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傻子該死
「哪裡?」余文一揚眉問道。
「十七號樓!」焦酌接話道。
「我不去!」余文的妻子忽然尖叫道。
「我們那還有幾個人,人多的話,彼此能夠照應一些。」任天鳴勸道。
「我不去!說什麼我也不去!」對他的話,余文的妻子完全聽不進去,死活不同意。
「海峰,那你和我們走?我們那樓下就是超市,吃的喝的都能解決!」焦酌直接看向徐海峰。
「我……」
「不行!他不能走!」余文妻子繼續展示她那嘹亮的嗓音,急聲叫道。
「咳!」余文一拉妻子,面帶難sè的看向徐海峰說道:「海峰你看,我們倆都沒什麼特殊的能力,不像你們……」
對於這明顯的託詞,焦酌拍了拍胸口,毫不客氣的說道:「我也是個普通人,也沒有任何特殊能力!」指著任天鳴說道:「我們二人就他有特殊能力,但這一路我也殺過來了。」
余文面sè有些難看,辯解道:「我是沒問題。但我妻子是個女的,你讓她怎麼辦?」
焦酌一聲冷笑:「我們那住著一個將近五十歲的阿姨,一個比她還小的女的。她們都和我們殺過喪屍,一起處理過喪屍的屍體,還一起到樓下超市搬東西……」
焦酌沒繼續說下去,不過意思很明顯。自己這邊要麼就是老的,要麼比她還小。這樣的人都不怕,你怕什麼?承認自己膽小得了!
「海峰!」氣氛有些沉悶,任天鳴看著徐海峰,忽然說道:「你的能力不能一直使用吧?」
「恩!像剛剛燒滅傷口的毒素,一天也就能用個十幾次。」徐海峰點點頭道。
「不止如此!你受傷會流血,你的能力無法止血。而且戰鬥還十分消耗體力,這樣你一天能殺多少喪屍?二十個?三十個?」任天鳴搖搖頭道:「這晶體出現的幾率不算高,你又能打到多少?而這其中,紅sè晶體又能有多少?」
徐海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你知道我的能力是召喚骷髏。而通過這段時間是實驗我們發現,在喪屍能夠聞到活人氣息的時候,喪屍就會無視骷髏的存在。那麼我們就想了個辦法,讓喪屍既能看到我們身影,聞到我們的氣味,卻又夠不到我們。然後讓骷髏混跡在喪屍群中大殺特殺。我們現在已經打到將近二十塊晶體,這才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任天鳴頓了頓道:「我們在變強,別人也在變強!特別是軍隊,他們有槍有炮,殺起喪屍來更是麻利的多。我們如何跟他們比?如何能趕上他們的速度?」
「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召喚骷髏是需要屍體的。而我召喚的第一個骷髏,就是我和焦酌用這個東西殺掉的。而且在我們幾人中,我最小!」指了指焦酌手中簡陋的長槍,不理會余文和他妻子難看的臉sè,任天鳴繼續說道:「當我殺掉第一個喪屍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現在已經不是和平社會了,現在是末世!黑暗的,你死我亡的末世!現在的人自保都難,誰來保護我!軍隊?他們能保護我一時,還能保護我一世?而且……嘿嘿,我喜歡看歷史。我知道,在任何一個混亂的年代,人們都缺少兩個字——人xìng!暴亂的軍閥,嗜血的強盜……就算是軍隊——拿普通人當炮灰的例子還少嗎?就算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又有多少能完整無缺的活下來。」任天鳴搖搖頭道:「而且如果我自己不強大起來,就會被比我強的人驅使,奴役。可能還沒輪到喪屍出手,首先對我下手的就是人類。海峰,你想這樣嗎?」
「海峰!你別聽他的,你可千萬別聽他的……」余文的妻子看徐海峰有些心動,著急勸說,卻又找不到什麼理由。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任天鳴裝著一臉無辜的表情。
「時間差不多了!」焦酌看了看天sè,換了個話題對徐海峰說道:「下去殺喪屍,一起?」
「沒問題!」徐海峰咧嘴一笑,不用在這尷尬的呆著,還有人配合殺喪屍強大自己,有什麼不樂意的。
「等等!」余文忽然站了起來。
「怎麼?」焦酌戲謔的看著他。
「我和你們一起去!」
「余文!你……」他的妻子著急出聲。
焦酌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嘿然道:「怎麼?怕我們把海峰拐跑了?」說完,也不等其回話,轉身走了出去。
一樓二樓間的陽台處。
徐浩峰握了握手中的消防斧,凝聲道:「需要我怎麼做?」
「像他們一樣,看著!」焦酌戲謔的指了指後面跟下來的余文夫妻。
「骷髏就位了,扇風!」任天鳴三兩家脫掉上衣,打開窗子,手持兩個大勺臂盾,站在前面。
焦酌賣力的扇了兩分鐘,任天鳴便開始將手上的臂盾對撞,「噹噹當……」
「你瘋了!」余文忽然沖了上來,驚恐的喝道:「你這樣會吸引多少喪屍啊?!你,你不要命了!?」
後面余文的妻子早就嚇得跌坐到了台階上。
「不怕來得少,就怕囊貨受不了!讓開!」焦酌一把推開他,口中不屑道:「膽小鬼!」
余文拖著妻子站到後面的台階上,準備隨時跑上樓去,口中顫聲道:「你,你們想要找死!可,可別拖累我們!」
徐海峰皺了皺眉道:「余文,以喪屍的力量還敲不開下面的鐵門的。」轉頭指了指外面說道:「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只要我站在這個小陽台上,下面的喪屍不都成了靶子!一劈一個準!」
「嘿嘿!」任天鳴笑了笑道:「我們可沒有你那燒滅毒素的本事,哪敢與喪屍正面硬捍?連小陽台上面都不敢呆著!只好想辦法取巧了!」看了看下面:「來了!不過只是被聲音吸引來的,還沒聞到氣味兒,接著扇!」
「聲音?氣味兒?有什麼不同么?」徐海峰有些疑惑。
「有!」焦酌接話道:「這也是我們今天才發現的。以前我們只知道喪屍的嗅覺最好,聽覺一般,視覺最差。而且對不動的死物沒有興趣,就好比天鳴的骷髏。如果喪屍只是發現了能動或是能發出聲音,但是沒有活人氣息的事物。那這時它們就所發出的吼叫聲並不會吸引多少喪屍過來,被吸引過來的喪屍大概也就是看看究竟,將能動的,能發出聲音的東西破壞掉就完事了。但是如果喪屍聞到了生人的氣息,發現了活人,那麼它們的吼聲就會傳遞給其它喪屍,告訴他們——『這裡有活人!』,從而能吸引一大片喪屍。要知道,雖然喪屍的聽覺沒有嗅覺好,但這也是以我們人類為基準來說的。光論範圍而言,喪屍的聽力還是在嗅覺之上的。而且,這時的它們對其它的死物,哪怕是能動的或是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不管不顧!死命追著被確定為活物的生命攻擊!」
「這怎麼可能!?」徐海峰很是震驚。
「這應該是一種本能!」任天鳴點點頭道:「畢竟喪屍雖然不再是人,但也算是一種生物。只要是生物,就會有生物的本能!」
「對!應該是本能!」焦酌同意道。
「吼!」隨著一聲嘶吼,下面的喪屍群開始sāo動起來。
「看!這一聲吼叫的之前和之後,喪屍群完全是兩個樣子。」焦酌指了指下面比剛才更加狂暴的喪屍群,沉聲說道。
「數量差不多了,你們退後,小心遠程攻擊。骷髏,殺!」下午五點鐘,天sè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這時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已經聚集了不少喪屍,並且數量還在增加。任天鳴提起兩個臂盾,將上半身完全擋住,站在上樓梯的這一邊。
一個接一個乾枯的手臂伸到陽台上面,但是陽台的高度,以及喪屍群的擁擠使它們一時間爬不上來。而接到主人的命令,只要有快要爬上陽台的喪屍,都會被骷髏拖拽下來。
突然,一道紫白sè的光芒亮起,緊接著又是一道紅點。
見得特種喪屍發動了遠程攻擊,任天鳴下意識就要閃開。但是那道紫白sè的光芒卻是以著無以倫比的速度瞬間擊中臂盾,一閃而末。任天鳴身形一僵,定在那裡動彈不得。緊隨而至紅點化為一道翻湧火光緊跟著在臂盾上「嘭」的一聲炸裂。剛猛的衝擊力使得臂盾重重撞在任天鳴的胸口,一下子將其撞飛出去。
後面還在扇風的焦酌連忙丟開扇子,張開手臂將他接住。而在接住的一剎那,身體卻也是一僵,腳下不穩,兩個人栽倒在樓梯上。
「我來!」徐海峰提起手中的木板,腳步一竄,站到窗口前充當誘餌。卻正好被一道雪白sè的光箭擊中木板,徐海峰身體一顫,退後兩步,卻又再度頂上。
「媽的!是電擊!」任天鳴吐了口鮮血,臉sè煞白,口中恨聲道。
「還有冰箭!不過沒關係!我這木板不導電。」徐海峰哈哈一笑,頭也沒回的答道。
「小心喪屍噴火,你的木板頂不住火焰。還有,不要站在牆邊,有能施展土刺的喪屍!」
「明白!」
任天鳴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媽的!足足掉了10點生命。接近四分之一了!這還是在一定程度上擋住了更加兇猛的第二擊,要是沒有擋住,估計就這兩下子就能要他半條命。
這是他自末世以來第一次受傷,也是著實不輕的一次。
「怎麼樣?」焦酌被撞的胸口發悶,卻沒受什麼傷。見得任天鳴口吐鮮血,嚇了一跳,急聲問道。
「沒事!」任天鳴搖搖頭。掃了一眼後面,卻早就沒有了夫妻二人的身影。撐著手臂想要起來:「死不了!」
「正面交給我和海峰,你專心控制骷髏!」焦酌將他按下,摘過臂盾站在徐海峰的側面。
「恩!」看著前面挨了幾次遠程攻擊,卻不動如山的徐海峰,任天鳴點了點頭。坐在地上切換骷髏的視角。
下面的骷髏還在大殺特殺著,卻不知道被擠到了哪裡!而由於喪屍都被上面的活人吸引,沒絲毫將注意力放在這個毫無生氣的死物身上。使得骷髏真是蛟龍入海,縱橫無敵,沒有數合之將!
「不好!有喪屍上來了!這……這他媽是什麼喪屍?」任天鳴忽然聽見焦酌叫道,連忙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身體以及四肢上長著彷彿章魚出手般的奇異喪屍已經一隻腳踩到了陽台上。
喪屍身形一探,手臂上的觸手就搭在了陽台窗子的窗棱上。任天鳴定睛看去,這哪是什麼觸手,分明是樹枝么!
徐海峰手臂上忽然冒出紅光,沿著雙手向手中的消防斧上蔓延,但他使了半天勁卻始終無法將其延伸到斧子上,無奈只有放棄。只能一斧子劈下。還好這些樹枝並不硬,很容易的就將伸過來的樹枝砍斷,但是緊接著馬上就有更多的樹枝纏繞上來。
這時喪屍已經站到了窗子的那一邊。手臂順著窗子伸出了一半,伸出的枝條搭在了窗子四周,眼看就要往裡面鑽。
「木系喪屍!這是木系喪屍!」任天鳴捂著胸口大喝道:「它肯定怕火,去找東西,燒死它!」
徐海峰一斧接一斧的劈著鑽進來的樹枝,卻也只能延緩喪屍進來的速度,完全阻止不了喪屍的前進。
「挺住!我去找火來!」焦酌大吼一聲,頭也不迴向樓上奔去。
任天鳴顧不得虛弱,拿起焦酌留下的長槍,避過喪屍伸出的手臂奮力一刺,正刺在喪屍探出的頭上。可惜的是,喪屍臉上有著彷彿樹皮一樣的角質,長槍沒刺進多深。而且可能由於用力過猛,也可能是長槍磨損太重,槍頭的螺絲刀終於將木棍的凹槽擠碎開來,頭部碎裂的木棍正頂到喪屍的臉上,將它頂得向後一仰。
「頂住!」徐海峰狂劈著樹枝,大聲吼道。
忽然間,喪屍一直伸不進來的另一隻手抓住了木棍,手臂上的樹枝緊緊纏繞其上,猛然向後拉扯。
任天鳴一個兩踉蹌,差點被一個從牆壁上忽然竄出的土刺傷到,連忙鬆手,穩住身體。
沒有了長槍的支持,喪屍再次向里突進。越來越多的樹枝掛住窗框,喪屍的手臂離得二人也越來越近。
突然,一根顏sè相比其它顯得更深,有些發紫的樹枝一下子竄出,沒等徐海峰反應過來就纏在了他拿著斧子的手腕上,要將他拖拽出去。
「不好!」徐海峰連忙將斧子換到做左手橫劈下去,但卻不知道是用不上力,還是這樹枝更加十分堅韌。斧子只在上面劃出了一道口子,一股紫綠sè的液體溢出,卻沒將之斬斷。
這時,木系喪屍一聲嘶吼,只見又一根紫sè稍淡的樹枝再次纏在了徐海峰的左手上,猛然一拉!
徐海峰再也穩不住身體,眼看就要被拉到窗框上,而窗框上那些綠sè的樹枝已經躍躍yù試,準備享用這甜美的大餐。
任天鳴眼見不妙,一隻手抱住徐海峰的身體,一隻手拉住後面的樓梯扶手,使勁向後拖拽。
一時間,場面出現僵持。
「這樣下去不行!」喪屍一邊拉著二人,一邊開始往窗子里鑽,眼看它的頭已經伸了進來。任天鳴的臉sè閃過一絲絕望……
「嘭!」一絲火光閃現,木系喪屍嘶吼一聲,伸出的樹枝突然一松,與之較力的兩個人一下跌坐在地上。
「嗯?發生了什麼事?」一下子脫離危險的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連忙仔細看去!
「哇哈哈哈……自相殘殺!自相殘殺!哈哈哈……」徐海峰忽然間大笑!
任天鳴仔細一看,不由得一樂:「果然是自相殘殺!」
此時,木系喪屍的後背已經燃起了火焰,且火勢越來越大!而喪屍卻沒有滅火的打算,再次向裡面努力,不過這已經是徒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喪屍木化的緣故,任天鳴感覺沒一會兒時間喪屍整個身體就被火焰所吞噬,燒了個乾淨。
下面也漸漸安靜下來,應該是骷髏將喪屍清理乾淨了,任天鳴連忙查看——果然!
「騰騰騰……」樓上傳來焦酌的聲音:「他媽的!那兩個死種不管咱們死活,就是不開門!你們怎麼樣了?擋不住的話就爬天台……嗯?解決了?海峰你乾的?牛逼啊!」看到了外面被燒死的屍體,焦酌驚訝道。
「不是我!」徐海峰搖搖頭,臉sè有些難看,緩緩說道:「他們,沒開門?」
「哼!跟我來!」焦酌沒有多說,轉身上樓。
六樓。
「你們快點開門,下面要頂不住了!我只是需要拿些能燒的東西,將那個特殊喪屍燒死,它一死,我們就沒危險了。」焦酌拍著安全門,喊道。
「開什麼玩笑!那麼多喪屍是你們能對付的了的?」裡面是余文的聲音:「早就說了,你們自己送死是你們的事,跟我沒關係!別想把喪屍引進來!」
「那海峰呢?我們和他今天只是第一次見面,而他卻是你的朋友。你對他難道見死不救?」焦酌掃了一眼藏在旁邊面sè沉凝的徐海峰,大聲叫道:「你我都是普通人,我能和第一次見面的人一起戰鬥,你難道連自己朋友的死活都不管?」
「他?……他就他媽是個傻子!被你們幾句話就忽悠了下去!死了……死了也怨他自己,怨不得別人,死了活該!」
任天鳴靜靜的看著徐海峰,他已經由開始的憤怒,痛苦,逐漸轉變為冷漠。
焦酌還要繼續說什麼,卻看到徐海峰擺了擺手,微低著頭,表情沉寂。
「下樓吧!」自嘲的笑了笑,徐海峰掃了一眼安全門,沉聲說道。
樓下躺了一地的屍體,三人趁著天還沒黑,迅速挖出了六顆晶體,便向回趕。旁邊店鋪里一時間出不來的喪屍,徐海峰也衝進去料理掉,任天鳴二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天sè越來越暗,偶爾還能看見遊盪過來的喪屍。不過現在有了徐海峰這個大先鋒,喪屍可不會對後面兩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和一個骷髏感興趣。
其中,徐海峰還要躲避喪屍攻擊要他的害,被忽略的骷髏卻是放開了手腳,一劈一個準,成為了主力輸出。
有驚無險的來到家樓下,任天鳴招呼道:「你帶海峰上去吧,我去超市拿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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