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築基跟喝水一樣簡單
五老見他去而復返，微微一怔。
江苟銘卻是問道：「不如什麼？」
「你聽到了？」
嚴淼雙眼微眯。
不過五老卻有恃無恐，代招先生象徵著宗門與朝廷的顏面，他們只是謀划，並未實施，若是因此遭人報復，二者必定追查到底。
江苟銘沒回話，只是四處張望了下。
『嗯，沒跳選項。』
他又來到五老跟前，自顧自盤腿坐下。
五老自是一番挖苦嘲諷，言辭犀利傲慢，好不囂張。
大致內容便是，給仙緣閣辦事乃是凡人的福氣，現在磕頭認錯，趕緊把人勸回來，他們還能既往不咎，否則拋屍荒野，化作冤魂，可別怪他們心狠手辣。
『這是徹底不裝了啊。』
江苟銘沒想到這麼小的事，竟換來如此怨念。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殺了他們全家呢。
當即不作理會，閉上眼，心底默念築基上卷里的開脈口訣。
沒錯，他要在此築基！
既然沒跳選項，那麼五老算計必定不會成功。
可既然聽見了，就不能當作無事發生。
上次事件正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思考，全都交由系統判斷，才導致一步步被逼入絕境，差點喪命。
很顯然，系統只能評估當前選項危險程度，不能預知未來。
例如上個選項，只是拒絕檢測而不說明原因，很容易產生口角，口角引來官兵，拒捕則招來朝廷宗門的目光，事態升級是可以預見的。
但，他身邊還有一位天靈根的孔舒兒……
說不定宗門會為此大打出手，生靈塗炭。
也說不定皇帝心情好，當日就給他放了，這時宗門甚至還沒得到消息。
而這些卻是不可預見。
所以系統可以等具體結果出來后再跳下一選項，直至與余媚事件一樣，退無可退，最終觸發集成任務。
這便是江苟銘從上次命定事件中吸取的教訓。
別看五老此刻想法註定失敗，但別忘了，他們還有個築基侄子在合歡宗，即便江苟銘手下留情，不為難他們，也難保他們不會因此記仇，繼續謀劃下一計劃。
到時候，就是打了老的來小的，打了小的，人家師父又不樂意了。
方才在樓梯間，江苟銘忽然想起築基這事。
發現仙緣閣內此刻僅有六名凡人，不必擔心孔舒兒或是別的什麼人看見，於是故此一試。
沒想到，系統竟真沒跳選項！
『等我築基，他們應能收斂不少，不過，就算不收斂，我還有後手。』
想著，江苟銘體內真氣化作一隻靈蛇，猛然沖向督脈！
……
嚴鑫發現江苟銘身周忽然颳起旋風，便示意四位弟弟停下。
他們雖有恃無恐，但也怕遇上瘋子。
「他這是在幹嘛？」嚴焱問道。
「故作玄虛，總不能是在開脈吧？」嚴淼不屑道。
其餘三人點了點頭，實在不敢往築基方面去想。
為何民間難見修士？
一是築基丹，二是築基功法。
常人六歲適合修行，可無數先天之境者直到十七八歲都入不了道，其中關鍵，便是栽在了這兩樣東西上。
前者還好說，若有途徑搞來靈石，並非不能買到。
但後者卻是各大宗門立宗之本，屬於核心機密，僅會在宗內口口相傳。
因為築基功法不僅可以幫助修士找到奇經八脈、調動體內真氣，其運轉方式還直接影響往後修鍊速度，十分關鍵。
例如某些修士便是因為築基功法太差，吐納靈氣速度太慢，導致結丹之際，骨齡已隨年紀老化，最終錯失成為金丹真人的機會。還有些修士，僥倖突破金丹，好不容易拿到牛批的金丹功法，卻因築基期耽誤太多年月，最終飲恨元嬰前夕。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
修行一道，乃是與天地搶時間，任何一個階段，修鍊速度都極為重要。
功法之威，可見一斑。
「但他不是在築基，又是在作甚？」
嚴焱說著有些手抖。
凡人無法調動真氣，法寶武技不能施展，哪能整這些花里胡哨的？
其餘四老有想出口安慰的，也有想喚官兵來的，但江苟銘閉目坐在那裡，無形之中給了他們一種莫名壓力，好似被修士盯上一般。
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是啊！
僅僅坐在那裡，無風自動，這不是在築基，又是在作甚？
難道說，這位被他們罵了半天廢物的年輕人，其實是一名築基修士？之所以不願檢測，是因為他已無須檢測了？
那他幹嘛要說自己是雜靈根？這不誤導人嗎！
五老暗自腹誹，把江苟銘祖上十八代編排了個遍。
仙凡有別。
這句話不光可以用在別人身上，也能用在他們自己身上。
五老如今地位不過沾了點修士的邊，都能欺負那些尚未入道之人了，更別說那些真正的修道之士，他們不殺凡人，是怕沾染因果，但已經沾染上的因果，當斷則斷，絕不留情！
江苟銘沒讓他們胡思亂想多久。
只見一股龐大真氣將整個二樓籠罩，令所有人呼吸困難。
而後，在他們即將窒息之際，那股龐大真氣又忽然收斂。
江苟銘睜開眼。
一瞬間，周遭光線彷彿隨之黯淡。
『這便是築基么……』
江苟銘只感覺小腹由下至上，從后脊到頭部，這一圈脈絡十分暖和，連帶著周圍也暖洋洋的，舒適無比，一旦使力，融入四肢百骸的真氣剎那間匯聚於此。
心隨意動，如臂使指。
見五老有些驚恐地看著自己，江苟銘來到嚴鑫跟前，俯下身去。
「你們這……有備用玉碑么？就是樓下那種。」
「有，不過是一次性的。」
嚴鑫吞咽口水，點了點頭。
江苟銘伸手，嚴鑫便將桌上一張紅紙撕碎，一小塊顯靈玉出現在那裡。
「紅紙符籙……宗門給的，提前在裡頭注入了真氣，使用時只需使勁，便能激發，這張符籙功能為變換，將顯靈玉化成文字依附此上，便於攜帶。」
嚴鑫小心翼翼將顯靈玉遞了過去，不敢去看江苟銘眼睛。
真的是在築基……
沒有築基丹，沒有築基功法，就這樣成功了……
這還是他們印象中的廢靈根嗎？怎麼看起來跟喝水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