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秦末良少時
秦末良當然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一名二階的異術士，掌握法術，戰鬥力強大。
同時他也是海恩會的會員，和海恩會的幾位聖女交好，和另外幾個聖女有仇，還窩藏了海恩會通緝的花觀。
秦末良還算是成為了貪婪組織的一個小成員，和光明會、魂靈淵有聯繫。
不過，秦末良知道花觀問的不是這些，他想問的是，自己此身的父母，或者師傅之類的，是不是什麼大人物、大勢力中人。
「不是。我的出身算是很乾凈的。」
秦末良瞪著大而澄澈的雙眼，平靜地對花觀說道。
「能說說嗎？」
花觀的眼神沒有懷疑，只是有著探尋的思索。
高大漢子喘著粗氣，來回的踱步並不能造成這麼大的消耗，秦末良能看出花觀的心情很不平靜。
「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對你的天賦有一個精確的定位。也就是你為什麼能這麼天才！」
花觀緩緩說道，似乎他本身也在下決心。
「我出生那段時間已經不太記得了。我是在平江市下城區的孤兒院長大的。孤兒院算是乘了上任龍之國皇帝政策的東風。而孤兒院只是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容身的場所，食物，生活用品這些東西需要我們自己去爭取。」
「孤兒院不會發下這些東西嗎？」花觀好奇地問道，當時他還在龍之國，孤兒院在創辦前幾年，條件還算是不錯的。
「因為孤兒比較多，而年齡大的孤兒需要更多的營養，所以……」
秦末良攤了攤手。
花觀點點頭，有些動容，但還是示意秦末良接著講下去。
「小時候，我身材中等，爭不過那些年齡大的，和體型大的，所以我學會了動腦。」
「怎麼動腦？」花觀詢問道。
「一開始是討好院長，討好大人，我發現這樣能讓我多獲得一些物資。但是，會有一些人來搶我的東西。所以，我明白了，這些人也是需要討好的。但是我能獲得物資是有一定數量的。」
花觀點了點頭：「所以你是怎麼做的呢？」
「我利用我的身份，讓那些強壯的孩子來搶院長的東西，我制定戰略，為他們打掩護。這是我邁出的第一步。收穫很不錯，但會引起院長的懷疑。所以不能多用。
「而很快有些長大的孤兒不再能待在孤兒院裡面，他們出去之後，只能和別人搶奪，但搶不過別人。而我利用我的腦子，為他們出謀劃策。」
「很不錯。」花觀讚歎道。
秦末良笑了笑，「這些爭鬥總是有得有失的，贏了他們會認為這是自己的實力，而輸了就是我的指揮問題。」
「人們總是習慣於將過錯歸於別人。」
「與其提升自己，不如貶低別人。」秦末良輕笑了一聲，「所以，我不再會那麼照顧他們。甚至，有時我會制定錯誤的戰略，這樣，他們死了，就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
「同樣的戰略，我用到了那些強壯的少年身上。因為他們需要更多的食物，所以我會慫恿他們出去，和那些離開了孤兒院的人戰鬥。這樣，死掉的人不會回來爭奪物資，受傷的人爭不過完好的人。」
「然後呢？」花觀的目光深沉，好似古井無波，看不到裡面的感情。
秦末良目光深邃：「我能夠獲得物資上升了，我甚至有了結餘，我能夠用這些去換別人的東西。」
「真是天才！那年你才幾歲？」花觀不由驚呼道。
「虛歲7歲，因為馬上我要升入小學了。」秦末良面無表情地說道，好像說的不是自己一般。
「因為一個年長的孤兒出去狩獵——是的，我們稱出去和別人打架叫狩獵——受傷了，他傷得很重，為了活下去，他將他父親留給她的遺物給了我，那是我第一次接觸異術士的世界。
「我不知道我天賦如何，但我能感知到那無形的力量，只是年齡的枷鎖限制了我。真正的轉折是在那年的考試。」
「考試？下城區，還是針對你們孤兒院？」
聯想到秦末良22歲的年紀，他7歲時，應該是16年前。
想到當時自己已經離開了龍之國，花觀有些釋然，應該是前任皇帝做出的什麼政策吧。
「也是得益於前任皇帝，我們市多出來了3個名額，入學的名額。不過，整個市裡面也不止我們一個孤兒院，而想要爭取這3個名額，需要進行一場考試。」
「什麼考試，按照你的天賦，應該沒有問題吧？」花觀問道。
秦末良失神了片刻，才從回憶中驚醒：「如果能夠保證公正的話，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關鍵就在這幾個名額上。」
秦末良輕笑一聲，反問道：「花先生當初是怎麼入學的？」
「現在不是在談你的事嗎？」花觀有些奇怪，「不過你問了，我就直說了。我當年是作為大戶人家的陪讀進去的，後來展露了頭角之後，我陪讀的那位反而不如我了，他們家給了我一筆錢，和我解除了關係。」
「是這樣。」秦末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糾葛，「孤兒院本身產業都是龍之國典業部撥款，這發下來的3個名額，完成學業所需要的全部費用，也無疑是由典業部負責批發。下城區的人他們難道不想自己的孩子上學嗎？只是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經濟條件支持他們的孩子罷了。現在無疑是個極好的機會。」
「他們會霸佔你的名額？」花觀立刻聯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是這個名額不是給你們孤兒院的嗎？」
「他們可以偽造自己孩子的身份。」秦末良深吸了一口氣，「就我所知，就有幾位下城區的居民，將自己孩子送到了孤兒院，用一筆錢，讓院長偽造了他的身份。
「反正我們孤兒院的孤兒數量不定，人也一直在換，放個孩子進來還不容易。而他們原本的孩子，只要等幾個月，最後就會作為失蹤案例處理，甚至他們還能在之後，將送進來的孩子重新領養回去。」
花觀的臉抽了抽，他不會問秦末良上面不會管嗎？頂層的皇帝根本看不到底層，至於平江市政務司司長，更不會管下面的小事了。
「其實，我當時還在奇怪，孤兒院裡面怎麼會來一些奇怪的小孩。也就是他們父母為了應付之後的檢查，早早將孩子送了進來，才讓我得知了平江市的三個名額。」
「那你怎麼還擊的？」花觀越發有了興趣，他沒想到探究別人的過去，還能聽一段意想不到的故事。
「這些人雖然理解這個機會，但是小瞧了我們孤兒院了。他們送自己孩子進來，根本就不能融入進來。」
秦末良緩緩說道：「而我，潛入了院長的辦公室，從保險柜里，找到了這幾位家長給院長的錢。通過錢和對那幾位少年的觀察，我看出來了其中一個值得拉攏的對象。」
花觀對秦末良的機智已經見怪不怪了：「你用這個人打壓其他的孩子。」
「對，不過他和那些送進來的孩子也不一樣，他學著和我們相處，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冒風險，受傷害，這也是我選擇他的原因。」
「不過，就算是這樣，在考試那天，還是留下來了幾個孩子。為了消除這些不和諧因素，我煽動了孤兒院那群大哥，讓他們幫我打傷了這幾個孩子。」
「終於，在最終的測試現場，我獲得了入學的資格。」
花觀露出幾分心悸的表情：「你肯定可以的啊！」
「其實我排在第三位，差一點就進不去了。」秦末良輕輕一笑，所有的危機都掩飾在這一笑之中，「畢竟考得更多的還是所謂的文化課，異術的理解排在很後面。我當時差點絕望，幸好最後考驗靈感的時候，那位考官對我很感興趣。」
「第一名就是我拉攏的那位，第二名是另一個孤兒院的。我當時常常回想，要是我沒有成功，我會是什麼下場？」
重新回到孤兒院，或許在回去的路上就被人做了也說不定。
莫名失蹤？或者哪怕傷殘？
在孤兒院裡面，傷殘的下場，秦末良最清楚不過了。
「我進了學校，上城區，這些人就算有報復的想法，也沒有那個能力了。
「進了學校，起初周圍的同學們，對我們三位來自下城區孤兒院的人很感興趣。不過，他們更喜歡那位我拉攏的人，他更加懂得如何和這些人相處，我和孤兒院的那套生存法則並不適合用在學校里。」
花觀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恍然的神色，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的事情乏善可陳。因為出生於孤兒院，龍之國不光免除了我們的費用，同時也為我們提供了住宿的地方。與我一同上來的兩位都並不是真正的孤兒。所以說。宿舍里常年都只有我一個人。」
「而當初考試的時候，比較看好我的那一位考官，後來倒是經常來看我。
「他叫梁偉，也是我步入大學之後的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