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技驚四座
此時只見中通鏢局的人陸續趕上擂台,查看王建的傷勢。
「放心,他心腸還不錯,沒下死手,所以只是被震斷了胳膊,趕緊治療,再回去休養個三五個月,將來過日子應該還沒問題。」林虎此時一邊拍了拍剛才被王建打中的部位一邊說道,顯得風淡風輕。
中通鏢局的人起初還不信,可一檢查情況真和林虎說的一致,眾人當時七手八腳給王建治療了一番,接著將其抬下了場,擂台上只剩下一個黑瘦的中年人。
「朋友,在下中通鏢局總鏢頭張存信。」
「我知道,飛天靈狐嘛,你上兩場的比試我看了,還說的過去。」
張存信聞聽是眉頭一動,中通鏢局在北方鏢行獨樹一幟,他本人更是威名顯赫,就連江湖上許多掌門幫主一流的人物對其都另眼相看,而如今在這個林虎嘴裡竟只屬於說得過去。
不過張存信可是老江湖,他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年輕人身懷絕藝,自己不能輕舉妄動,當時他只得耐著性子一抱拳。
「朋友過獎了,在下如今只想請教您今日上擂台究竟所為何來?」
「我說你們煩不煩啊,我都說了好幾遍了,我今天就是想借這個擂台揚名立萬,沒別的心思,你要不服咱們這就動手,不然趕緊下擂台,那個王建是你們的人吧,趕緊去瞧瞧他胳膊怎麼樣了。」
張存信闖蕩江湖幾十年,還是頭一次遇上林虎這種人,在他看來對方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身懷絕技,有恃無恐,此時張存信有些猶豫,按理說林虎傷了王建,攪鬧擂台,自己就應該把他打發了,但看他剛才一招就擊敗了王建的實力,自己還真未必是其對手。
此時林虎開口了:「沒把握贏我是吧?那就趕緊下台吧,別耽誤大夥的功夫啊。」
被林虎這麼一說張存信有些掛不住了,他在鏢行也是有一號的人物,就這麼被人嚇唬得不敢動手,那自己這鏢局今後還干不幹了?想到這裡張存信把心一橫:「既然如此張某就陪朋友你過幾招。」
林虎聞聽不禁嘆了口氣,顯得頗為惋惜:「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你來吧。」
張存信此時也是心頭火起,心說這小子也太囂張了,不過張存信畢竟經驗豐富,生氣歸生氣,頭腦還算冷靜,他見識過王建是怎麼吃的虧,故此不敢動拳腳,從背後摘下了自己賴以成名的金背砍山刀。
「朋友,你的拳腳功夫張某已經見識過了,這回咱們動動器械如何?」
林虎見狀點了點頭:「難怪叫你飛天靈狐啊,算盤挺精,看出來動拳腳不是我對手,所以想藉助於兵刃,要不你能當總鏢頭呢。」
張存信被林虎一通揶揄,神色也不禁有些尷尬,不過最後還是強做鎮定道:「朋友你要是不敢比兵刃,咱們倒也可以比比別的門道。」
「行,明明是自己害怕,反過來把帽子扣我頭上了,你這張嘴看來是夠用,不過對付你還不用我動器械,我就赤手空拳領教你的砍山刀。」
此言一出張存信是又驚又怒:「朋友你當真的?刀劍無眼,真要有個閃失,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哎呦,你們一個個還都挺好心,從報名開始都跟我啰嗦多少遍了,我說了,既然敢上擂台,我就有這個覺悟,無論死傷都是我自找的,怪不得你們,要動手就趕緊,天都快黑了。」
張存信這次真是被激怒了,心說小子這是你自找的,就算你內功深湛,普通拳腳傷不了你,自己這柄金背砍山刀鋒銳異常,就不信傷不了你這血肉之軀,想到這裡張存信喝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得罪了!」
張存信話音未落刀便砍了出去,當時擂台四周的人只感覺眼前一道寒光,許多人甚至都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然而緊接著就聽「哎呦」一聲慘叫,再一看張存信一溜跟頭摔下了擂台,金背砍山刀也脫了手,勝負似乎已經分了出來。
「怎麼回事?」
「張總鏢頭敗了。」
「怎麼敗得?」
「不知道,我也沒看清,就見寒光一閃他就滾下擂台了。」
擂台四周頓時又是一片嘩然,實際上只有極少數高手名家才看清剛才林虎以近乎不可思議地速度,躲開了張存信的一擊,接著繞到其身後,飛起一腳將前者踹下了擂台,由於整個動作快捷無論,一氣呵成,加上眾人的視線被砍山刀的寒光所吸引,故此多數人才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
此時只見林虎蹲下身子,撿起了張存信落在擂台上的砍山刀,掂量了一下。
「嗯,還挺沉,值不少錢吧,還給你!」
林虎說著猛地將刀朝擂台下撇了出去,看著這麼大一個傢伙翻著跟頭過來,眾人頓時都嚇壞了,趕忙是四散躲避,只有張存信此時還趴在地上沒起來,結果這柄砍山刀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其身邊,距離不足一尺,眾人先是一驚,接著才反應過來林虎這是又顯了一手絕技。
如果說林虎剛上台的時候所有人都對其心存輕視,覺得其是個妄人,那如今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還膽敢小瞧他,大夥都看出來林虎身懷絕技,但他究竟是何來歷,上擂台的目的又是否像其所說的那麼單純呢?
此時中通鏢局的人早就把張存信連人帶刀給抬了回去,一檢查尾骨的位置被林虎踢出了一大塊淤青,幸好骨頭沒有大礙,休養個十天半月應該就能下床走動了,經過這麼一鬧中通鏢局是沒人再敢上台,其實不止是他們,這次與會各方如今是沒一個再敢登場挑戰。
林虎在台上站了一會兒,見沒人下場不禁說道:「這就沒人上場了?我今天來只是為了揚名立萬,沒打算真當什麼鏢行的總頭目,你們這樣讓我很難辦啊,不是說來了不少前輩名家嘛,好歹上來幾位啊,各個鏢局好吃好喝招待你們,別出工不出力啊。」
林虎這麼一頓揶揄,在場的不少高手也有些坐不住了,此時忽然只見西看台這邊快步走出一位矮個道人。
「娃娃休要張狂,道爺來了。」
林虎聞聽扭頭一看上台的這位大約四十來歲,身材不高,可能也就到自己脖子,臉色紅潤,留著一尺左右的長須,看起來倒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