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日之內,你必死無疑!
「誰叫謝翎天!」
大家聽到這喊聲,紛紛轉過頭去,嚇得立馬站了起來。
只見烏泱泱一幫人涌了進來,個個抽出砍刀或鋼管。
領頭的人穿著花襯衣,一身蠻肉,凶神惡煞,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樣子。
他徑直走到餐桌旁,抬腳往椅子一踹,一雙牛鈴般的眸子盯著前方說道,「謝翎天,給我滾過來!」
謝山見勢不妙,趕緊衝到人群中間,攔在謝翎天前面:「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陸瑤見狀立馬喊道:「老謝,你瘋了!趕緊過來!」
「別吵吵!都給我閉嘴!」旁邊的小弟狠聲說道。
「是…是彪哥!」梁英耀在後頭看清楚后,神色頓時清醒。
「兒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你認識這幫人?」二姨聽到后連忙問道。
梁英耀連忙拍拍老媽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擔心,於是自己便走到前面去。
「哎喲,原來是彪哥啊,有失遠迎,失敬失敬!」梁英耀提著茅台酒躬身走上前,滿臉堆笑地說。
「你誰啊!」寧鵬一把揪住梁英耀衣襟,冷笑問道。
「哎兄弟,別激動。」梁英耀連忙舉著雙手,對著彪哥繼續笑嘻嘻地說,「彪哥,我啊,小耀,上次咱在江寧縣玉石會場見過。」
彪哥眯起眼睛盯著他看,忽然一拳揮在他肚子上。
梁英耀捂著腹部後退幾步,疼痛地蹲下身。
「滾一邊去!」
這時,門外再次湧進來幾十號人,個個身穿統一安保制服,齊刷刷抽出甩棍,站在謝翎天前面。
頓時,小小的包廂人滿為患。
謝翎天也是有些疑惑,站起身來,抬眸掃了門口一眼,見一男一女同時走了進來。
女的他今天剛認識,叫做束渺。
張彪明顯沒料到對方竟然也有幫手,臉上微微愣了一瞬。
「張彪,這裡是宏福酒樓,不是你們王騰酒閣!」束渺雙手交叉,冷聲呵斥。
「呵,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束渺小姐,喲,劉總你怎麼也跟著來了?」
彪哥稍微收斂起先前囂張跋扈的姿態,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劉文博滿臉愁容,哭笑不得。
剛才趙總、舒雅總幾通緊急電話,他聽到張彪帶著幾十號人去宏福酒樓砸場子,嚇得魂都要飛了,立馬帶著人趕來。
「彪哥啊,你看這事鬧的。」劉文博走到張彪身旁,壓低聲音說。
「謝翎天他是趙總、舒雅總的朋友,有什麼事,咱坐下來慢慢商量。」
劉文博是生意人,跟趙總、舒雅總、皇盛集團都有密切的合作,誰也不想得罪。
張彪皺眉,雖然他混得風生水起,但畢竟是靠著王家的名頭,自身實力跟這些老總比,還差了不少距離。
現在他心裡很是疑惑,這謝翎天究竟是哪尊佛,怎麼就突然跟趙總、舒雅總交上朋友了?!
劉文博暗嘆一聲,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便建議道:「你看先讓兄弟們離開宏福酒樓,明天你們要怎麼樣是你們的事,行嗎。」
劉文博的意思張彪心裡清楚,但他還是抹不開這個面子。
「劉總,攜帶兇器、聚眾滋事,我想我們可以直接報警了!」束渺聽見劉文博的話,臉色不悅地說道。
「束助理,咱們有事好商量,沒必要的嘛。」劉文博也是被束渺的話嚇得腦門冒汗。
這時,張彪的電話響了,來電是王駿。
「張彪你有病啊!你不知道我正在跟趙總談事嗎!什麼事讓你帶著兄弟去人家酒樓鬧,趕緊給我撤了,回頭給我說清楚!」
王駿說完,便立馬將電話掛了。
張彪還沒有跟王駿說起謝翎天的事,對方自然不曉得其中緣由。
可事已至此,張彪就算憋了一肚子氣,看來也只能先撤了。
「哼!」張彪冷哼一聲,對著後方的謝翎天吼道,「姓謝的小子,暫且留你兩天狗命,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撂下狠話,張彪便準備帶著手下離開。
而就在這時,謝翎天卻猛地睜大雙眼,死死盯著張彪,高聲大喊:「張彪!」
那目光彷彿淬了綠毒,恨不得把他活剮了似的!
張彪心臟猛跳,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心想:這小子眼神咋這麼滲人!
謝翎天突然發話,讓全場眾人都驚呆了。
謝翎天霍然推開人群,快步朝張彪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張彪心裡一陣發虛,忍不住向後挪動腳步。
然而,他還沒挪動幾步,謝翎天就像豹子似的撲了過去。
張彪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槍。
「砰——!」
「啊!」
伴隨一聲槍響,眾人嚇得尖叫出聲,紛紛抱著腦袋躲避逃離。
謝翎天反應極快,一個側身閃到張彪身後,伸手拽住他握槍的手腕,硬生生地扭斷了他的胳膊。
「喀啦——!」
骨骼斷裂的脆響,讓人毛骨悚然。
「啊~~!」
謝翎天奪過手槍,同時一記勾膝頂了出去。
「啊——!」
張彪痛得慘叫,他的手被謝翎天捏在手裡,就跟被卡車碾得稀碎一般。
謝翎天動作飛快,須臾間,青玄之氣猛然爆出。
從百會穴至命門穴,從天靈蓋沿著他的脊椎骨,一掌接著一掌,將洶湧澎湃的青玄之氣打入他體內。
謝翎天口唇微啟,法咒卻急念而出,「先殺惡鬼,后斬夜鬽,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殺!殺!殺!』
殺鬼咒本是專殺厲鬼之咒,兇猛無比,若是用在活人身上,必死無疑!
青玄之氣在其體內上下亂竄,張彪根本承受不了,只覺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疼得他差點暈厥過去。
「都別動,不然我崩了他!」
謝翎天將張彪重重跪壓在地,右手食指扣在扳機上,槍口頂著他後腦勺,眼神如同惡虎一般掃視周圍的混混。
謝翎天倒不是怕了這幫烏合之眾,只是不想傷及自己家人!
眾人嚇壞了,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都別動!別亂來!把刀放下,快點!」劉文博沖著他們吼道。
他頭皮都要炸了,這張彪竟然隨身帶著槍!
寧鵬、黃平等人無奈之下,只好丟掉武器。
而躲在人群之中的張全早已嚇得渾身顫抖,剛才那一幕他雖然什麼都沒看不清。
但他能感受到,那股……那股時而陰冷時而灼熱的氣息!
劉文博見大家都放下了刀,慢慢挪步靠近謝翎天,小心翼翼地說:「謝先生,咱先放下槍,有事好商量,別…別鬧出人命了。」
「兒子,別…別衝動~~!」李艷哭喊著從人群後方跑了過來,虛弱地跪倒在地。
謝山也是輕聲喊了一聲:「翎天,千萬不能開槍~~」
謝翎天俯下身,輕聲對張彪說道:「三日之內,你必死無疑!」
張彪心裡一顫,眼露驚恐之色,想要奮力掙扎卻使不上勁。
謝翎天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站起身來,將手槍丟給劉文博,冷淡地吐出四個字:「叫他們滾。」
劉文博鬆了一口氣,趕忙對眾人喝道:「還不快滾!」
……
待包廂內恢復平靜后,劉文博率先開口說道。
「謝先生,這次是我們酒店失誤,我代表宏福酒樓,向您賠禮道歉。
今晚這頓飯免單,並且給予謝先生至尊VIP會員資格,終生免費就餐!」
束渺也在這時接著說道:「謝先生,舒雅女士已等候多時,您看現在方便過去嗎?」
「媽,我們走吧。」謝翎天並未理會他們兩人,扶著受驚的李艷出了門。
眾人見狀,連忙跟上前去,七嘴八舌地勸解著。
「翎天啊,剛才是表哥喝多了,錢的事你不用著急,什麼時候還都行。」梁英耀第一個開口說道。
大姨丈也笑嘻嘻地湊過來,滿臉討好道。
「是啊,翎天,我們都是親戚,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要是缺錢,就儘管跟唐曹說,他一定不會拒絕你的……」
「翎天,我們都是自家親戚,這些年也算互相照顧了,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記仇啊。」
「對啊,你聽大伯的話,你爸爸最疼愛你了,肯定希望你能好好的呀。」
面對這幫親戚的討好,謝翎天始終沒有吭聲。
他一邊走一邊低聲安慰母親:「媽,我還要出去辦點事,您先回家,別擔心。」
李艷紅腫著眼睛,抓著他的胳膊說道:「兒子,萬事小心啊。」
「嗯,我知道了。」謝翎天點頭答道。
「阿姨,我們會有專車送您回去,您跟這位司機上車吧。」束渺客氣地引著李艷往前走去,並送上了車。
「翎天,你等等。」
這時,謝山從後方小跑過來,謝翎天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恨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人生…總有很多無奈,我始終都想讓你好……」謝山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現在很好,你也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
謝翎天說完,便進了束渺的車沒再回頭看謝山一眼。
待謝翎天走後,眾人的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梁英耀!剛才那兩瓶酒根本就不是你那朋友送的!」二姨厲聲質問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哪來那麼大本事!」
梁英耀臉色變了變,他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哼,虧我還真以為你有什麼大本事呢!沒想到你居然騙我。」
袁蕊單獨走過來對著梁英耀輕聲說道,報之以輕蔑的微笑,氣得他直咬牙。
車上,謝翎天盯著束渺,一向冷靜的束渺此刻也緊繃著雙肩,顯出幾分慌亂。
「你們舒總如此興師動眾幫我,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謝翎天問道。
束渺深吸口氣:「沒錯。雖然我不知道老闆要跟您談的具體內容,但確實不僅僅因為車禍那件事,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嗯……」謝翎天靠坐在舒服的座椅上,閉上雙眼,似乎猜到了什麼。
過了不久,謝翎天仍閉著雙眼卻忽然開口:「你老看著我幹嘛?」
「啊~」束渺一愣,忙收回目光,心跳得厲害,臉騰一下紅了起來,「不好意思。」
謝翎天睜開雙眼,笑了,如同束渺在他家裡見到的憨笑模樣一般。
頓時,讓束渺愣住了,但下一秒,卻讓她滿頭黑線。
「其實嘛,你也不醜,身材也還行。」謝翎天雙手在胸前比劃著,「就是工作太認真了,沒有什麼情趣。」
束渺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完全想象不到剛才這人還拿槍指著別人的腦袋……
「算了,你別誤會。」謝翎天又道,「我的意思呢,是希望你不用整天綳著臉,生活嘛,要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