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賦少女
穿著平日里根本不會穿的繁瑣衣服,有樣學樣的跪坐在爸爸寬厚的背影之下,小小的金田一花火撅著嘴唇,兩隻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向前方。
兩邊都是平時見不到的長輩,但沒有奶奶領著自己,小小年紀的花火覺得自己並不能將他們的稱呼一一叫對。
所以奶奶呢?
小花火期盼的望向前方。
但是被爸爸寬大的背影擋住了,小花火什麼都沒能看到。
要是有透視眼就好了……小花火無不失望的幻想著,那樣的話自己就能透過爸爸看到奶奶了。
我們這是在這裡幹什麼?
小花火懵懂的眼神里流露出疑惑,突然想到的問題讓這個幼兒園年紀的小孩犯了難,無視掉周圍環境里充斥著的肅穆感,小花火扯了扯就在自己身旁的姐姐。
「怎麼了?哈娜比醬。」
關愛的摸了摸妹妹的腦袋,作為長姐的她感覺到了妹妹拉扯自己衣服的動作,擔心妹妹是太過於沉浸在對奶奶的思念中,話語中盡顯溫柔的詢問著。
「奶奶怎麼了?」小花火掰著手指頭輕聲問著,姐姐悄悄話的音量,讓她也情不自禁的壓低了音量。
「奶奶啊,是死了哦。」如同大和撫子一般的姐姐說著最直白的話,但聽上去非但沒有一絲殘忍的意味,反倒有種聖母的仁慈感,「或許以後哈娜比醬會很思念奶奶,但是我們現在依舊要祝福奶奶哦。」
「因為死亡,是一件好事哦。」
於其讓小花火現在就接受死亡的含義,倒不如暫且編織一個美妙的死後世界,當時還是高中生的姐姐是這麼想的。
反正小孩子總會長大的,不差這點時間。
「死,是一件好事嗎。」
年幼的小花火默默將姐姐的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
站在一處高橋上,小花火一腳重重的踏在橋的圍欄上,看著下方波瀾平靜的海面,表情嚴肅。
「加油,哈娜比你可以的!」
「奶奶,我來找你啦!」
喊著大人摸不著頭腦的口號,小花火縱身一躍,毫無畏懼的跳入距離橋面十幾米遠的海中。
「噗通!」
人與海面相撞,發出近似於石頭落入水中的聲音,水面翻出一圈圈波紋,但很快也就歸於平息。
過了一會兒,一個可愛的小腦袋伴著同樣可愛的音效從海里冒了出來,吐出長長的一口海水:「好咸,不好喝!啊,失敗了……」
「但是我好像學會游泳了。」小花火撅著嘴唇不開心的朝岸邊游去。
吐了一肚子海水,她現在肚子餓了,想要回家吃點心了。
一個人濕噠噠的回到家裡,剛糊弄完媽媽讓給自己洗完澡,媽媽突然接到電話,說著要去給爸爸送飯就跑出家門了,只剩下小花火一個人留在家裡。
好在小花火一個人也不感到寂寞就是了,她已經過了必須要人陪,不然就會感到寂寞的年紀了。
今天的小哈娜比醬要做什麼呢?
答案還是試圖自我裁決!
「束手就擒吧!」
對著自己的左手手腕叫囂著,小花火右手高舉,捏著一張撲克牌,就如同握著一把絕世好刀。
撲克牌快速的落下,劃過手腕。
「沒有欸……」感到不開心的小花火覺得這張撲克牌好像在針對自己,不爽的將撲克牌往後一甩,從牌堆里隨意的抽出一張,準備再試一次。
「再次準備束手就擒吧!」
結果嘛,當然是沒用的啦。
小花火就這樣一張一張撲克牌的試,很快就把家裡所有的牌都扔了一個遍。
「算了,果然失敗了……不試了。」捏著最後一張撲克牌,小花火看了眼僅僅只是開始泛紅的手腕,沒勁的將手中的撲克牌對準了桌上的蘋果甩了出去。
「刷!」撲克牌像風一樣飛過。
蘋果,和之前相比似乎沒什麼兩樣,還是那麼通紅誘人。
小花火踩在椅子上去夠蘋果,玩了這麼久肚子都餓了,她想吃蘋果了。
小小的手指輕點在蘋果上,只聽得到咔的一聲。
蘋果裂開了,成了兩半。
「啊嗚……其實還挺方便的。」小花火大口咬著蘋果,「吃完了再出去玩玩吧。」
學校的劍道館里。
館里充滿了各種聲調的吼聲,混雜著兩柄竹劍相碰撞的敲擊音。
一處角落裡,長大了一些的小花火正和一個六年級的大姐姐對峙著。
「還請姐姐你放馬過來!」
小花火表情嚴肅,雙手前後交叉,做出虛握的動作,看向對面的大姐姐:「我只想被姐姐你打死,或者姐姐把我打死。」
「小妹妹你的開場白說錯了哦。」
一臉黑線的看向小花火,她實在有些看不懂小花火,要說不喜歡穿那又悶又臭的劍道服的話倒也能理解,但連劍都不拿是不是有些太天然了?
「不用了,我手裡早就握著一把劍了。看,吼哈!」空揮了幾下裝樣子,小花火擦掉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用氣勢矇混了過去。
那好吧,不聽勸也沒辦法,大不了不用力就是了。
如此想著的大姐姐舉起手中的這柄竹劍,一個箭步沖向嚴正以待的小花火,眼看著小花火可愛的腦袋就要和自己手中的竹劍相碰,於心不忍的抬高了竹劍。
竹劍與地面平行線一樣從小花火頭頂上方橫過,然後像是受到重擊似的,從手中脫落下來。
就算自己放水了,但握住劍的握力還是有的吧?
疑惑的抓抓手,撲了個空,看向正叉著腰的小花火,大姐姐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
「姐姐你一點都不認真!把你們社團最能打的大將叫出來!」小花火失望的叫囂著。
她雖然可以站著不動的挨打,但那樣未免也太傻了,只是傻孩子才不會反擊,哈娜比醬可不是傻孩子。
「我就是大將啊……」開始懷疑自己能力的六年級大姐姐幽幽的說。
「那姐姐你很菜欸,還是把大將交給別人比較好。」小跑著過去摸了摸對方的頭當作安慰,小花火蹲下來看著大姐姐淚水快要溢出的眼睛,「以後我來當大將好不好。」
…………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小花火就在全家人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實踐著自己的尋找奶奶計劃,悄悄的茁壯成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