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從今兒開始,陳家由我罩著!
「謝天師,其他藥材都沒問題,唯獨這百年人蔘,很不巧的是,任老爺子剛已經買下了最後一株。」
「任老爺子……任家?」謝翎天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
「嗯,任老爺子他身體抱恙,一直在我們葯庄治療。」
范老壓低著聲音,朝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忌諱談到這些事情。
「哦,既然如此,那我們到別處問問吧。」謝翎天並不想在此耽誤時間。
這人蔘在謝翎天藥方里,也不是非要不可。
「謝天師,請留步。」范老見狀,連忙叫住了他。
「不誇大的說,全邕海市就我這有百年人蔘,就算其他人有,也是假的。
雖然這人蔘被任老爺子買下了,但若是謝天師肯出面與他聊聊,或許他願意將人蔘送給您。」
「嗯?」謝翎天轉身,有些奇怪地看著范老。
范老湊近他,低聲說道:「謝天師,任老爺子的病跟修靈者有關,但具體的病因我不方便說……他就在樓上,不如我們上去聊聊?」
謝翎天聞言,心裡微微一沉,雙眼微眯盯著范老。
范老被他盯著,冒出了一絲細汗。
「好。」謝翎天沉思片刻,隨即點了點頭。
范老鬆了口氣,連忙帶著謝翎天兩人往樓上而去。
上了二樓,范老先帶著謝翎天、鹿妙旋在隔壁房間坐了下來。
「謝天師,鹿姑娘,麻煩兩位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范老心中一想,斟酌地說道。
范老不想因為這事兒得罪到雙方,便只好讓任老爺子和謝翎天自個商量。
若是謝翎天有辦法救任老爺子,那別說是百年人蔘了,甚至那七味藥材,任老爺子都會傾盡任家之力搞到。
而同時間,謝翎天心中也在思慮著。
任家顯然跟班圖會等修靈者組織聯繫緊密,但即便如此,也沒能治好他的傷病……
不過,這或許也是接近任家的大好機會,他也能從中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幾分鐘后,范老返回屋內,笑呵呵地說道:「謝天師,鹿姑娘,兩位請。」
兩人跟著范老穿過走廊,拐了兩個彎,便來到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
房間里的茶几和木椅都是昂貴的金絲楠木打造,桌角懸挂著金鈴,有風從窗口傳來時,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而茶几前方則是一面絕版的紫顫木製作的木屏風。
屏風之後布置著一張雕花大床,看樣子也是由金絲楠木製成。
床上躺著一位鬚髮皆白、瘦骨嶙峋的老者。
他閉目靜卧,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眼睛,想要撐起身子卻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
范老見狀,連忙扶起他靠著床沿。
「任老,謝天師來找你聊聊了。」
老者抬起頭,視線落在謝翎天身上,對著他就是微微抱拳說道。
「老朽無法出門相迎,還望謝天師恕罪。」
謝翎天仔細端詳著床上的老者,不禁眉頭一皺。
對方身上怎會有那麼濃郁的血氣和戾氣?!
「無妨,任老先生客氣了。」謝天師拱手回禮。
「這位是謝天師的大弟子,鹿妙旋。」范老隨後介紹道。
「鹿姑娘好。」任老爺子沖她笑了笑,一臉和藹的模樣。
「任老先生,我想買下您手中的人蔘,不知能否割愛?」
謝翎天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說道。
任老爺子看了眼范老,苦笑著微微搖頭,示意謝翎天和鹿妙旋先坐下。
「謝天師,咱們先聊聊吧。」
這時,范老接了個電話便出門而去。
「您是范老的朋友,我相信他的眼光不會錯的。」任老爺子說著,又咳嗽了兩聲。
「這株百年人蔘啊,唉……其實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了。」
任老爺子望著窗外,眼神迷離,沮喪地繼續說道。
「只是我喜歡這裡的環境,便經常來這治療的。」
謝翎天耐心聽著,沒說什麼。
半晌之後,任老爺子收回目光,嚴肅地看向謝翎天。
「謝天師,像你們這一類人啊,越來越多,但…信得過的,卻越來越少。」
任老爺子說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謝翎天淡然一笑:「任老爺子,我勸您也不要信我。」
「哈哈哈……」
任老爺子忽然笑了起來,看著謝翎天點了點頭,全然沒有一絲見到修靈者的緊張或是畏懼。
「我對你們修靈者了解了大半個世紀,敢問謝天師師從何處?或許我還認識你的長輩呢。」
任老爺子說這些話,就彷彿在跟一個普通晚輩閑聊似的。
「我師承無門,只是僥倖學了三分。」
「喔?」任老爺子這回好奇地再次打量了下謝翎天,隨後笑了起來。
不知對方是謙虛的做派還是故意隱瞞而為之,但他並不想深究。
「不瞞謝天師,我這病啊,就是供奉的修靈者所傷,呵呵,養虎不成反為患啊。」
任老爺子笑了一聲,眼神里忽然多了一分無奈和恨意。
「兇手抓到了嗎?」
「沒有。」任老爺子苦笑著搖搖頭,神色變得陰冷,「二十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查到……」
謝翎天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直到對方情緒平復了些,才開口道。
「既然如此,想必任老爺子也找過修靈者醫治,難道都沒有效嗎?」
任老爺子嘆了口氣,「他們說,這是一種極為兇狠的詛咒,根本沒有解咒之法。我只能靠著修靈者輸送的內氣苟活著……」
謝翎天心中一凝,便問道,「什麼詛咒?」
任老爺子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后,緩緩吐出四個字,「三屍怨咒。」
鹿妙旋聞言不由臉色大變,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怎麼了?」謝翎天看向鹿妙旋疑惑問道。
【我祖奶奶曾給我講過一些秘聞,我記得這個邪惡的咒法……】鹿妙旋用天靈傳音說道。
謝翎天聽罷,微微點頭。
「謝天師,你可曾聽說過這個咒法?」任老爺子試探著問道,心想若是對方連咒法都沒聽過,便不用試了。
「任老先生,我來說吧。」鹿妙旋得到謝翎天的眼神示意后,便繼續往下說。
「據說,這三屍怨咒乃是上千年前的巫族,用於報復敵人的一種殘忍術式。
它需要被詛咒之人身體某樣器官作為媒介,並且需用至少十具童男童女的屍體作為祭祀品。
最後,施術之人還要將被詛咒者的器官組織放在鮮血里浸泡,連續施法整整九九八十一天。
被下此咒者,每隔三日便會承受噬體般的痛苦。
而且身上還會聚集越來越多的戾氣,吸引冤魂亡靈,給自己造成極大的精神壓迫……」
鹿妙旋越說,語氣越是激烈。
當初她聽到祖奶奶說起這個邪惡的詛咒更是唾罵不已。
鹿妙旋說罷,任老爺子眼神逐漸變得不同。
「沒想到鹿姑娘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見識。」
「那還不是我師父教導有方。」鹿妙旋笑嘻嘻地說著,看向謝翎天時挑了挑眉。
謝翎天也是微微笑著。
任老爺子坐直身體,對著謝翎天抱拳說道:「謝天師,是老朽失禮了。」
「任老爺子言重了。」謝翎天擺擺手,「不過這個三屍怨咒二十幾年都未消散,想必其咒法之力非比尋常。」
正如謝翎天自己本身受到的闕印咒法。
服藥也只能壓制詛咒之力,緩慢恢復修為。
要想徹底解除,還需要藉助特殊的方式。
比如血祭、引魂、煉屍、甚至找到命格相同之人,以命還命,才能解除。
施展強大的咒法,對修靈者本身也是一種負擔和傷害。
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會輕易下如此重的咒法。
「謝天師……既然您知道三屍怨咒,可否有解咒之法?」
任老爺子彷彿再次看到希望一般,看著謝翎天、鹿妙旋兩人。
【我還真知道解咒之法,不過我記不太清了……】
謝翎天腦海里傳來鹿妙旋的聲音,隨即餘光瞄了她一眼,乾咳了數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總之,師父,你若想幫他的話,大不了我們回滇南一趟,問我祖奶奶就是。】
鹿妙旋心裡頭說著,沖著謝翎天眨了眨眼。
謝翎天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看向任老爺子。
「若論解咒之法,恐怕還真的有。」
「哦?!」任老爺子驚訝地瞪圓雙目看著謝翎天,不淡定了!
「不過……」
謝翎天話音剛落,就看到任老爺子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不過什麼?」
「不過這三屍怨咒實在太過詭異邪門,說實話我並未研究透徹。
而且此咒在您身上二十幾年,恐怕早已侵蝕全身經脈,想要根除,怕是不容易……」
謝翎天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免得日後麻煩。
「當然,這些我都知道,但我老頭子都可以試一試。」
任老爺子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握住謝翎天的手,激動地說道。
「謝天師,您知道嗎,這二十幾年來,我花了數億美金,只有您第一個對我說有解咒之法!!」
說到這裡,老爺子已是飽含熱淚。
「呃……任老爺子謬讚了,我只是恰好聽聞罷了。」謝翎天實話實說。
「謝天師,您就別客氣了!」
任老爺子激動地拉著謝翎天的手,就差跪下求助了。
鹿妙旋見狀,也是在一旁尷笑著。
「若是謝天師肯幫忙,不說這株人蔘了,我任家願付出任何代價!」任老爺子的神色十分鄭重。
謝翎天沉吟片刻,抬起頭來說道,「那行吧,我勉強試試。」
「多謝謝天師!」任老爺子頓時露出一抹喜悅的笑容。
就在謝翎天扶著任老爺子躺回床上之際,屏風外傳來開門聲及腳步聲。
隨即一男一女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名女子見到兩個陌生人扶著自己的爺爺,便立即大聲呵斥。
「你誰啊你,趕緊給我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