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九、裝瘋還是真瘋？
35個小時后，馬鷹龍有轉醒的跡象。
醒來后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被抓了！
但是除了冥帝基地被淹，自己被抓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在這個圖有四壁的房間里，他什麼信息來源也沒有，但他還是深信他不會就此落網，永不見天日。
腳踝上，一個帶著長鏈子的鐐銬向他宣告著恥辱。馬鷹龍眯了眯眼，安靜地坐在床邊，似是思考，又似是放空。
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理他，也不知道這是哪裡，直到幾小時后。
門被打開，一個餐盤付著一個一次性勺子被送了進來。
房間牆面靠屋頂的地方有一條狹長的橫窗，看天色，似是傍晚了。
拿著勺子撥了撥飯菜，馬鷹龍一臉嫌棄：「平民食物！」
四個餐格里分別是宮保雞丁，清炒雞毛菜，胡蘿蔔炒包菜，外加一格米飯－－標準盒飯的配置。
隨意吃了幾口，每一口都會撥弄一下，擺個臉色。他也知道應該要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但這食物，實在是不夠檔次！
「怎麼？胃口那麼小？」門被打開，季稔在門前倚靠著門框。
「哼！這食物是餵豬嗎？」馬鷹龍扔下勺子。
「標準參，怎麼餵豬了？你要不要給我解惑？」季稔也不生氣，只是挪愈。
「你看看這米飯！不是香米，有些米粒還是斷的，一看就是陳米！不糯還板結，蒸出來的吧？」
「那菜品不挺好？葷素搭配，還挺營養！」
「雞丁用的不是雞胸肉，而是廉價的是雞腿肉，包菜硬筋沒有去掉，還是連個兒切，並不是手撕的！胡蘿蔔沒有刨皮！雞毛菜焉黃！」
「大家都這麼吃，你一個階下囚，需要那麼講究？」
「哼！就我馬鷹龍的檔次，冥王的地位，那是這些貧民食物能糊弄的？」
「好好享受吧！等你進了監獄，連這些都吃不到！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平白無故把我綁架到這裡是為何？」馬鷹龍推了推盤子，重新坐回床邊，態度依然高傲。
「還剩一大半呢！不吃了？浪費食物不好啊！」季稔顧左右而言他。
「哼！」瞥了季稔一眼，馬鷹龍只是哼了一聲。
季稔超後面勾了勾手，外面很快進來了一個人，將剩飯收了出去。
「平白無故？」季稔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馬鷹龍，你說這話的時候，心虛嗎？」
「季稔是吧？翹辮子私家偵探康雪柯的母親，金牌律師康梓強的女人。」馬鷹龍一臉不屑，「一個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出來打打殺殺，不覺得有傷風化？」
「有你傷風化？」
「哼！也是！你也沒子女可教了！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侄子，犧牲自己的親女兒，值嗎？」
季稔一開始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馬鷹龍，然後：「龍煬的作為，你還挺清楚啊！看來那件事兒，你也是在做幕後了？」
「哪件事兒？我什麼也沒做！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言亂語，當心我告你誹謗！」
「誹謗？」季稔差點氣笑了，這時候了，還橫？
「除了誹謗，還涉嫌公報私仇！」馬鷹龍繼續自有理。
「你都被抓到這兒了，你覺得我沒證據？」
「你有？哼！」馬鷹龍冷笑，「你要不要去問問信聯手裡還有沒有證據？」
「所以信聯也是你黑的？」
聽到這句，馬鷹龍以為他猜對了，季稔應該真的沒證據：「有嗎？什麼證據？沒有證據我需要黑信聯？又是莫須有的降罪，你的舌頭有些管不住啊！當心多說多錯！」
「馬鷹龍，你知道大家都很關心你的下場，都希望你死不瞑目，所以都希望公開庭審嗎？」
「哼！一個沒有證據的人，公開庭審？你就等著自己鬧笑話吧！」
「鬧笑話的是你才對吧？」季稔撇了撇嘴角，「到時候冥帝的餘黨看見自家的冥王原來是個小丑，你說他們會是什麼感覺？」
「你覺得一旦公開庭審，你能關我多久？」馬鷹龍皮笑肉不笑。
「一周后開庭，這幾天你就好好享受這裡的待遇，至少好吃好喝，以後就不一定了！」季稔說完這句，便開門離開了！
第二天相安無事，可到了第三天，馬鷹龍忽然從沉默中覺醒一樣，開始胡言亂語。
對著雙向鏡，馬鷹龍開始像是對著對面的人說話。一直說，一直說！
「別以為你們能把我關多久！我告訴你們，冥帝的實力不容小瞰！我的堂主們很快就會找到我！我很快就會出去的！」
「你們根本就沒有證據，把我關在這裡只不過是爭取時間搜羅一些莫須有的東西罷了！」
「什麼一星期後開庭？一星期？一星期能幹什麼？一個月，一年，十年……不！一輩子你們都別想找到什麼！」
「你們這些低等無能的東西！人類社會秩序的禍根！只知道跟著陸冠生臆想那些什麼個自由，什麼個平等！」
「自由？平等？哈哈哈哈！這只是他騙騙你們的花言巧語罷了！還不是他出錢你們辦事兒？也就是個狗腿子努力命罷了！」
「永動能源？我跟你說，沒有人會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賺！他陸冠生現在說得好聽，不收專利費！等你們全都用了他的能源，你看他不獅子大開口，讓你們都乖乖掏錢？」
「想要穩定，還是需要等級制度的！為主為尊才是正道！你們這種以下犯上，將我這個人類的主人關在這個狹小的空間！」
「你們不懂！愚昧！還我大世界，我才能讓你們看到什麼叫真正的主宰和秩序！」
「哈哈哈哈！錦浩是我的！陸冠生只配給我擦鞋！哈哈哈哈！世界是我的！能源是我的！太空是我的！哈哈哈哈！你們走著瞧！」
……
鏡子后的人就這麼被騷擾了三四天，感覺有些不對，立即叫來了季稔。
「組長！你看他是不是瘋了？」
「瘋？」季稔皺眉，因為馬鷹龍一旦瘋了，就沒法把他正確定罪。
決定不了，季稔又聯繫了陸冠生。
「你上次讓我問的那些問題我都問了，但是你是什麼意思？」季稔問陸冠生，「馬鷹龍這幾天的情況有些不對，像是瘋了！」
「叫個精神科專家過去鑒定一下，最初那個視頻也一併給他分析！」陸冠生並不急，「真瘋和裝瘋，一看就明了！我敢打賭，馬鷹龍並沒有真瘋！」
「你確定？」
「聽我的沒錯！」陸冠生很肯定。
為什麼這麼肯定，那是因為陸冠生本身就是個學過心理學的人。
精神狀態和認知異於常人，有兩種情況：精神病患者和臆想變態特質。
單純的精神病患者邏輯上和行為上會有很多差池，明顯時夢時醒。
而臆想變態特質，便是法律上講的低悔恨值的偏執性格。這種人，做事有條理，看似瘋狂，卻是事事籌劃著。
即使是激情犯罪，也會想辦法收尾，藏匿痕迹！
他們有一套自己的原則，自己的行事規律，不會隨便打破自己的固執認知。
很多聯歡殺人犯就屬於這樣的精神狀態，這種診斷並不影響判罪，反而會受到重判！
因為這樣的人，是無法通過教育和刑罰改變的，是社會的安全威脅。
這也是陸冠生想要達到和展現的！他要讓人知道，馬鷹龍不是瘋子，而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