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夜宿
阿肯是安西人,對於新室友的到來,我的內心還是比較開心的。
阿肯的行李和我相比就要少的多,就只有一個行李箱。
我不禁問道:「你只有這些東西嗎?你怎麼裝的下的?」
阿肯笑道:「噹噹當!」
說這,他從鞋子裡面,掏出了他塞著的內褲和襪子。
我內心是十分反感的,這樣應該不是特別乾淨吧,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些許震驚。
「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我老姐已經提前寄到學校了。」阿肯說:「我姐也是大學生,今年剛大四,待會我就去菜鳥驛站取快遞。」
我心想還有這種操作,心裡好奇,但是又不願開口去問,免得露怯,對於不清楚的事情,最好還是保持沉默。
想起前幾天,在新生群認識的李如霜,不知道她入校了嗎?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她長得高矮胖瘦,語氣會不會想學姐那樣溫柔,形象氣質如何。
收起火熱的心思,我想起在群里認識的另一個老鄉回學文,男生的存在感,在我這裡總是會被無限放低。
這麼長時間才想起他,問清他在那個寢室,碰巧他所在的209在我們隔壁,經濟學專業就五個寢室,他能在我旁邊也算是一種緣分。
我起身,和阿肯說到,「我去老鄉哪裡串一串。」
我住在207,出了門左轉就是209,敲門過後,是一個中年男人開的門,是他們寢室阿龍的父親。
表明來意,回學文熱情的招呼我坐下,回學文的父母,在上午也趕著回家了。
想到阿龍的父母還在,也不好過多打擾。扯了一些國際通用的廢話,我就推脫離開。
看著寢室里,阿肯已經離去,大概是去取快遞了,我看看時間,直接去了食堂。
再回到宿舍,阿肯已經在宿舍里清點行李。阿肯說:「完了,我姐沒有給我寄洗漱用品,被罩我也沒找到。」
我心想,父母倒是給我準備了兩套床上用品,方便清洗更換,也有多餘的洗漱用品。
只是這兩套床上用品,是我和母親在家紡店挑了半天的,自己是十分的喜愛。
而且一次都沒有用過,一套已經鋪在床上,另一套實在是不願拿出來借給他,但想到未來的大學生活要朝夕相處,還有室友差不多就是以後的兄弟。
心裡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假裝大方的說到:「沒事,我都有多餘的,可以借給你用。」
阿肯聽到后十分開心,摟著我說:「太感謝了,好兄弟!」這時我心裡倒是閃過一絲喜悅。
阿肯鋪好床鋪,我們一起去澡堂體驗了一下,按流量收費。對於我來說,差不多兩元一次,動作麻利點,一塊錢也夠。
剛洗完澡,阿肯就罵道:「洗個澡都這麼貴,以後還是只能在宿舍洗。」
「宿舍衛生間沒有噴頭,只有一個自來水管,還是涼水,洗不了啊!」我反問。
阿肯說:「學長說可以自己接熱水,買一個洗澡神器安在宿舍,或者直接用盆子,往身上澆。」
我不敢苟同,暗自猜想阿肯家裡條件應該不是那麼好,但這樣洗肯定洗不幹凈。
我自己也體驗過貧窮的味道,知道不應該以高低貴賤看人,我自詡察言觀色是練到家的,自己不發表看法就是了,少聊這個話題,以照顧阿肯的情緒。
我始終認為人是生來人人平等的,貧富貴賤只是父母給的,自己的奮鬥可以改變未來,
努力可以使理想照進現實。
不過近些年家裡的經濟狀況略有起色,心裡也暗自慶幸,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也好在衣食無憂,不覺之間,說話也隨意了幾分。
回到宿舍,邊聊邊整理寢室,新生入學總是感覺有忙不完的事情,阿肯突然叫道:「我姐給我寄了被罩,只是剛才沒看到。」
我內心竊喜,剛準備讓他把被單換下來還給我,可想到這種事情,自己開口顯得有些小氣,還不如讓他自己開口。
阿肯抬頭看了下鋪了半天的床鋪,又看著手裡的床單,微微向前遞了遞:「要不我把這個給你,免得還要再鋪床。」
我心裡是極不情願的,不說這個被罩我十分喜歡,而且這個被罩,也不便宜,肯定是要比他的貴許多。
我急忙說道:「還是算了吧,這個是我媽買給我的,你還是換你自己的吧!」說完,臉卻不知為何紅了幾分。
阿肯說:「哦,這是應該的。」
說完便上床更換被罩,開著阿肯忙碌的身影,內心不覺得有一些愧疚,但更多的還是慶幸。
入夜,躺在床上的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第一次住校,旁邊就躺著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
我和阿肯說:「我第一次住寢室。」
阿肯說:「兄弟,住著住著就習慣了,我小學六年級,就開始住初中宿舍,有兄弟在,你怕什麼!」
阿肯就要健談的多,和我聊了一些,我沒說什麼,只是時不時來一句,我第一次住宿舍,那一晚我至少說了五六次。
可能是這一天比較累,經歷的比較多。內心雖然充滿對未來生活的期待,有些激動,但還是很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