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丹青神塗
陸瑾望著身後的王藹,眉頭微皺,他早就發現這老傢伙跟著王並了,只是沒想到王並都被打傷了王藹還不出手,陸瑾只好現身,結果他一出來王藹立馬冒頭,倒顯得陸瑾越疽代苞了。
「兩個十佬……嘖,點子扎手,大家散開,分頭跑!」
苑陶毫不猶豫扭頭就跑,開玩笑,他是來尋仇不是來送死的,一個陸瑾還好應付,王藹這老陰比不見兔子不撒鷹,這會兒現身是確定自己吃定他們了。
其他全性成員紛紛四散逃開,且沒有一個選擇和苑陶一個方向的,他們知曉陸瑾不屑於對小輩動手,一定會追著苑陶跑。
「咻咻——」
一頓拉扯魚線的聲音突兀響起,還在和陸瑾對峙的王藹眼睛瞪大,他看到一樣東西被魚線從王並身上勾走,顧不得察看孫子的傷勢,瞬息越過地上的王並,同時不忘喊道:
「陸瑾,我乖孫兒就交給你看著了,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唯陸家是問!」
陸瑾一愣,望著月光下反光的魚線,哈哈大笑:「哈哈哈,苑陶旁邊的那傢伙,居然也是煉器師嗎,真可以的啊,連我都沒察覺到那魚線。」
他有看到苑陶身後的胖高個拿出根魚竿,但並未看出什麼門道,也怪不得苑陶走得那麼乾脆,原來通天籙已經到手了。
「通天籙……真不想被你們拿到,算了,都一樣。」陸瑾搖搖頭,兩手一揮:「小傢伙們,那些雜碎就交給你們了,小心點。」
數道身影一閃而過,是雲和蕭霄一行人,他們追趕著逃散的全性而去。
陸瑾看著地上已經陷入昏厥的王並,一陣頭大:「真不想幫忙,可人手不夠啊,玲瓏那丫頭也是,拉著小花跑哪去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想圖謀不軌,休怪我們不客氣!」
感受到易相書身上傳來的壓力,陸玲瓏和枳瑾花沒有聽從他的話,反而激起了反抗心理,大量的炁在二人身上升騰起。
對付易相書,她們必須得第一時間用出全力。
用怪異的眼神將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易相書突然收斂氣息,抱怨道:「你們要是能對別人也這麼警惕就好了,我也不用把你們扣在這。」
說罷他瞬間來到兩人身後,驚得陸玲瓏和枳瑾花嬌軀一顫。
「我改變主意了,保持現在的心態,你們可以和我們一起行動。」
「我……們?」枳瑾花注意到了他的用詞。
「對啊,」易相書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孤軍奮戰不是好文明,你們倆說是吧。」
陸玲瓏和枳瑾花沉默了好一陣,才發現易相書這句話不是對她們說的。
「不要把使喚人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王也揉著自己深沉的黑眼圈走了進來。
諸葛青緊隨其後,毒舌更甚:「讓卧龍出山的報酬可不少。」
「諸葛青,王也?你們不是已經下山了嗎?」陸玲瓏人已經暈了,年輕一代最優秀的兩個異人,居然都是易相書的同黨。
易相書無視了兩人明裡暗裡的諷刺,張開雙臂:「你們兩個可是來晚了。」
諸葛青抬起還未褪盡黑色的右手:「路上碰到了兩個全性,浪費了一點時間。」
「合理的解釋,幸好你倆不是顧著合作占卜這個東西才拖到現在。」易相書拍了拍胸前的布包。
王也和諸葛青兩人笑容同時一滯。
陸玲瓏忍不住了:「王道長,諸葛先生,你們和易相書在合謀些什麼啊!」
王也和諸葛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指向易相書:「你問他,是他拉著我們留下的。」
易相書聳了聳肩,望向西邊金光四溢的樓閣:「留下來清理全性,你們自然會看到讓自己滿意的東西,尤其是你,諸葛青。」
「仔細看。」
諸葛青的眯眯眼微微睜開,很快又閉上,似是不想讓人看出眼睛下方的情緒。
「我去西邊。」
說完人就消失不見了。
「真臭屁,退場還要用庚字。」王也表示鄙視,隨後舉起左手,好像小學生上課向老師提問。
「我呢我呢?」
「這是你欠我的,你的問題已經被我解決了一半了。」易相書賣了個關子,「剩下那一半,需要你自己解決。」
王也有些不相信,如果留在龍虎山就能解決他的問題,他也用不著被武當除名了。
「但既然上了你的賊船,我那半桶水的占卜已經是廢了,不如順其自然吧。」
王也晃晃悠悠地出門,向後擺手:「東邊交給我~」
「真是不聽指揮……罷了,有這兩個術士入場,山上的全性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看著呆若木雞的陸玲瓏和枳瑾花,易相書一步一腳印:「你們兩個不是想知道我在圖謀著什麼嗎,跟我來。」
…
「爺爺,爺爺,你看,通天籙到手了,神塗和拘魂遣將我也學會了,天下會的風正豪就在外面侯著,十佬會已經是我們的一言堂了。」
王並現在王藹身前,叉著腰說道:「爺爺,你可以放下擔子了,接下來就由我扛起讓王家的重擔吧。」
王藹看著眼前懂事的孫子,兩隻小眼睛閉上,某種黑色的物質從他嘴中吐出,稀稀拉拉流了一地。
「咳咳,穿腸毒竇梅,想讓我沉醉於臆想當中嗎,我那孫子有多不成器,你以為我不知道?」
遠遠站著的竇梅眉頭微皺:「為什麼不願放下呢,家族的重擔全壓在你身上,這對你個人而言公平么?」
「沒讓陸瑾跟過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怕他奪回通天籙,那可是王家更進一步的希望,沒想到中了你們的圈套,十二勞情陣,嘖,真是難受啊。」
變回原樣的高寧出現在另一頭,手上佛珠捻動:「王施主,你也是運氣不好,碰見了我們。」
「四張狂果然名不虛傳,有你們在,拘靈遣將是別想用出來了,真陰損啊,這門功夫……」
王藹慢慢跪倒在地上,一會大笑一會大哭,也不知他所指的是竇梅還是高寧的勞情陣,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這是成了?」苑陶問道。
高寧眯著眼全力施展,旁邊全程沒有出手的沈沖知道他沒空說話,幫忙解釋道:「和尚的十二勞情陣可以影響陣內之人的十二正經,人體的每一經對應一種正負情緒,他可以來回切換正負,最終讓人淪陷到某一種情緒中不可自拔。」
「所以別著急動手,王藹這老傢伙還沒完全中招……」
苑陶卻是不聽,祭出自己煉製的九龍子,就要給地上的王藹致命一擊。
「可惜啊,這麼好的機會,要是來的是陸老爺,我就可以為黃泉下的爹報仇了!」
而就在九龍子即將命中王藹之際,眉頭緊鎖的高寧一聲大喊:「不對勁,我感受不到王施主的十二經了!」
「什麼?」苑陶還沒來得及反應,心神就受到了重創。
但見那些被王藹吐出的黑色不明物質包裹住九龍子,一點點將其染黑,而後猶如活物一般將其裹挾著,從王藹的嘴又「鑽」了回去。
本命法器被毀,連帶著苑陶附在上方的念頭也沒能收回,一併被吞了去。
「那是什麼東西,不像是精靈啊。」
沈沖掩護著高寧往後退,至於竇梅,她就沒踏進過勞情陣一步。
黑色物質盡數回到王藹體內后,王藹顫顫巍巍地又站起來了,只是其雙眼連同眼白部分都變成了黑色,看著就十分妖異。
「有趣。」他,不,應該說它,開口了。
「居然將自己的靈魂給全塗了,王藹,你居然也窮途末路了么。」
吐出重合了不知幾人的聲音,它控制著王藹的身體向高寧等人衝去。
「既然如此,我(們)最後成全你!」
它的速度太快了,幾乎是瞬息間追上了他們,沈沖一咬牙,運起僅恢復到6成的功力,迎著它一拳打去。
它被打得倒飛出去,不以體質見長的王藹手臂也折掉了。
「這麼弱?」沈沖驚疑不定地站在原地。
竇梅卻突然現身,抓起沈沖的右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小沈,放開心神,不要反抗。」
沈沖毫不猶豫當場照做,任由竇梅對他施展能力。
竇梅釋放出紫色的光塵,映照出沈沖靈魂的形狀和顏色,其通體泛藍,唯獨右手指背是如墨的黑色,且還有向內擴散之勢。
「果然,這是王家的成名絕技「神塗」,」竇梅控制著紫色的光塵一點點將黑色的部分蓋住,「我用能力將其封住,回頭你找小呂解決,靈魂方面他更專業。」
沈沖苦笑不已:「丹青之術兩大門之一的神塗嗎,另一門秘畫都已經失傳了,今日有幸遇見,居然如此霸道,碰一下就中招了。」
高寧搖了搖頭:「尋常情況下,神塗需要以炁為觸媒,將靈體抹到別人的身體上,然後一點點滲透靈魂,由外在到神意,這就是神塗。」
「但該說我們把王施主逼太絕,還是王施主太果斷了呢,在勞情陣下他要分心對抗我和竇梅,施展不出手段,毅然決然塗黑了自己。」
「這種狀態下的王施主全身皆是神塗的媒介,而且濃度比任何時候都高,沈沖你剛才那一拳,好比把手伸進墨水池裡,當然一下就染黑了。」
沈沖冷汗直冒:「這……被塗黑會怎樣。」
高寧如臨大敵地望著渾身變得漆黑的「王藹」:「以神塗抹,安能控神。」
它抽搐著站了起來,黑水將折掉的手粘合上,沿途留下黑水,而被黑水浸透的泥土,悄然涌動了一下……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請,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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