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戚將軍後人的謎團

馮禕回府之後坐在院中小亭獨飲，看樣子心事重重。

曹阿晨便上前去詢問：「皇上怎麼說的？」

馮禕沒有正面回復他，而是表達了自己想法：「我有些不安，總覺得明天過後，會有暗潮向我湧來。」

「這怎麼講？」

「明日上朝，會將我們的所有計劃告訴朝中文武，屆時我將在宮中和軍中揚名，師父跟我說過，朝中之事兇險萬分，各方勢力爾虞我詐，我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人當了槍使，並且我並不認為我能夠應付得來。到時候我做事必然會變得困難重重。兇險我倒是不怕，我就怕在那些人善用的陰謀陽謀里我會深陷其中，從而讓眼下所有的事情付諸東流，就連理想也會成為泡影。」

「阿禕，這不見得是一件壞事，你不要想得太悲觀了，雖然這樣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利於你，但是如果你能斡旋在他們當中借力使力，慢慢讓各方勢力互相制衡，你便能獨善其身。」

「師兄，我不認為我可以。」

「你確實還差點火候，但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至少在軍中，我可以出主意保你萬全。」

「從小你的思維轉的就比我快，但我真的擔心你會玩不過軍中的那些老油條們。」

「那就試試吧，我們已經入了局，想要走脫肯定很難了，既然這樣，何不迎難而上呢，你又不是孤身一人。」

「謝謝你師兄。」

「說謝謝太生分了，平了戰局，我們就成親吧。」曹阿晨目光真摯，「不管去哪兒，也都不分開了。」

「我真的很想答應你，可是......」馮禕還是有些閃躲，「我們對戰局不能太樂觀了。我出宮的的這一路，我想了很多，皇上選擇我，是不是有些太盲目了。我不具備一個當將軍的能力，除了有些武力之外，我一無是處，我真的太衝動了。」

「人總是這樣，在追求喜歡的事物上都是盲目的，你的盲目來自於心裡的目標，皇上的盲目，卻是來自於他已經無計可施了。但不管如何，你被推上了這個位置，就得硬著頭皮上了，缺什麼補什麼就是了。你認為自己的智謀差點，那就找一個賽諸葛，如果你需要有人為你制衡各股勢力，那就找一個陰謀家。」

「我上哪裡找這些人？又拿什麼留住他們？」

「賽諸葛我還找不到人推薦，但是陰謀家，你可是很早就見到了——江湖月報社的駱老九。」

「他行嗎？」

「目前來看，他可以！留下他也很簡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和通點，找到並且加以利用，就能將他為自己所用。包括月報社的所有人，經過子子這些年的接觸，然後反饋的消息來看，裡面的每個人都能設在不同的崗位上。」說完，曹阿晨看著高子子腰間掛著的尚方劍，「這把劍，倒是沒見你戴過。」

「這是尚方寶劍，皇上送的。」

「大明的皇帝算是下了決心了。」

「我的壓力也很大，師兄。」

「先放鬆，你現在大明的希望，將軍是不能亂的。」

「我知道我被封將了？」

「這不是早就在傳的消息了嗎？皇上封了你什麼將位？」

「從一品建威將軍。」

「我父親在地下可以安息了。」

「正是因為我不想辜負他，所以我擔心做不好這些事情。」

「事情一件一件做，麻煩一個一個處理。」

「師兄，你會陪著我的對嗎？」

「我會的。

」曹阿晨點了點頭，「這次見了皇上，你去問了戚將軍後人的事情嗎？」

馮禕搖搖頭。

曹阿晨嘆了口氣：「沒事，這件事我去找楊主事問，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師兄，我是在記著這個事情的，不過只是當時根本沒有機會說。」或許馮禕心裡清楚，戚將軍的後人根本就不存在，她和宮裡心照不宣罷了，誰也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兩邊都不尷尬，也不至於讓宮裡氣急敗壞，「好吧，師兄，或許戚將軍的後人壓根就不存在，這只是宮裡引我們做事而拋出的誘餌罷了，如今事情走上了彼此想要的正軌，他們便不再提這事兒，或許是覺得也給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

「那是給到了你想要的東西。我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這個來的。」

「戚將軍的後人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我們何必為此與宮裡發生矛盾呢？」

「阿禕，我對自己的父親沒什麼好感，那是因為他對我的不重視。但是我對於家族傳承和信念看的比任何人都重。父親給我的遺書里只有草草幾個字：找到戚將軍的後人；傳承回族重刀。這兩件事會比我的生命都重要！因為我的爺爺交代給我父親的也是這幾句話，我父親這一生也都在做這兩件事，我就不能比他做得差。我自從世襲失敗，在江湖上遊走的這幾年，一直都在找戚將軍的後人，到你披掛上陣殺敵，兵部給你受職之後，宮裡的人便找上了門，是帶著有戚將軍後人的消息找到的你我。說明他們對我們了如指掌，對我曹家也是調查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們是有底牌的，不可能扔煙霧彈給我們，他們沒必要。想要調遣我們一個軍令就夠了，何必大費周章還要說謊用戚將軍的後人來引誘我們？當年戚將軍被彈劾之後，在家中鬱鬱而終。他的存活下來的兒子在萬曆年間都入了仕，後來沒了消息。可有能力一下抹除這麼多信息的，除了當時的皇上還有別人嗎？」

「所以戚將軍的後人都還活著？只不過是被皇族給圈禁起來了？」

「按照時間來算，如果他們還活著，那麼戚將軍的應該有第四世的子孫了。」

「師兄，所以他們都還在宮裡？」

「一定都還在宮裡！就看皇帝什麼時候帶我們去見了。」

「還是師兄看的比較透。」

「這些事情我想的比較多罷了。你平時在這些事情上多思考思考，你也能想透。既然你都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了，在別的事情上也多上心想一想。我不是特指戚將軍後人這件事，是軍中的事情。」

「有師兄在，這些好像都不是什麼問題。」

「你師兄不是萬能的，你師兄也有想不通的時候。」曹阿晨呼出一口氣，「行了，你不是說明天還要入宮嗎？去收拾收拾自己，睡個好覺，打起精氣神，帶著尚方寶劍去宮裡接封吧！」

「明天你陪我一起進宮接封，可以嗎師兄？」

「皇上又沒有找我，我去做什麼？」

「有你陪著我心裡踏實，就是在宮門口等我我也踏實。」

曹阿晨點點頭，他意識到馮禕現在正處於內心對未來的恐懼以及嚮往的複雜情緒之中，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陪她或者幫她度過接下來一次又一次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