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老樂曲

「同級之間的人是不可以相互支配的，給錢也不行，但上層的對下層就可以」。

聽到這裡，姬啟也是明白了，所謂的吃俏食就是上層人可以隨意支配他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怪不得這群人十分感激的原因。

想到這裡，姬啟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那這群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呢，這樣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嗎」？

辰華喝了一杯茶，似乎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收到影響，隨即緩緩的說道：

「當然有好處，實際上階層的跨越是十分困難的，不過依舊有人通過自己的努力做到，其中最快的方法就是加入到上層人的家族，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姬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群女孩通過自己的美貌吸引這群達官顯貴，以此來達到上升的目的，對嗎」？

辰華點點頭：「實際上不光是女子，還有男子也會這樣做，畢竟這裡是實力為尊，不分性別」。

姬啟又問：「那通過這樣的方式成功率高嗎」？

辰華卻搖搖頭，道：「不高，不過相對於其他來說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了，但是就算成功了，在這群權貴的眼中，他們也不過是玩物而已，像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

「而且這種事情還要分情況，萬一被攀上的那個人是個慈悲心的人還好，要是個變態，那就慘嘍」。

「實際上這群試圖通過這種手段往上爬的人一般都沒太好的下場，不光要受到外人的指點，還要忍受一系列的問題，雖然偶然碰到比較好的，但個例不能說明問題」。

姬啟深以為然，看待那群美麗的身影時眼中多了一絲鄙視。

而辰華好似知道姬啟心中所想一樣，說道：「事實上願意這麼做的一般是因為各種原因，被逼無奈，這群人的生活一般都很苦，很難，為家人，為身邊親近的人，不得以所做出的犧牲」。

「為了家人能過得好一點，不得以來做這樣的事」。

此時，辰華的眼中閃過一抹回憶，說道：「我曾經就認識這樣一個人，是一個女孩子，她很早就結婚了。

「她很美，他的丈夫也很愛他，他倆在一起生了兩個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可後來他的丈夫強行被拉去服徭役，最後活活累死在了工地上，最後連屍首都只是草草的埋了，連口棺材都沒有」。

「沒辦法，為了養活兩個孩子，她不得以去賣藝，後來被一個富家子弟看中，那是個有點實力的修行者，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比她要大一些」。

「她憑藉著美貌將那名修行者迷得神魂顛倒的，在那名修行者的瘋狂追求下，她很快就淪陷了，敗倒在了他的甜言蜜語下」。

說到這裡，辰華的眼中閃過一抹哀傷，而姬啟也看出了什麼，開口問到：「那後來呢」？

「後來」？辰華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痛，但還是深吸一口氣后說道：「後來她嫁給了他，帶著她的孩子一起，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從那以後我就在也沒得到過她的消息」。

「直到三年前，聽說她死於某種疾病，可哪有什麼疾病，根本就是修行者的家人看不上她，而那名修行者在將其娶回家后也是完全不管她的死活，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最後的結果是她自盡了」。

說到這裡，辰華的眼中浮現出了淚水，不過卻被他憋了回去。

「在她死後沒多久，她的兩個孩子也無緣無故的死了」。

說到這裡，辰華捏緊了拳頭，說道：「後來，我為了調查事情的真相，隻身闖入那名修行者的家，想要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得到的結果卻是一頓毒打，『最後差點死在那裡」。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是無法逾越的大山」。

說完，辰華便閉口不言，只是一杯杯的喝著桌上的烈酒，姬啟也只是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辰華突然望向窗戶外面，說道：「像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也比想象中的更加殘酷，可怕，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會明白」。

聽著辰華的感嘆，姬啟也只是點點頭，沒有在回應。

就在這時，姬啟看到一名衣衫襤褸的老婦人人正不斷的詢問著客人是否需要聽曲。

這是瘦弱不堪一個老婦人，歲月早已在她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身上單薄的衣衫為她守護著最後的溫暖，混濁的眼中早已看不清生機，唯一支撐她的應該就是活著的信念了吧。

老婦人的年紀大概在六七十歲的樣子，枯槁的手中握著一把生鏽的樂器，這是老婦人用來吃飯的東西。

這時，一名店員來到老婦人的身邊輕聲說道：「老太太，您請回吧，您在這裡會影響我們做生意的」。

老婦人的臉上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您大人有大量，我的情況您也知道，我只是想討幾個錢為我那孫兒治病，不會影響貴店的生意的」。

兩人交談的聲音雖小，但卻逃不出姬啟的耳朵。

這時，姬啟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后笑著對辰華說道：「有意思，我還沒聽過曲呢，到想聽聽咋樣」。

說完，姬啟將那麼店員喊了過來，對那名店員說了幾句，隨後店員趕忙將那名老婦人喊了回來。

老婦人原本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但被店員叫住時又燃起來希望：「有人要聽曲嗎」？

聞言，姬啟也是笑著說道：「奶奶，是我想聽曲，沒聽過，能有勞您演奏一曲嗎」？

老婦人十分高興，連忙踱步到了姬啟等人的身邊，而姬啟也是向老婦人行了一禮，說道：「有勞您了」。

老婦人看到姬啟如此的彬彬有禮，心中也不由得十分感動，隨後便便開始彈奏起來了。

客棧里，千盞歡聲笑顏起。萬樓林立，何時有居能安命。願無病，但求天應，從此無憂，能解萬世愁。

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歲月的洗禮，老婦人彈奏的樂曲算不上好聽，甚至有很多音聽起來都跑調了，而且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的跑調。

但姬啟並未出言打擾，而是靜靜的品味著，姬啟似乎聽出了樂曲包含的酸楚與無奈，一大把年紀了，還需要為生活，為家人奔波，但沒有辦法，為了生活，為了家人，還要繼續。

曲罷，老婦人行了一禮，說道：「獻醜了」。

實際上，彈的怎麼樣，老婦人心中也清楚，但她早已經不在年輕，在過不久她便要死了，如今能拿動琴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但意想不到的事，姬啟卻鼓起了掌，笑著說道：「很好聽，謝謝您」。

隨後姬啟將一個荷包和一些錢財遞到老婦人的手中，說道：「這些就當是感謝您為我演奏吧」。

老婦人沒有說話，只是向姬啟行了一禮后便離開了，望著遠去寂寥的身影，姬啟面無表情，心中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一旁的辰華卻是嘆了口氣說道：「像這樣的人這樣的事還有很多，這老太太還算是幸運的了，起碼還活著，很多人連活著都是奢望」。

聽到這裡，姬啟有些好奇的問到：「你到底經歷過什麼，如果我沒有感應錯的話你應該也是一名修行者吧」？

辰華一愣，沒有在說話，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