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卡bug，得晶體

六樓，母女二人見他們平安歸來，如負重擔，面露欣喜之sè。

睡了一大覺，醒來發現法力值已經回復到8點，推開屋門問道：「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下午兩點多了，你足足睡了四個小時！」周姨正拿著剪子剪布條，見他出來，笑著答道。

「睡了這麼久，看來上午還真是刺激不小啊！」搖搖頭，任天鳴心中道：一個小時回復1點法力，看來要安排好作息，否則就浪費時間了。

「周姨，你這是……」

「啊，我也不太清楚，你問小焦吧。」周姨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我是覺得你的骷髏太脆了，綁上布條應該能增加些防禦。」焦酌從洗手間出來，回答道。

「骷髏主要靠速度，綁布條不就影響行動了么？」任天鳴疑惑。

「不綁全身，只綁一些不會影響速度的地方，而且布條本身沒什麼重量。」

任天鳴想了想道：「也好，試一試！」

雖然不是直面喪屍，吃過飯二人還是武裝整齊，才準備出發。

「等，等一等！」二人正要開門出去，周姨突然出聲道。

「嗯？」

「秋兒看家，我和你們一起去。」周姨咬咬牙，沉聲道。

「媽！？」

「周姨？」任天鳴一愣，再看到周姨望向李秋兒的目光后，與焦酌對視了一眼，同時明白過來。

周姨是不想她們母女倆成為累贅。在她想來，之前或許有些情分在，但是情分這種東西是經不住還的。任天鳴兩個男人照顧她們這兩個弱女子一時還有可能，但也不能指望光以之前的情分就讓他們照顧一輩子。

所以，只有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得到認可，成為所真正的隊友關係，互相依存的夥伴。在未來，才能不被拋棄。

而且二人也看得出來，周姨完全是為了她的女兒。因為哪怕她自己死了，這情分也會因她的死而多加一層，從而為活著的女兒帶來更大的安全保障。

想到這裡，任天鳴不禁眼角濕潤，想起了遠在中國西南的母親……一個東北，一個西南……好遠啊……

「媽！我也去！」李秋兒突然叫道。

他們兩個能看明白，身為女兒的她更不可能看不出來。同時她心裡更加清楚，如果是自己去，讓母親看家的話，那麼母親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自己乾脆要求一起去。要死！也死在一起！

「胡鬧！你給我坐下！」周姨急了，連忙喝道。

「我就去……」

周姨滿面惶急：「你……」

「周姨！」任天鳴突然沉聲打斷道：「我們下去也不是與喪屍正面戰鬥，有大鐵門隔著，應該不會有危險。而且……」任天鳴看了一眼李秋兒，繼續對周姨說道：「而且現在是末世，全世界都是這個樣子。如果沒有勇氣的話，就算……也很難活得長久的……」

最終，周姨還是點頭同意。不過卻是死死的拉住李秋兒，將她護在身後。一行四人無驚無險來到一二樓的窗子處。

「屍群沒了。」焦酌說道。

「嗯！現在正是天氣最熱，太陽最烈的時間段。」任天鳴點頭應道。

「可能真是這種原因。」

「我也不用爬出去了。」任天鳴說道：「在這裡施法應該也可以。」說著打開窗子，沖著十幾米外的屍體使用出技能——骷髏復生！

三十秒過去，一具新的骷髏從屍體中鑽出。還好離得不近，否則那血肉崩飛的場面一定會嚇到兩位女同志的。

召喚出骷髏，任天鳴身體一晃，焦酌連忙將他扶住，問道：「沒事吧！」

「沒事！估計是jīng神力剩的少了。」任天鳴甩了甩頭，發現並沒有什麼不適。站一會兒就好了。

回來！任天鳴心中下令。然後轉身說道：「我們下去接應吧！」

「嗯！」焦酌點點頭，卻將視線轉向了母女二人。

「走！」周姨回答的很乾脆。

來到一樓，焦酌手搭在門把上，正要推開。突然間只聽任天鳴急聲喝道：「等等！不要開！」

但是他卻說得晚了，門已經被推開了一部分。而且他的喝聲正好吸引到焦酌的注意力，使其轉過頭來。

任天鳴眼睜睜的看著，一隻殘破的手臂突然間從開啟的門縫中伸了進來，向下胡亂一抓，正抓在焦酌的臂彎處。

「次啦！」

「啊！」焦酌慘叫著，伴隨著母女的尖叫聲，捂住左手臂彎慌張後退。

任天鳴傻了，要死人了嗎？要死在這裡了嗎？

突然間，門縫處出現了一張死人般的面孔，饒是正面殺過喪屍的他，也不禁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卻也把他嚇醒過來。

門是向外推的，喪屍卻要使勁往裡鑽，還好門推開的不大，要不然……不過這也是暫時的，一條手臂都進來了，還差身子么。

他舉起手中的長槍，有些慌張的左右看看。長槍太細，刺中手臂也效果不大，刺不好的話還容易將門頂開。難，難道沒辦法了？

忽然！一個模糊的畫面傳入腦海。

對了！還有骷髏！門外面，喪屍的後面還有我的骷髏！

滅了它！任天鳴恨恨的下令道。

「啊！」退到後面的焦酌突然發出一聲悲憤的尖叫，推開任天鳴沖了上來，竭斯底里的喊道：「一起死吧！」整個人「嘭」的一聲撞到了鐵門上。

門被撞得一晃，使勁向里鑽的喪屍也被撞了開去，然後只聽「啪」的一聲，門合上了。

恩？沒撞開？

雙目爆裂的任天鳴見此一愣。就算鐵門比較重，外面還有個喪屍，但這從裡面的一撞，也不至於撞不開吧？

這一撞，也將焦酌撞得清醒過來。他悲憤的拉著門把，雙手用力擰動著，彷彿這門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任天鳴趕緊上前將其拉住，生怕他再一衝動將門推開。

「咦？你沒受傷？」任天鳴拉住的正好是焦酌的左臂，眼睛一掃，沒有絲毫血sè。連忙仔細再看：「確實沒受傷啊！」

「什麼！？」過於激動的焦酌這才抬起左臂細細查看……只是劃破了外面的衣服，布條繃帶還完好無損呢！

「我，我，我……」焦酌語無倫次。「噗」的一聲軟坐到了地上。

任天鳴翻了翻白眼，伸手將門推開。

「你幹什麼？」全身鬆軟，剛吐了口氣的焦酌一下子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喝道。

任天鳴咦揚眉：「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門已經被推開，一隻慘白sè的骷髏威風凜凜的站在兩具屍體旁……原來是兩個喪屍啊，要說沒撞開呢……

焦酌一看，身體又軟了下去，口中慘笑道：「我還沒被喪屍弄死，就被你玩死了。」

任天鳴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我這不也才知道外面有喪屍么，嘿嘿！」回頭一望，母女倆還是比較堅挺，雖然嚇得夠嗆，卻沒有丟下他們倆人往樓上跑。

「啊！又來喪屍了！」李秋兒突然指著門外叫道。

任天鳴回頭看了看，確實如此。關上門，將骷髏留在外面，轉身對李秋兒說道：「估計都是被你這副好嗓子引來的。走！上樓！」

李秋兒面sè一紅，沒有說話，被周姨拉著來到了一二樓窗子處。

「剛才動靜不小，過來的喪屍不比上午少。」儘管有些萎靡，焦酌還是強打jīng神，透過窗子觀察道。

「恩！」任天鳴想了想，忽然問道：「喪屍的視力不是很好，聽力雖不如人類，卻也不錯，這兩項可以確定。但它們的嗅覺呢？」

「恩？」焦酌皺眉想了想，搖搖頭答道：「這個不是很清楚。你怎麼想？」

任天鳴按了按額頭，說道：「我覺得，它們的嗅覺也應該不錯。」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剛才骷髏明明已經到了那兩個喪屍的身後，而它們卻不去管，只想著破門而入。我想……這有可能是聞到了生人的氣息，所以才不對發出了聲音，卻沒有生氣的骷髏感興趣。否則的話，無法解釋那兩個喪屍捨近求遠的一個勁找我們麻煩，非要破門而入。」

「有道理！」焦酌眉毛一抬問到：「但這又能如何呢？」

「所以只要找到一個，喪屍能聞到我們，看到我們，卻又夠不到我們的地方。就能像遊戲中一樣，卡bug刷怪！」任天鳴回頭對李秋兒說道：「弄兩把扇子，越大越好，沒有的話弄兩個能扇風的東西也行。」

「你是說……」焦酌眼前一亮。

「沒錯！你不覺得這個小陽台就是個天然的卡bug場所么？」任天鳴一臉興奮：「就算我想錯了，那也就是損失個骷髏。外面還有好幾個屍體，不怕沒得召喚。而且，這個窗子不大，就算喪屍能爬上陽台，想鑽過窗子也很難，只要再堵上些東西，用木條支住，只要喪屍往裡鑽就能將其卡主，到時…………嘿嘿嘿！」

「哈哈！神了！真有你的，嘿！我突然間發現，你也不是那麼笨么！」焦酌大喜，調侃道。

「哼！有壓迫，才有動力！」任天鳴斜了他一眼。

「你盯著，我去拿木條！」焦酌轉身奔上樓去。

透過骷髏的「眼睛」，一群喪屍正「啪啪」的拍著大鐵門，連骷髏自己都被擠到了一邊，沒人，哦不，沒喪屍管。

沒一會兒，周姨母女拿著兩把大扇子走了下來，焦酌也拿著兩根粗木條下來。

「一切就位！」任天鳴打開窗子，站到窗子正對面，脫掉上衣，口中道：「扇！」

母女兩人開始對著他上下扇了起來，他自己也和焦酌對著窗外使勁吸氣呼氣……試試喪屍對口臭有沒有反應……

沒一會兒，喪屍群就sāo動了起來，它們聞到了生人的氣味兒就是從上面傳來的，一個個高舉著雙手想要爬上小陽台，這也證實了任天鳴的猜想。

其實他自己心中也在納悶，怎麼人一變成喪屍之後，眼睛退化明顯，聽力退化一些，反倒是鼻子進化成狗鼻子了？

見喪屍群開始向上攀爬，任天鳴也不再多想，心中對骷髏發出命令：砍！！！

什麼叫白菜蘿蔔一刀一個！這就是！

喪屍群對骷髏的攻擊完全不理會，也不再鑿門，只是一個勁的想要攀上小陽台，而喪屍群擠來擠去一時半會兒卻又爬不上來，偶爾能看到有喪屍的爪子伸上來，轉眼就劃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沒抓住還是被其他喪屍擠了下去。而骷髏趁著這個機會大砍特砍，砍得那叫一個爽！

二十多個喪屍，看起來很多，但是在骷髏基本上幾斧子一個的情況下，沒到三分鐘下面就安靜了下來。

這弄得幾人一愣一愣的。

「這……就殺光了？」李秋兒咋舌道。

「那還能怎樣？」任天鳴忍住心中激動，佯裝胸有成竹的說道。

「裝！你繼續裝！」焦酌一臉鄙視，然後忽然問道：「你還有多少升級？」

「我也不知道啊！」任天鳴聳了聳肩，無奈的攤開手道：「我都不知道殺喪屍給不給經驗。」

「那怎麼辦？」焦酌有些傻眼。以前也玩遊戲的他當然知道，如果不能升級，那將是多麼悲劇。

「涼拌！繼續殺唄！現在殺了……」任天鳴看了看骷髏綠sè經驗：「剛剛殺了二十八個喪屍。之前算上咱倆一起殺的那個，還殺了……七個，總共是三十五個喪屍。」

「哦，那……我靠！這是什麼味兒？」

不只焦酌，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腥臭味。

「是外面的……」李秋兒捂著鼻子，面sè蒼白。

「啪！」窗子被推上。

「呼！」幾人鬆了口氣。

這氣味兒就連之前三樓的氣味兒都遠遠比不上。本已經適應了空氣中那淡淡血腥味兒的幾人一時間也都受不了。

「下去清理屍體吧！」焦酌忽然說道。

「什麼？清，清理屍體？別開玩笑了！」李秋兒尖叫道。

「小點聲！」周姨拉了拉她。

「沒關係，我現在就盼著有喪屍殺！來多少殺多少！」任天鳴「嘿嘿」一笑。

「那也得先清理屍體，否則下次喪屍就能踩著屍體爬上陽台了。」焦酌沉聲道。

「那，那我們可以換一個門洞啊！」李秋兒爭辯道。

「家裡的存糧頂不了幾天，所以我們的目標是市場對面的超市。我們這個門洞已經是最靠近市場的了，裡面的門洞吸引不了多少市場上的喪屍……」焦酌解釋道。

「我，我不去！」李秋兒把頭扭到一邊。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無奈，不過也能理解。下面的情形肯定是凄慘無比，腥臭熏天。清理屍體對一個愛乾淨的女孩子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所以兩人也就不再說什麼。

忽然，周姨首先向樓下走去：「我去！」

「媽！」李秋兒掙扎了兩下，還是跟了下去。

兩人微微一笑，也走下樓去。

清理屍體的畫面真不想多提，骷髏不能做複雜的動作，所以在一旁放哨。而四個人中除了焦酌，其他三人基本上是一邊清理一邊吐。將中午吃的，沒消化乾淨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李秋兒更是一邊清理一邊哭，清秀的面容早就變得狼狽不堪，這引得周姨也掉下眼淚，卻一句話也沒說。幾十年的風雨讓周姨明白，你不能改變環境，就只能去適應環境，適應不了，就意味著被淘汰。而現在是末世，淘汰則意味著……

好在李秋兒也並非不明事理，所以她一邊吐著，一邊哭著，一邊咬緊牙關，搬運屍體。

「咦？這個屍體……天鳴你過來看看。」幾人一直沉默的搬屍，焦酌突然出聲道。

「怎麼？」任天鳴來到近前，仔細打量這個已經死去的喪屍——再恐怖的東西，看多了，也就不會感到害怕。沒看現在李秋兒的抽泣聲已經變小了么！

這具屍體確實與其它的屍體有些不同，其它的屍體顯得有些枯乾，皮膚髮白，而且身上傷痕不少。而這具屍體不僅沒有多少傷痕，還顯得十分厚重，皮膚土黃，且沒有絲毫脫水的樣子。還有，這屍體脖子上挨了兩斧子，都沒砍掉……

難道……

任天鳴看向焦酌，果然在其眼中發現一絲難言的驚喜。

「晶體！」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什麼晶體？」周姨走了過來。

「末世開始幾天電視上說，一些變異的喪屍腦袋中凝結出不知名能量結晶，我的能力就是這樣得來的。」任天鳴解釋道：「你看這具屍體與其它的屍體有明顯不同，相對來說更……更『健康』一些。我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在它頭中找到晶體，不過值得一試。」

「那你打算，開顱？」周姨咽了口唾沫。

「恩！」焦酌介面道：「要想活得更久，就得像天鳴一樣變得更強大……」

其實任天鳴心中明白，焦酌還有一句話沒說：只有變得更強大，才能殺光喪屍，才能報仇！

劈開它！任天鳴對骷髏下達命令。

「當！」骷髏一斧子居然沒劈進去，不愧是人類身體上最堅硬的骨骼，而且這個

喪屍顯得更加強壯，估計頭骨也更硬。

再來！

「噹噹噹噹噗！」血sè瀰漫，白sè的腦漿濺的到處都是。

「咱倆誰來？得手紅的來！」任天鳴強忍著不適，勉強打趣道。

「我來！」在幾人的詫異中，李秋兒忽然走了上來。抓住頭骨，顫抖的將手伸了進去……

周姨抿了抿嘴，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又掉下了眼淚。母親護兒女，兒女又豈不護母親……

忽然，李秋兒眉眼一抬，手伸了出來，有些顫抖的說道：「是不是這個？」

「是！就是它！額~~」任天鳴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拿著它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聽到他這麼問，焦酌也一臉專註。

李秋兒咧了咧嘴，白了二人一眼，丟下這可沾著腦漿的土黃sè晶體，轉身繼續去搬屍體。

二人也反應過來，自嘲的笑了笑。

焦酌拿起晶體，攥在手中握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失望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沒關係！你早晚能夠擁有的。」任天鳴勸慰道。

焦酌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個屍體……好像也是！」搬弄屍體的母女兩人突然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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