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夠不夠?
自從葛宇講述了琪琪和小格子的去向後,江一唯心裡就有了些想法。
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青樓女子會莫名其妙地替人照顧兩個小孩,會莫名其妙地照顧一對姐弟,裡面必然是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葛宇又說那老鴇看見卻不阻攔,他覺得這坐實了紅袖樓里有人是幫凶。
誰能指使得動紅袖樓里的人?那必然是齊思明,因為他是這裡的老闆,不光是紅袖樓,這江陽城的其他青樓和賭場,都有其的影子。
也許不是齊思明的刻意指使,而是幫凶鳳兒的主動獻殷勤,但不管怎麼樣,對於江一唯和燕塵而言,這就是個機會,他們本以為齊思明露出馬腳得要些時候,可沒想到這麼快。
江一唯的計劃,就是他和燕塵分頭行動,他負責來鬧這紅袖樓,引得齊思明出動,燕塵則負責闖那齊府,找到琪琪和小格子。
然後通過琪琪和小格子,來揭穿齊思明的假象。
這個計劃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難點之一在於琪琪和小格子現在究竟在哪裡。
如果琪琪和小格子是在齊思明那裡,那當然不必多說,他的真面目就會暴露在眾人面前,他自然就百口莫辯,但如果姐弟倆不在,還在紅袖樓,江一唯這下出動,那就有打草驚蛇的風險。
難點之二在於齊思明到底會不會關心紅袖樓的動靜,會不會從府里出來。
齊思明肯定是會得到有人在鬧紅袖樓的消息,不光是因為衙門的人會傳話,更因為齊思明現在是這江陽城實質上的城主。
如果他得到消息后不出來,那這齊府就很難進去,就很難去找琪琪和小格子。
江一唯左右思忖下,還是決定賭一把!
他必須得賭琪琪和小格子在齊思明那裡,必須得賭齊思明會出來維護紅袖樓,因為時間不等人,他不知道琪琪和小格子的安危究竟如何,越往下拖,二人的危險可能就越高。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還拉橫幅!」
「誰讓你們過來的!」
幾個捕快快步跑了過來,嚴厲斥責著站在紅袖樓門口的眾人。
婦人們雖然面對青樓毫無懼色,但看到佩刀捕快,如同羊見到了狼,膽子立馬小了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說話啊!誰讓你們來的!」
其中一個捕快上前一步,盯著婦女人群中的葛宇,說道:「是不是你個混蛋?」
葛宇這時也垂下了舉著畫像的手,看著捕快,一臉慫樣地說道:「不……不是我。」
「快說!是誰!不然你們所有人都吃不了兜子走!」另一個捕快高聲斥責道。
「是我!」
江一唯緩緩從門裡走了出來,注視著門前的四個捕快,朗聲說道:「怎麼?不行嗎?」
這群婦人自然是江一唯找來的,裡面有同是失蹤案受害者,有對青樓本身深惡痛絕的,有看不慣勾欄女子花枝招展的,在討伐青樓的這一目的下,聚集在了一起,聚集在了這紅袖樓的門口。
「又是你!」
捕快們對著江一唯怒目而視,江一唯則平靜面對。
江一唯也認出來了這四個捕快,從一開始跟在齊思明馬車身後,到後來押送顧九哥和張弟的囚車,再到現在來紅袖樓維持秩序,都是他們四個。
他緩緩說道:「真是四個忠實的狗腿子!」
「你!說什麼!?」
其中一個捕快指著江一唯罵道:「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就這麼喜歡跟齊公子作對!」
另一個捕快說道:「別與他廢話,壓去衙門!」
然後四個捕快便如同豺狼一般,向江一唯撲了過來。
「就你們幾個?」
話音剛落,江一唯一拳便砸得最前頭的捕快鼻樑寸斷。
接著他提步上前,左右揮拳,等最後一個捕快拔出鋥亮的唐刀時,他已經解決掉了另外兩個捕快。
「你……你你……」
握著唐刀的捕快身體不自覺地在顫抖,害怕地看著江一唯。
這江陽城從來只有他們幾個欺負別人的份,沒想到今兒個會被一少年郎給欺負了!
「齊公子會……」
這捕快還沒來得及把嘴裡的話講完,腦袋就被一記鞭腿踢中,橫倒在了地上。
江一唯收回了自己的右腿,又望了眼不遠處的華麗馬車后,對著倒在地上的捕快們,說道:「你們還不夠格!」
然後他回頭對著身後的婦人們,說道:「接著給我喊!」
處在驚詫之中的婦人們,連忙回過神來,重新拉開橫幅,喊道:「黑心黑樓!黑心黑樓!」
她們不敢不聽江一唯的話,尤其是看見江一唯一個照面解決掉四個捕快之後。
葛宇像是回憶起來了身上挨到的打,也重新高舉畫像,大聲嘶喊道:「還我琪琪,還我小格子!」
也就在此時,眾人重新吶喊的時候,華麗馬車緩緩開始前行。
看見馬車動了,老鴇對著江一唯等人苦口婆心地說道:「你們這又是何必呢?非得惹怒齊公子不成?」
二樓的鳳兒也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對著江一唯冷冷地說道:「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求饒?」
江一唯望了一眼鳳兒,又看了一眼老鴇,然後面對著前行的馬車,高聲說道:「給我接著喊!」
……
……
齊府。
瘦高個僕人打開了朱門,看著站在門口的青衫少年,說道:「你找誰?」
「找齊思明。」
「我家公子也是你找的?給我滾!」
說完話,瘦高個準備合上大門。
青衫少年伸出手,按在大門上,微笑著說道:「他不在嗎?」
「不在!出去了!」瘦高個不耐煩地說道。
「那就好,那鄉親們,我們進去瞧瞧看!」
「什麼東西?還有別人?」
瘦高個往外一探頭,然後他便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發現青衫少年身後站著不少人,有男有女,有年輕的有老的。
「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瘦高個尖銳的聲音還沒有說出口,他人就被青衫少年打到在地,昏厥過去。
青衫少年舉起右手,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鄉親們,你們失蹤的孩子就在這府里!我張唐寧以我項上人頭擔保!」
一壯年男子看著青衫少年的臉,忽然開口說道:「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
這樣一道懷疑的聲音響起,人群之中立馬瀰漫起不信任的氣氛,紛紛議論起來。
「張唐寧你不過就一個賣字的,怎麼會知道失蹤的孩子在哪裡呢?」
「連齊公子都不知道失蹤孩子去哪了,他怎麼會知道?」
「對對對!齊公子可是殺了兇手的英雄!失蹤的孩子怎麼可能在這齊公子的房間里?」
張唐寧微笑著看著眾人,等議論的聲音漸漸消散后,等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以後,他緩緩說道:「就憑我是張年安的兒子!」
「夠不夠?」
人群當即沉默了下來,皆驚訝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張唐寧,甚至比知道齊思明府上有失蹤孩子的信息還震驚。
他們沒想到張年安的兒子,竟然在這江陽城賣字,竟然離得他們這麼近!
世人皆知張年安的名,皆知他是百姓的宰相,他為唐越帝國的心,是多麼的鞠躬盡瘁,費勁心血,他是多麼的正直與清貧,雖然有考量法的不盡人意,但世人仍是對張年安愛戴不已。
有這麼一塊金子招牌,人群沉默了一會兒后,有人說道:「那我們暫且相信你!」
然後眾人齊聲說道:「對,我們暫且相信你!」
「那就好!」
張唐寧便領著眾人往齊思明的房間里走去,剩餘在齊府里的人,由於齊太守和齊思明都帶人出去了,一時無人敢阻攔。