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名出逃 73-74

第二部 成名出逃 73-74

七十三

兩日後,劉城一行人終於拿到了藥材,啟程回去。

出了官桂庄,眾人騎馬前行到了一個三岔口前;其中一個分岔口跑出了一輛馬車。

說是馬車,那拉車的卻是兩頭像犀牛的動物。

阿即一眼便認出,那正是遁土蜥王襲擊劉城前進入劉城的那輛奇怪的馬車。

曲游等人也看到了那輛馬車,不禁打量了起來。

那馬車和一行人擦肩而過,卻不是往官桂庄的方向而去,而是往另一處山脈的方向跑去。

「那輛馬、那輛車還真是特別呀。」圓潤女士本想說馬車,但想到那是兩頭野獸拉著,便改了口說到。

「那是靈獸嗎?」名進取好奇地問道。

曲游答:「應該是,不過恐怕品階是五階而已。」

「靈獸還會趕車?」飛流感到意外。

大家都不置可否,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圓潤女士突然拍了拍手驚叫道:「難道那是土均界玄石族的人?」

「竟老師你是說車上之人是如意宗的人?」曲游問道。

「正是。我聽說玄石族族人懂得駕馭靈獸之法,能驅使它們為己所用。」

「這種方法不是修鍊者也能掌握嗎?」飛流好奇問道。

「我記得爺爺曾經說過,玄石族的人並不特別看重修鍊,反而更流行學習使喚靈獸的方法。他說這是一種通過心靈之力和靈獸溝通的方法,並不需要擁有屬性。」名進取插嘴說道。

「傳聞的確如此。」圓潤女士點頭說道:「那玄石族內有個奇特的宗門叫做如意宗,會傳授族人此種方法。」

「這玄石族族長和如意宗的宗主是什麼關係?」飛流不禁越發感興趣。她心想:如果學會了這奇特的本領,那抓起靈獸豈不是事半功倍。

「不知道,但我聽聞玄石族的人往往也是如意宗的弟子。」圓潤女士答道。

「那他們招收弟子以什麼為標準?」飛流追問道。

曲游開口:「這如意宗據聞從不在修靈節招收弟子,而且也沒聽聞招收過除玄石族以外的族人為弟子。」

飛流不禁大為失望。

「我聽說玄石族極為封閉,除了和瞳木族有些來往外,幾乎不和其他族來往。」名進取又說道。

「五行界內,除了這千層山脈外,也就數那玄石族最多靈獸出沒了。」曲遊說到。

阿即在一旁聽著,心裡想到:莫非那遁土蜥王就是被那車上的絕美男子使喚才跑進劉城?

等一行人回到劉城,解散各自回家。

朗叔見阿即安然無恙而回,很是高興。晚些時候,烈星辰從後山回來,見到了阿即,更是興奮地用力拍了他肩膀好幾下。

「怎麼樣?瞳木族那邊好玩嗎?」

阿即搖搖頭。

「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嗎?」烈星辰不禁有點失落,「不過我聽離婆婆說,那瞳木族是個極為信奉自然之法的族群,生活非常枯燥。」

阿即突然想到了,開口說:「確有一物。」

「是什麼?」

「鹿。」

烈星辰以為自己聽錯,重複了一次:「鹿?山林里跑的那種長角的動物嗎?」

阿即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你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是鹿,但不在山林跑。」

「那在哪?」

「天空。」

「鹿能在天空?那是靈獸吧。」

阿即搖頭道:「是聖仙。」

烈星辰瞪圓雙眼,「聖仙?傳說開闢五界的那個聖仙?」

阿即點點頭。

「你怎麼越說越亂?聖仙怎麼變成了鹿?」

「不知。」

這時,離婆婆拄著拐杖走了過來,聽見兩人的說話邊介面道:「瞳木族的確奉鹿的形象為聖仙。」

「為什麼呀?」

想不到離婆婆也搖了搖頭。

「要說這聖仙,的確是個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東西。就是這青木界內,名木族和瞳木族供奉的聖仙都不一樣。名木族認為聖仙存在於大自然當中,因此沒有具體形象;而瞳木族則以鹿為形象。至於其他界,聖仙的形象也有些不太相同。」

「難道沒有人見過聖仙嗎?」

「見過的也早死了幾千年了。況且,是否真有聖仙這事本來就未有定論。」

阿即聽到這,不禁想起前幾日圓潤女士和曲游的爭論。

顯然,對於曲游而言,聖仙是真實的;而圓潤女士則認為是假的。

「那為啥大家還慶祝聖圓節呢?那不是聖仙的生日嗎?」

「也許,那算是一種標誌吧。」離婆婆說到這,突然意味深長地看著烈星辰。

「標誌?什麼標誌呀?」烈星辰追問。

「表面和平的標誌。」離婆婆說著,慢慢坐在椅子上靠著:「這五行界由聖仙開闢,規定了五個界域,分有五種屬性的人管理,互不干涉。不管發生什麼事,絕不能有侵佔其他界域的事情發生。」

「五界為何會有九族?」阿即聽到這問道。

「這就是人心呀。

從前,同一個界域里,擁有同樣的屬性的只有同一個家族。自家人管理自家的界域,自然不會有矛盾。但家族越來越大,後輩子嗣越來越多,漸漸就不得不和外族聯姻;這樣一來,彼此就有了利益衝突。

等到衝突不可調節,一個家族就分裂出兩個或更多個小家族了。小家族們各自發展、又互相競爭,勝利了的就形成新的族群,失敗了的就被吞併消失。如此經過上千年的變化更迭,變形成了如今這五界的九族了。」

所謂的九族,就是青木界的兩族:名木族和瞳木族;火炎界的雲烈族;金勝界的金勝族;土均界的並土族、地土族和玄石族;水之界的凈水蓮族和凝水族。

「如果能夠好好相處,其實分多少個族都沒關係吧。」烈星辰說到。

離婆婆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並沒說話。

「照我看,只要自己實力夠強,管他什麼族,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想怎麼過就怎麼過。聖仙只是劃分了各個族的地方,並沒有規定不讓不同屬性的修鍊者去不同的地方啊。」烈星辰繼續說到。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不過,你別忘了,不同的界域里可不是僅僅只有族群的劃分,還有各個宗門勢力。

就像這名木族,以四個城池作為中心發展成為了三股勢力。修鍊者如果無法達到一定的境界,反而會被勢力控制、成為他們鬥爭的棋子。」

「三股勢力?是哪三股呀?」

「名木族族后,世子,和輔丞。」

「世子不是族后的兒子嗎?他難道還要跟自己母親對著幹嗎?」烈星辰不解地問道。

「你還不懂政權的複雜呀……這世子自然是族后的兒子,但也是族長的兒子。」說到這,離婆婆看著阿即說到:「你們學塾馬上就要迎來聯考前最後一次分級比賽了。不過如今這候選者之一的金五一受了重傷,肯定是無法參加比賽了。也就是說他的名額要讓出來。

不過這事對他來說也許是塞翁失馬。」

「婆婆,他都缺了一根手臂了,還能安知非福?」

離婆婆嘿嘿笑了兩聲,「你以為得到聯考資格就能平步青雲?且不說能不能最後勝出,怕是能不能出賽都是問題。」

這次連阿即都有點聽不懂了,抬頭看著離婆婆。

離婆婆也看著他,慢慢地說:「這個聯考是為了選拔具有天賦的修鍊者,同時也是增加某方勢力的機會。不管是哪方的勢力,都不會想著公平競爭的。」

聽到這話,烈星辰和阿即相互看了看。

房間里,金五一坐在床邊,看著站在面前的阿即和烈星辰。

「我要走了。」金五一語氣堅定。

「你家雖然沒被那大蜥蜴直接破壞,但也有些裂縫。你爸媽可能還在城外的安置營里養傷。你這時候回去——」

不等烈星辰說完,金五一就打斷說到:「我不是回去。」

「你不回家?那你去哪?」

金五一沒做聲,過了一會兒才說到:「我已經沒有家了。」

烈星辰一怔。

「我爸媽已經被那幾個黑衣人殺了。」金五一一字一句地說到。

阿即這時開口:「離開劉城。」

金五一看著他,點了點頭:「我現在沒有了一隻手,已經無法再留在學塾了。但是,我一定要想辦法查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修鍊境界后找他們報仇!」

「他們已經死了。」阿即淡淡地說。

金五一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看到。」

金五一激動地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阿即;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確定是殺害我家的那三個黑衣人嗎?」

「確定。」

「你怎麼確定!你當時又不在現場,你又不認識他們!」金五一突然情緒激動地大喊起來。

烈星辰有點為難地看了看阿即。

但阿即依舊是淡淡地回答:「認識。」

金五一雙眼圓瞪、獃獃地看著他,突然猛地衝到他跟前、用僅剩的那隻手抓著他的領口問道:「是誰?他們是誰?」

「劉城府護衛。」

金五一像石像一般一動不動,過了好久才慢慢鬆開了抓著阿即領口的手,慢慢地癱坐在地上。

「阿即,你怎麼知道是劉城府的護衛啊?」烈星辰低聲問道。

「也曾受襲。」

阿即這話一出,金五一抬起頭看著他;眼眶漸漸濕潤了。

「你、你也被他們襲擊過?什麼時候呀?」烈星辰大吃一驚問道。

「他是不是為了讓自己兒子可以代替劉城參加聯考?」金五一問。

「這、這也太過分了吧……就因為一個名額把全家——」烈星辰沒繼續說下去,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金五一。

「離開劉城。」阿即淡淡地說。

七十四

三個月後,分級賽再次到來。

大家對於候選者的實力毫無質疑;且不說經過一年的特訓,單是他們本身的實力,就讓其他學生望塵莫及。

但金五一突然的失蹤,使得這場比試依舊充滿了火藥味。

最終這場分級賽,變成了一系列的意外。

靠著少主的身份,劉之棟一路沖關,居然進入八進四的比賽;他的對手是隱姬。

隱姬毫無留手的意思。剛開局就利用自己身形速度的優勢展開了游擊戰;劉之棟本來不想對美女下重手,但幾招下來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留手的資格,於是召喚出那根狼牙棒攻擊。

但他的速度跟不上隱姬,只能再次把比武台砸得一個個洞來。

台下的老師看著,心裡不禁暗自搖頭。

曲游卻是喜憂參半。他看得出,隱姬進步飛快。這時的她,恐怕除了剋制她屬性的土屬修鍊著外,就算是靈師境界的對手都難以傷到她。

他已經看得出,隱姬和阿即一樣,都是突擊系。

一炷香后,隱姬手中的水袋一揮——那水衝出的瞬間就匯聚成一個水球、飛向劉之棟的臉龐。

劉之棟一驚、想要後退避開;但隱姬手中的汗珠一彈、化成鋼珠一般射中了他的左腿。劉之棟當即單膝跪倒。

水球猛地漲大、像一個南瓜一般直接砸中了劉之棟。

來不及哼一聲,這少主直接暈倒在比武台上。

接下來的四分一比賽上,隱姬對上了名進取。

當大家都期待一場候選者的激戰時,名進取再次對美女防水,不肯發動進攻。在一攻一守的絕對對局中,名進取再次落敗。

另一場四分一比賽,阿即對上了那名獃滯男。

早在去年的比賽上,還在中級班的獃滯男就以奇特的固守方式贏下了所有的對手。這讓圓潤女士也注意到。

後來金五一突然失蹤,圓潤女士便提出讓這獃滯男提到高級班。

果不其然,這獃滯男雖然看起來傻裡傻氣,實力卻不容小覷。

此時比武台下,看得最仔細的就是隱姬。她心中清楚,這名獃滯男是肯定會替補成為候選者的;即使金五一不失蹤,他也會在這次的分級賽上打入四分之一比賽。

她好奇的,是這獃滯男會在比賽中被其他人逼出幾分的實力。

現在她看到和他對戰的是阿即,心底燃起了幾分興奮。

塾長宣佈道:「高級班分級賽,水屬即如瀚海對金屬金殺。」

比武台上,阿即和獃滯男金殺面對面站著,沒有動手。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過了快一柱香。

漸漸,比武台下的觀眾騷動了起來。

朗叔和阿肆在台下看著,覺得又是奇怪又是緊張。

這就是暴雨前的安靜嗎?

「認輸。」

阿即突然開口說道,轉身就下了比武台。

台下一陣嘩然。連台上的金殺也不禁一愣。

大家都沒料到,這本該精彩絕倫的比賽居然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因為認輸,阿即提前離開了學塾。

「即少爺,你為啥不和那個金屬的學生比試呢?」回家路上,阿肆忍不住好奇問道。

「省時省力。」

阿即畢竟已經是個心靈年齡幾十歲的中年人,並沒有那麼重的勝負欲;何況還是和一群小孩比試。要戰鬥積累經驗的機會還有很多,但修鍊的機會卻更珍貴。把這些比試的時間省下來修鍊更適合目前的自己。

何況,如今分級比賽的獎金和聚氣丹都沒有任何吸引力了。朗叔是個勤奮的老實人,他在一處水果店工作,收入穩定;雖然他不清楚離婆婆有沒有收取租金,但朗叔現在的收入肯定是比從前好上了不少。那點獎金已經沒啥用。

至於聚氣丹,對於自己氣修是沒有用處的。對於已經三品的烈星辰雖然還有用處,但他那位神秘的女子手上連靈度果都有,怎麼會沒有聚氣丹?

重點是,如今已經過了快五年,自己的氣修依舊停留在五品;也就是說,他的<天地六合心法>並沒有太大的進展。

那日晚上,烈星辰突然跟阿即說:「師父說有可疑的人出現在後山那邊。」

「賞金手?」

阿即知道,像飛流這樣的賞金手經常出入千層山脈一帶捕捉靈獸或尋找有用的藥材。他也知道,賞金手是西方金勝界特有的職業,由一個特彆強大的勢力支持。隱隱之中,這個勢力在和通運樓進行博弈。

賞金手得到珍貴的東西,譬如靈獸的靈丹或奇花異草,可以拿去通運樓拍賣;根據拍賣的結果,價格會有浮動,所得受益也有高有低。他們也可以拿去另外一個神秘的機構,由那個機構直接支付;這是一口價,受益穩定。

但烈星辰搖搖頭,「師父說是一隊人,不是單獨行動的賞金手。」說著,烈星辰對他眨了眨眼,「師父說我需要開始積累實戰經驗了。所以,我們也可以像他們那樣找些靈獸對戰。」

「可。」

第二天,兩人從後山上山,穿過山脈,進入千層山山脈當中。

因為阿即先前跟隨大隊進入過,所以對地形相對比較熟悉。鬱鬱蔥蔥的山林,偶爾遇到野豬或狼,兩人躍上樹躲過。

接近中午,兩人到了一個矮樹叢旁,拿出乾糧吃了起來。

「為啥走了半天也沒遇到靈獸?」烈星辰邊吃著邊吐嘈道。

阿即觀察了四周,並未發現異常。

突然,在他們前方的山峰上轟地一聲巨響傳來——兩人抬頭看去,見那山峰上閃過一個黑影,像是一條長蛇。

「靈獸!走!」烈星辰興奮地大叫起來,三口並作一口地把手上的乾糧吞下,拉著阿即就往那山峰跑去。

兩人展開身形、很快就衝進了那座山峰。

但一進山峰,阿即便指了指樹上、示意烈星辰跳上樹。

剛上了樹,就聽見一陣陣的樹木斷裂倒地的聲響,間或還有些什麼東西拍打著地面的脆響。

「趕緊追!」

突然,一把少年的聲音響起。

烈星辰不禁朝阿即看了看。阿即輕聲說:「五人。」

「這麼多人?他們是在追這隻靈獸嗎?」烈星辰低聲問道。

阿即點點頭。

很快,一隻巨大的蜈蚣出現在他們右邊的樹叢中。身體粗如樹榦,身上的軟足居然像人手一般粗細、而且上面還長出三根觸角,乍一看和人手的確很像。

那些軟足好像一隻只的手,快速地拍打著地面,發出陣陣脆響。

隨即幾個人影追了上來。

領頭的是一名穿著青色勁裝的少年,年齡大約十二三歲,留一頭短髮。最醒目是他額頭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像是被利物切開過額頭一般。

「張先道,你去前頭攔下它!不能再讓它跑了!」

這正是剛才阿即和烈星辰聽到的那把聲音。

一個身影超過勁裝少年,貼著地面飛過那巨大蜈蚣的身旁。

那蜈蚣長長地身軀突然朝上弓起、幾隻軟足同時抓向那個身影。但那身影非常靈活,向側面一退、已經躲開了那幾隻軟足。

此時那勁裝少年雙手一揮,數道青光閃動射向前方的蜈蚣。

但那些青光並沒打中蜈蚣,而是落在它身旁——瞬間地面上冒出樹根長滿了倒刺的粗大荊棘,瞬息間就把蜈蚣給纏上。

那蜈蚣發出一聲尖叫,身體上方突然又冒出一排軟足——但這新長出的軟足並不是帶觸角、而是向刀刃一般的利刺。

那些利刺伸出、一陣揮動,就把那纏繞著的荊棘割破。

「張先道!」少年大喊道。

同時,那個如在飛翔的身影已經落在那蜈蚣的前方,雙手一拍地面:只見那地面突然下陷、從中裂開,那剛割開荊棘的蜈蚣的身軀來不及躲避、整個身體落到那下陷的地面中,居然被死死夾緊。

阿即這時卻突然覺得烈星辰僅僅貼著自己身體,而且還在顫抖!

他一驚,轉臉一看:之間烈星辰雙手抓著自己的袖子,一臉的害怕。

「怎麼?」

烈星辰嘴巴哆嗦著,好一會兒才說:「我、我怕蜈蚣。」

阿即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這時,幾個人已經落在那蜈蚣的身旁。都是一身青色的勁裝打扮,年齡均在十二歲左右。

「這下它逃不掉了!」其中一個身軀肥胖的少年興奮地說道。

剛才帶頭的少年點點頭,說:「殺了它就可以拿到靈丹了。」

眾人點頭,正要動手時,突然一個身影從樹林中鑽出,一個飛身就落到了他們當中。

「莫急。」那人落地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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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靈界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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