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們就不問問當事人我的意見？
丹藥可不是系統。
練氣每層需要的量都會逐步上升，足以突破十層的量別說一百層了，都不一定能夠突破十一層。
「哎，這系統只顧著出選項發任務，啥也不說，搞得我這兩年修鍊上的事一概不知，不過，加入宗門要緊，始路村那邊也是當務之急……」
江苟銘沒忘正事，正值傷勢完全恢復，最後看了眼已成荒地的清水潭，便起身趕了回去。
這支線3或許還能用各種理由解釋，但支線1是什麼鬼？
他連始道教都不知道是啥，怎麼就算他完成了？
至於搜刮戰利品……
他卻是沒那心思。
一來他不知妖獸身上哪些東西值錢，二來他無儲物法寶，即便搜刮來了，也沒地方安置，反而容易招蜂引蝶，被別有用心之人盯上。
這個世界太危險！
江苟銘寧可全都不要，也不願沾染類似因果。
回到始路村，眼前哪裡還有村子模樣？
地面濕潤，碎屑遍地，一眼望去，四處像是被潑了紅色顏料的荒地，空氣中飄蕩著濃厚的鐵鏽味，江苟銘僅是吸了一口，就差點吐了出來。
「都死了？」
江苟銘捂住口鼻，忍住噁心一路翻翻撿撿，試圖找到一個活口，最終，在本是靜心道觀、現是一捧經人打理過的土堆旁，發現兩道婀娜秀麗的身影。
一襲白衣，正襟跪於土堆前。
一則青衣，撐著花傘默默站在身後。
那襲白衣，隔著老遠便能看見一道誇張S曲線，毫無疑問正是孔舒兒。
而身後舉傘那位，金線刺繡，玉鐲扳指，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身材雖無孔舒兒那般注目，卻也有著別樣青澀的魅力。另外，花傘散發微微光亮將她籠罩，隔絕空氣中瀰漫的異味，似乎還是一位修道之人。
這位青衣女子自然就是蘇璇了。
蘇璇雖實力不如余媚，卻自保有餘，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孔舒兒，見其傷心欲絕，放心不下，那之後便一直陪她在此守靈。
待江苟銘走近，才發現這位青衣有些看不清容貌。
知曉或許與術法有關，識趣地站到另一側。
許久，三人均未開口。
直至天色蒙蒙亮。
孔舒兒這才強忍著發麻的雙腿，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苟銘，原來你還活著……」
孔舒兒紅通通的雙眼在見到江苟銘那一刻恢復了一絲精神，欲靠近，卻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神重新變得黯淡。
「大家……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來。」
孔舒兒聲音十分沙啞，像是沒少哭過。
這事與自己有關，江苟銘本想說些什麼，面前忽然跳出選項。
【選項一：詢問始道教一事。完成獎勵：一發子彈】
【選項二：詢問青衣女子是何人。完成獎勵：梅花霸閃（地階下品）】
【選項三：詢問孔舒兒是如何活下來的。完成獎勵：吹雪短劍（玄器下品）】
【選項四：向孔舒兒問道：「怎麼回事？距離我們上次交談過去了多久？」。完成獎勵：乾坤盒（破舊）】
怎麼回事？這次還指定具體對話內容的？
江苟銘第一次見系統如此，但見到獎勵，並未猶豫太久。
「怎麼回事？距離我們上次交談過去了多久？」
「你……」
「孔小姐，你太過專心，他剛從村外回來。」蘇璇適時解釋道。
江苟銘一愣，不是因為孔舒兒沒發現自己，而是因為眼前又出現新的選項，並且同樣指定具體對話內容。
（選項省略）
「……當日我疼痛難忍，昏了過去，醒來后便發現自己身處見仙林中。」
「你的腿傷……」
（選項省略）
「也好了。」
蘇璇忽然抓住江苟銘手腕，一番審視。
「靈氣通暢，掐后無印，這是……先天之境？你可知是誰將你救走？」
孔舒兒與蘇璇提起過江苟銘，印象中應尚未踏入練氣才對，但這才短短几日，不說連跨兩大境界，竟從後天之境化為先天之境，如此操作，近乎神跡！
（選項省略）
江苟銘搖頭。
「是了，你還不知過了幾日。」蘇璇看向孔舒兒。
孔舒兒痛苦閉目道：「我已於此守靈三日，事情便發生在與你交談后不久。」
之後，蘇璇又再追問，江苟銘依據系統選項，對答入流。
最終，一位不存在的前輩理所當然地給此事背了鍋。
「看來，你二人存活並非巧合，一切皆由前輩所為，這始路村……」蘇璇見孔舒兒一臉哀傷，並未將「必有問題」四字說完。
照蘇璇的意思是，前輩在始路村發現了大妖，知曉他們二人無辜，便一手救走江苟銘，另一手引誘她與孔舒兒相見，最後，再借大妖之手故意葬送掉了整個始路村。
「前輩當真神通廣大啊！」蘇璇忍不住道。
在蘇璇想來，前輩能救自家師兄，必是正道之士，而與之相對的，始路村必是一群狡詐惡徒，死有餘辜！
江苟銘雖看不清面容，卻大抵能猜到她此刻花痴模樣，不由一陣無語。
你咋這會想呢？
全都給你算好了，你咋不說我是全知全能的神？
江苟銘隱約察覺，這女的大概率是來找自己的，而且定沒好事，否則系統不至於這麼謹慎，連具體內容都備好了。
【選項完成，獎勵乾坤盒（破舊）】
「……」
敢情忙活半天，還是個連環選項，只給一個獎勵？
真他娘的摳門！
蘇璇沒有再問，江苟銘卻莫名有些煩躁，然後見兩人再度沉浸在傷感氛圍當中，更加煩躁了。
依方才對話，他已完全知曉，這始路村便是始道教預備據點，既然系統敢發布那樣的支線1，那麼顯然除了撿來的孔舒兒，村裡沒一個好東西。
為這些人傷感？不值得！
當然，這些話他不能說，否則解釋不清，只得隱晦提醒了句。
「我記得觀主姓劉，你姓孔……」
「即便如此，他養育了舒兒。」
「……」
江苟銘無語。就知道會這樣。
但死者為大，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無論觀主是何陰謀，確實待孔舒兒不薄，也確實未能實施心中計劃。
一個惡人做了一輩子的好事，那還能叫惡人嗎？
至少觀主值得孔舒兒如此對待。
事件結束，塵埃落定。
這邊江苟銘打算與兩人道別，那邊兩位妹子卻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令他找不到機會開口。
「孔小姐可有去處？我見你資質尚可，不如去我宗門。」
「如今全村僅剩我與苟銘了，可否帶他一同前往？」
「這……實不相瞞，我宗乃是女宗……」
「雜役也不可？」
「皆是女子，怕是不便。」
「那姐姐可否指條明路？」
「孔小姐不再考慮下？還有，我不一定比你大……」
「不了，如今這世上苟銘只能依靠我，我必須將他照顧好。」
「既然如此，順著國道走，斷妖關內常年設有考核，以代一些宗門招收弟子，二位不妨去看看，至於我，就此別過。」
「誒！還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萍水相逢，不必牢記，有緣再會。」
蘇璇急著去找前輩蹤跡，說罷，給了二人一些銀兩，便化作一道光束消失不見。
就這樣，江苟銘被莫名其妙安排了。
江苟銘：？？？
你們就不問問當事人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