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斗魔
瑪格麗特全身都十分敏感，一下就輕吟了，心口洶湧而出的酥麻，如波浪一樣漫過全身，只一會兒就喘息起來。
密室里甜香撲鼻，拉斐爾看著癱軟如泥的瑪格麗特，打了個小嗝，飽了。
瑪格麗特這才道：「羅德里特要用我們的兒子降臨魔神，你看著辦吧。」
「什麼！這個王八蛋！」拉斐爾怒道。
立即溝通了羅德里特的魔雁戒指。
意念中，巨大卻和昏暗的地下石室中，羅德里特正在勾畫著一個巨大的魔陣。
拉斐爾連忙拿出鏡像來，讓瑪格麗特看。
瑪格麗特道：「這是鐵血關的地下石牢，大概被羅德里特清理了，用來構建魔陣。」
那魔陣幾乎鋪滿了整個石牢的地面，特羅斯也在一邊幫忙，看上去，就要完成了。
拉斐爾急忙道：「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瑪格麗特焦急地道：「沒想到他們準備得這麼快，怎麼辦，傳送陣的材料還活躍著，我們一時回不去啊。」
拉斐爾微微一笑，道：「放心。」
觀察了一下法陣后，只輕輕一揮手，空中就出現了一幕鏡像一般。
空間一晃，兩人就出現在一間簡陋的石室中，這是瑪格麗特在鐵血關的住所。
瑪格麗特這才驚覺，拉斐爾已經強大到她無法理解的地步了。
身體微微一振，幻陣發動，拉斐爾隱藏了起來，和瑪格麗特向著石牢潛去。
石牢的附近倒是有很多血精靈士兵守衛著，但是都離開了石牢大約百米的距離，大概是羅德里特不想讓別人知道。
孩子就被放在了大房間的隔壁，倒不是羅德里特大意，而是怕這孩子影響到構建法陣。
拉斐爾輕鬆地找到了孩子，瑪格麗特滿臉溫柔地抱起了孩子。
孩子很漂亮，金髮金眼，十足像拉斐爾，也很爭氣，根本沒哭。
雖然不想要孩子，可真的有了，拉斐爾看著小孩，心中欣喜無比。
兩人就偷偷摸摸地先溜了出去。
回到瑪格麗特的房間后，拉斐爾再次意念一動，空間又蕩漾了起來，先了一面鏡面般的空間之門，道：「瑪格麗特，你去開羅爾奇迹吧，別管血精靈了。」
瑪格麗特嘆息一聲，道：「好吧，我終於發現，很多事情不是我能管的。血精靈佔有了地下，卻對地面渴望的人越來越多，真讓我失望。」
拉斐爾皺著眉頭道：「我知道各種族都想要好好生存，如今大陸上死了那麼多人，將來總好辦的。相信我，瑪格麗特，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首要的是在亂局中保住姓命。」
瑪格麗特點點頭，沒問拉斐爾留著幹什麼，就跨入了鏡像中。
就在拉斐爾剛離開石牢，法陣已經完成，羅德里特去了隔壁牢房后，已經發現孩子不見了。
有人潛入進來了？羅德里特心中一驚，不過他卻沒告訴特羅斯，而是回到了石牢中，欺騙特羅斯道：「大祭司閣下，我想想，還先試試為好，我們只祈禱下，只啟動法陣的一部分，看看是不是完備了。」
特羅斯毫無所知地跪在了另一個陣眼中，祈禱起來。
羅德里特立即正式發動了雙印降臨法陣。
「哈哈哈，終於可以離開該死的血盤了！」一股邪異、冰冷、暴虐的氣息瞬間瀰漫充斥了整個石牢。
血氣湧上了陣眼，特羅斯一下迷糊了，茫然地繼續祈禱著。
在另一處陣眼中，羅德里特則目光閃動著，跪著在上用出了自眠祈禱法，騙過神靈。
整個石牢都滿溢著污穢的血氣，漸漸凝成了血霧，血霧翻滾著，如浪濤般在石牢中涌動。
特羅斯一聲凄慘的叫喚，全身瑟瑟發抖，洶湧的血氣全部湧向了他。
他的身體詭異地膨脹了起來，砰的一聲爆裂開來，卻不擴散，反而凝聚成了一隻巨大的血球，血球中不斷浮現出各種人臉，扭曲猙獰。
羅德里特顫抖著，激發了法陣的真正中樞。
法陣上激蕩出各種奇異的波動，波動似乎充滿了力量，似乎充滿火焰，有仿若堅冰，如此種種，不一而同。
羅德里特努力地自眠著改變各種信仰，法陣里雜亂的波動越來越強烈。
血球的形狀不斷改變起來，發出凄厲恐怖的嘯聲，一股股血氣雜亂無章地向四周湧出，守衛在石牢附近的血精靈都感覺到了這股詭異的力量，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要離體而出，他們驚恐地向遠處逃去。
羅德里特的額頭流下了冷汗，正覺得要支持不住的時候，波拉希斯凄慘地吼叫道：「不！」
繼而，一聲巨響，血球爆裂開來，化為滴滴污血傾瀉在了法陣上，法陣如吸血的螞蟥一樣，瞬間把污血吸了進去。
整個法陣都變成血陣。
羅德里特趕緊堅定地道：「我就是魔神！我就是魔神！」
聲音在石牢中回蕩，如咒語般地反覆不斷。
拉斐爾來到石牢就看到了這副景象。
一朵金色的火焰從法陣中閃現出來，瞬間沒入了羅德里特的身軀，血陣上澎湃出污血的浪濤，向羅德里特涌去。
羅德里特似乎毫無改變，僅僅是面容潮紅了一下，石牢內就又恢復了寂靜。
「哈哈哈！我已成神！拉斐爾，你居然來送死了！我要把你變成艾菲，好好的疼一疼！」雙手捏緊了拳頭，羅德里特感受著從來未有過的強大力量，囂張地笑道。
心中惡寒了一下，拉斐爾才冷靜地道：「神靈嗎？有多少力量都用出來吧，羅德里特！」
法陣中虛影一閃，羅德里特揮出一拳，拳頭前是血氣翻滾，每一絲血氣律動著空間波紋。
這種波紋對任何生命都有吸附的作用。
金眸中精光一閃，拉斐爾同樣一拳擊出，拳頭捲起一股小小的旋風，這股旋風是如此詭異，它經過的地方，所有空間都跟著旋轉起來。
啪！的一聲脆響，兩股力量相交的地方，空間如玻璃一樣碎裂開來，分為無數細屑，光一樣的極速，疾射向四方。
細屑射到羅德里特的身上，被擊中的部位，化為了血漿，繼而又恢復了人形。
細屑射到拉斐爾身上，卻如變成了清風，轉瞬柔順平復了。
拉斐爾一聲冷笑，身形忽的靠近了羅德里特。
近戰？血族魔神最不怕的就是近戰，羅德里特雙拳一揮，攻向拉斐爾。
他要是不靠近拉斐爾，那麼拉斐爾還真的暫時拿他沒辦法，可惜羅德里特不明白這一點。
拉斐爾手掌一揮，兩人周圍的空間就變了。
羅德里特忘記了攻擊，震驚地看著周圍的五彩斑斕，以及那些深幽無比的巨嘴般的黑色裂紋。
「這是什麼鬼地方！」羅德里特驚恐地道。
「深淵，羅德里特，你將在這裡毀滅！」拉斐爾微笑道。
兩人是如此近，羅德里特猛地身形一撲，化為了道道血網，一下把拉斐爾籠罩了進去。
身周全是入侵里極強的波紋涌動，偏偏這種波紋和能自己的血脈共振，拉斐爾終於有點吃驚，覺得大意了，血族魔神的力量，果然強大，絕對比那預言術都更厲害！
皺著眉頭，感覺皮膚已經有點被侵蝕，拉斐爾心念急速運轉。
只一瞬，靈光一閃，他就用出了**術。
血網受了**術波動的影響，又分出一道來，撲向的**。
**一道道出現，羅德里特的力量越來越薄弱，那些四處跑動的**遇到了空間裂縫后，**一下消失，那些血氣卻依然留在了原地，被裂縫或是擊碎，或是吸走，或是壓縮到極限，或是被不斷扭曲。
血網再也堅持不住，離開了拉斐爾的身體，重又凝聚成了羅德里特的模樣。
感覺到力量幾乎全部消失了，看到拉斐爾眼中的冰冷，羅德里特終於變得恐懼又絕望，浮在虛空中，那些裂縫是如此危險，只要再被裂縫碰到，估計也會消亡。
羅德里特顫抖著道：「為何，你會如此強大？在奧羅時，你只是一名小小的法師！」
拉斐爾的嚴肅消失了，嬉笑道：「就不告訴你，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羅德里特在虛空跪坐著，眼淚滴滴而下，道：「艾菲，艾菲，我喜歡你，真的，哪怕你破壞了我在萊恩的爭霸，就當我最後的一個請求，我真的想知道，為何人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而且你還沒有魔力。」
看到羅德里特的眼中居然真的對自己有著一絲愛慕，拉斐爾固然心中惡寒，卻也有了一絲憐憫。
說起來，羅德里特和拉斐爾其實沒有深仇大恨，因為羅德里特沒弄死過拉斐爾的親人，只不過是為了各自的目標爭鬥罷了，而且在爭鬥中，一直是拉斐爾佔優。
拉斐爾對這傢伙實在也沒什麼仇恨的感覺，就嘆了口氣道：「羅德里特，這要從宇宙說起，你認為宇宙是什麼？」
「宇宙是什麼？」羅德里特道，「當然是無數位面。」
拉斐爾微笑道：「不，宇宙就是時間！」
「時間？！」羅德里特迷茫了。
拉斐爾道：「時間本身就是狂暴的，不穩定的，就如人在急速的時候，雖然感覺周圍是靜止了一般，但是這種靜止是極快的速度造成的，也就是說平靜的時間從來蘊含著可怕的狂暴。而宇宙還沒有的時候，就有了時間，時間就是至高的聖者！」
羅德里特不解，道：「聖者？難道時間有意識嗎？」
拉斐爾道：「有，不過卻是朦朧的，也許就是積累了太多狂暴，時間爆發了，就形成了宇宙。」
羅德里特叫道：「時間形成宇宙？宇宙還沒有的時候，就有了時間？宇宙也能不存在？宇宙不是無邊無際的嗎？見鬼，我不理解。」
拉斐爾又道：「時間從來存在，哪怕宇宙不存在！」
羅德里特道：「不存在是什麼，是一個極點嗎？那麼極點外又是什麼，難道是虛無嗎？可是虛無本身，不也是一種存在嗎？」
拉斐爾笑道：「這是很玄奧，那麼，羅德里特，你深沉睡眠的時候，世界對於你來說存在嗎？」
思索了一下，羅德里特道：「這個……似乎世界和我無關，世界好像也就不存在了。」
拉斐爾道：「這就是宇宙的無！宇宙就是時間，同樣也是一股意志力，正是這股朦朧的意志力覺醒了，爆發出了宇宙，所有的東西都由這股意志力構造而成，包括我們。當這股意志力沉眠的時候，羅德里特，你認為世界還會存在嗎？」
「還存在嗎？還存在嗎？」羅德里特的冷汗不斷流下。
拉斐爾嘆道：「無！就如你沉睡的時候，一切對於你來說都是不存在的，沒有虛無，沒有一切，唯有剩下了……是時間啊！」
羅德里特叫道：「如果宇宙就是時間，就是這股朦朧的意志力，那麼它沉眠了，我們就全部消失了嗎？為什麼？它為何覺醒，又為何要沉眠！」」
拉斐爾道：「它覺醒后，是朦朧的，我想，它是希望獲得清醒吧，永恆的清醒！為此在朦朧中，它本能地不斷創造事物，希望藉此達到永恆的清醒。這些事物中包括我們，人的靈魂也就是它的意志力構建的一個界限，可惜，我們是清醒的，但是卻不能永恆，沒有得到永恆的事物，就會被它判定為失敗。羅德里特，世上有永恆的東西嗎？不！沒有，除了時間本身！」
羅德里特顫抖著道：「神靈不是永恆嗎？」
拉斐爾笑了：「神靈永恆？不要說笑了。」
想到那麼多墜墮的神靈，羅德里特咬了咬牙，道：「那麼如果得不到永恆的清醒意識，它會如何？」
拉斐爾沉默了下，道：「當然是把失敗的都抹去，加速毀滅宇宙中所有含有清醒意識的生物，所有含有清醒意識的生物消失，它就能回歸沉眠再次積累力量。」
羅德里特道：「用什麼來毀滅？」
拉斐爾道：「破壞神祗，真正的至高聖者時間大神的衍生物！死靈位面中積累的大量力量，就是破壞神祗的能量。」
羅德里特喃喃地道：「我不信，據說神靈還能穿越時間！」
拉斐爾哈哈哈笑了，道：「你可以貫穿位面，可以貫穿巨石，可以貫穿美女，甚至只要力量足夠，可一貫穿大陸，但是，唯一休想貫穿的就是時間，時間它永遠向前！」
如果自己得到永恆呢？羅德里特眼睛一亮，道：「那麼萬一有某種生靈成功獲得了永恆呢？宇宙是否就一直不會沉睡了？」
拉斐爾又是一聲嘆息，道：「不，因為這名生靈是它，卻又不是它，就如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一根手指當作全部的自己來看待呢？何況這根手指已經被切斷，和自身毫無關係。所以，它永遠會失敗的啊！」
面容扭曲著，心中的野心也被扭曲著，羅德里特皺著眉頭，思考著，道：「我覺得你是對的。」
拉斐爾道：「我也希望自己是錯的，可是，從各個方面來看，這都是對了。比如，位面就是時間的意志力構成的，每道不同意志力形成的不同弦紋，就成了各種位面法則，位面之間是什麼，那就是時間之神的意志力！也就是我們認為的空間通道。這就是不完全的空間法則，都會被這股意志力侵入的原因，比如儲物空間。所以要對付自然法則，試圖得到永恆，只有靠同樣的意志力！信仰之力，就是一種。神靈借用了信仰之力，甚至能創造事物一般，當然這種創造是虛假的，一旦神靈失去了信仰之力，這神靈創造的東西，全部會恢復原樣。」
羅德里特無比震驚，道：「你真的了解了一切，那麼你呢，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拉斐爾淡淡地道：「好吧，我也告訴你，首先，把力量分為三種境界。第一種，**到凡俗極致，稱之為山就是山，水就是水！這時候看事物無比清晰，甚至能隱約看到世界的法則！」
羅德里特想了下，道：「似乎是格拉休斯那樣，那麼第二種呢。」
拉斐爾繼續道：「第二種，力量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和世界的某種力量極為合拍，這時候就能點燃神火，收集信仰之力為自己所用，偷取控制世界的一種法則力量，成就神靈，這時候，山不是山，水不是水！這種境界下，一切事物看上去都會不真實，世界如同道道弦紋構成。」
羅德里特嘆道：「我現在只要用出神力，看到的事物就是這樣，看來這就是神靈的境界了。那麼最後一種呢。」
拉斐爾道：「第三種，就是我的境界！永遠在**自我，永遠只有自我！強大的自我意志可以對抗世界法則的各種入侵，我愛把山看成山，它就是山，我愛把水看成水，它就是水！它們想變都變不了！這就是山還是山，水還是水！」
羅德里特完全明白了，心灰意冷，嘆道：「原來神靈也是那麼渺小，我以後應該過上閑適的生活，嗯，還要多學些愛好，否則會很無聊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