣子。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些銅板或許不多,是難還姚翁期間多次搭救與談解之恩,但我現在也就只能先報還這點泉水了,希望姚翁能收下。」
李鶴之正色言道,他倒是不心疼這左口袋剛進的錢,不刻便右口袋送出,他還沒建立起這個時代應有的金錢觀念呢。
「呵,你倒是大方,這一萬錢說送人就送人了,你可想起來,這可是尋常人家能買一處房產良田,再買一二個隸臣妾的金額?」姚翁拾起其中一貫銅板串拋了一拋,似在顛量其具體摻了多少鉛鐵,帶了幾分假劣。
李鶴之搖了搖頭,卻神色不改,用這種正色無言以回應姚翁的詢問。
「那老夫...就收你這一貫錢好了,算是補上耗在你身上的藥膏布物等雜費,要是你真想報恩什麼的,還是等你以後家財萬貫了再說吧。」
姚家翁一見對方那個倔模樣又上來了,也明白了幾分對方的心理,便擺了擺手,后又將其餘的銅板推了回去,這似在推脫的言語與動作說的那真叫一個滴水不漏。
接著,他又將那貫銅板拋給了小小姚,小小姚調頭便熟練地將其放去了他之前時刻背著的那個包裹里去。
「那就承姚翁吉言了。」
李鶴之對這可愛的老人家微微一拱手,後續便再無言語...
......
「...想走礦物資源化學研究方向的大四同學們,你們的畢業論文與答辯,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那今天的課就上到這,下課。」
鈴聲剛好響起,講台上的代課講師教述完今天的課時內容后,便開始收拾起桌上的應用教材。
來此聽課的學生們在鼓掌致謝后,便三三兩兩走出科室,趕往下一堂科目的所在之處。
「鍾老闆,有空嗎?」
正當鍾博開開心心的為完成了今天博導交代的工作而開心,準備回家打上幾把遊戲時,一名一臉壞笑的學生腳步匆匆地跑上前來,叫住了他。
「啊,是李燈呀,咋那麼有空來聽我的課?最近都沒見你怎麼上線,走,等下組隊下棋去啊,我三星霞賊六,必吃雞。」
鍾博一見,是和自己玩得比較熟的大四生李燈來尋他,他打趣言道。
「嘿嘿,最近在搞大新聞!先不說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你說過你是傳統兵器工匠技藝協會的資深會員,是不是啊?鍾老闆,嘿嘿。」李燈壞笑言道。
「嗯哼?怎麼,你怎麼突然又對我冷兵器協會有興趣了?之前不是說時代已經變了嗎?」鍾博頓覺疑惑。
「不要緊不要緊,時代又變回去了~我正好來給你打聽一些問題呀~」
「嗯?你說。」
「就,弓箭要怎麼造才能有最大的穿透性和石數?然後關於鐵器,如何才能快速生產出那種一刀一個小盆宇的那種好鋼?還有,用竹子做長柄兵器的柄身太容易就折了,那要怎麼破?還有還有,關於甲胄和熱兵器方面的,你懂不懂怎麼製作?還有還有還有...」
李燈一連串的把這幾天在武域天下里,嘗試製作各種『神兵利器』所遇到的挫折給一一問了出來。
鍾博剛開始還在邊聽邊點頭,但越聽越不對勁,他突然打斷道:
「打住!打住!小李啊,你是想幹嘛啊?要說你突然對這些知識感興趣,我能理解,但看你問的那麼全面,怎麼?要舉兵?還是要造反啊?但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該來問我一個造冷兵器的啊,時代終究是變了呀~小李同學。」
「嘿嘿,真想知道我想幹嘛?那我就不得不從一個百分百真實的武俠世界說起了...」
......
群通知:「高木泰士」已加入「武域天下α0.2版本玩家反饋群」聊天群
游鶴道人:歡迎第十四位新人高木泰士加入,大家歡迎(鼓掌.emoji)(熱烈鼓掌.emoji)
瞎燈黑火:鍾老闆,你來了呀?(滑稽.emoji)
被狗追的日子:(鼓掌.emoji)(鮮花.emoji)
王牌Ace:哦豁,這就開始搞山頭派系了嗎!!?
有點小害羞尼:讓我們快進到凡山樹上一根繩的故事好吧~(笑
高木泰士:你們好(玫瑰.emoji)
群通知:「渣渣輝」已加入「武域天下α0.2版本玩家反饋群」聊天群
游鶴道人:歡迎第十五位新人渣渣輝加入,大家歡迎(鼓掌.emoji)(熱烈鼓掌.emoji)
被狗追的日子:(鼓掌.emoji)(鮮花.emoji)
鹿嶼忌屠:今天那麼熱鬧的嗎,一下子來兩(笑
江以淪陷:啊?百分百真實的虛擬網游,這東西如果是真的,我覺得一天來兩個算少了吧?
流里流氣:感覺+1
傑瑞與海雪:鍾博?
高木泰士:呀,巧了,老馮你怎麼也在這群里啊?
傑瑞與海雪:沒,朋友推薦我進來的@威士忌,聽說是個賊牛逼的遊戲,我就進來看看,等他們說的第二批次內測用戶開服呢。
參軍去打劫:道長!道長!!道長大哥!!我朋友呢?他還沒進來咋就滿5個了!!@游鶴道人
游鶴道人:哈哈,首先感謝各位小玩家們推薦各自的朋友來此,但請先別急,我們公司因為要先測試伺服器逐步增加小量在線用戶的穩定性,所以第二批次內測玩家只暫定5人,預計在都收到測試設備后的2天內,就可以先行α0.2版本的測試了,往後還會逐步增加測試人員的,各位請先稍安勿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