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目的
從驅魔警察開始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七章:目的港島,北角,一座高樓大廈摩天而立,鮮紅的四字印章蓋於門面。
正是……
廉正公署!
ICAC!
港島的希望之光,廉正之光,榮耀之光。
它成立於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四大探長,黃金帝國的巔峰時期。
那時的港島,貪污成風,腐敗成流,別說警察,就連消防隊,出車救火都要收錢,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通過利益捆綁,構建成了一個龐大的金錢帝國。
收黑錢,拿規費,在當時已經成為官方人員,黑白兩道的生活方式與生活習慣,就像起床刷牙,吃飯喝水一樣那麼平常,那麼自然。
但這錢不可能無端端的來,規費也不可能無端端的給,必須有人為此買單。
誰來買單?
自然是港島的市民。
當時的港島市民,深受金錢帝國的壓迫,黑白兩道,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上下盤剝,令市民苦不堪言,難以承受。
如此怨氣,日積月累,最後終是爆發,開始出現聲勢浩大的抗議活動,也成功引起了英正府的重視,時任港島總督的葛倫也順勢推出廉正專員一職,建立廉正公署,徹查金錢帝國。
因為有正府與總督的大力支持,廉正公署建立之後,便摧毀了如日中天的金錢帝國,警隊的腐敗風氣也為之一清,重新回到了光明的軌道。
所以,說廉正公署是港島的希望之光,廉正之光,榮耀之光,絕不為過。
港島,勝在有ICAC!
這是所有港島市民都耳熟能詳,朗朗上口的一句廣告語。
由此可見,廉正公署在港島的聲望,地位,影響,不知是多少港島人的信仰,崇拜,精神支撐。
……
「許先生,要不要來杯咖啡?」
審訊室內,望著平靜的許陽,方慧琳也不急於發難,而是先禮後兵的說道:「我們ICAC的咖啡,可是港島的一大特色,不嘗一嘗,實在可惜。」
許陽望著她,笑了笑,不作回應。
見此,方慧琳也不在意,向一名手下說道:「看來許先生不喜歡咖啡,沒關係,茶葉我們也有,去,給許先生沏一杯上好的龍井過來。」
「是!」
手下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很快就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端了過來。
方慧琳手一邀,微笑道:「請慢用,許先生。」
許陽饒有興趣的望著她,終是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想幹什麼?」
「嗯!」
方慧琳眼神一凝,隨即笑道:「看來許先生是一個直快的人!」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廢話了。」
「直入正題吧。」
說著,便翻開了一份檔案:「許先生,根據我們查到的資料證據,你並非港島本地人,在五年前,也就是1985年之前,港島的身份資料庫中,沒有任何關於你的信息。」
「你現在的身份,現在的資料,是1986年1月3號,東平洲警署警員,你的師父林風,利用他的私人關係為你加入的,而你之後的警察身份也是他利用私人關係,為你謀取來的,你沒有進過任何警校,接受過任何培訓。」33
「所以,你……並不是警察,起碼不是一個正規合法的警察!」
方慧琳兩手一壓,撐在桌面上,極具壓迫感的俯視著許陽:「我說的對嗎,許先生?」
許陽望著她,輕笑道:「所以呢?」
「……」
方慧琳冷眼望著他,久久沒有言語,最終方才說道:「所以你根本不是警察,沒有任何執法權力,甚至連調查資格都沒有,而你……」
說著,她取出一沓招牌,一張張的拿起與許陽對質:「卻以警察的身份做了這些事情。」
「今年七月十五號,你從東平洲來到九龍城,在麗晶大酒店的總統套房住了一夜后,前往尖沙咀一家名叫幸福中心的健身會所,以警察的身份,辦案的名義,將七十六人打傷,其中有十人重度傷殘!」
「隨後,你又來到了東瀛大島商社名下的一座民宅,以不知名的暴力手段與重型武器,將這座民宅炸成廢墟,內中人員全數失蹤!」
「最後,你還以暴力的手段,當眾踢飛了大島商社的律師!」
方慧琳放下幾張照片,並作一份推到一旁,再用餘下的照片繼續說道:
「此後你便一發不可收拾,愈發張狂,愈發粗暴,頻頻以警察的身份名義行使暴力,掠取財富,甚至動手殺人!」
「今年九月份,你再次離開東平洲,抵達九龍城,以不為人知的手段脅迫了九龍警署的署長,總警司胡楓,將你任命為九龍警署重案組組長!」
「隨後,你入住水角屋村,並在入住后的第三十六天,主導了一場暴力事件。」
「該事件中,有九百餘人受傷,其中一百九十二人重傷,致殘送往醫院急救,一百七十五人死亡,被你暴力打擊,當場斃命,餘下輕傷員,也被你以重案組組長名義,非法拘捕監禁,關押在水角屋村。」
「此外,你還當眾將一名高級警司,港警總部,機動部隊的行動組長華特·瑞文斯重傷,如今他還躺在醫院裡,被醫生判定為終身癱瘓。」
「這是水角屋村事件!」
方慧琳再將一部分照片分出,並作第二份放到桌上,隨後又開始第三輪敘述。
「水角屋村事件之後,你又以此為導火索,將矛頭對準了九龍城的各大社團!」
「你先是襲擊了號碼幫忠義信的總部大廈,在東山街同忠義信的槍手火拚,隨即將忠義信覆滅,上百名槍手被你擊斃,忠義信龍頭連浩龍與雙花紅棍駱天虹,也命亡你手!」
「憑此一戰,你依靠個人的武力建立了強大的權勢權威,九龍警署的部分警員由此加入你麾下,並跟你一起對各大社團展開掃蕩,引發了後續的九龍城事件。」
「九龍城事件中,你更是變本加厲,同各大社團當街火拚,近千人直接死傷你手,近萬人受到混亂衝擊,發生踩踏等群體事件,同樣死傷慘重。」
「憑此,你不僅打掉了各大社團在九龍城的勢力,還從他們身上搶奪,搜刮,敲詐了大筆金錢,聚斂了海量財富,數額不下三十億港幣!」
「此外,你在行動中,又打殘了九龍城,尖沙咀,乃至港島總部的八名高級警司,十八名督察警員,一百三十六普通警員,之後還抄沒了那些高級警察,督察警員的家產,將其據為己有。」
「這是九龍城事件!」
方慧琳又分出一沓照片,將其並作第三方,放到桌面上,再拿著最後的一小沓照片繼續敘說。
「九龍城事件之後,你又將目光投向了武館街,發動了武館街踢館事件。」
「雖然這一次你有所收斂,僅將鷹爪門主陳天雲一人重傷致殘,但在隨後的警方行動中,九龍警署受你們的命令,對武館街展開了掃蕩行動,同樣有流血事件發生,傷亡不下百人!」
「就此,你威震九龍,無人可擋,九龍警署也被你完全掌握,所有人都尊稱你為許長官,但卻沒有人知道,你的正式警階,正式職位只是一個警員,還是動用私人關係,違規操作來的。」
說著,方慧琳將手中的照片作為最後一份,放到桌面上向許陽攤開:「如此,你都還不滿足,又將目光放到了港島!」
「大前夜,十月八號晚八點,你的下屬,原為三合會調查科的高級督察陳國忠,帶領一隊九龍警員進入淺水灣住宅區,將柏蘭集團董事長柏元述,正治部高級警司柏米高,柏蘭集團總經理柏明珠夫婦以及所有宴會賓客,全數拘捕帶回九龍。」
「柏元述等人不說,你拘捕其他賓客后,便對其家裡開出了天價的保釋金,最低都在數百萬以上,威脅,勒索,逼迫這些賓客的家屬向你繳納這保釋金。」
「憑此,再加上之前你劫掠,收刮,敲詐的種種,許長官,你現在的身家,起碼過百億了,並且百分之七十都是流動資金,堪稱近年來港島發家最快的大富豪,只用了一年,甚至都不到一年!」
方慧琳一手壓住桌面上的照片,死死盯著許陽,一字一句的問道:「許先生,這些事情,這些照片,這些資料證據,你承認嗎?」
許陽聽此,卻是一笑:「誰給你的?」
「誰給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承不承認!」
方慧琳望著許陽,冷聲說道:「許先生,我承認,你是一個很有能力,很有理想,很有智慧的人,你做的這些事情,一部分也有利於港島,有利於市民,甚至可以說除去了大害,是一個英雄,但……」
「港島不需要你這樣的英雄!」
方慧琳一拍桌案,厲聲說道:「因為你的危險,你的隱患,你造成的危害,你發動的破壞,更高,更大,更劇烈,更加不利於港島的穩定與和平!」
「你……是一個英雄!」
「但你更是一個瘋子!」
「一個極端的,瘋狂的,偏執的理想主義瘋子!」
方慧琳望著許陽,死死盯著他的雙眼:「我們有充分的證據懷疑,你有潛在的精神疾病,極端嚴重的妄想症,狂躁症,暴力傾向,反社繪人格,自我滿足心理!」
「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觸犯了港島法律,嚴重威脅了港島安全,嚴重損害了市民利益!」
「不到一年時間,你主導了數起大型暴力事件乃至武裝衝突,前後近萬人死傷你手。」
「你不是警察,不是英雄,不是正義使者,而是一個瘋狂的恐怖份子!」
「砰!!!」
方慧琳一手拍在桌案上,兩眼死死的盯著許陽:「我說得對嗎,許陽,許先生!」
「……」
許陽望著她,隨即輕笑說道:「我有沒有這些毛病說不好,但我看你最好少熬點夜,少喝點咖啡,作息正常,才不會月經不調,脾氣暴躁。」
「……」
方慧琳冷眼望著他,沒有理會那不知是調笑還是認真的話語:「你不承認嗎?」
許陽一笑,反問說道:「如果我說是呢?」
「我們有足夠的證據對你發起全面訴訟,你將會被送進法庭,送進監獄!」
方慧琳直起身軀,冷然說道:「現在,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很好。」
許陽點了點頭,輕笑問道:「那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審判我?」
「……」
方慧琳冷眼望著他,許久,方才說道:「許先生,我知道你有恃無恐,但我相信邪不勝正,總有一天,你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很聰明。」
許陽一笑,隨即搖頭:「但又不是那麼聰明。」
「……」
方慧琳望著他,沒有再接話語。
許陽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還有一個問題,問吧,別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
「……」
方慧琳沉默,久久無言,但最終還是應著他的話,發出了疑問:「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這話聽來,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明是她帶隊將許陽請到到這裡喝茶的,為什麼現在反而問許陽來這裡什麼?
這是什麼邏輯?
正常的邏輯!
因為內中還有一個關節。
不錯,是她將許陽帶到這裡的,但她並沒有想過自己能把許陽帶回來。
以這個人的行事作風,竟然會這麼合作,老老實實的跟她會廉正公署喝咖啡?
要說裡邊沒有問題,鬼都不信!
所以……
「所以我說,你很聰明,但又不是那麼聰明。」
許陽搖了搖頭,卻不做解釋。
方慧琳雙眉一皺,正要追問。
就見……
「咔!」
一聲輕響,房門推開,一行人隨即走進了審訊室。
「這……」
「周sir!」
「周sir!」
眾人回首望去,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帶隊,領著一眾廉正幹員與一名身穿旗袍的美艷女子走進了審訊室。
「周sir!」
見此,方慧琳也不得不停下對許陽的追問,向那中年男子點頭示意。
「嗯!」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滿意的向方慧琳說道:「慧琳,你做得很好,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
「……」
方慧琳陷入了沉默,望著這位頂頭上司,還有他身後的那名旗袍女子,久久沒有言語。
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退讓,點頭說道:「是!」
說罷,便轉身向外走去,臨別之時又望了許陽一眼。
「你們也出去!」
方慧琳離開,中年男子隨即接管了指揮權,喝令眾人一同離開。
眾人對此,也是無奈,齊齊離開了審訊室。
最後,房中只剩下他們與許陽三人。
那麼旗袍女子望著許陽,看也不看他,直接說道:「你也出去。」
「……」
中年男子面色一僵,但還是低頭說道:「是!」
說著,便恭敬退出了房間。
旗袍女子則邁動腳步,風情萬種的來到許陽面前,嫵媚淺笑的向他行了一禮:「小女子紅拂,見過許長官。」
許陽望著她,神色漠然:「你們的文化水平就那麼低,起個名字都要抄襲前人?」
「許長官說笑了。」
女子顰顰一笑,開門見山:「既然許長官願意到此,那就說明許長官有與我們會面的意願,不知道許長官要怎樣,才肯予我們這些亡命天涯的可憐人一條生路,只要我們能辦到,絕不做半點推辭!」
「生路?」
「簡單!」
許陽一笑,直接乾脆:「打贏我,什麼路,怎麼走,都可以!」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